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婭的悲劇 - Ch 43 漸遠

陣陣掌聲四起，台上的表演者帶著微笑，謙卑地鞠躬謝幕，這夜的歌劇也終於畫上句號。

早已整理好衣服的艾婭淡淡地看向舞台中央，她身邊的亞伯勒看了她一眼，便牽起她搭在椅柄上的手道：「我送你回去。」

艾婭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隨他走出包廂，走下階級，回到他們剛進來的大堂。

天色早已變得昏暗，此時走廊處有不少貴族也正徐徐地步出歌劇院，艾婭和亞伯勒走在人群中，從遠處看來他們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親密地挽著手。

這條走廊很長，艾婭剛進來時也沒察覺到，好像永遠走不到盡頭般，到底是她太渴望離開，還是這走廊本是如此。

亞伯勒偶爾會在她耳邊低語幾句，詢問她覺得這夜的歌劇如何，或是聊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時便會艾婭勾起恰到好處的微笑，偶然附和一句，或輕笑幾聲。

但只要亞伯勒看進她的雙眼，便能發現她的心根本不在此，只是在敷衍着他。

但亞伯勒裝作看不到般，依然若無其事地和她說著話。

正當他們快將步出大門之際，背後有一把男聲叫住了他們。

「艾婭？」弗格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艾婭轉過身來，便看到那個陽光的少年滿臉錯愕地看着她。

他的髮絲有點凌亂，天生微卷的短髮調皮地向上翹起。

他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衣，沒有了西裝的馬甲，最上一顆的鈕子被他隨意地解開，整個人看上去有點慵懶。

「艾婭，原來你在這裡。」弗格斯勉強地笑了笑道。

「我下午去了一趟你的莊園，他們說你出門了，與一位紳士會面。」

他的眼神飄向站在艾婭身旁的亞伯勒，又看向他們挽在一起的手：「就是他嗎？」

那天被喝醉酒後，弗格斯第二天一起來頭便異常地脹痛，只記得自己昨天喝了很多酒，殘留的記憶片段在腦海內略過，最後停留在艾婭昏倒在港口邊的畫面。

他便立即傳召送他回來的僕人，追問昨夜發生的事。

那位僕人卻只懂支支吾吾地回答是從一間醫館裡找到他，裡面好像有一位紳士，卻沒有留意到艾婭的蹤影。

著急之下，弗格斯便乘坐上馬車，急急忙忙地趕到了艾婭的住處。

在莊園的大門前，他遇到了一位正在打理盆栽的男僕。弗格斯記得他，就是先前那位被紈絝子弟打傷的僕人，好像叫戴爾。

那時戴爾一臉歉意地對他說艾婭正在休息，不希望被人打擾，他也只好改天再來。

可今早他再次前來，卻被告知艾婭早已出門前去赴約，是與一位紳士。

他想到了艾婭告訴他的，她一直被迫接待客人的處境，心裡不禁有點慌亂。

他不知道艾婭與那位不知名的紳士見面，到底是被迫還是自願。

弗格斯不明白心裡這股莫名的躁動從何而來，無法得知艾婭的去向下，他只好來到平常最喜歡來的歌劇院，嘗試平復心情。

卻在這裡，遇到他最想見的人。

弗格斯想上前一步握起艾婭的手，卻被亞伯勒擋住了。

「有什麼事嗎？」亞伯勒沉聲道，看著弗格斯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記得你是霍華德公爵的兒子吧。」

亞伯勒看著他，挽住艾婭的手臂移到她的腰側，讓她更貼近自己，一邊禮貌地向弗格斯伸出另一隻手道：

「我是約克家族的爵位繼承人亞伯勒，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和你父親有很多生意上的往來。」

弗格斯沒有握住亞伯勒遞過來的手，只是沉默地看著他摩挲著艾婭腰部的另一隻手，沒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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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43 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