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婭的悲劇 - Ch 18 恐懼 (I)

圓舞曲的旋律還在耳邊徘徊，艾婭閉上了眼的，感覺這刻的她，彷彿與世界隔絕。

再沒有煩心的事，也沒有不堪的過去。

只有現在，她是自由的。

她踏腳，擺動，再旋轉，周而復始。

可就在第三拍時，艾婭卻記錯了步法，眼看就要踩在弗格斯的腳上。

「嗯哼！」這時的弗格斯一聲呼叫，後腳猛的後退，前腳向外俐落的一劃，身體敏捷地躲過艾婭將要落下的腳。

這反射性的弧度動作，堪稱完美。

可憐的艾婭就這樣一腳踩空，腳上一滑，整個人失重心地向後倒下，與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你沒事吧…」弗格斯立馬俯下身扶起艾婭，滿是歉意地道：「抱歉我反應太快躲開了。」

「不，這本是我的錯。」艾婭握上他遞過來的手，另一手撐起上身正打算站起來。

她手上一施力，卻又失重跌坐在地。

腰背至脊椎的地方隱隱作痛，動作起時更拉扯到附近的肌肉，陣陣痛楚漫延開來。

或許瘀青了。

「別動，你的手肘破皮了。」弗格斯按住艾婭，抬起她的手臂看那邊的傷勢。

些許血從外翻的皮上流出，弗格斯皺起眉，往傷口處吹了吹風：

「痛嗎？」

皮膚上那麻麻癢癢的刺痛感，讓艾婭不禁縮起手，搖了搖頭道：「不，有勞了弗格斯大人。」

艾婭不着聲色的抽回手，弗格斯卻笑了笑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果然她是我追求者之一。

這時看向這邊的人愈來愈多，舞池上不少紳士和淑女們也圍了上來，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女孩。

亞伯勒也望向了這邊，他身旁的舞伴問了聲：「大人你認識她？」

「嗯。」亞伯勒朝人群中走去，可人群過於擠湧，不少人擋在他身前，令他迫在人潮間抽不了身。

「打擾了，麻煩借過一下。」

在他詢求着人們讓路的時候，兩位男僕已勿勿忙忙的走到艾婭身旁，俯下身扶着她。

「不用了，讓我來。」弗格斯彎身抱起艾婭，亞伯勒看著艾婭枕在他的胸膛上，順從地依偎著他。

此刻的他們，顯得格外親近。

也格外匹配。

「領路吧。」弗格斯微微頷首，讓僕人帶領他到休息用的客房。

他們的身影慢慢遠去，舞池中的貴族逐漸散開，重新投入到樂曲當中。

「亞伯勒大人，那位小姐是你的親戚嗎？」那位先前與亞伯勒共舞的女孩走到了他身邊，親昵的挽起了他的手臂。

「不。」

亞伯勒看著艾婭離開的方向，回過神來，他望向身旁的女孩微微一笑，握起她的手重新步入舞池：

「只是一位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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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弗格斯抱着懷中的艾婭，走在點滿蠟燭的長廊上。

夜裡的光線昏暗，纖弱的燭光上那跳動着的火苗，如同垂死掙扎般，火光忽明忽暗，在這一夜裡竭力地燃燒著它的生命。

前方領路的僕人執着蠟枱，引領著他們前進。

艾婭雙眼緊閉，感覺着弗格斯的手每每觸及她的背時，從傷處傳來的，那如同鑽心般的痛楚。

艾婭咬了咬唇，強忍住這疼痛感，同時努力遏止住將要出口的悶呼聲。

她感受着弗格斯胸膛的起伏，嘗試讓自己忽略那痛楚。

「我很好，大人。」艾婭回答著弗格斯的問話，睜開雙眼看向他。

那碧綠的雙眼裡，帶着水氣，朦朧不清，如同夜裡幽深的森林，捉摸不透。

弗格斯聽到應聲後微微低下眼看了看她。在艾婭的角度，能看到弗格斯那低垂的睫毛，濃密而纖長，覆在他眼簾上，輕輕的隨風抖動。

「真的？我看你剛剛摔倒時發出了很大的一聲。」弗格斯試探地捏了捏艾婭的腰部：

「這裡不會痛？」

他手上一捏，艾婭馬上縮了縮腰，這一動便拉扯到背部的傷，讓她不禁吃痛地悶呼出聲。

「你看，不是受了傷嗎，怎麼不說？」

艾婭咬着下唇，沒作聲。

弗格斯暗自調整着手臂的姿勢，觀察著艾婭細微的表情，盡可能不碰到她的傷口。

「還有為什麼叫我大人，我們看著年紀相近。」弗格斯低下頭靠近艾婭的臉，艾婭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在他同樣碧綠的眼眸中，能看到自己呆愣住的臉。

她只是習慣了…無論在床上還是宴會上，那些男人總讓她這樣喚他們。

「你知道我的名字，可以直接稱呼我。」

弗格斯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這昏暗的環境裡，顯得有點傭懶性感。

「靠太近了。」艾婭拿手推了推他的臉，不自在地別過臉。

「抱歉，你聞著有點香，不自覺就…」弗格斯隨意地笑了笑，那種笑容如同在大海上四處流蕩的水手，蘊藏無限風情。

可惜艾婭沒有看到。

皮鞋敲擊地面的腳步聲回響在走廊上，艾婭依在弗格斯的懷裡，他把艾婭抱得很穩，一路上再沒有讓她感到不適。

「弗格斯。」艾婭低低地喚了聲。

「嗯？」

「你為什麼在舞會上沒有帶面具？」為了不讓氣氛太尷尬，艾婭找着話題説。

「哦這個…」弗格斯吃吃地笑了聲，做起自以為最迷人的樣子，挑眉看着艾婭：「為了不掩蓋住我這俊美的容貌？」

艾婭沒有表情也沒有反應地看著他，沒有預期的讚美或打趣，空氣就這樣停頓了，這讓弗格斯有點尷尬。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匆匆移開眼道：「其實是我那些紳士友人告訢我，不少淑女們好像私底下說誓要揭開全場金髮男子的面具，把我找出來。」

弗格斯尷尬地笑了笑：「我不戴面具的話，好像情況會更好一點，也不會費了小姐們的心神。」

「實在是善解人意。」艾婭面無表情道。

「那你的名字，是什麼？」弗格斯看著她問。

「艾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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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拉你會發現，今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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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18 恐懼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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