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上課,班導來了。看到她拿著一根長長的竹子,總覺得心裡有點不妙。
老師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她嚴肅的看著我們,像是挑好注定會被打的目標,但似乎不包括我。「好!課本收起來,準備考解釋。」
班上意外的寧靜。我相信此時大家心情都是一樣的,沒有一個不是因為竹子伺刑而緊張。
「第一個,鑄造。」
天啊!第一個就考那麼難,我根本沒背到。應該是說,我完全沒看到。
「第二個,織布機。」
這我知道,可是老師實在唸太快了,完全趕不上速度。「老…」
「第三個…」
我大叫了一聲:「老師!」其他同學一副傻眼,像是在說你不要命的轉向看著我。
老師也抬起頭看了看我。「破恩里,怎麼樣?」她一臉肅穆,可能覺得我又要鬧事的不耐煩表情。「有問題嗎?」
「不是啦!老師,妳唸太快了,完全趕不上速度。」這時其他同學也跟著向老師附和,但老師似乎不太吃這一套,搖了搖頭:「會寫的早就寫完了,而且我會唸第二次,你們怕什麼。大家還有問題嗎?」老師的一句話讓我起雞皮疙瘩。當然沒問題。
「沒有!」大家零零散散、有氣無力的回答,因為老師考試的速度之快,解釋也一樣,所以我們班上會必出一些快寫手不是沒有原因的,光背寫不快沒用。
直到解釋全都考完,我空了好幾格。完蛋了,這次會被打的很慘,因為有好多都不會。
「好!接下來我再唸一遍解釋,剛沒寫到的快拿起筆,先抄題。」老師深吸一口氣。「鑄造、織布機、麻花、潺潺、浮雲、蟬聲、青苔、徜徉而去、踢踏、日光、閒暇之餘、稻穗、米蟲、盤中飱、農夫、七夕。就是這樣,給你們六分鐘寫,六分鐘後考卷向後傳,作弊者一率零分。」老師把這場考試搞得像是基測一樣,多麼令人膽顫心驚。連說出的每個字都有十足的震撼力。但其實沒那麼誇張。
三分鐘後,不錯!我會多寫兩題了,應該是免不了被打的命運,至少可以被少打幾下。
考卷交到我手上後,這分數不好也不壞,八十分。因為錯六題,多送四分,所以沒有九十分以上的還是要打。
「老師我已經多送四分給你們了,算是盡了人情,沒有九十分的站起來。」老師拿著竹子,一副威嚴的架式,感覺昨天才看完有關嚴師出高徒之類的連續劇。
不過這次最讓我想笑的是陳孝語,竟然連八十分都沒有,虧他剛剛還那麼有自信的把我數落一番,想不到自己也成了老師棍子裡的盤中飱。
「好啦!各位沒九十分的同學來老師這裡領票。」老師雙手倚在講桌上,手上拿著一根棍子。但是老師所說的票是什麼票?
我點了點陳孝語。「陳孝語,老師說要領什麼票?」
他轉過頭眼神呆滯,完全沒有剛才那樣的神采奕奕。「你笨蛋喔!老師說的領票就是被打啦。」他非常憤怒的回應我,整張臉臭到跟垃圾桶一樣,垮了下來。
同學們排成一排,一個一個在老師的「教導」下哀痛回座。
終於快輪到我了,陳孝語在我面前被打到滿臉漲紅,可見老師平常的修練功力,在這次終於有所發揮成果。
我伸出手,其實我不怕痛,但我就是最怕聽到聲音。「破恩里同學,今天,失常喔!老師原本很看好你的,但是你考個八十分,有點不太好,如果不送分你就只剩七十六分了,對吧?」老師雖然這麼說著,但語氣有稍些緩和。
「嗯!下次我會努力。但是,我希望老師可以放鬆點,別太嚴肅。」我隨口講出心裡的想法,原以為老師會狠狠的把我揍下去。但是老師倒是有把該打的打完,卻沒有一絲憤怒的表情。
她微微的向我點了點頭,似乎了解我們的心情。
我回到座位,老師繼續上著國文。「翻到七十二頁,第八課……」
其實我剛剛幾乎快嚇死了。我竟然光明正大的指證老師的行為。不過最令我驚訝的是老師,她竟然沒有因為我的話而生氣,反而聽了進去。
大人常常再說:要考個好成績給我看,成績是你自己的;老師也常說:你的成績不該是這樣的,你失常了;親戚朋友常在說:我的孩子考上國立大學,你的孩子呢;而我常在想,成績這東西如果用來評斷一個人的好壞、本事,那我們是否就可以不用擔心未來的路有多麼崎嶇了?
人是從零歲開始學習,為何學習讓我們從滿分開始倒轉?我始終搞不懂。我不否認好學歷的在未來會有非常多的出路。但有許多潛力是不會只表現課業上的。
國文課上完了,班導面無表情的朝我走來,「破恩里,來辦公室找我。」該不會是觸怒了老師,才會讓她頻頻點頭吧?
我帶著不安的心情走到辦公室,「報告!」我走到老師的辦公桌前,老師才剛正準備要放下國文的作業簿,她立刻坐在椅子上看著我。「破恩里,你知道老師為何要那麼嚴格嗎?」
我搖了搖頭。
「其實一直以來唸太快是老師的不對,老師跟你們道歉。但是因為我常看到某些同學作弊,所以第一次才唸那麼快,第二次再讓有讀書的學生拿回分數。破恩里,有些事情是不能太過於著急,要學會冷靜才是面對許多事情的要素。人生就是如此,沒有什麼趕不趕的問題,問題是出在於自己有沒有心去準備和面對。」
「恩。」
「任何事情都一樣,我都不虧待誰,就怕誰虧待了自己。我選擇聽你的話,我以後會放鬆點。」老師接著說:「你應該有感覺到陳孝語吧?他作弊,所以我才會用力打他。還有很多同學都在做偷機摸狗的事情,誇張的是連翻書都能翻到那種成績的同學真的很不簡單,因為他們會慌,而且對有讀書的同學不公平。等等我會找他們來述說原因,希望你別誤解老師。沒你事了,快點回教室吧!」
聽老師這麼說完,原來我是誤解了老師所謂的嚴格。或許我不該用這單方面的想法去看事情,因為事出總有自己的理由。看來老師是要考驗許多作弊的同學,不讓假實力一百分的可能在作弊學生中無所遁形。
隨著夕陽漸漸西下。到了下午五點半,下課鐘響起,許多同學陸陸續續走出校門,我依舊在老地方花圃等著小希。
很快的,跟小希集合後,我們在便利超商買了些食物跟牛奶準備去探望海琳。走出超商門口,抬頭仰望,注意力被幕染的黃昏小星點所吸引,濃厚的白雲也在雲縫之間透露著些微橙光。
公車從右方行駛而來,我們坐上公車前往交流道的方向搭去。
不過一會時間,我們在公車站牌前下了車。
看來現在是下班放學的尖峰時間。有許多上班族和載著學生的汽機車呼嘯而過,正是要回家享受天倫之樂以及休息的時刻。「真好!」即使我現在盼念著回家,回去也是那冷清的氣氛,更得心驚膽跳過著鬼滅隨時會出現的日子。情況變了,心裡的某個聲音告訴我不能在怠慢下去。
就在此時,小希在一旁拍了拍我,雙眼不停目視著後方,投予我不安的眼神。我轉過頭,沿著他的目光看去。一位戴著綠條紋帽、掛著一副墨鏡的男生尾隨在後。他身高跟我差不多,穿的也是長佇國小的校服。他跟在後頭,靜望著路上的車子走走停停,行為十分詭異。
走到交流道底下,被龐大水泥掩蓋光線的彼此更是模糊難測。
我們貼靠在牆邊假裝聊天等待那位同學走過。但那位同學似乎不願離開,一直停留在交流道下方遊蕩,還拿起遊戲機玩,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那個人到底是誰?」小希看著我問道:「要理會他嗎?」
「我看不要吧。」我有點疑惑的看了看,眼見那位同學越來越靠近,不曉得是在等人還是另有意圖。
小希低語問道:「會不會是鬼滅啊?」
「不可能吧!鬼滅有那麼矮的?」我只能說這答案太愚蠢。「況且,鬼滅有那麼笨嗎?要攻擊現在早就下手了。」
她看了看那位男生。「我想也是,可能是同校的學生在等家長吧!」小希不疑有他的拿出水晶球,等候確認了一番之後,無疑的走進凹槽裡,舉起水晶球。但就在此時,那位同學不知道是哪來的百米精神,突然在合理化瞬間撲跳了進來。
我們被他給撲倒在地,無法動彈。同時凹槽的視覺被完全合理化,那位神秘兮兮的同學跟著我們進到了烈末城。
外頭的餘光照進了洞裡,他的墨鏡脫落,仔細一看,是陳孝語!
我和小希頓時愣在一塊,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我真後悔事先沒有把海琳告訴的後果一一敘述給他聽。但也許他聽了也是沒用。
「你們,是不是對我隱藏什麼事情?」他氣喘吁吁的喊道,眼神中略帶凶狠,好像是積了不知道幾天的怨氣。真想跟他說:「又沒惹到你。」
「陳孝語!」小希驚訝的望著他,把陳孝語推開,站了起來。「你真的不怕死耶。連我們你也敢跟蹤,你難道不知道闖進烈末城的代價嗎?」小希作勢拿起地上的石子想往陳孝語身上丟去。好險我及時阻止,不然後果真的會不堪設想。
「為了不讓你們在一起,任何代價我都付的起,要錢不是問題。」
我非常憤怒的望向陳孝語。儘管剛才理智的克制住小希的衝動,但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這無理的答案,大聲怒喊:「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擅自闖入烈末城。因為在你踏入這片土地之後,你就會跟我們一樣變成眼中釘。」這是我第一次覺得陳孝語最愚蠢的決定就是在這時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深陷其中了。
「什麼意思?」他害怕的退後兩步,開始在思考著我們所說的話。
「意思是會有生命危險、會有怪物追殺你、會沒命的,聽懂了嗎?」小希又氣又喘的解釋著,整個人氣急敗壞,像是心臟快跳出來般的瘋狂,毫不掩飾的說出。
「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孝語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我們。
「陳孝語,我們有對你說過謊嗎?而且你有注意過這是什麼地方嗎?」
他轉過頭突然意會到了這點,不斷摸索著凹凸不平的石牆,「出口,出口!」他緊張的大喊:「這是哪裡,拜託帶我回去。」陳孝語雙腳顫抖,嘴裡一直大喊,看著我們。
「來不及了,你面對現實吧,陳孝語。」小希又憤恨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是你的命啊,你將會被災難荼毒。」
「面對現實吧!一開始我沒懂那麼多,但是之後嚴重到我爸爸都被抓去我才發現大事不妙。所以在結束前,你還不能回去找你父母,除非你想讓你爸爸媽媽遭遇到不幸。」我非常謹記這點,希望他能牢牢記住。
「拜託!我有錢,拜託你們讓我回去。」
「你始終執迷不悟。錢不能讓一群怪物對你手下留情,如果你想試試看,我立刻帶你出去,看會發生什麼天大的命案。」小希說:「虧我把你當作朋友,你卻整天滿嘴說的都是錢,難道你有本事用錢來換取和平嗎?不!你只是個害怕恐懼的笨蛋。」
他站了起來,雙手攀住我的肩膀,雙腳不停的顫抖,眼淚直流。「破恩里,之前對你的不禮貌還有不好,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拜託你救救我,我可不想有家回不得。我想回家,拜託。」
我能從他的雙手感覺到心跳快速顫動,是極度的恐懼跟害怕,就像我當初被鬼滅給追殺的心跳頻率一模一樣。
「那你就得乖乖跟我們走。還有,以後敢對我們動歪主意就別怪我不客氣。」小希無奈的看著緊張到雙腿發麻跪地的他。
就在經歷了一場令我們不敢置信的麻煩後,我們攙扶著陳孝語經過病院外,從窗口看見海琳和戈單爺爺有說有笑,而他們也準備認識一位麻煩的新朋友『陳孝語』。
打開門,進到了病房裡頭,海琳開心的拿起烈末劍指著我們。「嘿!你們放學了,我就知道。」陳孝語立刻退縮到我的背後,看來是被那把劍給嚇到了。不!是海琳的動作。
「那是誰啊?」海琳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拿著劍指著我後頭這位麻煩先生。
小希一臉不屑的把他推了出來,只見陳孝語突然變得很低調、害羞的向她招手:「你好,我叫陳孝語,是破恩里、葉小希的同學。」臉上完全沒有一絲笑容,只有一抹愁顏,更是有剛哭過的淚漬。
「你的同學?」海琳問道。
我點了點頭,「恩。」不過還是不太高興就是了。
「你把他帶到烈末城?」海琳的表情有點吃驚且嚴肅的說:「那個叫陳孝語的同學,你過來一下。」
陳孝語以緩慢的速度走到她的床邊,看的出來他還在猶豫海琳手中的劍。
此時海琳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天啊!破恩里,這小孩……比你可愛一萬倍。」海琳開始捏著他的臉,左右搖晃玩弄。我想可能是因為海琳找到了烈末劍而心情非常愉悅吧?不過戈單教授和小希整張臉完全看不出笑容,可能是海琳還沒注意到嚴重性,或許是她經歷了遺失記對於人生觀有所改變。
我們走到床邊,我對海琳說:「好了,海琳姊姊,別玩了。」
「你好同學,我叫海琳。」但她似乎沒有理會我說的話,還在玩弄她手中的陳孝語。「我可以直接叫你小語同學嗎?」海琳開心的說,感覺不跟他做朋友她會非常難過。
「感覺怪怪的,好像女生名字……」陳孝語皺起眉頭,有點尷尬的看著我們。不過我們也沒辦法幫他解圍,誰叫他要自己擅自跟蹤我們,所以算是他小小的報應。
「沒關係啦!叫你什麼都好。烈末城跟現實世界的時間點有些差距,你得要適應點。」對於海琳如此關懷說道。望向一旁,小希不禁打起了冷顫。
「不過姊姊。他到了烈末城,回去會被鬼滅給追殺,難道妳都不生氣嗎?」小希憤怒的說著:「妳不是最忌諱這種事嗎?為什麼妳都不會感到憤怒啊?」
「當然會啊!但人都已經進來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只是他不能跟他的父母相處在一起而已。他必需得強迫做好這種準備。」海琳有點遺憾,但表情卻還殘存著剛玩鬧過陳孝語的愉悅看著我們:「還有破恩里,你跟他都不能去上課。」她把烈末劍擱在一旁,開始認真的跟我們談話。
「為什麼他跟我不能去上課?」我指著孝語對海琳說。
「因為他沒有回家,父母一定會報警。如果回到家,對家人必定會受到威脅。」海琳接著對孝語說:「如果你想保住你家人的性命,又想回到你的世界,我建議你住小希家比較安全。還有破恩里,你為什麼不能去上課,我想原因很簡單,就是會因為你爸爸的失蹤,警察肯定會找上學校或者住家,所以你今天根本是冒險去上學,你懂嗎?這是我跟爺爺討論出來的結論。」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戈單教授也認為這樣是個很好的辦法,但對我來說聽起來還是有可議的空間。
「可是說謊這樣好嗎?」我懷疑的說。
「總比被鬼滅追殺的好。」戈單教授拿起毛巾擦汗。「從今天起,你們三個都要在一起。除了小希平常要去上課外,你們哪都不能亂跑,全部待在家。」教授認真的對我們再三叮嚀。
「難道小希不會有危險嗎?」
戈單教授點了點頭。「她有魔法能力,無需擔心。」
「總之你們就都待在安德保母那裡,別亂跑就是了。」海琳附和戈單所說的話。
這時小希拿起袋子遞給海琳,「對了!姊姊,這袋是給妳的。」裡頭裝著許多零食跟麵包牛奶都是要給海琳的。
「謝謝!」
這時陳孝語面帶著怪異的表情看著我們,一臉既陌生又不可置信。「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根本就是怪物。」陳孝語退到門邊,感覺有隨時想逃跑的意圖。
小希毫不留情面的嚴肅回道:「如果我們是怪物,那我想你現在肯定逃不了。」
戈單教授站了起來。「你想知道我們的關係嗎?既然都闖入了這個世界,來我的麵包店,我弄杯果汁給你們喝,讓你們好好聊聊。小希、恩里,待會就好好解釋給他聽。」教授走出病房門外,看了看我們幾個。戈單看起來似乎很討厭陳孝語的行為。也不知到為什麼,他的臉上像是在說著:「到底烈末城還要出現多少個麻煩?」
到了戈單的麵包咖啡坊,裡頭非常冷清,那位女服務員在櫃檯旁整理杯子、盤子。一切還是跟原本一樣,只是現在是休息時間,所以都沒有任何客人進門。
戈單走進櫃檯裡拿出榨果汁的工具。「你們隨便坐,慢慢聊。」他看似嚴謹的臉,卻是一派悠閒的在那弄果汁,看起來教授的心情有比較恢復了。
「所以,你們是什麼關係?」孝語不安的看著我們問道。
「其實很簡單。」小希滿口直快的說:「海琳是我姊姊、戈單教授是我的爺爺、破恩里是我從小認識的好朋友、你是我的同學。我沒有父母,在地球上的是雇用的保母。而我是純正的烈末人,不是地球人。我是特地講給你聽的,如果你敢在那個世界亂講話,就給我小心點。」小希伸出拳頭,陳孝語立刻搖頭發誓。「不會講,不會講!」
「話說你為何要跟蹤我們?」我問。
他低下頭來,害羞的看著小希。「這…這是…因…因為我很忌妒!上禮拜六早上,我一大早去買東西,看到小希跟你走在一起。從那一刻,我就打算跟蹤你們,想看你們在搞什麼鬼。」
小希表情感到荒謬的重複。「搞什麼鬼?!」
「但我改變了計畫,選擇今天跟蹤。沒想到……就闖了進來。」
「你喜歡小希?」我想問這句話很久了,因為我想讓他知道小希的真面目是怎麼樣。
「恩!」陳孝語遲疑的害羞了一下,點了點頭。小希立刻臉色漲紅,流露出一副羞澀呆滯的怪異表情。
「拜託!你喜歡她要早點講出來啊,難道以為我會跟你搶小希啊?」我笑了,我對小希一點感覺也沒有,從頭到尾就只有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恩。」他點了點頭。
「哈哈!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我根本沒有在跟小希談戀愛,一直都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從頭到尾我跟小希都是好哥們,個性差多了。」
她的臉塌了下來,從我背上打下去。「你這傢伙!」
但她像是在玩變臉似的看向陳孝語,嚴肅的表情頓時消失,跟剛剛的母獅發狂完全差太多了。「原來陳孝語你是喜歡我才跟蹤我的喔?」
「恩。」
「剛剛在洞裡你應該早點說的。因為回到現實世界會很危險,我是因為擔心才罵你的,希望你能諒解。」小希在桌底下不停繞手指,還不時地偷笑,可能得了一種叫作戀愛病的症狀。不過從小希剛說出來的話可以得知,她說話的確沒經過大腦思考,而且還說謊。
「對不起,破恩里,我不該常常欺負你的。」陳孝語對我敬了個禮以示道歉:「我誤會你那麼久,還以為你是喜歡小希,所以才趁機破壞你的。」
「那如果我跟小希在一起你會再破壞我們嘍?」
「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是覺得,我很喜歡小希,但看你常跟她在一起,我好忌妒。不過我無論如何,以後再也不會了。」他拼命的搖頭,再次跟我保證。
「果汁來了。」戈單教授端了三杯草莓、葡萄、柳橙,三種果汁給我們。
我們異口同聲的向教授說:「謝謝。」
「破恩里,難道你沒有喜歡的人嗎?」陳孝語說。
「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吧。請不要再問我有關愛情這一類的無聊問題,我很反感。」我擺了副無奈的表情,個人覺得這問題不適合出現在我身上。「我反而還要問你,你到底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什麼?」看來他似乎還在狀況外。
「準備好面對現實、面對怪物,還有面對隨時會突如其來的襲擊。」
「我……我我。」陳孝語吱吱嗚嗚的看著我:「可以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再給你答案可以嗎?」但看他這副模樣,答案應該已經呼之欲出了。
「好吧!今天你就睡我睡的房間,我衣服可以借你,但就是不能偷溜回家,絕對不能。」我鄭重聲明。
「恩恩!」他點頭。
喝完飲料,該談的都談完了。和戈單教授告別後,回到了台中,帶著新同伴陳孝語前往水楠的安德阿姨家。真恭喜阿姨家又要多增添一位新成員。下次應該要建議阿姨設立一個『房租打折專案』,對他們的開銷收入會有個更好的保障。
台中時間,晚上八點半,我們帶著陳孝語回到了安德阿姨的家。
小希按了電鈴,叮咚~
屋內遠遠傳來安德阿姨的驚呼聲:「來了來了!」阿姨打開門,驚見後頭多了個人,疑惑的望向小希。「他是…」
「保母媽咪,這是新……成員。」小希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陳孝語傻傻的對著安德阿姨笑道:「嗨!我叫陳孝語。」
「痾…嗨!」安德阿姨一臉尷尬,似乎不多說些什麼。「我菜都煮好了,就等你們回來。你們一定又跑去烈末城了。」安德阿姨對我說:「對了,短袖幫你洗好了。」接著看了看孝語。「陳同學,一起用餐。」
「阿姨請多指教,我是小希跟破恩里的同學。我是因為不小心跌進了烈末城才會來到這的。為了安全起見,海琳姊姊叫我跟你們一起住,不曉得可不可以?」
不小心?跌進?這話我想聽都不敢聽,難得陳孝語說話那麼謙虛,原來是用在這種謊言上面,連我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而且還用『跌』這個字。請問怎麼跌啊?
安德阿姨一手握住陳孝語,「當然當然,待在這裡比待在自己家安全多了,暫時別讓鬼滅盯上你家人才好啊。跌倒的,下次要小心,孩子。」我很想跟安德阿姨說,其實下次再也不用小心了。
我和小希放完了東西回到餐桌上。此時的陳孝語已經和小希的保母聊天,打成了一片,似乎看不出有想回家的意思。也許這是個好現象。
小希在客廳吃飯看電視,我盛完菜後,也跟著走到客廳坐下來看電視吃飯。
歡迎收看TR晚間新聞,我是徐謹習主播。首先為您報導一則昨晚發生的縱火案,我們把現場交給記者。
記者:「這裡是台中市區的某家拖吊場,昨晚約十一點有人在這目擊一件離奇的火災。經警方調查,是人為蓄意縱火的可能極高,但在現場卻還沒有發現任何縱火的物品,破案難度也跟著提高。另一方面還在懷疑拖吊場的管理人是否與某些份子有過糾紛。而現場還有一個驚人的發現,就是在我後方的門口內,發現一大灘青綠色的黏稠液體,還有一堆散落的零件,而駐守在管理人也有話要說:『我懷疑這是鬼縱火的,昨天有一個男子朝我走過來說要領車,結果他變出了好幾個人,我嚇都快嚇死了。而且最後還把管理室毀掉,機器人。』而警方也採集了這綠色液體帶回化驗。」余小琪 陳光 台中報導。
「天啊!真的鬧上新聞了,可是記者應該會把他當瘋子吧?」
「恩,不知道,總之糗大了。」小希說。
「什麼事情啊?」此時陳孝語走到一旁看著電視說。
「你絕對不敢相信,我們做了一件很瘋狂的事情。我們把整個拖吊場給毀掉了。」我小小聲的說,就怕廚房那兩位會把我跟小希大罵一頓。雖然他們也可能看到這篇新聞報導,但以免遭殃還是安靜點就好。
「騙誰啊。」陳孝語小小聲的說。
「不信你自己看。」小希轉到別台新聞,把聲音調小。
「陳孝語我這輩子沒看過那麼扯的事情,你們到底是怎麼破壞成這樣的?」
「就是被那群怪物給追的,而且還是我們第一次看過的怪物。」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件事情鬧上新聞,管理員在電視上持續著瘋狂的醜態,完全不管鏡頭一直在拍他。總之就是把他看到的事情一一敘述在電視上給大家聽。還好他沒看到我們,只看到朱順,要不然我可能也被他形容進去了。
也許我能預知到之後醫護人員會帶他到精神病院好好休息個幾天再讓他回家,並且他會主動辭掉那份工作。
我回到了房間,特地舖了地舖讓『我自己』睡。因為陳孝語堅持想睡軟的床,還跟我爭辯了非常久,最後還是不敵他的『盧』功,掰了個理由說他長骨刺,這個理由讓我很傻眼。不過為了我的耳朵,還是讓他睡床上。
「如果我現在回家該有多好。」他躺在床上對我說。
「你別想了,除非你想害死你的家人。」我看著天花板說:「如果你不跟著我們闖進來,也許今天的結果就是你能回家安穩的睡一覺。但問題是你事情都做了,你就只能躲鬼滅躲到瘋掉。乖乖的自己承擔後果。」
他睜大眼睛從床上看了下來。我頓了一下,突然嚇到。「躲到瘋掉!那麼誇張,難道沒有解決之道嗎?」
「有啊!不過方法並不完美。我們必須先找到開啟黑患城入口的東西。」
「黑患城是什麼地方?」
「說來話常,總之就是怪物被製造出來的地方。裡面有個大王,叫作史達。他為了奪取烈末城的赤械捲軸使出千方百計,甚至他的手下還製造了鬼滅想殺掉烈末人,而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拿到赤械捲軸。」
「那把赤械捲軸給他們就好了啊?」
「千萬不能。萬一把赤械捲軸給他們,烈末城跟地球就會陷入黑暗期,並且崩毀,因為那是魔法創世物。到時候史達吸收了黑暗的能量,就會變得更強大,我們會怎樣就不知道了。」我說:「最主要是把伊倫薩伐跟我爸爸給救出來,這是我的最終目的。」
「伊倫薩伐又是誰?」
「伊倫薩伐有個兄弟叫伊倫安特,兩位都是海琳的乾弟弟。我六歲那年被伊倫安特的靈魂給托付住,讓我接下了這個重大的任務,就是救出他哥哥,伊倫薩伐。伊倫薩伐是烈末城的領主,負責掌管烈末城的秩序與治安。但隨著薩伐被抓走的日子越長,烈末城的秩序開始敗壞,不時會有黑患的宣導者出來大亂。就是這樣,所以我們才要找到通往黑患城的東西把人給救出來。但問題是現在都毫無線索,無法有進一步的行動。」
「能夠讓你遇到那麼扯的事情也是算你倒楣。」他嘆了一口氣。「唉!如果不認識你們該有多好,我媽媽現在一定很擔心我,你們實在太複雜了。」
「哼!你少在那裡無關緊要,到時候遇到什麼就別哭著求我。我想也不該收留你這種人,簡直是自做孽,卻要我們承擔。」我蓋起棉被,準備睡覺。他依舊是個白目性格,但也拿不了他怎麼樣。
「算我倒楣。」他用腳趾幫我關掉門旁的電燈電源,唯一光源只剩下他手中的掌上型電動。
隨著淺意識模糊,房內的氣溫感覺冰涼,身體就像是被冰冷的寒氣給掃過一番,全身發麻,起滿身疙瘩。
黑暗的空間,爸爸被一條鎖鏈栓扣在前頭的石牆上,周圍揚起陣陣的白煙,氣溫像是冷凍庫般的不斷下降。他奮力嘶喊:「破恩里,後面!」
望向石牆,巨大的黑影從底下慢慢升起。我轉過頭,一雙犀利的眼神正目視著我,這個人竟是上次在夢裡遇見的那位魁武男子,手中依舊拿著鋒利的斧頭。
「別再盲目了,交出來吧!」那位魁武男子靠近我的臉,猙獰冷笑的看著。但我並不能講話,只能任由他說話擺佈、任由恐懼在心裡作亂,回不出嘴。
他的身子幾乎快覆蓋住我整個身軀,脖子頓時緊繃不能呼吸。
這夢頓時讓我驚醒。一場短暫的夢,竟讓我有如此大的震撼和猶豫,像是被鬼壓床般呼吸困難,不停喘息著。
我站了起來、打開燈,正打算去喝點水解解壓。不過正當我打開燈的那瞬間,餘光瞄到一旁,床上只剩翻開的棉被,陳孝語人不見了。我想是不是在廚房或客廳,但找了兩遍都沒人,大事真的不妙了。
我拿著短劍跑到小希的房門外不斷敲門,「小希!小希!」小希打開門,睡眼惺忪的看著我說:「幹嘛?準備上課啊?」
「不是!陳孝語不見了。」
這消息使小希的精神突然恢復清醒,「他應該逃回家了吧?我們快點去找他,太危險了。」她立刻從架子上拿下外套還有櫃子上的水晶球跟短劍,直接穿著睡衣跑到街上。
「妳知道他家嗎?」
「大概知道方向。」小希搬起路邊的一台腳踏車,騎了上去,「快跟上吧。跑步會趕不上的,他家很遠。」
我們兩個騎著腳踏車往他家的方向騎去。街上除了黑就剩空蕩蕩的路面,我只能說陳孝語挑錯了回家時機。不!也許我不該這麼說。
經過了五分鐘左右的奔馳,到了下水楠區不斷閃爍著燈的ㄈ字型天橋附近,右前方有一條河和家具行,「他家應該就在這附近,快到了。」這時路上幾乎毫無車子,安靜到連個腳步聲都沒有的地方。但好消息是,我們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個人影不停的在奔跑,還不時回頭看,似乎發現我們了。我們可以肯定那就是陳孝語。
而我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大家,就是現在一群鬼滅正追著他跑,他改換方向朝我們跑來。
這次鬼滅的數量連我也感到非常吃驚,更不用說正以百米速度衝著我們跑來的陳孝語那驚恐的樣子。
ㄈ字型天橋的燈瞬間暗了下來,周圍漆黑一片。「叫他別亂跑,還真是愛亂跑。」黑色影子攀附在大樓還有住家的頂樓關注著我們。此時陳孝語抓住我的肩膀躲在後頭,怪物的利爪似乎特地為我們磨的更利了。
我立刻拿出光火,朝前方丟去,柏油路上燃起了藍白色的火焰。此刻的我早已厭煩那群張牙舞爪的醜陋怪物。「也好!爸爸的那筆帳還沒算完,一群不識相的怪物。」話說回來,我的憤怒似乎能讓眼前的火焰燃燒的更旺盛,總覺得心裡一直存在著某種怨念正在發效著。
鬼滅的眼珠子睜的超大,雖然憤恨,但看起來還真不免讓人感到頭皮發麻直冒汗。
小希使用念力將短劍移浮在半空中,伴隨著水晶球的移動攻擊。許多鬼滅陸陸續續的從高樓上跳至地面,而有的則是攀附在大樓之間,不肯下來。
抽起短劍,三隻鬼滅朝我奔跑而來。我揮舞著短劍,短劍立刻變成兩段式的長劍,將他們砍成一半。另外還有一隻不怕死的鬼滅躍過光火張開爪子朝我攻擊。我用劍身擋住,將他的指甲給削斷。
他看了被削斷的指甲,開始撕牙裂嘴的不停顫抖,憤怒的朝我攻擊。看來指甲應該是他身上最值錢的部位了。
我立刻蹲下閃過攻擊,在他腿上砍了一刀。鬼滅拖曳著被截開一半的膝蓋圍繞著我旋轉,瞬間朝我跳躍而來,將我抵制在地,抓傷我的臉。這時我拿著光火往他頭上猛力一敲,光體化成火焰碰觸到機械自身燃起,整個機械體在我面前開始焚燒。我一腳踢開他,此時的天橋恢復了電力。
河道旁的綠色圍欄被扯斷一截,小希吃力的說著:「早知道今天多吃幾碗飯,現在念力施動的太吃力,不知道還要休息多久才能恢復。」她用念力將綠色鐵圍欄丟向正從住家跳下地面的鬼滅。部分鬼滅被撞擊到天橋的樓梯上,碎散成一片。
「紅色燈,危險鬼滅。小希我跟妳交換短劍。」
小希立刻丟出短劍,我們兩個施以彼此默契互傳。
我拿起光火朝前方的鬼滅丟去,但似乎怎麼比都比不過鬼滅的數量。而且不到一下子我的體力也開始漸漸耗弱,腦袋有點暈眩。
小希施以念力揮舞著我借她的短劍,短劍不斷在半空中伸縮攻擊,似乎比她原先的短劍還要強很多,地面也隨著她流利的攻擊多出了好幾具機械屍骸。
陳孝語在一旁看傻了眼。看看這次愛作怪的他是否能學乖點,認真的把我們的話給聽進去。
前面大約還有三十幾隻朝我們跑來,中央的光火也快消失了。
就在這時,一台警車伴隨著吵鬧聲響從右邊道路快速行駛而來。前方的鬼滅無視一台車子的衝撞,群手勾住警車的底部往上一拋,警車飛越發光天橋,整台車撞到分隔島,摔的稀巴爛。
他們朝我們跑來,我丟出一顆光火,面對一群鬼滅根本不夠。就算有再多光火,也不夠我的能量負荷。
「你覺得我要毀掉天橋嗎?」小希遲疑的問。
「不要,別再鬧大了。」我們不斷退後,陳孝語已經嚇到整個腿軟。
鬼滅依舊朝我們狂奔而來。就在這時,項鍊散出一道光芒,光芒中幻化出霧狀的長髮精靈女孩。她灑出了一把粉末,剎那間化為能量震波,將整群鬼滅往後彈開。「主人,這是我的守護極限,以後再也沒有攻擊性了,除非等我一千年後,我才能再次以攻擊形勢守護你。」藍光在寶石中漸漸消退,女孩隱退進項鍊裡。
「一千年!」
「天啊!」小希愣住了。
周圍頓時成了被鬼滅屍骸覆滿的廢墟,氣氛也回歸了黑暗該有的寧靜。但就在此時,一隻鬼滅從天橋上跳了下來。那隻鬼滅朝我們走來,我拿著短劍防備。他看了看我們,並無敵意的將手遞了過來。只見他手中握有一張老舊信紙,看似要給我們的。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信紙。
在我們正處於疑惑注目於這輪捲軸上,霎時鬼滅跳躍消失在這片黑夜之中。
抬起頭,遠處開始鳴起警笛聲。「快走!警察來了。」我們騎著腳踏車往回準備逃離。回頭看,發光天橋變得殘破不堪,這不是我的錯,要怪就要怪鬼滅,因為他們全部都得吃上了公共毀損罪的罪名。
我載著陳孝語,好險後有椅座,不然他就得用跑的回小希家。不是,應該是跑到一半就會被警察抓起來拘捕。
「你這愚蠢的人。」小希大聲罵道,她再也包不住怒火瘋狂責備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玩命啊!到底有沒有顧慮到自己的生命。要不是我們,你可能就死在路上了,笨笨笨笨笨蛋。」
「我一直認為你們在跟我開玩笑。」我可以感覺出陳孝語依舊死性不改。
「認真的!」我跟著罵道,因為實在氣不過他這種不顧自己生命的行為。而且載了他之後,回程速度變得更慢,整個人很火大……因為很累。「難道之前的話都是白說的嗎?我們從沒覺得這好玩過。」
「我也覺得不好玩,所以我才想回家。」他說:「我覺得和有超能力的人生活在一起好恐怖,我不習慣。」
「哪種啊,我不是超能力者。」我極力想撇清與超能力這種關係。因為我知道當一般人的可貴。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擁有魔法這種感覺又愛又恨。
「笨蛋陳孝語!」她說:「我是正常人,但我得慶幸我跟你不一樣。不管是超能力還是魔法人,都不該有種族歧視。」她惡狠狠轉頭瞪了我一眼,但其實是在瞪他。眼神超級犀利,尤其是正在怒火噴發之時。「我.們.並.不.恐.怖。」
回到了中醫店旁,我們把腳踏車歸還原位,立刻走回小希家。
小希的睡衣全都被汗水給吸佈,濕滿整片背後。而我也滿身大汗,全都歸功於陳孝語的功勞。
「陳孝語,你真的讓我們太失望了,我們是認真的。」我從冰箱拿出礦泉水喝。「這下因為你,又可以上新聞了。感謝各大媒體的爭相報導,可以找這位鬧事非常有效率的陳孝語同學來接受訪問,他會很樂意的說:都是我做的。」我雖然那麼說,但此時的我卻是非常憤怒。
「陳孝語同學,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我很少那麼早起床,今天就特地為了你,我的精神全都花費在這上面。明天你們兩都不用上課,乖乖搞失蹤就好,問題是我還要上課,情何以堪。好險你沒有吵醒保母他們,否則你們兩個都完蛋。」她嚴厲的指責我們,噓聲罵道。但好像明明是陳孝語的錯,感覺我也被捲入她罵人的名單裡。
我將目光注視在手中所捆成的捲軸。拉開束條,攤開紙張過目了一下,正在鬥嘴的兩人也頓時安靜了下來。我們三個同時坐在廚房裡討論著信裡的內容。
來自我的問候:
你們最近在黑患城世界闖出了非常大的名號,就連史達對於你們的勇氣也給予一番讚賞。
經過了我的調查,你叫作破恩里對吧!也許你該慶幸自己還沒死,因為你的父親在我們手中。
我知道你們現在正想尋找通往黑患城的入口,但卻無所適從。我想這也是許多烈末城冒險者的心聲。
看在你最為特別,是個地球人還是孩子的份上,我就沒採取激烈手段。
想來拯救你的父親和領主嗎?很簡單。
提示你們幾個地方。下面的提示都是取得黑患城通行物的地方,全都在台灣島嶼的範圍內。不過礙於我個人的要求,我不能明確的跟你們說明地點,也不能提示黑患城的入口處。
等待你們的來臨,請記得帶著赤楔捲軸。如果不能接受這要求,請視同廢紙。
切記:這是場冒險遊戲,如果沒有心理準備,請放棄打算。如果準備好了,請切記帶著赤楔卷軸。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這些地方。
每過一關將會有一塊鐵片掉落 利用那鐵片就能到達黑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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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終於有通往黑患城的線索。但是……拜託!這都沒有說什麼地方,只提示這些,叫我們要去哪裡找?」我好不容易高興了一下,但看到後頭這些提示又開始懊惱了起來。
「去問問看戈單教授吧!他應該很清楚。」小希說:「等等五點半我先送你們去烈末城。你的傳送武器我先還你,先別紀錄傳送點,到緊急時刻在紀錄,這樣對你比較有幫助。」
現在差不多快五點了,小希和陳孝語在討論完信件的內容後已經去補眠。而我因為爸爸的事情,還有手上的這封信睡不著。想的不是猜測的地點內容,而是連點消息都沒著落的黑患城入口,到底在哪裡?
「到底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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