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婭的悲劇 - Ch 37 觸碰

艾婭醒來後看到的，便是亞伯勒虎視眈眈的目光。

男人翹著腳坐在床旁邊的木椅上，清晨的陽光灑滿在他身上，沐浴在暖陽中的他看起來朦朧而不真實。

特別是他頭上的呆毛。

亞伯勒還穿著昨天的黑色西裝，頭上頂著漆黑而淩亂的頭髮，微微蓬鬆的翹起來，看上去剛醒來，也不知道看了艾婭多久。

他雙手交叉叠著，若有所思的瞄起眼道：「醒了？」

「是的亞伯勒大人，很久沒見。」艾婭吃力的抬起身來，腦袋異常脹痛，身體更像是注了鉛般沉重。

觀察起四周，這房間不像是貴族的住所，陳設簡陋，掛在床緣邊上的白紗隨風飄動，空氣中還隱隱帶點消毒藥水味。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f0CVr77qH

她暈倒過去後，是被帶到醫館裡去嗎？

艾婭吞了吞口汗，舔過乾癟的嘴唇，勉強讓自己清醒：「大人，我暈過去多久了？」

「才一個晚上而已。」亞伯勒蔚藍的雙眸依然牢牢的盯著艾婭，那審視般的目光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和他獨處的時候，總是壓得人喘不過氣。

艾婭不自在的移開視線，搓揉著手心道：「抱歉打擾了你。」

注意到房間內只有他們，沒看到其他人的身影，她便接著問：「和我在一起的男生……就是弗格斯，他沒跟過來嗎？」

弗格斯在貴族圈名望彼高，在舞會上更是眾人的焦點，亞伯勒沒理由不認識他。

昨夜他還醉得走不上路，也不知道是不是落單了，獨自一人被遺留在碼頭上。艾婭的心懸掛著，擔心的表情全被亞伯勒看在眼內。

感覺到頭上傳來柔軟的觸感，艾婭半張著嘴，詫異地看著正把手放在她額上的亞伯勒。

「沒發燒。」亞伯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地拿起櫃枱前的水壺倒了杯水，遞到艾婭身前：「喝口水，你的聲音很沙啞。」

艾婭接過水杯、不明所以的喝了一口，水流淌過嗓子，滋潤著她的喉嚨，感覺好多了。

「他的僕人昨夜逐間逐戶拍門尋人，找到上門後便把他帶走了。」

亞伯勒想起弗格斯的男僕昨夜焦頭爛耳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指尖劃過艾婭的髮頂，勾起一縷髮線，用那低沉滿是磁性的嗓音道：

「倒是你，一個找你的人都沒有，被孤伶伶的掉在這裡。」

說罷他坐回椅上，用那大海般幽深的眸子看著艾婭，雙手放在膝前十指緊扣，難得誠懇地道：「我很感激你昨天的相助，如果可以，我想邀請你後天到歌劇院一聚。」

「不是以客人身份，是作為普通的紳士和淑女般，當然前提是你的身體不會感到太大負擔的話。」他末了還補上一句。

頭一次，他想主動去了解一個人。想去憐憫她，幫助她。

「抱歉大人，我無法答應你的邀約。如果大人是在意昨天的事，只要給予我一輛馬車，讓我回到叔父的莊園裡便足夠了。」

艾婭拒絕了他的邀請，她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對艾婭來說，亞伯勒與前世那些用她施虐的男人相差無幾，都只不過是用她的身體發洩慾望而已。

初夜過後，跳一支華爾茲可以，但卻不想與他有更深入的交涉，她給不出來。

昨夜她救助他，只是不想看到更多的鮮血而已，不論那是誰。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9xER3Eay

「很好。」亞伯勒沉著臉，鬆開握著拳的手，改而把右手放到身旁的矮櫃上。

他的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光滑的櫃面上，若有所思地向椅背上靠去，似有質感的視線始終鎖在艾婭身上，目光銳利，沉默不語地注視著她。

時間就這樣慢慢地流逝，在這蕭靜的空間裡，兩人都沒有開口打破這讓人異常尷尬的沉默。

唯一還活躍著的，就只有床緣上那隨風飄的白紗簾子。

在亞伯勒滲人的目光下，艾婭開始坐立不安起來。正當她打算拉過被子倒頭就睡，亞伯勒終於再次開聲道：

「不知道你還需不需要這個？」

艾婭順著他的聲音抬起頭，只見亞伯勒手裡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察覺到艾婭的視線後，朝著她搖了搖。

艾婭仔細一瞧，才發覺那是她昨天才剛拿到手的貨物進出清單……

糟了，為什麼會落到他手裡。

亞伯勒悠閑自在地翻揭起手上的文件，一邊說著：「這是羅素家族船運的貨品清單吧，就連貨物去向和賣家資訊也清楚列明。」

他勾起嘴角，笑著道：「這正常只會由生意持有人和各船長保管，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這裡？」

艾婭抿緊嘴唇，沒直接回答他的話，只道：「還給我。」說罷伸手就要從他手上拿回來。

亞伯勒側腰閃開，低聲笑了笑，渾厚的聲音蠱惑而性感：「答應我的邀約，我就還給你。」

艾婭神色戒備的回視著亞伯勒，嘗試從他眼裡看出他的意圖。

看著面前的艾婭像遇到獵人的小鹿般戰戰兢兢地盯著他，亞伯勒伸出手，覆上艾婭的面頰，寬大的手掌摩挲著她的臉，如同在安撫她般。

「我只是想認識你，僅僅如此。」

艾婭側過頭，身體向後退去躲避開亞伯勒的觸碰。

是貪戀她的身體吧，不厭倦嗎？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UUgvSrwr

艾婭不再看他，開口道：「一天而已，我答應你。」

「現在請把文件還給我。」

「我可不想要張空頭支票。」亞伯勒道：「你赴約當天，我就把它交還給你，絕無欺詐。」

「但願如此。」艾婭道。

得到她的答覆後，亞伯勒便站起身來，拿起掛在門把上的紙袋，走過來床邊遞給了艾婭。

艾婭莫名其妙的接過紙袋，把它放在腿上低頭一看，才發現裡頭是一條嶄新的裙子。

「把它換上，你這身打扮惹人懷疑，就這樣回去你那位叔父必定會把你綁起來盤問。」

先是穿著平民的水手服出現在碼頭上，再是攜有如此敏感的文件在身上，不用細想都能猜出艾婭背著阿道夫在調查些什麼。

是想脫離她叔父的掌控嗎？亞伯勒暗自想道。

「謝謝。」想不到亞伯勒會如此照看自己，她還打算回到酒館的後巷裡找回藏在暗角的衣服。

把衣服拿出來，暗紅的裙子表面有一層薄薄的黑紗，做工精細，顏色與她舞會那日穿的裙子有點像。

正當艾婭打算換上它，趕快離開這裡時，卻見亞伯勒絲毫不避諱的坐在椅子上翹起腳，回復到艾婭剛剛醒來時看到的姿勢。

「大人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艾婭恭敬有禮地問了聲。

「沒有這個必要，我有點累不想動。」亞伯勒托著腮，壞笑著道：「害羞的話就轉過身去。」

心情驟然變差，艾婭有點温怒的抬腳落地，打算離開這裡另外找個地方更衣，這裡總會有客廁吧。

「我想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力。」亞伯勒一聲落下便令艾婭止住腳步。

艾婭在心裡默默嘆息著，僵硬的坐回床緣邊上，朝亞伯勒背過身去，自暴自棄的脫起衣服。

算了，他又不是沒看過。

亞伯勒的目光落到艾婭光滑的背上，那裡留有數條鞭子抽打的痕迹，從她的肩胛骨延伸至尾椎處，像一條條彎曲醜陋的荊棘，吸吮著她的鮮血。

他抬起身走近她，指尖落在艾婭的背上，緩緩向下，滑過她的傷痕。

艾婭因為他的觸碰微微顫抖了一下，縮著背無言地抗拒著。

「弗格斯也是你的客人嗎？」亞伯勒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是的。」弗格斯的確是她這個月的客人，但他從沒碰自己，也不會踐踏她。但艾婭想這不用和背後的男人交代。

「是客人的話，你就不會躲備我的觸碰嗎？」就如那夜與他廝磨交纏，在他懷裏肆意吐息。

「你知道答案的，大人。」艾婭低低地應道。

就如你所說，我從沒有拒絕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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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艾婭：你想白嫖我。

亞伯勒：你願意的話，倒是樂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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