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前,我輕輕敲著門。「有人在嗎?」這就像是尚未被出租的獨棟飯店,整體看起來很新,但卻冷清的很詭異。
此時裡面有些動靜。很快的,門打開了。
一位坐著輪椅,年約五十幾歲的男子打開門,留著一頭黑白相間的短捲髮,外表像是歷盡滄桑的電影男主角……的爸爸。
「達碼博士好,我們是戈單教授…」我們凌凌亂亂各說各的。
他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歡迎你們。」推著輪椅退到一旁,熱情的歡迎我們。看起來不太像是船長口述的暴躁博士。
一進到裡頭,巨大的石膏柱豎立在兩旁,前方右手邊是通往二樓的階梯,左邊有一間廚房跟無隔間的會議廳。
我疑惑的看了一下達碼博士。「博士,你怎麼知道我們是?」
「因為只有那那老頭才知道要找我。」他推著輪椅說:「好吧!我先帶你們去看看我收藏的歷史武器。」他說完後,立刻推著輪椅到電梯前按了上的按鈕。「我在三樓等你們。」他似乎迫不及待想讓我們看他收藏的史物。他的衝動,溢於言表。
電梯門關了起來,我們看向前方的樓梯。「看來走樓梯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我們爬上樓梯,往上一看,樓梯呈螺旋形。這階梯看起來非常的華麗,但華麗之中還真有點讓人傻眼。
我們才走沒幾步路,不到幾秒的時間,三樓突然出現叮的一聲。並不是食物烤好了,而是電梯打開的聲音。「你們很慢喔!」那位博士像是孩子般的在三樓盯著我們笑道:「真的很慢喔!」而且還洋洋得意的重複『你們很慢喔!』。
當然,走路跟搭電梯當然搭電梯比較快。這個路又小階梯又多,不只走的很累,還很容易跌倒。像我旁邊的陳孝語就跌了不下兩次,是座危險的魔鬼梯。虧博士想的出來這種減肥方法,整個人幾乎是氣喘吁吁的走上三樓。
「博士,請問一下你這樓梯一定要這麼折磨人嗎?」我說。
「我並沒有叫你們一定要走樓梯啊,我又沒說電梯不給你們搭,對吧?」博士理所當然的看著我們,不停笑著。「哈哈哈!」博士看起來像是個童心未泯的孩子,只是我們覺得不太好笑。
「恩!」我回道。
陳孝語站在一旁瞪了我一眼,諷刺的噓道:「哇!剛是誰說走樓梯是唯一的選擇啊?」他擺明是想追究讓他跌倒的施害者。但明明就是樓梯的問題,又不是我。「好像是……」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直說:「閉嘴!」
前方有座舖著紅地毯的走道。我們跟著博士上前推開了走道底部刻著圖案的咖啡色木門。
我們站在門口,連一步都還沒踏進去,就先被前面的這副景象給震懾住了。
裡頭就像是博物館,擺放著許多很珍貴的古董。它們被透明的玻璃箱給保護住,寫著『禁止觸碰』。
放眼望去,全都是有著裂痕的武器,並非想像中華麗。看起來就像是從古蹟中發現的遺跡之物。我在想我身上這把生鏽短劍是否也可以列入文物?因為它也看起來老舊了。當我廢話!
它們被石膏柱給墊立在上頭,每把武器雖然都看不太懂歷史性,但是可以感受到那種被時代所遷留到現在的古舊氣息。
博士在前頭帶領著我們介紹透明盒子裡的東西:「這些都是具有歷史性的武器,尤其是這把銀紅色劍身的『王之劍』,聽說是打敗黑龍阿喀冬的劍。雖然這事情不能當作絕對的證實,但我還是跟一位古董商收購了它。」博士把視線轉向左手邊,指著我身旁的武器。「還有那把,是在北方冰原挖掘到的武器,『畏弓箭』。那是一把沒有攻擊性的武器,因為它的箭弦已經硬掉了。」
「什麼!弓箭不能攻擊,那你收集這個不是很不值得?」陳孝語看著博士問道:「這是放好看的嗎?」陳孝語一臉嫌惡的說。
只見博士生氣的反駁:「你錯了!不識古物的傢伙。他可是在我三十五歲去冰原古道所挖到的武器。同時我也因為這把武器傷了這雙腿,現在還不能走路。不懂武器就別亂說,可是有辱古物的價值。」
我拉了一下陳孝語的衣角,搖了搖頭,勸他安靜一點,免得等等又被挨罵。陳孝語似乎懂了我的意思也向我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尷尬安靜了下來。
這時博士帶我們來到非常大的鐵櫃前,將鐵門給打了開來。
裡頭有台非常大的電流器,中間還懸浮著一顆金屬球懸接在電流上。電流吱吱聲響不斷在耳邊環繞,全身起雞皮疙瘩,會無自主的想到被電的恐懼。
「這就是空間轉換器,是轉換到『那個世界』的轉換器。」博士咳了兩聲繼續說著:「我利用偏激磁場打穿空間,而武器則是應對著那個世界的磁場與安賽大陸的磁場作為連結,所以才有傳送武器的製造與出現。別小看金屬球,它與電流共引的磁場所影響範圍不小,約闊整個安賽大陸。不過這台機器運作了好幾十年,最近觀察了它的能量壽命,可能會撐不過一個月。」博士感嘆的看著前方的金屬球。「但要再找到一顆能共引那個世界的金屬球,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不方便,只能任由磁場能量漸漸消散。」
米果驚訝的喊道:「一個月!那結果會如何?」
「到時候整個磁場瞬間減弱,能量會反彈到這顆金屬球,空間與空間的磁場將又會回到個體,金屬球也會損毀,變成普通的金屬。之後這座島也不能住人,因為會有極度的污染。」博士把門蓋了起來,裡頭的聲音還是不斷在吱吱作響。博士突然問道:「話說你們來這是想知道黑患城的事情對吧?」
「恩…博士,其實我們今天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要來找你,不曉得你能不能幫我們解答一下。」我拿出已準備好的那封信件,遞給博士。
博士看了我一下,翻開信件,「這是,黑患城的來信。」他疑惑的閱讀完信上的內容。「所以,你們打算尋找這五樣東西,去黑患城跟他們一較高下?」
「不是,我要去救我爸爸,還有伊倫薩伐。」
「伊倫薩伐!你們是說烈末城的領主,他還活著?」
「沒錯!」我向他肯定的點了點頭。「戈單教授跟我說,之前伊倫安特還沒死的時候曾收過一封來自黑患城的信,所以估計薩伐沒死。」
「估計?事過十多年了,難道你們還對他的死活有信心?」
「可是信上都那麼說了,還包括薩伐,怎麼可能是死的。」我說:「而且還有我父親。」
「你父親?你父親跟黑患城到底有什麼關係?如果不是特殊情況,絕對不會出現那種問題。」他質疑的看著我,眼神不斷充斥著懷疑。
我有點遲疑的看了米果一下,只見米果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六年前,我在那個世界碰見了伊倫安特的靈魂。想不到那一次,竟是我意外幫他解除了封印。而就在碰到他的那天晚上,他在夢境中拜託我去救他哥哥,便把光火交送給我。」我抽出了一顆光火。「就在上禮拜,我因為這顆光火引起了鬼滅的注意,也剛好應對在六年前那段他對我施以保存的記憶,預言了『十二歲那天』,也就是上禮拜五,我十二歲的生日。從那天,意外與惡夢就開始糾纏著我。」
「原來是這樣。」博士點了點頭,眼神驚訝但卻故作鎮定,嘆了口氣說:「其實,紙上寫的那五樣東西安特也問過我,但我擔心那孩子的目的與想法會做出危險的事情,選擇了裝傻。」博士神情詭異的笑了笑。「沒想到那孩子一再的懇求,終究敵不過他的拜託,只好告訴他下水道的祕卷藏匿處。」
「下水道?祕卷?那是什麼?」米果疑惑的問。
「祕卷是通行物的答案卷。不過我已經不記得祕卷上是寫什麼地方了。只記得,取得東西的地方在那個世界。」他一臉遺憾的說:「那孩子竟然都沒跟我說他哥哥還活著,還騙我說海琳正需要重要情報必須得去黑患城一趟。」他搖了搖頭。「如果不告訴他祕卷的地方,如今也不會死在鬼滅手上。」
「那…博士,我想請問一下下水道在哪裡?」米果帶著害怕被博士給拒絕的心情,心虛問道:「也是在那個世界嗎?」
「不,下水道就在這座島的西南方,是我藏匿秘卷的地方。不過我不確定那有什麼怪物。總之只准看、記,但就是不准將東西拿出下水道。誰拿了,就不會活著走出那座島。」博士的臉瞬間變的陰沉嚴肅。「我相信你們是好人,千萬別觸犯了那座島的禁忌。」看來博士心裡已經有個底,知道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了。
我深吞了一口口水,空間氣氛降到最冰點。「了解,博士。」
此時博士緩變放鬆的臉色向我們問道:「那…要不要先吃頓飯在去?看你們這樣好像還沒吃飯對吧?」
米果頻頻的點頭,手上的玉米藏到了身後。
「好吧!那我們下一樓的飯廳吃飯。」此時博士遲鈍的停了一下推輪椅的動作,擺著一張策劃已深的臉看著我們。「對了!我這老人似乎沒有太多的力氣能夠幫你們料理,可能需要你們一點力氣去捕個魚採個菜,順便幫我料理一下中餐,算是當作我送給你們秘密的見面禮,這樣如何?」第一次見到會主動談條件的老人。
「什麼!煮菜,我完全不會。」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遇到最安全但也最厭煩的任務。煮菜平常都是我爸爸在煮,完全沒煮過。心裡一直發出:『慘了慘了』的聲音,完全無法招架這平常看似簡單,但遇到對我來說卻是如此棘手的一件事情。
「就因為你們不會,所以才要嘗試看看。只會依賴武器、魔法的人,是活不下去的。請你們煮幾道好吃的來吃吃看吧!」達碼博士推著輪椅離開這間展覽室,「我等你們,希望這次別再傻傻的走危險樓梯了。」
隨後我們搭乘電梯,到了一樓。只見博士坐在飯廳裡正在看書,等待我們。
我們走到飯廳,我說:「博士,我們沒有材料啊。」我們兩手空空的看著飯廳四周,好像也沒有冰箱之類的東西,只有一個流理台還有一盆白玫瑰跟調味料而已。
「外頭。」博士指著外面的花圃跟海洋。「外頭就是最自然的東西,也許你們可以試著去外面找找看。」
我們走到外頭,熾熱的太陽在頂空照耀著我們,感覺快燒焦了。
「現在?」陳孝語問。
「去水裡抓魚!」我看到眼前的海洋,迫不及待想去給它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們衝進海裡,海水浸濕了我的褲子;陳孝語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栽到水裡,狗爬式游了起來;米果則是把褲管給拉起來,拿起剛剛博士給的三叉魚杖坐在木堤上獵魚。
潔白的藍色世界,像是來到了國外的沙灘。五角海星躺在海水裡的沙灘上悠閒的正在曬日光浴。
「蛤俐耶!」陳孝語從水裡爬了起來,雙手捧著一堆蛤俐用正港的台語腔對我說。
我抓起了一隻蝦子,「太棒了!找到一隻了。」接著潛入海裡繼續搜捕今天的中餐。
我和他玩的非常盡興,但在一旁的米果似乎笑不太出來,整個人憂鬱到了一個極點。此時的我還真有點懷疑是真的憂鬱,還是太陽太大是我看到的錯覺。
我下半身浸在水裡吃力的走近米果。果然他的臉色滿是愁容,一點也笑不起來,「米果,你到底在鬱悶什麼?誰惹你生氣了?」我上前關心他,只見他心情並未好轉。
他臉色似鐵的轉向我,「真高興你們現在還有心情玩的起來。」他把氣出在木堤上,整支魚叉用力的刺進厚厚的木堤裡,似乎在氣我們不把眼前的事情當一回事,只顧著玩樂。
「其實你也不必那麼嚴肅嘛。畢竟我們已經知道了下水道的消息,很快我們就會知道進入黑患城所需要的東西會在什麼地方了。」我繼續說:「快下來吧!很涼的,如果你不趁現在玩一玩,之後可是沒有那麼快樂的時光讓我們享受。」
「那可以把事情了結後再來玩也不遲啊!現在我的心情非常複雜,玩不下去。」他說:「你們該去正視問題的嚴重性。」
「是這樣沒錯。」我頓了一會,想起了達碼博士說的事情。「但是…可能也許之後,我無法再和你們見面,也不知道哪時候轉換器會失效。」想到轉換器的能量撐不過一個月,我更想堅持趁現在,心裡也有點難過。「可以嗎?米果。能苦中作樂的也只有現在。在未來會遇到什麼事情我雖然不知道,但我希望可以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他沉思了一會兒,勉為其難的對我點了點頭,「好吧!」拔起魚叉一同跳下這片湛藍的海水,一起捕魚,還有拖著全身溼透的衣服到田裡採了一些蔬菜。像是菠菜、番茄等等之類的蔬果。雖然他的臉上還是透露著不少擔憂,但至少我們現在已經建立了共同的回憶。
我們抱著一堆食材回到博士家,只見博士的臉已經呈現不耐煩,再也笑不出來的狀態,諷刺的向我們說道:「你們幾個是跑到烈末城去鬼混了嗎?我這本書已經看完了,你們那麼晚才回來。採個東西也不過一、二十分夠用了!」
只見米果狠狠的瞪了博士一眼,不耐煩的走進廚房。「魚也不會乖乖讓我們抓。」我覺得要是米果不是看在博士告訴我們秘密的份上,應該早就翻桌了。
走到流理台前,只見廚房根本沒有瓦斯爐,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候博士指道:「對了,下面那個是燒柴火口,外面有放一堆木柴樹枝,記得拿進來燒。」
天啊!博士平常都是這麼勞累的替自己整頓三餐嗎?一想到要不斷費力的煽火,還要面對外頭那麼熱的天氣,就令人感到厭煩。不過話說回來,比起守護村,至少這裡還可以填飽肚子,算是不錯了。
我從外頭抱回來一堆木柴,一根根丟進火爐裡面,最後再丟進一根火柴讓它慢慢燃燒。
我拿著一旁不要的紙板不停的煽,熱氣從我面前散發出來,我相信現在身上的水不再是海水,而是鹹上加鹹的汗水。
想起之前在家看的古裝劇場,古人都是這樣熬過來的,想想以前人真是辛苦。不過幸好博士家的調味料什麼都不缺,才好讓我們能作出一道道……『豐盛』?的……佳餚?
番茄炒醬油蛋、菠菜炒蒜頭、紅燒魚、水煮蝦、『炒蔥』!這什麼鬼。「炒蔥是誰做的?」我問。
陳孝語轉過頭看著我說:「我啊!怎麼樣?」他興沖沖的想為我介紹這道菜,幸好我即時阻止。因為他說出來五句有四句是不太能聽的話。而且我吃了那麼多飯也沒看過整盤菜只有炒蔥這東西。「這是炒……」
「全部都是蔥,蔥照理來說應該是配料才對啊!你當主菜全都炒了,你最少也加個蛋,要不就把蔥倒到紅燒魚裡面,也許更…」
「嘿!這主意不錯耶。」他把蔥全倒入正在烹調的紅燒魚裡面。「或許這就是博士要的精緻佳餚,『青蔥紅燒魚』。」整隻魚全都被鮮豔的綠色蔥段給蓋住,堆成一座小山,連個魚尾巴都看不到。
我傻眼的望著。「這……這這應該是,青蔥蓋紅燒魚吧?」
經過了一番手忙腳亂,我們把剛煮好的成品端上桌。眼見博士雙眼直愣著我們,會不會是在想我們怎麼那麼厲害,以後能往廚師這方面的路走也說不定。但依我觀察博士的眼神來看,心理想的應該是………『這啥鬼東西?』
「你們……做這什麼東西?」博士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神依舊不敢置信的在菜色與我們之間不斷來回。
我想的沒錯!他太刁蠻了。可是我們也已經盡力,能做的就是這些。
陳孝語上前一一替博士介紹菜色。「你還不知道我們做這些是什麼東西嗎?我幫你介紹。依序數過來,這道是番茄炒醬油蛋、菠菜炒蒜頭、青蔥紅燒魚、水煮蝦。」看來陳孝語誤會了博士的意思。以上這些菜刁蠻的博士一定看得懂,他只是一臉嫌惡而已。
「紅燒魚?哪來的魚?」
陳孝語拿起博士的筷子把堆的像山的蔥給撥到一旁。「這就是紅燒魚,原本青蔥是一道菜,結果破恩里建議了一下,又把青蔥倒到紅燒魚裡面去了,不過基本上還是很好吃的。」他連一口都還沒吃,卻很有自信的像專家一樣推薦。
就在這時候,周圍出現了咕嚕咕嚕的聲音,我們不約而同朝米果的臉看去。
果然是他!因為他把玉米藏的最快,而且還尷尬的裝作沒事跟著我們一同找尋聲音的來源。
博士一臉臭樣看著米果,「坐吧!」他動起筷子,夾的第一道是菠菜炒蒜頭。博士真有眼光,因為這道菜是我做的。
博士從窗台邊拿了一籃麵包過來。
「天啊!又是麵包。」我說。
「你是對麵包嫌棄的意思嗎?」博士說。
「不,」我對著博士頻頻搖頭。「太好了。」
很好,又是一餐麵包,我想這應該是戈單教授用馬運加船運的宅即便,每天新鮮送貨到博士家。非常的……勤勞!
就在那道菠菜差不多要吃完,其它菜還原封不動的時候,博士從口袋拿出了一把鑰匙放在陳孝語的面前,「你們去下水道前必須先打開鐵門。那個祕卷就在下水道的最底處,往左看有一道水泥石牆,把石牆往內推,它就會自動打開通往祕卷的房間了。」最後他看了我們一眼。「請自重。」
吃飽後,我們告別了達碼博士,準備前往下水道。
走出門外,剛好那台天蒙號從遠方行駛而來。那位男子向我們揮手,感覺跟我們熟識的很快。
過不到兩分鐘,船停靠到木堤旁。「要回去艾斯巴里鎮了嗎?」船長站在船邊問道。
「我們想要去西南方那座島上,不曉得船長知不知道那座島。」我指著右上方樹林的方向。只見船長臉上的表情頓時塌了下來,望向我們,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們說。但他最後像是收回了想說出的話,只默默的點了個頭表示瞭解,沉默的有點奇怪。「我懂了,上船吧!」
我們跳上了船,船長發動引擎,朝著西南方的島嶼前進。頓時覺得船長對我們的行程瞭若指掌,有點懷疑。
我和米果坐在木長椅上;陳孝語杵在船邊看著海上風景。
其實這次並沒有像第一次搭船那麼有新鮮感了,反而比起第一次要沉悶的很多。也許是被米果剛剛的情緒所感染。
我問:「米果,如果轉換器損毀的話,是不是同時會封鎖了黑患城的入口?」
「這點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們是魔法與機械融合的世界,所以這問題對我來說,可能難了點。如果你想知道……」
這時後頭出現了一個聲音:「還不知道下水道有沒有怪物呢?先擔心下水道的事情吧。」陳孝語幸災樂禍的在我跟米果之間探出頭說著,意味著我們能不能活著出來還不知道,但因此也害我們嚇了一跳。
「別鬧了,快去旁邊看風景啦!」我不耐煩的回道。
「哧!無聊。」他默默的閃到一旁。
我轉過頭再次向米果問道:「米果,我有還個疑問想請教你一下,不曉得你清不清楚。」
「問吧!」他看似心情不是很好,望著海洋。
「為什麼像我們地球人進到烈末城,再回去地球,會被鬼滅視為目標?」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前,我只能跟你說答案只是我的猜測。我有修過磁場學,也曾研究過這問題。然而我猜想出來的結論是磁場變化。」他看似很明瞭的說:「因為進出兩個世界,兩種磁場就會產生混雜但卻排斥的效應,使人身上的磁場會有不同的轉換。同時鬼滅感應到有異界磁場的變換,便會上前攻擊。如果想要將安賽大陸的磁場完全消除掉的話,必須得等待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在這期間,不肯定周圍都是安全的,而且必須停止穿梭。還有當自己被鬼滅鎖定的時候,同居者必定會受到牽連,就如自己的父母、兄弟姊妹等等的。因為穿梭兩地者會把磁場帶入封閉的家中,最好的方式就是與同居者隔閡。除非像是小希他們家有設置防護石陣,就不必太擔心。」聽他這番說法,有些微的瞭解了。「至於他們是否真能嗅到穿梭者的味道或是感應到磁場的細微變化,對於這一點還有待觀察。」
「大概明瞭。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我繼續問道:「就是既然家裡都會有危險了,難道在學校不會嗎?」
「學校是非密閉空間。如果是說在一間教室,人的來去流通,還有成千上萬的人在校園活動,立刻就能混亂你身上所雜帶的異界磁場。但在那空間也只是暫時性,穿梭的磁場只會暫時消失,回到家依舊存在。」
「懂了。」
這時在前方不遠處可以看見一座荒廢的沙島。那裡有座被沙洲包圍的迷你小鎮。除此之外,只剩一片荒蕪。
「城鎮完全沒人進出,看來這裡應該已經沒人住了。」我喃喃自道:「難道是這裡嗎?」望著前方,我滿腹胡疑的思考著:「真的是這嗎?」
「快到了!快到了!」陳孝語跑向前頭大喊著。
那裡顯得有些恐怖,因為完全沒有半個人,只有一座孤島平躺海中央。生態除了螃蟹之外感覺有點稀少。如果說有怪物出現的話應該是不太可能。
船尾激起白白的浪花。就在船長的駕駛下,很快的,船停到了靠近礁岩的海面上。
船長走出駕駛室,「不好意思,這裡可能就得要求你們下水走到島上了,因為周圍有礁石,不太適合停靠。」
「好!」我們一同喊道:「謝謝船長。」
他關掉引擎,有點擔心的望著正要下水的我們。「你們要小心點啊。」他樣子看起來十分擔憂。
我們在漫步在水裡,反正也沒差,因為剛才抓魚已經濕透了,我無所謂。
緩緩的、重重的,褲子離開水面後頓時大概重了有好幾公斤。我們上岸後,船長喊道:「我在這裡等你們!如果超過一個小時,我就會開走了。」
我們點了點頭,米果比了個OK的手勢,我們立刻朝著內陸開始尋找下水道的蹤跡。
前方廢棄的木屋裡堆積著滿是破爛的家具。房子外觀走近一摸,竟是滿滿的風吹沙附著在牆上。再往內陸走,我們進到了迷你小鎮。裡頭如此寂靜,加上風沙吹過的海風聲,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
米果看著四周,撫起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難道這裡是出過什麼事情嗎?」
這時有隻手突然出現在我肩上,「轟!」是陳孝語這無藥可救的傢伙。差點嚇死我了,心跳幾乎被他嚇到亂掉。
「不要在那嚇人!」米果轉過頭怒罵陳孝語。其實他自己也被嚇到了。
「好啦。」陳孝語在後頭尷尬的回道:「對不起。」
恢復了驚魂未定的情緒,我們繼續走著。一條廢棄的街道只有短短的一小段,地上長滿雜草與滿地的泛黃垃圾,附近還有一座小空地。裡頭站著一尊握著線球的男孩石像,神情相當快樂,但他的腳斷了一隻。
我們走到了另一個出口,出口外有一座木橋。木橋下的河水近乎乾涸,而橋就像是護城河般,與外頭的地還有一段小小的距離。
米果左望右探,驚訝的喊道:「你們看,找到了,應該就是下水道的入口了。」他指著橋下和小希傳送點很相像的地方,同樣是個窟窿。
我其實很驚訝這座橋下的河道竟然是如此的乾燥。因為周圍是海,並不像烈末城一樣是在內陸,需要鑿河道。而且這條河是與海相連的,除了靠近外海的河道有些微的海水灌入以外,裡頭幾乎都是乾枯的樹枝與粉白的石頭。
我們走下坡道,乜乜斜斜的行走在碎石路上,十分驚險。
到了洞前,我怯步了一會,三個人同時互看,想必我們都會於這洞裡的黑暗感到有所猶豫。
提起勇氣,我們三個走進了洞裡。雖然後頭還有僅存的些微陽光照射進來,不過每每幻想黑暗洞裡會有不明的怪物突然衝出來,就會全身繃緊,凝神戒備。
看得出來陳孝語現在是因為緊張而哼出來的歌聲,而且這首歌是某位金曲獎女歌手的歌,之前音樂課都一直說他不會唱歌,結果現在反而唱了起來,音準聽起來還不錯,不過對我來說倒是有點勉強過關。
滴滴答答的水聲不斷從周圍的圓弧水泥牆上滴漏下來,一旁還有另一條岔路。不知不覺,來到了滿是積水的洞裡。
「接下來呢?」我說。
「應該是直走吧?」米果自答自問:「可是左邊還有另一條路,到底該走哪裡的好?」他不停的猶豫判斷,但卻怎樣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覺得應該是直走,博士說走到底就是走到底,沒有岔路的選擇。」陳孝語說。
就在這時候,我仔細望向前方,隱約看見有道被鎖住的鐵門,「米果,你手上這把鑰匙應該是要開前方的那道門吧?」我有點猜疑的看著他手中的鑰匙。
「哪道?」
我帶著他們往前走,距離越來越近,直到在門前停了下來,證明了把鑰匙最直接的線索。我這個人其實是很謙虛的,我不求什麼你好厲害的這些話,不過我視力還不錯倒是可以小提一下。左、右眼各一點五!
米果拿起鑰匙打開鐵門,發出吱吱的刺耳開門聲。往下一看,竟是滿滿的水灘還有一股陳年濕氣的霉味直衝腦門。
嗚著鼻子往裡頭走,鞋子都浸水了。
就在這時候,我們同時看到裡頭有盞老舊的燈並未熄滅,不知道是點燃多久的燈,掛在牆壁上,不停燃燒著,像是在等待著我們的到來。
我們憑著直覺一股腦的衝過去。一到那裡,只見已經到了最底,沒有路。我們照著博士的方法將左手邊的石牆往內推,石牆果真翻動了開來,裡頭出現一條小道。
我們走進小道裡,上頭有盞一直亮著的小燈泡、左右兩側排滿了像是監獄的空房,用鐵欄鎖住的空間,但好險沒有殘存任何東西或者是屍骨之類的遺體遺骸。
往內走去,越能感覺的到冷風從後頭灌進,還夾雜著下水道裡的霉味。「天啊!這裡真的是通道嗎?好恐怖。」我小小聲的說著,就怕下一秒外頭的燭火會燒掉,整片黑暗。
米果接著說:「你墳墓都去過了,我想這應該也不用怕了吧?」
我腦子頓時呈現矛盾的狀態。聽他這麼說也有道理,我都自己一個人找過墳墓了,我還怕什麼鬼,而且現在也是三個人一起,不再是一個人。但問題好像不是這個,是怪物。
走到了盡頭,是一道木門。米果握著門把,在寧靜的空間裡可以清楚地聽到某人吞口水的聲音。是米果!他臉上冒汗、手在發抖,斜眼盯著我們,像是在問我們:「你們要開嗎?」。不過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你剛剛對我說的一點都不害怕,我想應該你也很害怕對吧?」我說。
「少來,我哪裡害怕,只是有點冷而已。」他裝作不在意,但此時的他早已滿頭大汗,一直說自己不害怕的確是看不太出來。
「那你開啊!」
「開就開,這有什麼好怕的。」他惱羞成怒打開門,裡頭堆疊著白色空洞的頭顱。一看到這幕,大家無一不是倒退一大步。而米果的反應比我們還大,甚至壓著我的腳,傻愣的盯著眼前的畫面。
「天啊!這就是博士說的祕捲的地方。」陳孝語說。
米果立刻喊道:「破恩里,你那麼會說,現在換你!那張密捲在裡頭。」他命令我,要我抽出那卡在頭顱裡的黃色捲紙。
「拿就拿,小事一件。」我走向前,提起勇氣,伸手混入積疊成塔的頭顱堆裡,緩緩的在裡頭摸索。
其實我很怕。剛應該要做好心理準備在伸進去的,不過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了。「拜託各位亡者,我知道這樣很不敬,不過我是為了我爸爸,也是為了整個安賽大陸跟烈末城的未來,希望你們能讓我順利拿出祕卷,拜託!各位好兄弟們。」我閉上眼睛說著,因為一打開眼睛就會看到眼前的東西。
「咦!」摸到了軟軟薄薄的紙。我把頭往後轉,睜開眼睛,並抽出來。
一張用白線綁起來的老舊信紙被捆成一捲。拆開來看,這些提示我們已經有了,而且還是伊倫安特的信紙。我們為了這東西嚇的魂都快跑光,博士簡直是在拿我們開玩笑。
我跟米果互看,「這是在整我們嗎?這個提示我們已經看過了,博士在搞什麼鬼啊。」現在滿腦子都是疑惑,而且台灣那麼多地方,這些提示根本毫無進展。不過令我好奇的是,既然安特的提示信紙留在這地方,那他是怎麼取得通行物的?
「氣死了,博士那個傢伙!」米果氣憤難平的站了起來。
「既然他說到了是那個世界的地方,也許破恩里,我們可以先把容易連想到的解開。」陳孝語跪在一旁,興致勃勃的看著我手上的祕卷提示。
我把手中的提示拿給他,就不信他會猜到什麼。
「滿是沙土的荒涼之地,隱藏在樹林的前方……」他一臉恍然大悟,「啊!我想這應該很簡單了吧。」他以很有自信的眼神看著我。「我的腦海中一直想到這句話的場景,非常匹配。」
「難道是高雄的月世界?」我猜。
「月世界,不是。」他緊接著說:「破恩里,你還忘記有一個地方,是苗栗的火炎山。你想想,前方是沙土峭壁,後頭是一片綠色樹林,在三義那裡。我們之前去校外教學在高速公路有經過,你忘了嗎?」
我想了想,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而這答案也讓我挺驚訝的。「原來是這樣啊!」心裡突然冒出了對陳孝語尊敬的念頭,因為他太厲害了。他的聯想力是我意想不到的強,在我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那接下來呢?」我越來越感興趣他的答案了。
「再來!北方的人間仙境,綠湖之境。北方嘛?有可能是台北?基隆?桃園?」他開始慌亂的猜想。
「北方人間仙境,人間仙境……野柳?碧潭!」我也跟著亂猜一通,而一旁的米果則是束手無策的看著我們兩個在那發神經的胡亂猜,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碧潭嗎?踩天鵝船那個地方?」
「是嗎?人間仙境應該是人不會太多的地方吧!」
「台北的烏來!」我突然想到。
「烏來?」他眼神疑惑的看著。
「恩!我記得那裡有片綠色湖泊,但是太多人,我並不把那列入仙境考慮。不過搭乘纜車可以到比較上方的地方,那裡有片很像仙境的地方,應該是那裡。可以考慮看看,但我不確定。」
「好,那這就先列入你的考慮範圍內。」
「再來是,暗時機?」陳孝語有點茫然的看著我:「暗時機是什麼?台灣有哪個地方很暗的嗎?」他認真的思考著,不過這三個字能想到台灣的某個地方我就輸他。
「我看這先放著,免的會殺掉你的腦細胞。」我立刻阻止他,指著另一條線索。「人來人往之處,磚中出寶,近之地。這個……近之地,應該在台中?」
「我看先把這祕卷放回去吧!我們手中已經有提示了,應該不需要這祕卷了。拿著我們原有的出去外頭看比較清楚。」陳孝語把信紙捲了起來,然後望向我們。「誰放?」
我跟米果不約而同指著他。「你放!」
經過了陳孝語那又哭又鬧、毫不掩飾的驚恐大叫過程之後。我們起身,關起藏著祕卷和擺滿顝顱頭的門,往回走到了下水道。
咦!奇怪,這裡根本不是我們原本進來的那條路,這是另外一條路。我們都很清楚的,因為那盞燈已經不見了。而且,前方有一條路,照理說路是在右邊才對。
「怪了,這裡到底是哪裡?」陳孝語說。
「不會吧!你們看。」米果指著前方,嘴裡不停顫抖著。
隨著米果指的方向,我循著視線望向前方。一隻昏暗的八腳身影佇立在我們面前,離我們距離不遠。應該是隻蜘蛛!我很確定是類似的怪物。該不會,門裡的骸骨都是牠用餐過後的骨頭吧?
陳孝語非常大聲的尖叫:「阿~~~」他嚇壞了,正拿起斧頭的他立刻躲到我後頭。
我嗚住他的嘴巴,「安靜!」手中沾滿了他的口水。「再噁一點沒關係。」
唰唰!牠快速的把頭轉向我們,可能是聽到了陳孝語的叫聲。真多虧了他,那隻怪物發現我們,緩緩的走來。但可能是很笨重的關係,牠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迅速。不過後面也是死路啊,我在慶幸什麼?
米果抽起弓箭;我拿出短劍;陳孝語發抖的晃著他手中的斧頭。
「很像線上遊戲吧!陳孝語。」我開了個冷玩笑對他說。
「那那那…麼大隻,讓你們,我HP(生命值)不夠,腦細胞殺光了。」他換到身高比我大一倍的米果身後,用著無辜的眼神盯著怪物看。「你的背好臭。」
「這博士還真精明,難怪會死那麼多人。」米果不斷退後,踩到了陳孝語的腳,差點跌倒。「別礙事!誰叫你躲在我後面,臭死你算了。」他對陳孝語罵道。
怪物慢慢靠近,隨著燈源,一隻頭上長滿凸形大眼、鼻子氣孔非常大、腳像甲蟲一樣細,整體看起來就像隻變異的蜘蛛,尤其是那顆正在晃動的毛肚子。
米果拿出箭矢瞄準牠的眼睛射去,牠發出的聲音就像是高音三部曲,同時發出三種音階的尖銳吶喊,嘴裡朝我們噴出一坨坨暗紅色、帶有冒煙發燙的黏液。
我躲過黏液的攻擊衝向牠拿起短劍揮砍下去。牠迅速閃過攻擊往後退了一步,使盡那細肢的腳力衝撞而來,將我撞飛。
我跌滾了幾圈立刻站了起來,能夠感受到衝撞的威力,不可小覷。
此時牠憤怒的尖叫著,原本細瘦的腳和肚子開始脹大,頭上的眼珠聚合在一塊變成一隻獨眼大獸;腳底長出尖銳的爪子、嘴巴撕裂的更大,裡頭全是鋒利的銳齒。
蜘蛛怪向我們爬行過來,我們不停後退。牠龐大的身軀硬擠過走道,鐵欄杆隨著擠壓近乎彎曲變形。
這時米果抽出了幾支箭矢,拉起弓箭攻擊。他射出的箭矢全被吃進了嘴裡,而我也不甘示弱拿起短劍試圖刺向牠的眼睛。
牠的頭開始瘋狂的四處甩動,奮力衝撞。就像之前的豬狗巒,具有發狂的攻擊性。
我助跑跳上一根彎曲的鐵柱,勉強鑽進牠和牢獄之間的小縫隙,朝牠肥碩的身軀刺進去。不過這隻怪物的皮也似乎特別堅厚,不受影響的把我推擠在鐵柱與牠的身體之間蹂躪。
米果射出箭矢,怪物被激起憤怒的衝著米果向前奔撞。而我像是肉餅般卡在鐵柱與牠的肉身之間擠壓,幾乎快喘不過氣,不斷攻擊牠的身體。
我勉強用腳撐開一些空間,立刻爬到牠背上刺了下去,「竟然沒用!」牠還是毫無痛感的猛力攻擊、向前硬擠。
就在這時,看似膽小的陳孝語竟然拿著他手中的斧頭衝向怪物的眼睛前用力的砍了下去。蜘蛛怪停止了衝撞的行動,頭部開始顫抖、身體明顯的感受到強烈收縮。往下看,牠的眼珠開始分裂,流出暗紅色的冒煙液體。
「快下來!」米果大聲喊道。
我跳到地面。此時怪物高頻尖叫、雙腳抖動癱軟、肚子的毛細孔分泌出一坨坨的噁心液體。
「快快快,我們快點進去。」米果二話不說立刻打開後頭的房門。
正當我在還猶豫之時,怪物的肚子開始破裂,噴出滿滿的侵蝕汁液,猶如泥漿朝我們流了過來。此時可以明顯看到鐵柱開始冒出白煙。「天啊!這該不會是硫酸吧?」
我們立刻躲進顝顱房,關起門勉強站在最高處。這算是個不太意願的舉動,也很無奈沒有別的選擇。
此刻可以聽到猶如鐵板上的滋滋聲響。因為那汁液已經慢慢的滲透進來,顝顱被溶化,我們原本站著的高度也漸漸往下降。就在這時,陳孝語似乎看到了什麼,一直拍打著我們的肩膀。「你們聽!」他敲了敲後頭的暗處,在危急時刻發現了顝顱房的另一道門。
陳孝語把門轉開,我們毫不在乎接下來這道門是通往哪個危險地方,二話不說立刻衝了出去。
一道細微的紅色火光閃爍在前方指引著我們。雖然危機已過,但我們依舊謹慎的慢步觀察前進,直到走近燈旁,我們仔細張望著四周,才發現原來右手邊就是我們當初打開神秘石牆的地方,轉過頭後只見剛剛的通道又變成了一道牆。難道這是個下水道迷宮?
我們滿帶著疑惑離開下水道,沒有任何收穫也沒有任何線索,更何況提示我們早就有了,看來這是場博士精心策劃的騙局。
好險有陳孝語,我們才沒有喪命於這無人知曉之處。但為什麼伊倫安特會那麼清楚答案,到底是為什麼?到底是誰帶領著他去尋找這些東西?
我們走回沙灘上,船長正在前方等著我們。涉水爬上了船,我想這趟回到博帕士島,一定要好好的問清楚。
「船長,我們要回到博帕士島,還沒要回艾斯巴里,謝謝!」
現在伊倫薩伐跟爸爸都被關在黑患城。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們給救出來。
「爸爸、」我心裡非常沉重的望著前方的海平線,憂心的嘆道:「伊倫薩伐,我們會奉安特的要求把你給救出來。」
黑暗漸漸變成了再也無法控制的被動衝擊。我不曉得未來將會遭遇到什麼旅程?而未來我們的結果又會如何?真是令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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