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打工的偵探沒有薪水可領：外送風波篇 - 3-9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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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3-9

陳千路

Oct 7, 2024

56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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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哥哥才會帶你去上廁所喔，如果叫叔叔的話只能大在褲子裡了。」林之勤再度揚起笑容，卻無端讓人不寒而慄。

　　冠冠不明所以，皺起小小的眉頭喊道：「你年紀這麼大，為什麼要叫人家喊你哥哥啊！我們家隔壁的大哥哥也才大我四歲，你看起來已經是大人了，好嗎？你就是叔叔！」

　　「冠冠，你要聽大哥哥的話。」小姊妹中的姊姊李詩嫻看著冠冠跟林之勤幾乎要吵起來，趕忙打圓場，最後又附在冠冠耳邊低聲道：「馬麻有說，我們不可以不聽話，惹大哥哥大姊姊生氣的話，馬麻會受傷的！」

　　李詩吟也皺著小眉頭，靠在冠冠耳邊說：「你想要馬麻痛痛嗎？不想你就要乖乖聽話！」

　　雖然林之勤可以知道兩姊妹想要提點冠冠些什麼，不過悄悄話也講得太大聲了，都被他聽到了喔。

　　林之勤忍不住想笑，又要憋著不能笑。小孩這麼認真不是嗎？笑出來就太不尊重了。

　　而且，是誰告訴他們「如果惹大哥哥大姊姊生氣的話，媽媽會受傷」的？哪個媽媽會受傷？

　　「你們的媽媽受傷了嗎？誰受傷了，要不要大哥哥幫你們去看一看。」

　　三個小朋友忽然握著彼此的手退了一步：「沒有，沒有人受傷。」

　　林之勤看到小孩的舉動，確定了，自己真的被當成「敵人」了啊。

　　他不怎麼懂小孩，卻知道一點人性。只有站在一起的朋友才可以對抗敵人。既然他現在是敵人的角色，那得要盡快跟他們變成朋友才行，否則他們就會像對之前那些女警一樣，使喚東使喚西的，沒完沒了。

　　林之勤跟他們又講了半天的童言童語，才拉著冠冠的手走出兒童室。冠冠在廁所裡一下子說上不出來，一下子說要幹嘛幹嘛，林之勤都一一附和。

　　等到他說要擦屁股的時候林之勤才覺得如臨大敵。

　　他有些崩潰地拿著衛生紙準備要幫冠冠擦屁股，沒想到……冠冠根本沒有上大號。

　　林之勤看著冠冠漲紅又倔強的小臉：「你剛剛真的有肚子痛嗎？」

　　冠冠撒潑喊起來：「我真的有肚子痛啊，我有大便！」

　　這謊說得是一點都不打草稿，完全靠硬拗啊……林之勤有些無言，但看冠冠一言不合就要哭的樣子，他也不想一直哄孩子，只能妥協。

　　帶冠冠回來的途中，看到門正悄悄地關上。因為動作非常輕，可以感覺到裡面的人才剛回來，而且是偷偷摸摸的。

　　整條走廊上沒有人，大家都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忙碌，陸陸續續傳來交談的聲音。林之勤帶著冠冠大大方方地進去。小姊妹兩人坐得直挺挺，桌上的積木也還是她們出去時的樣子，只動了兩塊。

　　林之勤大概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肚子餓了嗎？哥哥去拿點心給你們吃好不好？」林之勤看著面前的三張小臉，每張都說不上開心，甚至有些憂心忡忡。

　　「點心早就吃膩了，裡面就只有雪花餅嗎？」冠冠毫不留情地說。

　　「冠冠！」李詩嫻皺著小眉頭，當個稱職的小姊姊。「你馬麻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聽到李詩嫻的話，冠冠臉上的神色也已經繃不住了。「你們都拿我的馬麻來威脅我，他們把我的馬麻抓走，我為什麼還要聽他們的話！他們是壞人，全部都是壞人！」

　　林之勤的眼神滴溜溜的轉了圈，雙手環胸附和道：「沒錯，冠冠說得對，我也覺得他們全都是壞人，我幫你們把那些壞人都趕走，就是為了要幫助你們把你們的媽媽救出來。」

　　這句話一出，林之勤以為會收穫一票迷弟迷妹的眼光，沒想到他們完全不當一回事，還一臉嫌棄。

　　冠冠：「你以為你說這種話之後我們就會相信你嗎？」

　　李詩吟：「我們才不是三歲的小朋友！」

　　李詩嫻：……。

　　林之勤：要當個稱職的保母真的好難啊。

　　很快，冠冠與李詩吟開始玩積木遊戲，而李詩嫻面前始終放著作業本，但作業本沒有動過的痕跡，她表情沉重，很顯然她有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煩惱。

　　沉默了幾秒以後，李詩嫻忽然站起身：「大哥哥，我想要去上廁所。」

　　林之勤說了聲好，起身準備要陪李詩嫻一起去，李詩吟皺起小眉頭大叫說：「姊姊去廁所媽媽都不陪的！」

　　換言之，他也不准陪就是了？

　　冠冠也跟著出聲道：「叔叔，你過來陪我玩積木吧！」

　　林之勤瞥向他，有點生氣他還繼續叫自己叔叔，卻又無可奈何。小屁孩一臉像是大發慈悲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大少爺呢。

　　李詩嫻沒有說話，一路走向門口，李詩吟喊了聲：「姊姊！」跟上腳步，李詩嫻轉頭牽起妹妹的手，林之勤看著她們離開都沒有說話。

　　忽然冠冠壓低聲音問林之勤：「叔叔，你真的有辦法救我馬麻嗎？」

　　在林之勤看不見的角度中，冠冠其實打量他很多次。首先是他穿的跟其他警察叔叔阿姨不一樣，再來是他身上也沒有那種讓他們討厭的氣息。很多大人身上有的感覺，這個叔叔身上都沒有，所以冠冠下意識覺得這個大哥哥可以信任。

　　林之勤隱晦地揚起嘴角：「是啊，我當然有辦法。」

　　「那你先說你要怎麼救我馬麻，如果你可以說服我，就可以。」冠冠小大人般挺起胸膛，模仿他媽媽平常說話的語氣。

　　聽到這句話，林之勤的理智線差點原地斷裂。這死小鬼，自己尊重他，他還真的給他拿翹了啊？

　　「那你先說你為什麼要救你媽媽。」林之勤也不慣著他：「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小屁孩，都還沒屁點大就開始拿翹，看把你得意的。林之勤壞壞地想。

　　冠冠看了眼門口：「當然知道啊，這裡是警察局，關壞人的地方。」

　　「看來你也知道你媽媽是壞人？」

　　冠冠聞言大驚，眼眶立刻蓄滿眼淚。「你亂講話要被老天爺爺打屁股！我馬麻不是壞人！你亂講話！我馬麻不是壞人！哇啊啊……」

　　說完他就開始大哭，林之勤有預料到他會哭，就是沒料到會哭得這麼大聲。

　　他手忙腳亂地開始哄：「好好好，對不起好不好？你不要哭了！」

　　「你是壞人！我就不應該相信你說會救我馬麻，你這個壞蛋！」說完冠冠就開始打林之勤的屁股，因為那是他可以勾到的最大高度。

　　林之勤閃躲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早知道就不玩了，結果冠冠打到一半忽然轉身，直接就往門口跑去。

　　「我要去找我馬麻，馬麻～」他一邊大喊大叫一邊往門口跑。

　　林之勤追了上去才發現，冠冠跟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一路跑一路大喊，希望自己的媽媽能回應他。越是沒人回應他就哭得越大聲，最後簡直撕心裂肺。

　　兩個小姊妹也紅著眼睛從某個通道竄出來，拉著冠冠的手，三個人一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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