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到了一家通訊行門口,周子慶就站在店內的櫃台,通訊行老闆的表情似乎不對,周子慶的表情也開始有些焦急,如邵風所料。
手機開不了機,救不出裡面的檔案。
邵風隱身走向櫃台,櫃台上確實擺著一支摔的支離破碎的手機。估計就是這支了,雷神低聲呢喃,對著手機彈指,螢幕亮了。
「欸可以開機了,我剛剛怎麼試都不行,居然可以了!」老闆十分雀躍,趕緊拿起來走到櫃台後。雷神沒有馬上離開,站在櫃台邊繼續觀察,以免中間又出了紕漏。店門口開始有晃動,聲音很小,但邵風聽到了。
紊亂不堪的氣息,參雜著鬼魂與其他靈體,它們不斷靠近邵風,愈接近,邵風愈能感受到對方的不善。移步店外,一團黑氣在邵風眼前隨著空氣飄動,黑氣深處有一道藍光彷彿在凝視著邵風。
「你就是虛無對不對?」邵風有聽兩位師父說最近虛無在各界橫行的事,加上神的體質本來就容易吸引一些神秘的物質,會找上門祂不意外。
一陣低吼,虛無似乎在凝聚力量;邵風的手上現出金竹,一根弦發出劍氣彈向虛無,氣體飄散,卻在不久就凝結成原樣。邵風臉色一凜,看來對方實力不可小覷,若要擊退對方,祂必須找個空曠的地方才可以盡展身手。
身形一轉,邵風化做一陣輕煙離開,那團虛無也跟上。
黑煙在野外漸漸聚起來,邵風左手抱著琴;右手持鐧,眼神銳利的看著這一團虛無,左手食指一勾弦就飛出一道劍氣;右手鼓琴,撥動的弦化為細絲,如子彈一般往虛無的方向過去。
汎金是邵風左手的鐧;金竹是邵風右手的古琴,都是陪祂近千年的武器。沒有風,虛無身上的煙氣卻躁動的飄著。
「大爺拿出金竹,想必就是要打個盡興。」虛無居然開口說話了。
「你是誰?」邵風問。
「神不知道的存在。」虛無咯咯笑著,「你們作為神,逍遙自在的享受世間一切,看不到另一邊無法成神的我等。躲在暗處,我等想幹麼就幹麼,挑釁神只是其中一個活動而已。」
「你們的聲音媽祖娘娘聽見了,祂們正在修律幫你們,是你們破壞與神的承諾。」邵風說。
虛無的聲音尖銳起來,「這跟當初爾等說的時間不一樣,破壞信用的是神,現在我等破壞承諾只是剛好!」
修律沒趕上時間是真的;但對方前來挑釁,明擺著要邵風出手也是真的,如果雷神真的出手了,會落下更多話柄;如果不出手,虛無會更加肆無忌憚。想到這裡邵風的頭痛了起來。
黑煙快速竄動,筆直往邵風的方向去。
「既然你動手,本座只好奉陪了。」
說完雷神以無名指挑起一根弦;右手開始按弦走音,音階由低沉到高亢。往上攀升之際,邵風將左手挑起的弦往虛無的方向彈撥。虛無吃下重擊,然而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恢復。邵風知道虛無的恢復力,左手拇指在此同時拉起一根細小的弦,左手上的弦忽而放開,雙手開始在琴弦中撥動。
音階不斷改變,每根琴弦上累積的能量循序漸進的射向接近邵風的虛無,準備破壞他的琴。雷神瞬間左手掐弦後放手,琴弦波動下形成如落雷般的氣,將虛無打散,雙方都沒佔便宜。
雷神左手一帶一掐,虛無的煙氣更淡,雖然依然恢復,不過速度慢下來。 邵風右手撥弦由綽到吟,數十道細長類似劍氣的氣息挾著雷霆萬鈞之勢襲來。前有劍氣,上面還有落雷,虛無再次被貫穿,這回它的恢復力更慢了。
邵風沒有暫停之象,這次他雙手並用,右指勾弦發音左手往上一個音位;左指一挑,右指往下一個音位,音階轉變迅速,發出劍氣,往前時如雨絲落入水面,激出漣漪。邵風見狀快速鼓琴,靜下心提氣,將氣快速運到指尖,登時空中匯集成一顆大型球體,數十道落雷擊中虛無,將其打散,沒再讓它聚集。
邵風吁了口氣,這虛無耗了祂不少功體,雖然沒到精疲力盡,但也感受到幾分疲憊感。
「這隻就夠嗆的了,還有多少在各界流竄。」雷神收起琴,回到醫院。
突然一個轉身,一片閃亮的物體竄過,雷神轉身兩指接起,是片銀白色的魚鱗,邵風莞爾,有條龍找祂,而且很急。
「白龍你下戰帖,本座豈有不收之理。」邵風手裡緊握鱗片,揚起嘴角。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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