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不願承認,也逃避面對自己的內心。起初我確實是因為賭氣,放棄報考外國的天文學系,也意氣用事之下丟棄所有有關天文學的書籍,我亦一度懷疑過,我是否真的如自己認為的那麼喜歡天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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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流星雨燦放又消逝,這副光景確實引人入勝,但是也就這樣,如今我不會抱有觀賞以外的想法,也不打算深入研究,列寫計算公式。現在我能確定,不會再懷疑,不論重來多少遍,我也不會選擇報考天文學系,就算H大仍然開設這個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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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喜歡確實存在過,但是過去的喜歡終是不能延伸至現在,即使過去的自己仍然存在,但我已經不會再變回過去的自己。我不禁笑出來,這麼簡單的事,我居然糾結了這麼多年,我真是件豬頭炳,真是個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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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過天文學,十分喜歡,但已經是過去式」
「這樣啊」
「謝謝你,讓我認清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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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失長年的愛好,我無法好像文韻一樣直言自己的喜好。我失去自信,不敢隨便說下喜歡,也不再和任何人分享,我那輕易消逝的喜歡之情。只是我再也沒有必要為淡去的喜歡之情,而失意沮喪。我也沒有必要繼續假裝沒有察覺,心中對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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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文韻,她一直看着我,率直的眼瞳映出我的模樣。現在我不能再編出含糊不清的措辭,不去理會心中的悸動,也不能再以不坦率的心,去否定這幾年間對她的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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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送給一位在哭泣的女孩,我十分喜愛的月亮鎖匙扣。我並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純粹出於一時的好意,即使不認識那個女孩,就連名字也不知道,我還是沒有一點猶豫,想和她分享當時獲得這個鎖匙扣的喜悅,同時也想安慰失落的她,想要她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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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我原來也會做出這種心血來潮的事,現在想起來也覺得不可思議。就結果而言,我徹底忘記了這件事,不但沒有記住那個女孩的外貎,也不記得曾經心愛的鎖匙扣的行蹤。我一直自以為自己的記憶力尚算不錯,還真是親自賞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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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道別之前有問下她的名字的話,記憶至少會深刻點,不至於忘得一乾二淨,但事到如今,再去執着於當時的細節也沒有意義。象徵着我曾經對天文學的喜愛的鎖匙扣,被好好地保存着,她替我收藏我曾經的喜歡之情,只要知道了這一點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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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五年前的我所想要看見的光景,即使不再喜歡天文學,不再是中學生,外在內在也有不少的變化,我仍然是我自己,只有這一點不會改變。大概文韻也是一樣,就算她去了外國,在我不認識的地方過着新的生活,越來越偏離現在的她,我想她一定仍是我喜歡的葉文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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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想到再過大半年,就得再次分離,仍然會感到寂寞。流星雨高峯亦即將過去,既然會擦出璀燦的火花,也必將如煙消散,我不過是目睹由開始到結束的完全過程。美麗的事物實在過於短暫,還來不及回味,就拉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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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之前文韻所說,我也不想留下遺憾,又一次還在途中就被告知已經落幕。我想向她承認,坦白心中的愛意,述說對她的思念。我想要面對她,只是我現在還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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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下她許下了什麼願望,又有一顆流星在空中閃爍,又隨即消逝。身旁的她,在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安然地熟睡在郊外的地上。我坐起身,從背囊裏翻找出帶來的連帽衛衣外套,還有一盒暖包,折開包裝取出一包,輕輕搖晃幾下,一下子暖包變得十分暖和,我便將暖包貼在外套的口袋裏,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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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我覺得冷,於是我開掉另一包暖包,也貼在腰上。我不知道蓋上外套再加上暖包會不會太誇張,文韻身上只穿了兩件看起來一點都不厚的上衣,而穿得厚實得多的我在打冷震,令我不禁感嘆我真的很怕冷,但熱到醒來總比着涼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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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鋪下野餐墊時我姑且噴了噴防蟲噴霧,躺下來的這幾個小時也不見得有被蚊叮蟲咬,但她還真的安心睡在郊外,到底是我的心太纖細還是她的心太粗大。而且才喝了能量飲料沒多久,提神效果終是被睡意打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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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文韻的睡姿,上個禮拜發燒的那日,她也看到我睡覺了,而且還是一次在學校,一次在我家裏,更不用提她還抱過睡着的我下樓。反正都被看過兩次,這次我仔細地觀察她的臉,也不算太過分,這算是正常的反應,誰叫她要睡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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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正又有點異國風情的五官,這張臉我的確在小時候有見過。熟睡中的她就如同孩子一樣,惹人憐愛,我的心臟在鼓舞,低下頭伸出手,指尖就快碰到她的臉頰,但又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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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摸一下,不會少了一塊肉,但是趁人不備,偷偷摸摸地動手動腳,又確實十分失禮。我緊緊盯着她那兩片紅潤的嘴脣,感覺隨時都會忍不住。先說要有點自覺的人是她,現在毫無防備的人也是她,為什麼輕易睡着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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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中學生居然禁不起熬那區區幾個小時的夜,真是令人失望,我還想再多聊幾句,一起沉醉在流星雨之夜的氣氛。無奈之下,我掏出手機,打開相機,將鏡頭對準熟睡的她。晚間亮度不足,只能映出模糊黑漆漆的畫面,即使如此我還是設定晚間模式,按下快門。她的睡姿被收在相中,手機內的媒體庫多了一張值得收藏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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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是偷拍行為,但只要她醒過來之後告知一聲,就不再存在被偷拍的受害者,我想她應該也不會怎樣。不過是偷拍一、兩張相,相比起她強行拉人墜樓,我根本就是站在道德的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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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沒有備份現在這部手機的資料,我故意丟棄中學時和文韻,還有其他朋友之間的回憶,不論是對話紀錄、相片,影片,全部都被永久刪除。我現在不會再刪除任何一張相,更會想主動加添一張、又一張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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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入媒體庫,最近的相片裏有月頭和璘㬢她們一起去遊樂園拍下的合照,再滑上有璘㬢生日的相片,更舊的相片有小學畢業時的紀念相片,滑到最上頭,還是不見一張文韻的相片。也就是說我丟棄的資料中,沒有她的身影的佔了絕大多數,那我也不用過於可惜那些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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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觀察了一會她的睡相,不知道暖包會不會太熱,我便隔一會就取出那個暖包,放在另一側的口袋,或是直接攤在外套上面,反覆換位置好幾次。連我也睡着的話,就沒有人看管我們的物品,唯有保持清醒,再喝下一罐咖啡,然後看手機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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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多久,我用手機看完三集的連續劇,旁邊傳來了微弱的呻吟聲。我轉頭看過去,文韻扭動身體,用手袖擦了擦眼睛,就睜開雙眼,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她緩緩坐起身,蓋在身上的外套亦垂落在大腿上,她低頭垂下視線,摸了摸外套,然後對着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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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溫暖……我睡着了,現在幾點?」
「五點八個字」
「謝謝你的外套」
「不用謝,任由你着涼的話我會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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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定計劃,我們會在日出之前回去。我會先回家一趟,換上校服和書包,再一起去吃個悠閒的早餐,至於學校就一定會遲到,但我從來就沒追求過保持零遲到的紀綠,事到如今誰還會在意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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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會,文韻便和我一同站起身,收拾放下來的用品。她還我外套,用一個膠袋裝下飲盡的空鋁罐,還有她不再需要的暖包。放好所有物品之後,背上各自的背包,她打開單車的照燈,我們就一同離開堤壩旁,走回水庫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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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雨真漂亮呢,下次還會來看嗎?」
「可能吧,如果有機會的話」
「你要看的話記得告訴我」
「比起這件事,剛才你睡了兩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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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庫仍然有不少人在露營,經過的路都會見到不少的途人。兩個未成年少女在這個時間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確實是有點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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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沒有理會途人的目光,只想着走在身邊,拖着單車的文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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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太久,我拍了你的睡相」
「誒,偷拍也要告訴我嗎?」
「告訴了你,就不算偷拍」
「才不能不算吧……算了,就當扯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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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話,她睜大眼睛,立即轉過頭,以一副無奈的樣子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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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平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也有偷拍我嗎?真虧她好意思惡人先告狀,真是過分,但是細問她過程的話,也很麻煩,所以我也不計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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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水庫後,我們再走了一段路程,走到來程經過的單車徑。現在臨近日出,天空不再被暗黑籠罩,反而染上藍調的色彩,一片祥和的藍色陰影,是流星雨之夜過後的緩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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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由我來踩單車,其實我覺得不太行,都不知道有幾年沒有踩過單車,突然要我踩,恐怕會連人帶車一同翻倒。雖然沒有逞強的必要,但我還是帶着十分的猶豫,放好背囊後就坐在前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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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文韻坐在後方,她摟着我的腰,十分用力,這會害我分心,無法不去理會她的手。我雙手緊緊抓着手柄,快要抓出手汗,緩緩地踏上踏板,左右腳交替蹬着,雖然搖搖晃晃,但單車還是有在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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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為了什麼而緊張,是害怕會摔下來,連帶文韻一同成為受害者,還是在擔心踩不來單車,在她面前丟臉呢?但我已經逞了一時之快,再沒有退路,只得硬着頭皮踩完這快一小時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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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步代不穩的單車漸漸行出直線,我覺得找到了竅門,但是體力的消耗比想像中高,不過十分鐘就開始喘氣,大概是因為我本來就缺乏鍛鍊,再加上多一個人的重量,令到這趟路程更加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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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韻買下了成人用的單車,而我卻連以往用過的兒童單車也沒有保留,也許她真的很喜歡踩單車。雖然我體會不來愉快地踩單車的樂趣,即使我真的欣賞不來,但至少我還是能夠嘗試下她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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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一段下斜坡,之後經過的都是大致平坦的路,不用起伏交差。習慣了踩單車後,我好像是調整過來,沒有剛開始那會吃力,現在能感受沿途吹起的風,也有餘力察看四周的環境。剛才還是暗藍色的天空,亦換上新的色彩,燈紅色的暮光正在慢慢蓋過藍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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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區下車後,我推着單車前行,文韻跟在我的旁邊。還好整個過程都沒有出意外,這樣一看,我也不算是運動白痴中的白痴,但一點都不累就是假旳,其實我的雙腿早就發沉。可是她踩的來程應該比回程更吃力,但她居然連氣都沒有喘過一下,就像那根本不算什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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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踩單車這麼累的,為什麼你剛才可以一點喘息都沒有」
「因為我時不時都有踩,也有做運動呢」
「是喔,那你很棒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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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之前並不知道她喜歡踩單車,更不知道她除了吹長笛,還有什麼愛好。不過長笛還有雙簧管大概不能算是愛好,所以真要說的話,我對她的個人興趣其實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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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為什麼又會被不太了解的她所吸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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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因為我就是沒有自覺,但真要數算的話,應該是從見到充滿既視感的臉龐開始,到相處不足一年的時間,再延伸至數年不間斷的思念。這一切都是循序漸進,一步又一步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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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旁邊的她,臉部的輪廓和那日只見過一次的女孩確實有幾分重疊,只是她沒有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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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踩單車嗎?」
「挺喜歡的,不過最近有點忙,沒時間踩」
「那還有做什麼運動?」
「練跆拳道,我去到那邊後拿到黑帶了,雖然現在還沒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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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玩的是格鬥技,我未曾預想過這個項目,實在很意外。但先不去細想這件事,這並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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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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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自己喜歡的事物了呢」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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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韻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我。懵懂愣着,雙眼藏不住驚訝的她,真的很可愛,我不禁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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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月的鎖匙扣果然很適合你,看來你一直都留着,沒有丟棄」
「……怎麼可能丟棄!」
「這樣啊,你很喜歡嗎?」
「很喜歡,超喜歡,我最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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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動地喊出來,話語中傾瀉出了豐富的感情。墨綠色眼瞳在微微顫抖,眼眸閃爍着淚光,她的目光沒有一點遲疑,僅僅是筆直地對着我。她咬住牙齒,臉上乏起紅暈,嘴角亦在顫抖。她閉上雙眼,下一刻睜開眼時,投向我的目光如同火焰般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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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線上的藍調完全褐去,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將整個天空染成茜色,太陽的餘暉映射出一道溫暖的暮光,照耀着地面。柔和的光芒映出的她,仿佛淋浴在晨曦之中,披散的淺色長髮閃爍着金黃色的光澤,一束陽光穿過她的臉龐和肩膀,光影交織,十分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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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已過,正在走入白晝。我確實地感受到流星雨的景色已經過去,而現在有另一個更加奪人眼目的光景在迎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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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了眯,靜靜等待她想要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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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喜歡的事物,我亦找到了喜歡的人,我一度失去了她,但現在她又出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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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文韻走近過來,抓住我的肩膀。她低下頭看向我,我注視着她那兩瓣又薄又紅潤的嘴脣,沒有任何的反抗。她的臉慢慢湊近來,垂下一縷秀髮在我的肩上,我閉上眼,心中悸動不止,心臟越發高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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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我感受到臉頰被溫熱之物輕輕觸碰,她的嘴唇落在我的臉上,像是軟糖一樣柔軟又有彈性。我立即睜開眼,這和我的期待有所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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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紅得如同拂曉的天空一樣,我想我的也是差不多。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UMk58X6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