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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楚駕著船從那連結明湖福地內外的月湧通道駛出時,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番令苦艾等岸上人瞠目結舌的美景。
首先,是一個並不算太狹長,壁面上有著滿滿璀璨晶礦的水洞,但凡是稍微能運使真氣的人,都能感覺到這洞中的水晶,隱隱蘊含著不小的能量。
而隨著小船逐漸向前,一道水幕透著波光,出現在眾人眼前,潺潺流水聲不絕於耳,令人感到心中一陣平和。
苦愛忍不住伸出手去接,沁涼的水珠頓時將涼意從他的掌心傳入,一道精純的能量彷彿沿著他的四肢湧入經脈,最終沁入心脾。
甘露,苦艾的腦海裡不禁浮現這兩個字。
出了山洞之後,是一片諾大的水潭,水潭的深度不算太深,也就勉強能讓這艘小船通行而不至於擱淺,而之所以能如此清楚水潭的深淺,則是因為這潭水純淨無比,一眼望去不僅能清晰地看見其中魚兒在水中遨遊,更能看見那位於潭底的水草,此時正隨著水流左右飄盪著。
而水岸就在眼前大約兩百步的距離,那是一片白色的砂礫形成的沙灘,沿著沙灘一路望去,則有著一個津渡處,那狹長的木棧道上,此時正有兩個模樣十分鮮明的軍士於此巡守著。
該如何說這兩位軍事的模樣如何鮮明呢?
苦艾敲了敲腦袋,給出了精準的答案──蝦兵蟹將。
伴隨著徐徐吹來的微風,眾人都感覺到了這風中,或者該說是空氣中挾帶著的細微水氣,微微有些濕潤,卻清爽而不黏膩,只是眾人也都忽然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比之前更加不順暢了一些。
而隨著苦艾好奇的目光到處張望,對於此處微微有些波動的光源感到納悶的她,不自覺的抬頭一望,這才驚覺這粼粼波光,竟是源自於天上。
天上?
除了漁民族之人與金妍漓外,所有來自於岸上的人都跟著抬頭一望,瞬間也都不由得驚嘆這明湖福地之上,確實是有個天,但卻不是尋常認知中的天,而是一片湖海。
換一個說法就是,此時在眾人頭頂上的,就是那諾大的洞庭湖,此處所見的光源,則正是那太陽照耀那洞庭湖,或折射或穿透下了的日光。
苦艾甚至看見那頭頂的洞庭湖中,還有著數個魚群於湖水中群聚著。
這時,小船終於停在了津渡處的口岸上。
「你、你們是什麼人?」那蝦兵蟹將中的蝦兵連忙靠了上來詢問。
老楚清了清嗓子說道:「快去向你們范大長老通報,就說他的老友楚歌來了。」
那蝦兵聞言愣了愣,轉頭向那蟹將竊竊私語了一番,過了幾許後才說道:「楚、楚老您稍帶,我等這就去通傳,幾位且先上了岸,到津辦處稍作休息。」
其實,這處津渡口,名為凌波渡,本就是獨屬於這明湖福地寶軀幫的私渡口,當時范鰝受命上岸時,也就是走的這個渡口。
所以當這蝦兵蟹將見到有船從水洞駛出時,雖感覺意外,卻並沒有太過緊張,他們心裡想著,那多半是范副幫主回來了。
而在他們看見那小船上有著漁民族的女子緩緩踏上木棧道時,更是放下了懸著的半顆心,這可都是自家人啊!
這時,那另一名蟹將認出了碧華,連忙驚道:「小碧華?」
「可終於認出我啦?謝方哥哥。」
接著那一眾漁民族少女,便開始與那津口處的人員們寒暄了起來,有的更是開始講述起了,她們這一遭被抓捕上岸後的遭遇。
而另一方面,那些從邀月樓中逃出,已經許久未回到故鄉的漁民族女子,卻都是一個個怯生地駐足不前,心中百感交集。
婉春更是不由自主地,兩行熱淚不停地沿著臉龐滴落。
同樣有所感觸的金妍漓連忙安撫著婉春道:「沒事的姊姊,我們都回來了,都回到故鄉了,不會再受到半點委屈了……」
而這時,兩名身穿墨家斗篷的青年,也一前一後地用擔架拖著仍然昏迷不醒的鬼佛,隨著眾人來到津辦處的小屋中。
「妍漓郡主,這大和尚該如何安置?」那墨家青年掀開了斗篷,露出了一張溫文儒雅的的面孔,正是那剛被文帝劃入成為應玄雅宗衛不久,也是那玉馬湖大戰中的老戰友──徐行。
而與他一起抬著擔架的,是身後揹著一桿火銃,腰間高著雙刀的李藏雲。
這次入明湖福地雖然即處,當在經過通道時,其實金妍漓也早就認出了兩人,雖然有些意外,但料想也是那洛陽城中的文帝,終於是出手派出援軍給自家兒子了。
「這鬼……這位大師是我們重要的戰力,但還是等寶軀幫的人來後,我們在想辦法找個靜謐的地方讓大師休養才是。」金妍漓說道,但此時目光卻是放在了兩人身後,那自上了船後就一言不發的老者。
她自然認得,那是在岳陽鎮上,將素雅之狂賣給了應玄雅的老鐵匠,可問題是這位老人家這時出現在此做什麼?
那老者見金妍漓目光緊盯著自己,也不由得捋了捋那蒼白的山羊鬍,微微笑道:「尚未感謝郡主這一路以來,對那臭小子的照拂。」
聞言,金妍漓頓時納悶無比,她猜想此人身分不簡單,也隱約能看出這鐵匠的身份可能只墨者用來掩人耳目的,但敢稱應玄雅為「臭小子」的,這大應應該沒有幾個人才是。
「不知前輩究竟是……」
「好孩兒,你與那臭小子的關係,我都知道了,你便隨他叫我一聲譚叔吧。」
談、譚叔?
這時金妍漓的腦海裡,才浮現了一個名字,一個幼年時曾見過幾面,也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名字,大應曦王的宗衛,名滿天下的白羊‧談常綱!
心念於此,金妍漓立馬就雙膝跪地,朝著談常綱一拜:「小漓見過恩人!」
談常綱見狀心中愣是一慌,連忙將其攙扶了起來,暖笑道:「郡主這可使不得,老夫只是賣劍時見妳辛苦,少收了些豆腐錢,當不得跪、當不得跪啊!也莫要叫老夫恩人,給那臭小子聽到了,可不得懟著老夫一番逼逼。」
此話一出,金妍漓會意一笑,一瞬間腦海浮現起了,在那岳陽鎮時,老鐵匠私下暗自退了他幾許銀兩的事情。
當然,她自是明白這談常綱是有意緩解一下氣氛,將那恩德之事給繞開。
「那麼小漓便隨了玄雅,叫您一聲譚叔便是。」
談常綱微微笑,又說道:「就是沒那小子,妳也該叫我一聲譚叔,啊不對、不對,該是一聲譚伯伯才是。」
這時譚常綱所指的,自然是他於李青蓮同為宗衛,情同兄弟的這一層關係。
思及父親,金妍漓臉上頓時黯淡了幾分,卻又連忙恢復了過來,正還要開口與譚常綱寒暄,然而這時卻見津辦處外兩道身影侷促地走了進來。
連袂而來的身影,一者白髮蒼蒼而身形高壯,看得出來年輕時定是個剽悍的武者,而另一個人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劍眉英目,自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勢,此時雖穿著文袍,但其挺拔的身形仍是讓他看上去帶著一抹剛硬。
來人正是寶軀幫的大長老,也就是范鰝的祖父范仲延,以及寶軀幫現任幫主謝尋。
此時堂上人物眾多,關係錯綜複雜,除了范仲延與那老楚兩人老友相見十分欣喜之外,謝尋也是認出了婉春等離開了明湖福地許久,本料想此生都難以見得的漁民族女子們。
「大長老,范鰝這小子當不負所託啊!」謝尋連忙向范仲延感慨道。
這時,范仲延才想起怎就沒看見那脾氣跟自己一般硬的孫兒,連忙四處張望著,期間他看見了角落處的譚常綱,又是一陣欣喜,卻又在下一秒,看見那如今已經出落的十分水靈,樣貌與她那母親金映雪十分相像的金妍漓。
「郡主……是郡主吶!」范仲延連忙起身,朝著金妍漓處走去。
他此時的思緒,既是驚喜、又是慶幸,但又挾帶著深深的愧疚。當年寶軀幫的決定,他雖不是主導者,不是主張那強硬要逼吶金映雪的人,卻也是默默從眾,任由事態發展的其中之一。
而金妍漓其實對這位大長老並沒有太多印象,畢竟當時年紀尚小,她雖至今仍深刻記得當時逼死她母親的那一張張嘴臉,但這大長老卻顯然不再她印象之中。只是此時她也隱隱推斷出這位老人家的身分,心緒頓時也是一陣複雜。
而老楚敏感地察覺到此事,連忙打斷眾人,朗聲問道:「老范,怎麼的你就讓我們待在這?」
這時,范仲延才領略過來,連忙朝著隨從說道:「你等快快去準備,先替諸位來客、還有那些受盡風霜的歸鄉人安排好上房,領他們先去歇息一番,另外吩咐下去,今晚老夫要大開宴席,為眾人接風洗塵,接風洗塵吶!」
儼然,如今這寶軀幫的幫主雖然是那謝尋,但這大長老可才是這寶軀幫的主心骨。
下人們紛紛答應之後,范仲延便連忙左手拉著金延漓,右手領著老楚,帶著眾人往那寶軀幫的根據地,明珠貝棚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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