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打工的偵探沒有薪水可領：外送風波篇 - 2-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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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2-4

陳千路

Oct 7, 2024

40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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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昨天有任何陌生的可疑人士進入嗎？」林之勤繼續追問。

　　史松永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他不知道昨天下午陳正德混進來寶象大廈了嗎？說不定是陳正德進來的時候他剛好不在？林之勤如此想著，沒有直接質疑史松永的話，而是準備繼續問下去。

　　「那名叫陳正德的男子死於四樓，但他不是這棟樓的住戶，理應沒有四樓的磁扣，那他是怎麼上去的，您有什麼看法嗎？」

　　「要嘛是四樓其他住戶帶他上去的，現在出事了不敢承認；要嘛就是前不久四樓住戶磁扣丟失，剛好被陳正德撿到吧。」

　　「之前四樓住戶的磁扣有丟失？！」林之勤聽到關鍵詞，繼續追問。對於第一個猜想，林之勤實在不認為那對李家姊妹或冠冠母子，會主動把陳正德那樣的男子帶到四樓。

　　史松永沒有停頓，似乎印象很清晰地答道：「194號有個小男孩，印象中他父母都叫他冠冠對吧？是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呢。他之前弄丟了磁扣就大哭大鬧，他媽媽還來補辦一個新的。」

　　「這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嗎？」林之勤疑惑於史松永的果斷。

　　史松永依舊很快地回答：「大概十天前。」

　　回答得如此不假思索，不像是編的，但一般人通常不會對這麼多天前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晰才是。

　　林之勤點點頭表示理解，繼續追問：「那請問我們能夠調閱監視器嗎？要四樓的、以及從管理室到那棟大樓路上的監視器畫面。」

　　「進來吧，我調監視器給你們看。」史松永說完就打開管理室的門，示意林之勤跟謝敬宜進來。

　　史松永搬出一個塑膠凳子放在辦公椅旁邊，之後坐在辦公椅上操作著電腦。林之勤看了謝敬宜一眼，謝敬宜已經站在史松永身後，林之勤只能坐在史松永身邊。

　　坐下時林之勤瞥了一眼史松永的衣服。史松永的軍外套是比較老的款式，右肩的地方有點破損，原本應該是肩章的地方有點撕扯的痕跡。為什麼說是撕扯呢？因為邊緣並不平整，還有些脫線的線頭，而它的縫合針孔連成的線，組成了一個類似小蒲扇的形狀。

　　史松永一邊操作電腦一邊說：「要先跟你們講，各層樓電梯前那整塊，因為有住戶強烈反對，所以管委會決議不裝監視器。逃生梯那邊有，但是壞掉了。我們已經報修了，但維修人員還沒抽出時間來看哪裡出了問題。我只能給你看管理室的監視器。」

　　「有住戶反對就不能在梯廳放監視器？是個資法的關係嗎？」

　　「應該吧？這個你要問你旁邊這位警察才會知道。」史松永回答完後說：「你不也是警察嗎？」

　　老人眼中的質疑太過明顯，就差沒有直接拿麥克風問：如果他是警察，當初那張資格是怎麼考到的？拿雞腿換？

　　「我不是警察，只是特殊時期的約聘人員。」林之勤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了老半天只能這麼說。

　　「的確有這條法律，如果設置監視器在那邊會有監視人行動的顧慮，所以個資法保障範圍內不能設置監視器。但大樓住戶可以自行表決要不要安裝，以他們自己決定為主。」

　　「我們這裡的住戶是不願意。」史松永說完就沒有解釋更多，按了幾個鍵，調出了監視畫面。

　　只見來人進進出出，但史松永都認識；他甚至可以準確地說出任何一個經過的人住在幾樓，甚至精確到門牌號碼。時不時可以看到有些人向管理員提供文件時史松永伸出來的手，側面證明史松永自己也一直坐在裡面。

　　但是，怎麼會都沒看見陳正德的身影呢……

　　林之勤不死心，操縱鍵盤來回拉動進度條，試圖尋找任何可疑的人事物。

　　最後他發現了──這根本不是昨天的監視器畫面。

　　「請問一下，這不是昨天出事時的監視器畫面吧？」

　　「不是，是今天的。」

　　林之勤忍住沒有爆粗口說道：「誰要看今天的，當然是要看昨天的畫面，看死者有沒有經過啊。」

　　史松永搖搖頭：「前一天的不能直接給你們看，我們有規定說如果要看前一天或之前的監視器的話，要先跟管委會申請喔。」

　　「那能麻煩你幫我們申請一下嗎？」林之勤追問道。雖然大部分監視器的畫質都很差，但卻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可以是可以，但我看可能沒辦法很快。」史松永略顯為難地說。

　　「大概需要多久？」

　　「要看。」史松永看了一下日曆，「快的話應該後天，慢的話要一個禮拜。」

　　「一個禮拜？」林之勤瞪大眼睛。

　　「這什麼曠日廢時的制度啊？特殊情況通融一下也可以吧。」謝敬宜又吐出一口菸，小聲抱怨道。

　　林之勤往旁邊瞪了一眼。謝敬宜也知道不應該在民眾面前講這種話，心虛地移開視線，只又吸了一大口菸，而後煩悶地吐出。

　　「我現在幫你們打電話問看看，不確定能不能給一個方便。」史松永沒有理會謝敬宜的抱怨，他拿起座機電話緩慢按了幾下後，把話筒舉到耳邊等待回覆。

　　「對，這裡是大門的管理室。警察那邊派人過來說需要調閱監視器。」拿起話筒，史松永幾乎沒有停頓，開門見山地說道。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史松永的嗓門微微拉高。

　　「蛤？還要審核喔？特殊時期能不能快點啊？他們是警察餒。」史松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特地回頭瞟了一眼謝敬宜。

　　謝敬宜的面容嚴肅，聽到史松永的話以後眉頭微微皺起。明明老人也沒有說什麼討厭的話，怎麼態度跟語氣都讓他這麼不舒服啊？

　　「還是要等喔？好，好。謝謝啊。」史松永說完就掛了電話。

　　謝敬宜不悅地開口：「還要等？」

　　「對啊，他們說這是規矩，就算是警察也要照著大廈住戶的規定來走。」史松永察覺謝敬宜的臉色變差，怕被找麻煩，就說：「我們大廈主委就是這樣，不講什麼人情。說好聽一點是不會給誰開後門，難聽一點就是不知變通。」

　　「這次發生的事情不是小事，是死人的大事，這種事情還可以不知變通嗎？」謝敬宜反問。

　　「他們現在的意思是可以開始跑申請，應該很快就可以下來，因為管理監視器的委員現在人不在國內，沒有他的話沒人有密碼，所以我也是……」

　　史松永說得有些為難，表情也跟著沉下來，像是謝敬宜正在為難他。

　　不怪他，畢竟他只是一個管理員，沒有多大的權力可以決定什麼事，林之勤表示理解。

　　「那明天可以看嗎？」

　　「還不能確定，剛剛主委也說連繫不上那個有密碼的委員，要看比較麻煩啦。你們看……能不能再等一下？」

　　謝敬宜呼了口氣，仍遲遲壓不下自己的不爽。

　　在史松永通電話時，林之勤把握時間左右張望，觀察著管理室裡面的布置。

　　一盞昏暗的小燈吃力的微微閃爍，卻堅持用它的白光照亮一個約兩坪的小房間。

　　那慘白的燈光跟微微泛黃的白牆交相呼應著。

　　牆上掛著一個老式、每天都要手撕、上面還會標注農曆跟節氣的日曆。

　　「這不是跟我家同款的日曆嗎？原來你們也是使用農會的日曆喔。」林之勤凝視日曆片刻，失去興趣般移開視線，轉而觀察管理室整體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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