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裡,店家全都歇業了。現在除了城門口的火把光線以外,裡頭幾乎是暗街一片,整條街只剩遠處前方還留有一盞微弱的燈火。
遠方鐘塔的鐘聲響起,隱約能看見時針指在十二點。其實戈單教授剛說的那些話我都還記得,只是事情都發生了,就沒有特別想起幾點要回到城裡,只覺得現在非常疲累,整身污泥。而且剛剛在回程路上還一直聽著小希不斷抱怨嚷道,更不用說這是種精神折磨。
望向前方能夠見到麵包坊還微微閃爍著亮光,看來教授應該是在等我們。
他的麵包坊正處於岔路口的中央處,所以不用記路就會特別的好發現,而且招牌是隻螞蟻,十分的明顯。
花了約莫五分鐘的時間,我們回到了戈單教授的家。
打開門,戈單教授早已坐在椅子上睡著了。壁爐裡的火焰看的出來木柴才剛補加不久。我們走了進去,全身髒亂不堪,雖然有點狼狽,不過還真不知道要去哪清洗身上的污土,尤其是那綠色汁液,我還真佩服戈單教授沒被臭醒。
「噓!我們上二樓。」小希帶著我們靜悄悄的朝二樓走去,不想打擾到已經熟睡的教授。腳下木梯的嘎嘎聲十分響亮,就連一旁的支架也發出年久未檢,看似支撐不足的壓迫聲。看來得小力點踩,以免把他吵醒。
「教授家還是一樣,光是樓梯的木頭就吵的不得了,連樓梯都不翻修一下。」米果搖了搖頭,不斷抱怨,似乎對教授家有非常大的意見。他還在櫃子旁用食指抹了一下,看見一堆灰塵沾黏在他手上,擺出一副極以厭惡的眼神,立刻拍掉。
「很好,米果,你大可不必這樣做,因為這個房子再過一百年還是這樣。」小希坐在教授的椅子上,從抽屜裡拿出火柴點明了桌上的燭燈。
「這裡有浴室嗎?我希望你們可以去沖個澡,把書房的臭味全都弄掉,這是最中肯的建議。」我無奈的說著,因為實在太臭了。整間房子充斥著種像是排泄物味道。我怕自己會先嘔吐在地板上。
小希站了起來,「我想真的該去洗澡了。」特意嗅了一下,臉上立刻呈現十分難受的囧臉,下樓梯前還看著我點了點頭。「破恩里,你說的對。」最後對我比了個讚的手勢。
但在一旁的米果似乎無視自己身上的臭味,正在小梯子上翻閱研究書櫃裡密密麻麻的書籍,然後邊掉早已乾硬的泥土屑。
「米果先生,拜託請你去洗澡,快臭翻了。」我嗚著鼻子說。
「好,好。」他從小梯子走了下來對我說:「你也是,泥土先生。」他似乎不太開心我只對他們兩個抱怨,所以對我諷刺了一番,以示於……『扯平』。
我們一同走下樓,往右手邊探去,小希正在那頭翻整櫃子上的衣物毛巾。一進到裡頭,這算是儲藏室,而左手邊還有一條長廊,走廊的盡頭是間澡堂。澡堂分為男女,附帶著日式的風格。
走進白晰乾淨的霧氣澡堂裡,一旁與男女室互相隔擋的石磚牆上露著約十公分的空隙。不只可以跟隔壁的小希對話,加上空間寬敞,還能夠在池水裡頭小游個泳。
我脫下衣物,立刻將身體浸在早已放滿的熱水裡頭。我想這應該是戈單爺爺親自為我們放的水,除了感謝再也沒有其它形容詞能夠容下這無以復加的感激。
此刻熱氣不斷往上升,整身疲勞感都消散了。
雖然危機的的事情暫時解除,但就在此時我的腦筋突然頓了一下,想到如果等等洗完澡,那我的換洗衣物該怎麼辦?
「小希!」我大喊。
「怎麼了?」她回道。
「我沒帶換洗衣物啊。」
「等等我在借你。放心,不是裙子。」小希在隔壁大笑。我則是被她笑聲搞的有點無言,不知道該怎麼應答。
「喔。」
此時米果也跳下了浴池,濺起水花。「哇乎!從沒那麼開心過了。」他靠近對著我說:「你放心,上一個忘記帶衣服的人是我。雖然我這次也沒帶衣服,但她還是會變出衣服給我們穿的…也許是戈單教授的。」米果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整個就讓我很火大,但也很無奈。
洗完澡後,我包裹著浴巾。小希在外頭遞給我一套衣褲,真沒問題。一件土色短褲跟白色輕便上衣,恩!我相信這可能是教授小時後的衣服,挺土的。不過沒魚蝦也好『意思:總比起沒東西的好。』,我也只好穿了上去。
回到二樓後,只見米果脖子上圍著綠色毛巾躺在書櫃旁的長椅,看著今天拿到的鬼滅資料。我好奇的走過去,躺在另一張長椅上,與他頭靠頭聊天。
「借我看一張。」我從他手中拿了一張資料,躺在椅子上不斷細數著怪物種類:「火種鬼滅,會噴發出紅色火焰,頭燈標示於黃燈;一般鬼滅,深藏利爪,標示於紅燈,極為危險。」我又接著跟他換了另一張。「藍燈鬼滅,念屬性,念力摧毀。紅外機械妖、螺絲者。」
「黑患城是製造機械的工業世界,很危險。黑患城的東西幾乎都是使用鋼鐵製造的,裡頭隱藏著許多複雜機關。而很久以前我跟安特闖入那裡時,天空瀰漫的則是整片烏雲,毫無生氣。」
「那我們該怎麼辦?」我問。
「除非重新開啟黑患城的入口,不然真的別無他法。」他的眼神看似夾雜著許多複雜情緒,滔滔不絕的將心裡的話給說出來。「那時候還記得我跟安特解開封印的大門時,是在一座橘黃色的高橋建懸在半空中。是經由其他認識的朋友帶我瞭解地球後,我才知道那裡的許多事物,那東西叫作天橋。我還猶記得地上覆滿滿的黑石子路,路上行人依舊,城市大樓建滿整個街區。有校園、百貨公司、街道等等之類的。但令人荒謬的是,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解開了封印,行人似乎卻無睹我們的行動,那像是被一股魔法給隱沒住的屏障。」他似乎在思考著過去的記憶和疑問,望著天花板。
「那現在的你,應該知道那地方在哪裡吧?」
他搖了搖頭,轉向我。「怎麼可能,多久的事情了。況且就算我知道,也要一些東西才能開啟。但是那些東西都是伊倫安特去取得的,我根本不知道需要哪些東西。而伊倫安特又不可能站在我眼前告訴我。」他打了個呵欠,把資料蓋在臉上。「算了,煩死了。」
「喂!米果。」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道。
「別吵我,我想睡覺了。」他的聲音濛糊,像是機器人快失去能量般慢慢耗弱。
「算了!」我不想再去叫他,畢竟剛剛花費了那麼多力氣在戰鬥上,我也很累了。
小希從一樓走了上來,此時我的眼皮再也承受不住多時的壓力,幾乎失去知覺跟著睡著。
隔天一大早,我睜開了眼睛,只見上次在麵包坊遇見的服務生拿著一支塵撢在我面前疑惑的望著我。「小朋友,你醒啦。快下樓吃早餐吧!」也太剛好了,她似乎在等待著我起來一樣,這有點讓人受寵若驚。不過話說回來當第一眼睜開眼睛看到有人在望著你,多少還是會被嚇到。
我起身左右張望,小希跟米果都不見了。我茫然的自言自語:「奇怪了,米果跟小希怎麼都沒看到人?」太糟糕了,竟然放我一個人鴿子。
「他們在樓下吃早餐,你也快點下去吧!」她回道。
「喔!好。」
我撐著沒睡飽的疲累身軀走下樓,唧唧嘎嘎的木頭聲,他們似乎一聽就知道我從二樓走了下去。「歡迎起床,恩里大人,快點下來吃早餐嘍。」小希跟米果異口同聲的說著。就在同時我還聞到了鬆餅的香味,這挑起了我想吃東西的慾望:「好香~~~」
「牙刷。」我對著小希要起牙刷。
小希無奈的站起身,走進儲藏室的木櫃裡拿出一支牙刷跟牙膏給我。「幸好我有從那個世界補貨過來,回去要賠我一支。」小希的話讓我頓時傻住,她還真計較。
「好啦!」
走到澡堂裡,整面牆潔白如淨。日光照進澡堂的水中,浴池裡更晶透出一片晰白的反射光亮,而這似乎也代表著今天天氣會好到令人開心,我的心情也感到非常輕鬆。
換上昨天弄髒但已經洗好曬乾的衣服。刷完牙後,我走到客廳。很多顧客陸陸續續進門用餐,在看看我穿的這身衣服,真的是與眾不同。因為外頭那些人穿的都是布製披肩還有配劍之類的服裝盔甲,沒看清楚還以為自己正在線上遊戲的世界裡。
我往左手邊看,戈單教授正在泡咖啡給顧客喝,還跟女生有說有笑。
坐下了椅子,拿起刀叉。這頓早餐光看就覺得很美味,因為有我最愛的鬆餅跟火腿蛋,再外加一杯新鮮的提神檸檬橙汁,精神百倍就靠這杯了。
「話說,恩里,昨天綻放的那道光芒,到底是什麼?」他疑惑問道。
我拿著刀叉夾起火腿。「你問我我問誰,是它自己發光的,你得問項鍊啊。」我指了指脖子上的項鍊,中間鑲著一顆藍色寶石。
「你拔起來借我看看。」米果好奇的看了看,似乎想對此做個研究。
我把火腿整塊塞入口中後,拔起項鍊遞給米果。「這項鍊可能是被那幾棵樹給弄開的,我是這麼想。可是我們也差點葬身在墳墓裡。」我含糊的說。
「恩!昨天是這條項鍊救了我們。」米果深情款款對著項鍊說:「謝謝你,項鍊。」他的眼神似乎堅信著項鍊所擁有的生命力。
「拜託,項鍊又不會回應你,你在演哪齣自作多情的愛情劇,接下來要不要跟項鍊接吻啊?」小希在一旁開玩笑的說著。
這時突然一陣藍光佈滿了整顆寶石,從項鍊裡發出了一位女孩的聲音:「誰說是自作多情,我也是有生命的。人類少在那裡自以為是。」好險我們是坐在最角落的桌椅才不太顯眼,要不然被客人發現就慘了。但話說回來她的聲音也讓我們嚇了一跳。
「我要回到我的主人身邊主人身邊。」那聲音很著急:「快點!還給他。」
米果立刻把項鍊環給我,我穿戴上它。
「主人,雖然那個人的個性也不錯,但千萬別罵我,我也是為了生存才會著急說話。對不起!」項鍊語帶歉意的向米果道歉。
「為了生存?」我疑惑的看著項鍊。
「第一個重新賦予我生命的主人是你,所以我得依託你身上少許的能量。萬一離開你身上,能量就會開始減弱。你重新賦予我新的生命,我就有這個責任守護你到最後。自從女主人死後,再也沒人戴過我,希望你可以重新愛護我。」
「那你要怎麼證明你有守護恩里的責任。」小希說。
「就像這樣。」那陣青藍色的光突然更加顯亮,桌子椅子瞬間自動移位,我們幾乎被一股莫名引發的力量推開,小希則是移到了別桌的位置旁。「這位孩子,你在做什麼?」客人不太開心的看著小希問道。
小希點了點頭,向一旁的客人道歉後,把位置給移回原位。
此時戈單爺爺走了過來,剛好與早上那位大姊姊換班。
戈單教授滿臉笑容看著我說:「好好的愛護它吧。」戈單提著一個竹籃子,裡頭裝著許多好吃的甜點跟水果,滿心期待想去探望她。「走吧!陪我去看海琳。」
「恩,我吃飽了。」我站了起來,拿起衛生紙擦了一下嘴巴。「走吧。」
他們倆一聽到教授要去醫院看海琳,就像餓了好幾天似的,開始狼吞虎嚥,把盤子裡的早餐全都清掃一空。最後他們整路上嘴巴都呈現鼓脹咀嚼的狀態,還真是可愛。
我們到了醫院,打開門,海琳躺在醫院的病床裡神情有點落寞的看著窗外。
「姊姊。」她跑向海琳,海琳笑笑的轉過頭看向她,已經清醒了。「小希!」
「海琳啊,我幫妳準備了很多好吃的東西。」戈單朝著海琳走過去,拿出了鬆餅盛裝好遞給海琳。
海琳接過鬆餅。「謝謝爺爺,謝謝你特地來看我。」她說:「對了,你們吃早餐了嗎?」
我們齊聲說:「吃了。」
「他們全都在我那吃飽了。」戈單教授臉上殘猶著擔心的笑容,「這件事是米果告訴我的。他昨晚告訴我說妳受傷了,我原本很著急的想跑來找妳,但是想了想妳還在休養當中我就沒來吵妳了。是米果勸我這麼做的,讓妳可以耳根子清靜點哈哈。」戈單教授從籃子裡拿出一支叉子給海琳。「來,趁熱吃。」
「對了!今天城裡有活動,你們可以去湊湊熱鬧。恩里沒有參與過我們這裡的節日,今天你們就趁機會帶著恩里去廣場上看表演。」海琳說。
「我懶的走,你們去就好,我在這裡陪妳姊姊。」戈單坐下了椅子,見到了海琳,心情明顯看起來好了許多。
「恩!」小希回道。
我們走出醫院,小希興奮激動的跟我介紹他們的節日。「這是一年一度的火焰慶典,通常這慶典會舉行到晚上十點,攤販也會開的很晚。等等從右手邊這個方向會有群從自由街過來的遊行隊伍,是要到左邊那個大鐘塔下的廣場舉行燃火活動。遊行隊伍就像廟會一樣熱鬧,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等著你去參加。」小希心情非常雀躍的跟我說。
「是哦!那現在是要等嗎?」我疑惑問道。
「恩,等隊伍過來。」小希跟米果異口同聲的說。
經過了幾分鐘的等待,巨大的鼓聲從右方漸漸響起,此時街上早已擠滿了人潮。一群拿著火把在艷陽下不斷揮舞,嘴裡還喊著:「勾拉勾法斯(Golargofars)」的隊伍出現在街道的中央,連醫院裡的病人也都打開窗戶探頭一同加入吶喊的活動。許多路人立刻空出一條路開始鼓掌歡迎,連我也感染到這種歡樂的氣氛跟著呼喊。
當拿著火把的隊伍走到了最前面,後頭又有一群放著氣球的小孩戴著動物面具跳躍在人群當中。一群吹著喇叭,頭上裝飾成水果盤的人員跟隨在後頭,真的和台灣的廟會習俗一樣熱鬧,也很像巴西的嘉年華。
等到隊伍過去後,我們跟隨在他們的後頭不斷歡呼炒熱氣氛,有的太高興還當眾丟起碗杯,結果被街邊的守護者給抓走,直到隊伍離那個人有一段距離後才放開。
我們不停前進,前方的隊伍開始跳起舞來。我看見昨晚那個守護者來充當管理人員保護人民的安全。不過正當我想要去跟他打招呼時,又被幾名很嗨的壯漢給撞開。我看了看後頭,隊伍過了,那些沒跟來的人也恢復了正常的樣子走在街上。
到了鐘塔下的廣場上,大家空出了一大圈。正中央擺了個大型營火木架,五位男士拿起火把點燃了它。
「這也太熱了吧!」我有意思想走了,但小希拉住了我,對我說:「精采的還沒到,這只是個儀式,之後會有更意想不到的表演會讓你為之驚豔。」小希對於這個慶典活像一張宣傳單。
「最重要的是晚上,你會更想賴著不走。」小希對我賣了個關子笑了笑。
這時有一位穿著小丑服的主持人從人群裡走了出來。他不斷圍繞在營火周圍講解接下來的節目表演,而每個人手中也各有一張單子,連我也拿到了。他的聲音很大,也很高亢,很適合上場替大家做講解,可惜拿到傳單的人似乎都沒什麼在專心聽他講話。
「中午十二點十五分,小丑我的魔法表演秀,即將登場。現在請大家自行活動,請勿跨入這條紅線。」他彎著腰指著地上畫的圓圈線提醒民眾。
「我們要先離開嗎?現在才十點半而已。」我看著他們問道。
「要不,我先去買爆米花。」她把視線轉向米果。「米果,你就帶破恩里去周圍晃晃吧。」
「遵命,寶貝。」他對小希擺了個敬禮的手勢。
「夠了~~謝謝你啊。」小希臉色無言且感到無奈的調頭走進人群之中。
隨後米果帶著我去認識我所沒見過烈末城的其它地方。
我們走到了鐘塔旁,鑽進了一條巷子裡,通到另一條大街。大街上的藍色招牌寫著比比恩達街,下面還括號飾品街,是販售金銀飾品的地攤街道。接著我們又直直鑽過了一條巷子,接下來這是寫賣古街,街如其名,周圍很明顯就是專賣古董的街道,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幾乎都能看的到。我們繼續從賣古街直直的走下去,路牌又變成武樂街(武器裝備商店街)。幾乎是一條巷子貫穿了所有街道,只是知道的人似乎不多。
回到了大廣場上,人群依舊是爆滿的狀態,擠的水洩不通。米果又帶我繞過了一大群的民眾,我們來到了時梅街(書攤街、旅館)與米德伊街(美食攤販街)。不過這條街道與眾不同的是,米德伊街是在時梅街的其中一條岔路裡,以至於米德伊街在時梅街裡幾乎佔據很少空間。
「我想去裝備武器街看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走吧!」米果說。
米果帶我走回武樂街,人潮也大多聚集在武樂街。
在街上不只有人叫賣武器,還有人靠著自己所賣的武器玩耍雜技吸引人氣。就如那頭有一位大叔吃力的拿著一把巨劍把牆壁打出一個大洞,許多人都圍觀上去,害我也好奇的圍上觀看。那把巨劍被太陽照著,反射出一道銀色透亮的光,美麗極了。那位大叔賣力的推銷:「來看來看!史上最有力的劍,讓你在外頭遇到怪物不怕會有喪命的危險,這把劍只要揮出去,怪物還沒碰到你,牠們肯定連逃都會來不及。」
「有沒有那麼誇張啊!怪物都還沒碰到我就先逃,那還需要那把劍幹嘛?」米果有點不可置信的說。
看完這頗為誇張的介紹後,接著走到了一家稍顯清靜的武器店,裡頭掛著許多的劍、弓,還有一個叫做魔盾的方形盾。
店員走近我們問道:「請問你們有需要什麼武器嗎?」
「請問一下,魔盾是什麼?」我疑惑的對店員提問。
「魔盾是一種護佑盾牌,能阻擋邪惡或是闇屬性的怪物或者野獸。一般這種東西都是給城外的守護者使用的,因為他們萬一遇到攻擊,拿出這塊盾牌,闇屬性的怪獸可能想逃都來不及了。」
「又是逃都來不及!」米果接道。
「那這個魔盾多少錢?」我問。
「三百萬幣。」
我們同時愣住了。三百萬幣也許小希她們買的起,但是以我本身的資格基本上是非常的疏遠。
店員苦笑的說著:「也難怪你們會嚇一跳,因為這不是一般人能付的起的價格,所以都一直擺在店裡當作裝飾品。這是一種銀鑲金的材質,盾裡是金,盾外是銀,所以晚上都會發出一種奇特的銀色光亮。如果你們想看平價一點的,裡頭有很多平價又漂亮的武器,你們可以慢慢看。」店員介紹完後跑回了櫃檯幫別人結帳。
我們走進裡面,裡頭擺滿了許多劍,還有小希手上所持的水晶球都有。但是這裡的水晶球有好多顏色,小希拿的是藍色,至於櫃子上還有其它紅色、綠色、金黃,還有銀色等多種系列。
我拿起一支把柄是黑色的劍,這支只要兩百五十,但我中意的不是這點。我把長劍放到劍套裡,帶去櫃檯結帳。「我要這把。」
「好,請稍等喔。收您兩百五十幣。」
走出店後,我把手中的這把劍交給了米果。因為我知道,這把劍是屬於米果的。我再也找不到比這把更匹配他的劍。雖然只有二百五,但是弓箭多配一把長劍,也許會更齊全,其實我心裡想的是這個。
「你給我做什麼?」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覺得這把劍跟你很匹配,給你。你只使用弓箭太危險了,萬一怪物近距離攻擊到你,你可以拿起來反擊,你正需要這個。」
米果笑了笑,一臉訝異的看著我,「呵呵,真謝謝你。」他抽起劍身擺弄了幾個攻擊姿勢,似乎非常滿意的說:「挺合的,我喜歡,雖然二百五有點不討喜,不過你挑的這把劍真的很棒,謝謝。」
此時,人潮開始往廣場的方向靠去,我們立刻鑽進小巷弄,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廣場上。好險立即趕到,才沒有湧入人潮之中。
我和米果到了廣場附近的爆米花攤跟小希會合。走回表演處,小丑什麼東西都沒準備,手上只拿了一根火把還有一杯咖啡色的酒。
「大家請看好,大家請看好。表演要開始了,還沒就位觀賞的朋友們,快點來看喔!」小丑高舉雙手不停大聲喊著。
這時面前的高樓開始放起小煙火。雖然艷陽高照,只能看到一團煙,不過還是能感受到熱鬧的氣氛。
直到煙硝漸漸隨著太陽烈日的照耀隨風飄去後,一旁的鼓響漸緩擊聲。
此時小丑往後看了一眼鼓者後,便拿起酒直接往嘴裡灌了半杯。
他將火把放在嘴巴前,吐出酒,噴出了一道長長的火舌。剛開始原以為表演就只是這樣,但隨之而來的,就在噴出火焰後的瞬間,竟然憑空散出了好多彩色小紙片。此時連接著節目精采的高潮,有七個人在熱烈掌聲持續之下,合力拿著一張高椅從牆邊搬了出來,架在中央。小丑爬到椅子的最頂端,一群人拿著火把點燃,火焰從底部燒了起來,變成一張火椅。
隨著火焰的焚燒,木頭高椅漸漸壯大火勢開始侵蝕椅子,直到椅子支撐不住將要垮下的那剎那,小丑伴隨著大火吞噬在旺盛的烈焰中,現場只留下一堆燃燒的木頭。
一群觀眾鴉雀無聲的望著四周,變得十分安靜,就連那七個搬高椅的壯男也茫然地看著堆燃在地上的木頭,就是沒看見小丑。
就在這時候……
砰砰砰!拉炮齊聲從前方的頂樓降下碎彩紙,小丑後頭勾著一條繩子沿著牆壁滑下。許多人見狀這一幕驚奇的表演立刻給予不斷的掌聲,就連我們也不例外,因為從來都沒有看過這種如此精采又神奇的表演,他到底是怎麼上去的?
這個慶典似乎與『火』有非常大的關係,連表演也幾乎都和火息息相關。
中間的火堆燒的更旺盛,可能是因為太陽很大的關係。但是大家對於這場盛祭的興致並沒有因悶熱而大大的減少,反而就像我們某些必須慶祝的節日,就算刮風下雨,大家還是充滿了熱情的想把一年一度難得的日子給過的盡興。
小丑說話開始帶點分岔。「接下來,我們歡迎『ㄏㄨㄛ』舞團。」他拿起地上的大聲公說:「抱歉,喊到沒聲音,請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在大家的掌聲下,前頭的大門打開了。一群穿著短褲,上身赤裸的十位壯男,前方排成一列,後方排成一列,走了出來。
他們包夾在火堆前後,單腳交替的跳著,慢慢的轉變為圓狀隊形,變成背對著火堆包圍的形式,嘴裡不斷唸著『勾拉勾法斯』的話。
「勾拉勾法斯是什麼?」我好奇的向米果問道。
「這是一個給予火神祝福的咒語。用這祝福來祈求火神能賜於我們生活更好的品質,還有生活上的安寧。」米果回道:「例如飲食方面。」
就在此時,他們高舉著雙手異口同聲大喊:「抨!」火焰就像是聽到信徒的祝福,燃燒的更旺盛,猶如神力加持。
他們穿戴著黑色的手套轉身面向火焰,雙手展開、雙腳向前屈膝左右擺舞。
此時右手就在這一刻突然朝著火焰開掌,火堆冒出了十條火舌連接了他們的手掌。他們突然退了開來,形成一個寬大的圓圈。火舌依舊連接著他們的手掌,就像繩子一樣。
此時還有工作人員從簍子裡拿出整把枯葉,在那群壯漢外圍灑滿一個圓圈。
當落葉灑完後,小丑在門前對著大家說:「好戲開始!」
那十個男子右手牽制著火焰逆時針旋轉,每走大約十步,就會蹲下來燃燒一堆樹葉。他們不斷的重複這個動作,直到將周圍的落葉燒成了一個圓形火陣後,雙手拉住了火舌,像是拔河般開始逆時針做起蹲拉蹲拉的動作。周圍的火焰還會照著他們節奏,蹲一下,火焰變的更長;拉一下,火就像跳舞般的左右搖擺。雖然要仔細看才有那種感覺,但看到這裡,我已經滿身大汗了。
就在這時候,火陣立刻燃起了高聳的火牆將他們包圍住。最後他們毫髮無傷的走出火牆,對著大家敬了個禮後,火牆才漸漸消燃,只剩地上那堆殘留著火苗的焦葉。
這段精采的表演節目暫時告一段落。而下個節目則是在下午五點半的時候舉行,差不多是舉行晚會的時候。可是我不曉得可以在這待多久,因為明天還要上課。
我拍了拍小希的肩膀。「小希,我今天可以住妳家嗎?」雖然參加這個活動很開心,但是只要一想到爸爸被抓走的事實,終究敵不了心中的擔憂與厭煩。
「當然要住我家,不然我們回去後,我在請我家的保母安排一間房間給你。總之你就別擔心太多,我們一定可以救出薩伐跟你爸爸。」她對我比了個OK的手勢,讓我心裡安慰不少。
「恩,總之,我就先別擔心太多就是了。」我知道自己在安慰自己,心裡也有一種想立刻完結這一切的意念。但似乎那個完結終究只是幻想,更不用說之後面對的傢伙是比我們強的對手。對於毫無功夫劍術底子的我來說,能亂丟光火應該算是一種才能了。
現在是下午兩點,台灣時間晚上六點。我們回到了醫院,從門縫中看見海琳與戈單爺爺有說有笑,一切是如此的溫馨。
我們打開門,海琳笑笑的望向我們說:「咦!你們怎麼那麼早回來,你們不是去看表演了嗎?恩里,你怎麼流那麼多汗,很熱吼。你也快被他們的熱情給焚燒了對吧?哈哈。」海琳跟我開了個玩笑。拜託,真的是熱爆了,幾乎快要中暑。
「姊姊,我們六點的比賽一完就要回去了,明天我們還得要上課。」小希坐在海琳的床邊說。
「這樣喔!真可惜,一年一度很難得的。要是我沒受傷,我也好想去參加。」海琳一臉抱怨似乎在裝可愛,無奈的看著我們。
「其實海琳姊姊,妳不必擔心啦。一年一度,妳又不是不會待在烈末城。而且妳看!海琳姊姊。」米果抽起我買給他的那把二百五。「這是破恩里送給我的劍喔!我都叫它二百五,因為這支劍才兩百五。」
「沒有啦!那錢也是海琳給我的,也沒用光啊。」我尷尬的笑了笑。
「劍!」海琳呆滯住,似乎想起了什麼。而我們也被她的話給嚇了一跳,沒注意還以為是在罵我們。「我的劍,我的烈末劍!我的烈末劍呢?」海琳神情凝視慌張的看著我們問道。
我們幾個四目相接,戈單教授也很茫然的看著我們,現在幾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烈末劍,放在那台車子上面。」米果吱吱嗚嗚的說著:「天啊!海琳姊姊,都怪我們太糊塗了,對不起,我們一定會去把它給找回來。」
「可是……可是我好像偷偷幫破恩里報名了晚上的,趣味競賽了…我剛差點忘了。」小希一臉尷尬的看著我,又轉向看向海琳。「姊姊。」
「難怪我今天心裡面一直在鬱悶,但卻又對這突如其來的鬱悶理不清頭緒,原來是烈末劍。天啊!趣味競賽幾點開始?不能取消嗎?」海琳緊張問道。
小希搖了搖頭。「不能,交給主辦單位了。六點開始,到七點半。」
「小希,我沒說過我想參加趣味競賽,妳怎麼……」我只能說我現在非常的嘔,整個就是超級的嘔。我承認我剛腦子頓時完全空白,我相信海琳姊姊腦中頓時也空白成一片,因為傳送武器不見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萬一處理不好,讓鬼滅或是黑患城的人溜了進來,可能又會從回當年的事件。也許會比之前要更嚴重。
「我看我還是自己去找好了。」海琳試圖想爬起來,但又被身上的傷口給痛到躺了下去。
戈單教授上前阻止了海琳。「海琳,妳還負傷,不行這樣做。」教授轉過頭一臉嚴肅的看著我們說:「等競賽參加完,就給我立刻去找烈末劍。要是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唯你們試問。真是一群糊塗的傻孩子!」戈單生氣的怒視我們。
「那不然現在先去找找看?」小希問道。
「好!快去。」戈單教授回道。
米果陪著小希一同回到傳送點去幫海琳找烈末劍。不過這消息似乎不是那麼幸運,因為他們回來時,滿臉愁容說著:「車子不見了!」
不只我驚訝失望,就連海琳聽到這消息也感到非常驚訝難過。可是要不是我們急著救海琳,也不會那麼粗心忘了它。不過現在說什麼也都沒用了,該找的還是要找,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六點一到,立刻去現場輸了比賽。
看著牆上時鐘不停的向前快進,病房裡氣氛都被這事情給搞得很沉悶,就因為烈末劍不見了,所以海琳擔憂的眼神從下午到現在從來都沒變過,米果跟小希也變得很自責,就連我也一樣,很對不起海琳。
五點半,我們帶著不知道該不該期待的心情趕赴比賽現場。因為早上那些興致完全消散,心情不只變得嚴肅低落,更覺得虧欠。
這次的範圍更廣大,中間的火堆依舊茂盛的燃燒著。廣場周圍圍上了方形狀的竹籬笆,四個角落各擺上了兩支火把,每個籬笆邊空出一個小入口讓參賽者進入。在大樓的頂端站了一個人。很明顯的,那個姿態跟動作就是早上那位神奇的小丑。
「請各位參賽者進入竹圍內。火焰爭奪賽即將開始,竹欄請放下。」小丑的手一放下,身後的入口立刻被圍住。「請參賽者拿取放置在左右手邊的火把。右手沒有火焰的是搶奪火把,左手邊有火的則是持火把。遊戲規則:搶奪敵人的火焰以外,還要守護好自己左手的火焰。只要右手奪走其中一人的火焰,並雙手持有火焰,攀爬繩子至大樓的火線引燃則算成功。不過被熄掉的參賽者也不用氣餒,在攀爬繩子期間也可以使用任何方法阻擋另外參賽者的行動,奪回火焰。總之,手上最後有剩餘火焰的人,點燃上面的燃線,就算是勝利者。比賽……開始!」
一群人朝著我走過來,正合我意。
此刻我將左手的火把遞給他們,只見他們眼神不太友善。長髮女子走過來冷笑的對著我說:「你知道失敗的後果是什麼嗎?小朋友,這遊戲可不是說可以脫手就脫手,該懲罰的公會方面絕不會放你走的。」
「快收回去!」項鍊用著極微弱的聲音對我說著,我臨時反應收了回來,而那三個人也正好揮出了他們的火把撞在一起,不斷的怒視著彼此。
我趁他們不注意蹲低溜過他們腰身之間,女子從後頭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右手的火把揮了過來,火焰瞬間消失在火把上,只剩下焦炭的黑木棒。
兩個男子跑向我,一把把我推倒在地,視線完全不在我身上,因為火焰全都在那位金髮女子的手上,幾乎無視於我的存在。這個場面就像是獵物不斷在爭奪一個毫無意義的東西,而這個活動,也讓我感到無趣。
「你確定你要棄權?」項鍊疑惑的問我。
「不然還能怎麼辦?都被搶走了。」其實我也很懊惱,以我這樣的身形,怎麼可能跟那些體型碩大的大人比賽,只有機會渺茫。「更何況我現在急著要去找烈末劍,怎麼可能在陪他們玩下去。」
「相信我,陪他們玩下去,這是為你好。別忘了,輸家的懲罰更是會拖延你們尋找烈末劍的時間。」聽的出來項鍊非常的肯定。
「好吧!」我起身拍了拍褲子,打算守住尋找烈末劍的時間。
就在這時,小希不斷在場外對我大喊著:「棄權啦!都快沒有時間了,你還玩的下去。」他們在場外非常著急看的出來。但是沒辦法,棄權只會拖延更多時間,要不然就只能怪我們實在太粗心了。
我最後還是沒有聽從小希的話,選擇放手一博。
我悄悄走向兩位男子的背後,迅速的揮動手上的火把。幸運的,他們兩個手中的火把立刻變成了焦木棒,而我左右手的火把則是奪回了明亮。很好!但問題是得先甩掉我前方這兩個男子。
他們轉過頭,朝我奔跑過來。我放低火把,趴身滑過男子的腳下。現在只能說肚皮很痛,因為地板是用粗糙石磚拼搭起來的,並沒有滑行的效果,衣服都快被磨破了。
女子向我跑來,局勢用雙面夾攻這成語來形容再貼切不過了。「我讓弱的。」那女子將其中一支火把往地上燃熄,接著不斷想接近我的火把,我的視線同時也在她手上的火把來回,準備探尋機會逃開。
這時後頭的男子大喊著。我轉過頭,他正準備拿著火把朝我揮來,我下意識閃過,立刻衝向前揮出右手的火把,將女子另一隻手上的火焰給揮滅。
我跑到牆邊攀上繩子,將火把握置在同一手。說實話,要拿兩根火把攀繩子實在很累,更何況後頭的人也開始攀上繩子,我就像是獵物一般不斷被他們銳利的眼神給注視著,同時也害怕繩子燒起來或者是斷掉。
就在這時候,繩子陷了下去。我往下看,男子在我後頭以體重算重的獵豹速度攀爬上來。其實看起來也沒很誇張,只是轉眼間他爬到了我腳下而已。
「天殺的。」我提起勇氣拉住了另一條繩子,但他依舊緊追不捨。
此時我的鞋子掉了下去,可以聽見鞋子碰觸到地上的響聲,足以讓我全身發麻。這時的我還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那麼大的勇氣可以爬到那麼高處。
男子抓住我的腳踝,整個人卡在半空中,就算想用力扯也不敢太大力,就怕繩子斷掉。
「放手。」我不停晃腳,終於鬆脫於他的汗手
「謝謝你啦!」金髮女子跳到一旁的繩子,拿著火把一揮,火焰全都被她給奪走。我的火把全都變成了炭焦。
女子不斷向上攀爬,我們兩個緊追在後,至於有一個離我們比較遠的就只有完全無視他了,因為他再怎麼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能聽到小希在下面尖叫的聲音,想必是在為我擔憂。
我一口氣追上那位女子,引燃線就在不遠處。就在她正要點燃引線的那一刻,我拿著兩支火把用力的穿過她手中的火焰,繩子開始不穩定的搖晃,三個人不停撞來撞去。
趁機會!我大步向上跨近一撐,點燃了引線,開始延燒。在每個間隔距離中都各放了一支煙火。
隨著火花的點燃開始四射。
本來就很怕炮聲的我,聽到了煙火放射炸開的聲音,突然一緊張,鬆開了手。完蛋了!我仰天頓時一片空白,一切就像慢動作播放,看著天上的煙火還有上面那些參賽者目視著我。我知道他們不是在肖想我手上的火把,因為火把已經掉到了地上。後頭聲音越來多,我相信自己也是目睹這場悲劇的當事者,真的完蛋了,難道我就要告別世界了?
就在我絕望掙扎的此刻,脖子上的項鍊在瞬間發出了一道光芒包覆住我的身軀。「主人,我說過我會守護你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你落地後,就可以去找烈末劍,你贏了!」
迷茫的眼神頓時變得清晰,能感覺到身體緩緩的平落在石磚地上。場外人指指點點的看著我。小希踹斷了竹欄跑進場內將我扶了起來。「破恩里!」
「呼!好險。」
「你沒事?」小希驚訝問道。
「我沒事。是項鍊保護我,緩緩的把我帶到地面上。」
「有嗎?」小希一副驚恐猶存的表情對我說:「可是我們剛剛看到的,是你直接重重摔在地上,平躺不動。」她有點存疑的看著米果,米果對著我猛點頭。
我站了起來,還好身上都沒有甚麼傷,「管他的,走吧!」。我們立刻逃離比賽現場,跑到了河邊的坑洞,在黑暗中又回到了中清交流道底下。
好樣的!那台車不見了,我們該去哪裡找,烈末劍到底會有怎樣的危機,完全不知道。只能手足無措的待在路邊看著一輛輛車子經過。
ns 15.158.52.7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