午膳的鐘聲響起,幸好英文老師沒阻撓大家。我來到Ying和Wing的班房外,她們已在門口等着我,還一臉不滿地說我遲到。明明我聽見鐘聲後,立即走出班房,不消一分鐘,便來到她們班房。我的動作如此迅速,仍被她們說成遲到,真是冤枉。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ahd12D3mI
我問她們打算去哪間餐廳,Ying淘氣地說要帶我去一間五星級餐廳。她的說話不太可信,不過我很好奇,她心中的五星級餐廳會是怎樣呢?我們並肩走樓梯,當我正走向校門時,Ying突然拉着我手臂,叫我跟她們一起到操場。原來,五星級餐廳,是學校操場旁邊的飯堂。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M9qkQxc04
當時,我還未學懂「頹飯」這概念,只知道學校飯堂只有一個優點—價錢便宜。想起昨晚,我的銀包已被Apple搾乾。Ying和Wing選擇在校內吃飯,對我而言也不是壞事。我和她們排的隊伍不同,因為她們吃的是杯麵,我吃的是飯。我一邊排隊,一邊看着「是日午餐」的三款菜式。「A.肉醬意粉」、「B.餐蛋飯」、「C.三色豆飯」,有時候,有選擇等同沒有選擇。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UTRjXGeB1
當我在ABC餐之間猶豫不決時,有人用筆戳我的背。
「專登拎枝筆扮沈佳宜?」我問站在身後的K。
「一陣要趕功課,呢份功課一陣上堂交。」她提起手中的中文寫作紙,題目是《記一次與久別多年的舊同學相聚的經過和感受》,1994年會考作文題目。我冷笑一聲,覺得這題目很老套。中文寫作,是我較擅長的一環,尤其是記敍文。有幾位老師也稱讚過我寫的文章,這種被認同的喜悅,使我喜歡寫作。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MSzb0WQ7r
「加油啦。」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12OHf5ewJ
差一點,我稱呼她作「傻瓜」。在她未有男朋友前,我們在臉書和MSN上以「傻瓜」相稱。她問我在校中相見時,會否這樣稱呼她。我果斷地答她:「一定會!」然後,我在見面時從沒這樣叫她。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vJsUoMtYh
「你又話唔會食Canteen嘅?」K說。
我想起,我們曾在MSN上大談學校劣食。我們達成共識,學校飯堂的午餐是世上最難吃的東西。為免折磨腸胃,我們寧願餓死也不會吃學校飯堂的午餐!結果,我們也食言了。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5DNJ5Z649
「你咪又係噉講。」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1FVvbl6Mi
「噉我要留喺學校做功課吖嘛!」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YPtvVMxY2
「噉我約咗人吖嘛!」我邊說邊指向排在另一條隊的Ying和Wing。這次,輪到K冷笑。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ApZ3ebyu2
「上次同Apple食,今次同佢哋食,幾好女仔緣喎。」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VIOR1uNZR
對她這說法,我深感懷疑。或許,我真的認識不少女生。可是,我沒女朋友啊!欠缺情人的異性緣,怎樣也不完整。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Ri1jWmGzn
我沒回應她這句話,我只好扯開話題,我們的對話一下子變得無聊而沒營養。我問她吃什麼餐,她說A。之後,她反問我吃什麼,我回覆肉醬意粉。她再問,為何我們吃的東西是一樣,但她說的是A餐,而我說的是肉醬意粉。這話題延伸下去,我們討論為何肉醬意粉是A餐而不是B或C餐。我們的討論還未有結論,已被飯堂的姨姨中斷。姨姨大聲問我們吃什麼。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9p1EjVNRa
「A餐!」我說。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de1NCIxVN
「肉醬意粉!」她說。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hK3mcHSmw
我們有默契地說對方剛才說的答案。我們有默契地沒有默契。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LoedaaAHU
我們各自端着自己的飯,走向飯堂的桌。Ying和Wing已在附近一張小圓桌前坐下。我問K要不要一起,她說要趕做功課,所以自己走到一張大桌子坐下,方便邊吃邊做功課。這場關於肉醬意粉還是A餐的爭論,就此結束。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GQcjSVOJ7
我坐在Wing旁邊,她問我吃什麼。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PORtcdmrC
「A餐.肉醬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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