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開地圖,可以肯定一件事情,就是我們即將邁入未知的考驗。
現在的心情既謹慎,但又覺得害怕。「我想應該沒錯了,這就是火炎山。」不善說的沒錯,跟圖片連接起來,幾乎百分之百相同。如果再錯,我想肯定就是這張圖畫令人捉摸不定,被下過魔咒。
「但是火炎山那麼大,樹也那麼多,問題是要去哪裡找樹枝?」陳孝語說:「那位叫脈的傢伙根本沒有給個確切的地點,該問的人也死了,這招是哪招?」
「總之我們就先去火炎山吧!」小希的眼神似乎在訴說著還要拖延多久時間,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到時候遇到甚麼情況在來一起討論。」
「那誰要帶我們去?」陳孝語問。
「當然是我啊!只有我有車子。」朱順點了點頭說:「沒問題的。」
「可是你不是說不想干涉………」我說。
「阿呀,等情況平定下來在跟你解釋。」他背起一旁的米果。「米果!米果先帶他去治療才對,之後的事情等等再說。」
我們一行人沿著路邊小心翼翼回到了地洞,就怕到時候太過於正大光明的走在路中央,會被鬼滅當作目標。想了想真是可憐,明明自己的家都快沒有了,還給我弄這齣大法師大戰黑鬼滅的動作戲。唉~~該說自己不幸還是榮幸被安特給選上來執行這次的任務。
在昏暗的地洞裡,醫生跟護士推著病床將米果接到病床上。「我先幫他處理一下傷口,你們先在這裡等一下。」醫生緊急的說著,遠看另一邊還有一位受傷的守護者急需治療。
「小希!」海琳腳步蹣跚的朝我們走來。「米果發生甚麼事情了?」擔憂兩個字寫在臉上,但海琳只能遠望正在治療的米果。
「他被脈給攻擊了。」
「脈,妳是說上次在醫院附近的那一位男子?」
「恩。」小希接著說:「不過脈在剛才已經死了。」
「死了!」海琳姐姐有點驚訝的愣了一下。「那現在呢?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不能出去。現在危機還沒解除,因為我們不知道鬼滅還有沒有再陸續出現。」
「總之,現在我們要開始尋找入口的通行物。物證、地點處全都到齊。」我接著說:「所以海琳姐姐,我們會盡快把這件事情做個了結。」
「什麼意思?」她一臉糊疑的望向我們。「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通知信。脈派鬼滅傳遞給我們的通知信已經拿到,該找到的答案圖示也已經拿到了。現在就只差通行物而已。」我說:「等到通行物收集齊全,我們就可以進到黑患城了。」
「不行!」她說:「太危險了,你們去那只是送死。」
「海琳姐姐,沒辦法。」雖然我依舊堅持,但心裡的恐懼隨著海琳堅決反對的口氣更加心浮不定。「我們一定要去,不然我父親永遠會被困在黑暗中。」
「那我跟你們去。」她說。
「不好吧!妳的傷口都還沒完全癒合,我不太同意妳做那麼大的冒險。」此時我也很擔心米果的處境,但也很猶豫姐姐的決定。我害怕我們這群如幼幼班的隊形進入黒患城,能活著的勝算會有多大?
她滿是焦慮的看著我們。「你們需要一個大人保護你們……」
在混亂的人群中,突然感到一陣沉默。現在的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海琳。我很怕她失望,但也怕她再次受到傷害。一方面米果也受傷了,陳孝語武器不見,更不用說他看到史達的手下,第一個跑掉的會不會是他之外,以我們的能力是否該暫停此行目的,我連自己都開始懷疑。
「妳還是留下來好好照顧爺爺吧。」朱順說:「他的歲數已經年過半百了,妳捨得留他一個人待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沒人保護嗎?況且,傷還沒回復,攻擊必定會變得遲緩,萬一怪物是非常強大的魔法型怪物,對使用劍的人來說完全是吃虧。破恩里他們我會代替妳好好照顧,況且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只見海琳眼盯著朱順,他們彼此眼神互視,同樣都是投射著認真的堅決。「好!如果你敢讓我妹妹受到一點傷,唯你是問。」
米果走下病床,腳步有點緩慢,但面帶尷尬微笑的向我們走來。「抱歉讓你們擔心了。醫生說我有些小傷跟輕微腦震盪以外,沒有任何大礙。那現在,是不是該出發了。」他故作堅強看著我們,其實他的臉頰還是不自覺的在顫抖。
「你確定沒事?」我確認問道。
「恩!」他依舊是帶著笑容,向我點了點頭。
「姐姐,」小希臉上帶著擔憂與不放心說:「爺爺就拜託妳了。我不想再看到妳受到傷害,還有爺爺孤單一個人的樣子。我很快就會回來陪你們的。」她擁抱住海琳姐姐,不禁落下淚來,染濕了海琳的衣服。「記得別跟保母說,拜託妳。」
小希接著跑到戈單爺爺的身旁。只見爺爺一臉疲憊神情,小希在爺爺的旁邊耳語了一會,擦乾泛紅雙眼的淚珠,走了回來。
「好了,我想我們該走了。」我說:「海琳姐姐,再見。」
我回頭望著海琳道別後,雖然還是感到依依不捨,不過事情終究要有個結束,讓好運降臨在我們的身上吧。拜託!
走出了地洞,保持著警覺的姿態,各個緊貼在路邊,以房子的簷影擋住自身的視線走著。就害怕還有倖存的鬼滅發現我們,伺機而動。
「不然這樣吧。到我的武器傳送點,我的跑車載不了那麼多人,我開箱型車來載你們。」朱順巡視著周圍,觀察是否有敵人出現。
「恩。」我回道。
「跟我走!」朱順揮著手勢意會著我們必須壓低背走路,降低被發現的機率。
走到了靠近廣場邊的民房屋簷盡頭。「數到123,我們朝那條巷子衝過去,進到塔內。」朱順指著之前米果帶我快速穿越街區,起初進入的那條小徑。
「1…2」他謹慎便帶著手勢,小聲數著。我的耳朵在此刻能明顯聽到自己心跳聲,繃緊了神經。「…3」大家同時往外衝去。
我們瘋狂的衝刺,途中果然出現了刺客。其他巷子跟屋頂上果真衝出鬼滅往我們這逐一追來。黑色的身軀,以怪異到不行的追姿預備攻擊。轉頭還隱約看到一隻鬼滅被念力所控制的箱子給攻擊,以自相殘殺爭獵的方式追逐著我們。
朱順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推開一道小木門。我們衝了進去,裡頭是座旋轉式的樓梯,往上直通鐘塔。上方只見一片火紅昏暗交雜覆蓋的天空。
「還不能休息,快往上跑。」朱順手腳併用,推著旁邊的重物箱子,堵住門口。雖然看起來不太管用,不過多少可以阻擋一些怪物侵入的時間。
天啊!這樓梯比朱順他爸家裡的還要累。不過只要想到要被抓到的後果,我寧可跑斷雙腿,也不想被鬼滅給吃掉。「啊~~~~~~」下面開始出現了混亂的尖叫聲音,只見朱順慌張的衝上來,一堆鬼滅早已使出那雙利爪將門挖了一個大洞,在後頭緊追不捨。
跑到鐘塔旁,朱順往大鐘底下的縫隙裡鑽了進去。「快進來!」我們跟著他鑽進鐘裡,這裡頭足以容下八個人沒有問題。
朱順拿起他手上的書開始唸咒,一道白光包覆在書上,瞬間發出刺眼的光芒。「咚~~~」這道光竟能讓大鐘發出震耳欲聾的共鳴。伴隨著聲音的視覺晃動,不知不覺外頭的鬼滅安靜了下來,而我們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
視覺還在陣晃,我拍了拍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但…眼前這個地方,卻又讓我感覺到一股被受監視的威脅感。
這個地方是潭子火車站的小樹叢與鐵網之間的隱密地方,附近還有一台電箱作為掩護。我記得之前跟爸爸去旅行的時候有來過這裡。附近有一家速食店還有一間加油站,馬路上還有許多車潮。「天色已經暗了。」我看著附近店家外的電子時鐘,『18:30』。
「我先去開車,你們在火車站正門口等我。」朱順奔越過馬路,穿入一條黑暗的小巷子裡。
但就在此時,米果仰望的表情出現了不可置信的模樣。「該死,你們看!」他指著對面的頂樓,嘴角顫抖著。
往上看去,速食店上是間老舊的公寓樓層,而在頂樓上,全都塞滿銳利的發光雙眼,像是在等待著烈末人的出現。而且,他們頭上不再是只會張開利爪的鬼滅,就連同藍燈與黃燈鬼滅全都加入了獵捕行列,看來我們慘了。
「天啊!我想這是一場恐怖的肆虐。」小希說。
「但問題是該……」米果說。
正當米果講到一半時,周圍的燈全都暗了下來,停電了!「有麻煩了。」米果望著左手邊路口一台不停按著喇叭的箱型車飆速行駛過來,後頭跟了好幾顆閃爍飄移的霓虹燈。朱順搖下車窗向我們大喊:「快上車!」
停電似乎引起車站內旅客的恐慌,還有速食店正在用餐的人全都跑了出來。
我們上了朱順的車,後頭的鬼滅追來了。「天殺的,快啊!」前頭的車潮正等待著紅燈,後頭的鬼滅外加屋頂上的一群鬼滅也正攀爬大樓跳下。嗶嗶嗶!車陣中出現了喇叭聲響。不必懷疑,是朱順。
他們跳躍在後頭的車頂上一步步逼近,而紅燈也開始5…4…3…2…1的倒數著。此時小綠人終於變紅了,就差這麼一小段距離,鬼滅就會跳上我們的車頂。
朱順行駛著車子,坐在後座的我們謹慎的四處張望,而鬼滅似乎已經放棄了追逐的行動,消失在車潮之中。
「太好了!」小希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前。「我還以為……這次會被抓到。」
「我想回家了啦,我真的不想跟你們玩了。」陳孝語臉色很不安穩,嘴唇全被剛的情況給嚇到慘白,手緊抓著門把,快哭了出來。「不玩了。」
「等事情結束你就可以回家了。」米果正在整理自己的箭矢盒,雖然冷靜,不過不難看出他臉上餘悸猶存的表情,冒著冷汗故作鎮定。
「現在要先去哪裡?」朱順問道。
「火炎山!要先去找火炎樹枝。不過那裡樹那麼多,我倒是不知道怎麼去取得這樣東西。」我拿著圖樣,思考了很久,畢竟上面畫的也只有那層岩石峭壁面和一堆樹林。如果說是這樣,可能線索就在峭壁面上。
「總之,我們就下到最近的交流道。」朱順說:「再來看看那座岩石峭壁有甚麼線索。」
我們沿著高架橋的方向正開往中清交流道。此時的天色早已暗成一片,附近的洲際棒球場還留有計分看板的歪七扭八紅色數字……「小心鬼滅!」一群鬼滅從高架橋跳了下來。原以為是計分板上紅色的數字燈,沒想到也是一群鬼滅攀附在上頭看似在等候著我們。
黃燈鬼滅發了狂的在後頭奔跑,吐出長長的火舌。
砰!一聲巨響,好幾隻鬼滅跳到車頂上用爪子瘋狂來回刮著車身。前頭一支大鐵管朝我們砸來,穿破擋風玻璃。小希用手將鐵管推出擋風玻璃外。就在這時伴隨著刮車聲,車頂突然被戳了個大洞,「繼續開車!」米果說道。
鬼滅將頭跟爪子試圖塞進車裡。米果立刻倒躺在椅子上拿出弓箭朝車頂射進鬼滅的頭部。隨著車身移動,開過剛才掉落的鐵管一震,鬼滅們重心不穩跌落到了地面上。
鬼滅依舊在後頭朝我們追來。我拿出光火,從車頂上的大洞探出,朝他們丟去。藍白色火焰將路面行成一道阻隔,滯留住他們的行動。
「我看我們先回保母家好了。」小希說著。車上除了朱順以外,大家幾乎都被嚇傻成一片,就連我也還在驚魂未定的狀態中,無法克制自己的顫抖。「明天我們在一起去,而且保母家有設了保護結界,所以不用害怕被鬼滅給發現入侵。」小希轉向我們,眼神和米果一樣,處在神經緊繃狀態。
「好吧!那我們就先回水楠。」朱順把方向盤往左轉,取消原先上高速公路的打算,往市區的方向開去。「不過,妳的父母會接受我們嗎?」朱順不太放心的問。畢竟這次帶了第二個陌生人到家裡,不曉得小希的保母會不會變臉。
「放心吧!只要是烈末人,保母都會多加關照的。」小希回道:「如果我是我家保母的話。」
回到了水楠,朱順把車停在小希家附近的某個空曠停車場。此時米果跟陳孝語這兩個傢伙已經累到癱在一旁,就連我也快撐不住了。
我們下了車,依舊處於戒備狀態。這地方也不是可以鬆懈的地方,畢竟我家就在這附近,而發生奇怪的事情地點也在這附近。
就這樣,我們手上拿著武器環繞著四周,一步步謹慎戒備著,直到走回保母家門口,才放下武器和警戒心。
叮咚!小希按了一聲門鈴,裡頭可以聽見電視正在撥放的聲音,「來了!」保母開了門,手中正拿著洋芋片茫然的看著我們。
「保母你好。」朱順口氣中帶著尷尬的不確定感。
「又是一個被牽連到鬼滅事件的人?」這次保母表情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小希,不過她還是很歡迎朱順的到來。
「保母媽咪你誤會了,他是烈末人。他也在台中住很久了,對於鬼滅的事情略知一二。剛剛我們被鬼滅給追殺了,而且數量是異常的多,我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我們慘了。」小希難掩著恐懼的表情。
「來吧!先進來坐,先進來坐。」
我們一群人坐在廚房,全身弄得髒兮兮的,保母泡了幾杯熱牛奶跟餅乾給我們補充體力。
「是這樣的,媽咪,現在烈末城陷入一場混亂。」小希喝了口牛奶,但嘴唇依舊掩飾不了顫抖。「我們都盡力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保母緊張的問道。
「他們為了取得通往黑患城通行物的地圖,跑到光幻村去拿了答案圖示。但回程後,卻看到了城裡的亂象。是鬼滅襲擊了烈末城,死了許多守護者。有些事情我們是不明瞭,但我心裡一直覺得沒有多少時間再繼續拖延下去了。」朱順把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只見安德保母倒抽了一口氣,滿臉充斥著驚恐和不可思議的表情,感覺保母太過於安逸現在的生活,完全忘了烈末城正處於危險的威脅。「這件事情我得跟光直說。」
小希站了起來,堅決的說:「保母媽咪,我要跟他們同行。」
保母既驚訝又生氣的拒絕,「不行!我絕對不會讓妳再去接觸這起事件,更不用說讓妳到黑患城這麼危險的地方。妳已經隱瞞我做那麼多危險的事情,給我待在家,不准出去。」她生氣的轉身,腳步急促,一臉不悅的朝長廊走去。「我先來去跟光直講這件事情,糟糕了。」保母見事態嚴重,緊張不安的喃喃自道
「對不起,都怪我爸爸發明了那種東西,才會有鬼滅趁虛而入的情況出現。也許我也有很大的責任。」朱順自責的說著,在他臉上看出一絲黯淡。
「這並不是你的錯。」米果說:「我想從轉換武器還沒開發前,愛伊馬斯的教徒就應該已經跟光幻族起衝突了吧!最後他們想掠奪世界的野心越大,連安賽大陸甚至整個星球都想吞噬。而且,比起你爸爸創造的那顆空間磁力金屬球,我想更早挖鑿世界空間的是愛伊馬斯。所以就算你父親沒有創造挖掘空間的武器,他們應該也會開始謀算著安賽大陸那片土地。」
「朱順知道愛伊馬斯邪教徒嘛?」我問。
「有,我父親有跟我說。但是地球呢?」朱順神情落寞,充滿了無奈,就連米果也說不出話來。「如果我爸沒有挖鑿這個世界,三個世界的空間也不會連通,而且害的破恩里也得承受我們跟黑患城之間的仇恨。我們是真的不該來到這世界。要不是我爸他發明了轉換空間的武器,利用以金屬能量磁場所影響的水晶鑲在武器上,在各個市場上發明轉賣,讓烈末城形成一股風潮。如今……烈末城也不會落得這種情況。」
「朱順哥哥,你不需要自責。錯的是史達的貪婪,並不是好人的錯。我可以原諒好人,但是就是不能原諒巫法族聯合黑患城的貪婪壞人。你是好人,你也沒犯錯甚麼,所以你無須自責。」我打了個呵欠,有條蟲在我的腦袋裡開始鑽洞,我想的沒錯那肯定就是瞌睡蟲。或許是我真的累的無所謂了,但又或許是我真的認為朱順沒錯而說的話。總之,我只記得自己漸漸趴在桌上失去意識。
沙沙沙!我感覺到了穿著塑膠拖鞋的腳步聲,目標正往房間移動。我似乎在半夢半醒之間,感覺這個身影明顯是朱順哥哥的背,他把我放到床上,他的神情顯得疲累。
「謝謝你,雖然你不………我一定會更加油的。」我能聽到他對我說些什麼,可是在清楚之中卻又帶著模糊。這是夢嗎?怎麼感覺既真實又不像是現實。我的視線越來越濛灰,伴隨著日光燈在那一剎那變黑。
直到耳邊有個輕飄的聲音將我叫醒。「喂!破恩里。」那位看似小希的女孩噓聲喊道:「快起床啦,已經八點了,我們要趕快出發了。」張開眼睛往右手邊望去,時鐘已經指到八點了。再看回來,果然是小希本人,只是她把頭髮給放下來而已,害我以為是哪位陌生人,而且講話語氣也不像是她。
我坐起身,雖然腦意識還是有點想睡,並且很想洗腦自己發生的事情都是假的。不過當我看到他們,我還是不可否認已經發生的事,還是得回歸現實。「好啦!起床了,我起床了。」我用力睜大眼睛,就害怕眼皮再次闔下。
我看到米果他們打地舖在睡覺,陳孝語依舊像隻豬,雙腿壓在米果的肚子上,極為難看的姿勢,不過……「話說朱順呢?」他人不見了。
「我剛剛託他去買早餐,他現在人正在廚房吃早餐。」小希突然變得很像街坊的三姑六婆,一臉八卦樣在我耳邊耳語。「而且啊!他剛又跑去換了一台新的箱型車,應該是個有錢人。」小希說:「你快去小小聲的刷牙洗臉,我來叫他們。盡量別讓保母聽到半點聲音,不然你就慘了。」她用著極為凶狠的眼神威脅著我。
「喔!」我想應該是保母不准她去冒險的那件事情吧。萬一真的吵醒保母,我肯定會被小希給追殺,所以我必須得背叛保母一次。
我刷完牙後,走到廚房,只見朱順哥哥吃著油條看著我走出來那傻住的模樣,連我也傻了。「朱順哥哥早安。」
「是啊,我也買了你們的。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你們就自己挑吧。」
「唷!謝謝。」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聽小希說你把車子給換了,你哪來那麼多錢換車啊?」
「也不是換車啦。其實是我認識了一間車廠的老闆,我打電話給他,他願意幫我修昨天那台箱型車,並且把他紅色的箱型車借給我們。不過我把車開去,他當場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唉喲!怎麼開車會把車開出一個洞。」連我自己聽了都哭笑不得。」
「呵呵,是這樣喔。但願這次鬼滅不要跟著我們才好。」
「話說鬼滅,」他的表情瞬間嚴肅。「剛剛因為要去跟老闆會合,在途中似乎有看到鬼滅的蹤跡。應該是說,昨天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又來了。」
「痾……這樣喔。」我點了點頭,鬼滅這兩個字聽了有點膩,而且看到本尊更煩,簡直就像是跟屁蟲一樣,愛哭愛跟路(台語)。
這時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對了,朱順哥哥,你不是不願意跟黑患城扯上關係嗎?為什麼你會想突然幫我們?」這是我從昨天下午就很疑惑的一點。
「在別墅的時候我有慎重的想過,另一方面是我已經說服了我爸爸去接受一些事實。現在他很坦然的去面對,也同意我來幫你們。」他笑笑的說:「你們這群小孩冒險也要有個年紀比你們大一些的人陪,不是嗎?」
「恩!」我點了點頭。
這時小希他們走了出來,臉上還透露著謹慎。「早餐帶著吃,快!」我們偷偷摸摸的穿起鞋子,正要走的時候,小希拿起桌上的一張便條紙,寫著『保母媽咪、光直叔叔,對不起。雖然我知道你們很珍惜我,但是為了烈末城的未來,我還是得試試看。』
有時候我是不知道小希在想什麼。但我總覺得她一心想為烈末城,應該是說攸關到整個世界才對,付出一切。那種勇氣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而我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我這種年紀的人應該是正起床要去上課的時候,但我們現在做的卻不如一般人。也許是我已經麻痺了失去的感覺,恨下決心想奪回失去的一切,就算最後結果如何,我的心已經體會到絕望所重生的勇氣正在蔓延全身。
離開保母家,我們正往中清路的方向行駛而去。小希坐在副駕駛座,米果跟陳孝語坐在我旁邊,還在睡覺。而我則是發呆的一直望著窗外,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等我一下,我下車加油。」朱順把車子停在加油站,走下車,對加油站員工說著:「九五加滿。」
「好的!」
不到兩分鐘,米果拿著發票上車。他發動引擎,陳孝語則是被瞬間的震動給震醒,接著又被睡意侵襲睡著了。
我們開往交流道,上了高速公路。一大早公路上的車流算是一般般,所以路上的一切都是非常順暢,而且也可以看到剛出升的太陽,發出刺眼的光芒,那種感覺還蠻舒服的。
不過一下子,小希似乎受不了車裡的沉悶氣氛,開了電台。不過她對於路況的電台似乎不大感興趣,所以又轉到了音樂電台。「來聽一下有哪些歌手唱歌吧。」
「唉喲!這首不賴喔。」朱順點著頭似乎很喜歡這首歌。「廣闊的天,漫步在自由街道…花漸漸生下了愛的夢。」他似懂非懂的哼著這首歌,連隔壁的小希都傻眼。
「哇!你準備去當歌手了啊你,那麼厲害。」小希隨口說道,開心的像是要去郊遊。
「還好啦!比歌王還厲害一點點而已。」
「你這哪招!」我忍笑說道。
「必殺絕招。」
「朱順哥哥,你真的超級冷耶。」小希用力拍了朱順的手臂,他嚇到雙手開始慌亂,從內車道跑到中間車道。幸好隔壁車道沒車,不然小希包準完蛋。
「哦!對不起。」小希小吐了舌頭,擺出敬禮道歉的手勢。
「請注意駕駛人正在駕駛。」朱順哥哥嚇出一身冷汗,口頭警告小希。「這樣玩太危險了。」
經過了一段漫長車程後,眼前兩旁隨之而來的是一座碩大的山林聳立在我們眼前。左前方是片光禿的沙土山壁還有如披肩帽分散的小樹堆,而周圍則是佈滿茂盛的樹林。河床兩邊連貫著幾條小河,周圍佈滿了許多大小塊的岩石、石頭以及草堆。
「哇!這是座峭壁。」米果驚訝嘆道。
我被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了一跳,「咦!你醒啦。」原來米果早已望著那座從未看過的景色呆滯了有一段時間。
「恩!剛被歌聲吵醒。」
我們下了三義交流道,試圖尋找著靠近火炎山的方法。停在路邊,這裡是被一片樹林覆蓋的地方,似乎連接著火炎山。大家都被這新奇的地方給迷住了,除了我跟陳孝語還有朱順以外,小希跟米果都是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看到。
「哇!好美的地方。」米果嘆道:「原來地球還有那麼漂亮的地方,完全都不知道。」
「當然,米果。」朱順笑道:「其實還有更壯觀的地方,只不過我們的任務不是來觀光,是來拿取通行物。」
「是啊!好可惜。」米果失落的說著,還打了個呵欠。
這時在車裡睡覺的陳孝語醒來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撞到車頂。那個傻子該不會以為自己睡在床上,結果整個人站了起來。想當然的,他下車嘴裡就開始雜雜唸個不停,抱怨這台車子。「痛耶!這台車子怎麼不加高點,痛死了,而且內部還做的那麼硬,嘶~~好痛。」
「唉~~活該,誰叫你站起來。」小希朝他瞥了個白眼,搖頭嘆道。
我不理他,直接轉過頭問朱順:「那現在該怎麼辦?」
「除非我們從這道路偷偷爬進山裡,不然真的別無他法。」他也很懊惱。
這時米果從他身上抽出了爪子。「要不然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們用攀爬的到底下。可以用我的爪子來固定住,一個接一個下去。盡量選擇平坦的地方,這樣大家也可以保持安全。」
當米果說完這主意時,只見大家面有難色的嗤之以鼻,也許在大家的心中這可不是一個好方法。因為只有米果這傢伙不怕高,我們倒是怕的要死。而且看他之前從醫院飛下來那個畫面,他提出這個想法應該也不難想像。
「好吧!再怎麼想也想不出好辦法。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聽一次米果的建議,試試看。」朱順有點不太開心的認同了這個想法。
「其實朱順哥哥,試著在開一段路看看,也許會有通到下面的路。」小希說。
小希那張臉上很明顯寫著『我不想爬』這四個字。不只她,就連我也不敢去嘗試那種冒險。我寧可花長一點的時間找路,況且陳孝語的表情,已經臭成那副德行,一定也不會認同米果。
回到車上,朱順發動車子,米果收起他身上的爪子。好險小希想出了這個主意,才不用做這麼冒險的事情。可是,我們幾個完全是路痴,雖然知道有火炎山這個地方,但我們幾個問來問去,討論來討論去,每個人都一問三不知,只有亂猜一通,依靠方向感。
車子行駛在路上,太陽被左邊的山給擋住,只露出微微的細光。人車開始多了起來.朱順朝著南邊以方向感比對著路線駕駛。
「來問問看那位阿伯好了。」他把車停到了路肩,前頭一位年約七十歲的老阿公提著菜籃走了過來。「阿伯,不好意思,請問一下火炎山要怎麼走?」
阿伯停下腳步,以半國語半客家話的方式說話:「你一直直走到最後,在左轉,再開進第一個右邊道路進去,『一低航抖伺爹豆勒』(客家話。中文原意:一直走,就可以到了。)
朱順有點語無倫次的點頭,「喔喔!我……大概,恩!大概了解。謝謝阿伯,阿伯再見。」他搔了搔後腦杓,一副似懂非懂,但又愛裝懂的樣子回到車上。
「他說了些我聽不懂的語言,不過我大概了解他在說什麼了。」朱順很有把握的一直開下去。雖然他這麼說,不過還是看的出來他有些慌張。「你們剛有沒有人聽懂那位阿伯在說什麼?」他最後還是沒有把握的問了我們幾個。
其他人搖了搖頭,沒有一個人聽的懂,可能只有我吧。「大概意思是說,一直走,就可以到了的意思。」以前有學過一些,終於能派上用場。
「是這個意思喔!了解了。『一低航爹思嘟嘟勒』。哈哈,好有趣的語言,下次可以來學學。」除了前三個字,朱順哥哥從頭到尾幾乎都在亂講。
時速依舊維持在六、七十公里,旁邊那頭小豬似乎被車頂氣累了,一上車又開始睡覺。坐在副駕駛的米果正在擦拭自己最心愛的弓箭,而我和小希則是發現椅背上有一副撲克牌,拿起來玩玩,消磨一下時間。
朱順想著那老先生的指示走,不到幾分鐘,我們開到了一處有點偏僻的道路中,放慢速度。「應該是在這。」他憑著直覺往右轉,是一片小樹林,而前方就是我們在高速公路上所看到的砂石河床。
這裡算是個平坦的道路,而右手邊就是我們期盼已久的火炎山。我們停在一棟用鐵皮搭建的住家旁,好險鐵門是關起來的,應該沒人在裡頭。但為了不讓人引起注意,我們只好把武器都給收了起來。
採著碎石,前方是害我們差點要冒險攀爬的火炎山。朱順拿起手機,「現在十一點整了。」太陽處於日正。的確在這種地方是蠻熱的,不過還有徐徐的微風吹過來還算不錯,可惜就是夾帶著些風沙。
我們望著前方的大山壁,九十五度角斜躺在我們面前「所以呢?」朱順問道。
「所以……」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要做什麼?來到這,風騷男信裡沒叫我們該怎麼做,只有讓我們在這裡痴痴的等,痴痴的………
「咦!」陳孝語驚嘆了一聲,往山頭指去。「你們看!」
只見整片山壁開始轉變為赤紅的顏色,冒出陣陣白煙。周圍出現了一股不尋常的神秘氣氛,樹林開始拂動,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像是沉睡著的怪物正要甦醒前的預震。喀拉!喀拉!岩壁上的碎石開始掉落,整塊壁石發出巨大的轟隆聲響。
此時山壁邊緣開始崩裂,撐出了一隻岩石巨人。砰轟!山壁凹成了一個人型,碩大石巨人站在前頭,照耀在陽光下有如岩漿般熾熱紅潤。坡上的砂石被他的腳一踩,濺起無數的石塵。
我們很好奇,難道高速公路正在開車的人都看不見這驚悚的景象嗎?「真希望事情不要鬧大才好。」往右手邊看,那些車潮似乎沒有看到這景象而堵塞,反而覺得有一道魔法屏障正在阻隔那些平凡人的視線。
「隨便了啦!這次還怕什麼。」小希回道。
巨人隨手拔起一旁的大樹,瞬間在手中燃燒殆盡,只剩一根焦黑木炭。「巫拉嘎。」他揮動著燃燒成炭的樹枝,在山溝竄出了許多小石巨人。巨人雖小,但可說是手上的火把俱全。
一群小石巨人動作有如猩猩般敏捷,跳躍在山溝、樹林之間,朝我們衝來。而前方的大巨人像準備看好戲一般,整個人躺回那不平整的凹型山壁,恢復成原本的峭壁。
米果抽起弓箭往小石巨人身上射去,箭矢在他們身上彈開。「弓箭還真難用。」他抽出身上的劍,看著我。「我又買了一把二百五,這下他們準備受死。」
我拿出雙段短劍朝小石巨人身上砍去,小石巨人瞬間化為砂石,手上的火把也跟著灰飛湮滅。「那麼簡單!」
陳孝語躲在朱順後頭,因為身上沒武器,瞬間變的非常懦弱。朱順用念力移動著河床上的一顆大石,但最後念力終究比不過重力,他只好翻開手上的書唸咒。「毆思隆薩破咧多(火球術)。」天空莫名現出許多火球,朝著小石巨人身上砸去。但小石巨人手上的火焰樹枝似乎不是個好惹的『傢伙』,因為樹枝竟然把火焰給吸收掉了,只剩一顆顆石頭墜落地面。只見樹枝的火焰變得更茂盛,他們開始朝我們丟起手上的樹枝。
此時就像是萬箭齊發,火焰朝著我們飛來。這時小希拿起水晶球,使出念力,河邊的水就像是失去重力,飄到空中,下起了一場細雨。而火把就在碰到水的那瞬間,如失去魔法般,掉落到地面熄滅了。
小石巨人一把抓住米果將他甩開,米果翻滾了兩圈掉到沙坡下。當朱順看到這一幕,更加火大。他收起書,激起肉搏戰的怒火,近身靠近,一把抓住小石巨人的手臂,給他來個狠狠的過肩摔,當場碎的四分五裂。
背後另一隻小石巨人朝朱順踢了一腳,朱順跌到地上膝蓋流了血,但他毫不在乎的站了起來,助跑朝他施出一計迴旋踢。小石巨人的身體被踢了一腳,重心不穩倒退了幾步,不甘示弱朝朱順的頭揮過。朱順蹲下,撲向小石巨人。當小石巨人的雙手緊握,正要往朱順的背上捶下去時,一枝木棒朝小石巨人的手臂猛力揮下,再朝頭部用力敲去,當場變成石塊,散落到地面。
只見一旁的陳孝語拿著木棒喘息著,臉色呆滯。木棒掉到地上,整個人腿軟跪在一堆石子當中。「好…好……好恐怖!」他似乎傻住了,但也沒時間讓他發呆。
「陳孝語快起來!」此時他的右後方有一隻小石巨人正朝他跑去。那隻小石巨人跟一般的不一樣,他的頭上長著其他巨人都沒有的長角,手中握著一把像魚竿長的鐮刀衝向陳孝語和朱順。
咻~~~那隻怪物丟出鐮刀,不偏不倚剛好削到了陳孝語的頭髮,好險朱順倒坐在地上,才逃過這一劫。我想我現在應該要逃跑,因為這把鐮刀正朝著我飛來。
我朝左邊奔跑,閃過那支鐮刀,它就像迴旋標回到了怪物的手中。此時米果早已從沙坡下爬起來打算採取遠攻,拉起弓箭。小希用念力揮起她後頭的小石子,就像替周圍設了一道結界,懸浮在半空中。
朱順爬了起來,拿起書本開始唸咒:「巫蘇馬沙野(能量素)。」書本幻化為一道透明的氣體包圍住他。
「這是能量素,二年級會學到的東西。」小希愣道。
朱順和長角怪彼此目視著,在遠距離等待時機攻擊。
就在這時,長角怪朝朱順跑去,揮出武器。朱順輕易的閃過,朝那隻長角怪物揮了一拳,拳頭震出空氣漣漪,怪物飛到了節界外,同時小希的碎石結界也跟著失效。長角怪不甘示弱爬了起來,朝著朱順衝去,拿著武器正準備往下砍。但就在刀鋒靠近了朱順的額頭時,他伸出右手握住,將刀鋒狠狠折斷。怪物用腳朝他潑起石塊,朱順手放了開來,怪物接著丟掉手中的武器,直接衝撞朱順。朱順被撞飛跌落在地。
他爬了起來,捲起袖子。「看來能量素對他沒用。」他將雙手合為一個三角形,透明的能量集結恢復成一本書。「阿撒拉蘇馬替拉(高溫線)。」一道強光從翻開的書中往長角怪物的方向射出,怪物瞬間被高溫毀化,身上不斷冒出白煙顫抖,崩毀成石塊。不過事情似乎還沒結束,因為還有兩隻怪物正在包圍著我。
它們倆石頭硬度足以對付我這把雙段短劍。米果拿起二百五衝到我身邊幫忙,堅硬的石頭手瞬間化成利刃對付著我們。
它們釋出攻擊,使彼此劍身發出鏘響之聲。我閃過怪物的攻擊,朝腹部的縫隙中砍入,但………劍身卻卡在石頭縫中無法動彈。
米果見狀,立刻在和另一隻小石巨人打鬥的細微空檔,朝我的劍往下一踢,幫我把卡在空隙裡的劍給踢了出來。不過這下可惹惱了我前面這位小石巨人先生。
他張開嘴巴,碎石開始掉落,全都是為了亮出那又黃又硬的尖銳岩牙,如果被咬到,肯定無法想像。
他往我這裡步步靠近,朝我嘶咬。我的劍不斷在他身上來回揮砍,但卻無法像一般的小石巨人一樣輕易解決。因為硬度實在太高,硬到連自己的劍揮下去都會害怕劍身會受傷。
「交給我。」這時後頭的朱順衝了過來把我推開,一拳朝小石巨人的下巴勾擊。小石巨人飛到半空中掉到地面,立刻變成了好幾塊碎石。
「這樣對吧?」米果看見朱順的動作,模仿了起來。他的拳頭往小石巨人下巴一撈。「哇嗚!好痛。」米果掩著自己的右手。小石巨人找到攻擊的好機會,朝米果臉上正準備出拳。就在這時,一股念力把米果面前的怪物給解體了。
往後一看,是小希。我知道這種解體的念力會很累,更何況是硬度很大的石頭怪物,再多用些念力,應該會要了她的命。
她滿臉通紅的喘息著,額頭上的汗水就像是跑完了兩圈大操場一樣。陳孝語傻坐在地上,好像是在回味剛剛他打贏怪物的事實?還是害怕差點剛剛被鐮刀給射中?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朱順對米果說:「這是能量素,別拿自己的手開玩笑。」不過剛剛那拳,的確跟陳孝語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雖然打的是不同怪物,但同樣都是沒經過頭腦用手揮的拳。
不過話說回來,怪物都解決了。但這跟我們所謂說的線索有何關係?難道剛剛怪物手中的那把武器,就是我們的通行物嗎?
砰轟~~此時石巨人二度甦醒,可能已經看完了我們的的好戲,準備來對付我們了吧?
峭壁上的碎石再度脫落,不過這次石巨人可不那麼好意了。他將沙石坡的土石用腳全部移開,形成一格大階梯,站了起來,走到我們面前。「你們果然有兩下子,不過想拿到通行物前,得先通過我這關。」他上前用腳試圖踩踏我們,我們奮力奔跑,死命的奔逃於上頭的影子之外。
許多沙塵蔓延在我們之間,煙霧開始擴散,巨大的石赤腳收尋著我們的蹤跡,而我們則是不可預知生死的亂跑,因為沙塵早已淹沒了我們的視線。
希望上天能保佑我們不被踩到。
就在我們正逃於巨人的處決時,河床上突然震了一下,石巨人的腳懸在半空中,望向河床,停止了動作。
此時在河流與河床的沙礫之間,爬起了一隻土礫巨人。
從河床上爬出來的巨人由許多石礫組成。「我才是火炎山真正的守護者,想在我這撒野得先通過我這關。」他爬了起來,周圍的石頭不停掉落。
土礫巨人走到河堤上,沒有第二句廢話,立刻衝上前先揍了石巨人一拳。砰!的一聲,揚起了漫天塵土,石巨人跌到了地上。
我們跑離他們決鬥的地方躲避偷看,也害怕被踩到。
石巨人站了起來,抓住土礫巨人的肩膀,往右一甩。土礫巨人撐住了,但右腳的石頭開始掉落。
就在他的右腳快陷下去時,他右手猛力扳住了石巨人的腳,拉了一下,將他絆倒,兩個人開始在砂石坡上奮力交戰。
這時河床上的石頭自動幫土礫巨人補回了右腳。他站了起來,石巨人也跟著站了起來,手朝著山頭的紅色岩石如念力般吸過一塊紅色大石,往土礫巨人的頭上砸了下去,散出了紅色煙灰,殘餘的石塊飛砸在河床上。「這場戰鬥你必定會輸的。」
「你搶了我烈日的能量,我不得不在這時刻把你給打敗。」土礫巨人轉過頭,右手抓住他的肩膀,左手揮出了拳頭,連接著換手,抬起右腳,往肚子一踹,石巨人的身體裂成了兩半,崩裂在沙石坡上。
煙塵往我們這飛竄而來,我們用衣服掩蓋住鼻子,吃力的看著,慢慢走向土礫巨人。畢竟我們不知道他是好是壞,看是否能跟他要到線索。
土礫巨人拍了拍手上的煙塵,石頭不停的掉落。
「阿~~~」有好幾顆石頭差點砸中了我們。
「抱歉!」土礫巨人把手放正。「謝謝你們幫我解決了他的手下,才讓我得以有機會報仇。」
「這是怎麼一回事?」朱順問道。
「話說在好幾年前,有位魔法師在火炎山嶺上招喚了惡魔的靈魂,佔領了我守護的地盤。從那天起,我被他們給封印在這條河流裡,化成了礫石。但我始終都是有機會復仇的,只是那些手下不停的監視著一切,用石壓術將我鎮壓在河床底下,讓我無法動彈。直到今天,我遇到了你們,那些手下死了,石壓術的法力時效也會隨著他們的死而消失。我得感謝你們。」它深深的一鞠躬,石頭更加的掉落在我們周圍附近。
而他所說的魔法師,讓我聯想起脈。
「好好好,停!我們接受你的道謝。」米果緊張的閃躲他頭上的石頭說。
「最後,真的很謝謝你們。現在快下午了,我得回歸我該有的屬性,要趕快吸收多一點能量,這樣才可以守護這個地方。」土礫巨人向我們道別後,回到了峭壁邊,坐著如座椅般的岩壁凹槽。面對著熾熱的陽光,身體漸漸變成赤紅的顏色,身上的土礫也變回了岩石的樣子。
坐進了空缺的凹處,在陽光的照耀下,他變回一座火炎山,鎮守著這裡的一切。不過他的能量才剛恢復,顏色明顯比起周圍的岩石還要來的淡。
周圍回歸了平靜,尋找火焰樹枝的時候才正要開始。
「唉!我看現在才是辛苦的時候,肚子都餓了。」小希一臉無奈的樣子,而且剛剛經歷了一番戰爭,又更加耍賴。「可以吃飽再來找嗎?」
此時米果看著不遠處的地上,好奇的走了過去。隨後他撿了一樣很神秘的東西回來。他攤開手掌,一塊火紅色的鐵片上刻了一枝樹枝。「我想所謂的通行物應該就是這塊鐵片吧?」
朱順靠去,拿起鐵片對著太陽移動。一陣火紅色的光芒如火焰在鐵片上晃動著。「沒錯,是!」
大家露出經歷生死歷劫過後的振奮笑容。原以為要找到沒日沒夜的通行物,竟然在一下子就被眼尖的米果給注視到,心裡面何止開心,還更感恩米果長了對好梟眼幫了我們省去不少時間。
我們離開了此地,很開心拿到了第一個通行物。不過……我們彼此都知道後面還有更多麻煩在等著我們,所以並沒有開心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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