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密室之中。
這是屬於蒲台鎮權貴們所屬的區域,此時卻有一個不該屬於此的人到來。
「老爺,摸金幫張校尉求見,還帶了一個人。」門外,管家敲了敲門說道。
「嗯,帶了何人來?」門內,一名衣著華貴的老者問道,正是蒲台鎮長何昌意老爺。
來人是一名臉色蒼白地有些過頭,個頭不高的少年,正是大應十三殿下。
「張校尉,本殿有話要與何老爺單獨談,能請你稍微警戒四周嗎?」
張致邦心知應玄雅是有意要他避開,雖然不算不合理,卻讓他心中多了一份警戒。
雖然如此,他還是點了點頭應允,也順帶將守在外面的管家一併帶開了。
「不知殿下突然來訪老夫,有何建教?」何昌意納悶,自己與這大應皇子可算是八竿子打不著。
應玄雅寫意地找了張凳子坐下,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
「殿下?」何昌意又試探性地問了一次。
「好茶,果然還是要來何老爺這,才能喝上這口。」
何昌意先是愣了愣,然後有些不耐地說到:「殿下若是喝得習慣,老夫遣人給您送幾斤過去?」
應玄雅刻意壓地聲量說:「何老爺別急,本殿確實是在拖時間,總得給張校尉走開幾步的時間。」
「嗯?」何昌意也壓低了聲量,靠近道:「殿下究竟有何事不能張揚?」
「本殿是來談生意的。」應玄雅又喝了一杯茶水,接著說道:「要怎麼樣的價碼,能讓何老爺替本殿引薦,與金烏教背後之人,或者該說大鵬鳥一談?」
何昌意本來還面露微笑,聞言忽地瞳孔放大,斥生道:「老夫與金烏教毫無干係,殿下這是何意?那不過是平民百信盲目迷信的宗教罷了,何來什麼背後之人,什麼大鵬鳥?」
「摸金幫的主導權,再加上張致邦的項上人頭,這個價碼夠嗎?」
「殿下何出此言?這此大鵬鳥所造成的蒲台鎮的危機,我何家基業如今能保住這一線生機,可都是靠著摸金幫的庇護,蒲台鎮與摸金幫更是本來就是唇齒相依的存在,咳咳──殿下還請不可戲言!」
「確實,但也因此摸金幫武裝力量顯得強大,也太強大了,打破了鎮內原本的平衡,他不再將你放在眼裡了,對吧?」
「這只是殿下荒謬的推測,這跟金烏教又有甚麼關係?」
「因為你早就得到消息,這次大鵬鳥降臨蒲台鎮,張致邦事先是知道的,不僅僅知道,更有可能他與大鵬鳥本來就有協議,目的就是為了讓蒲台鎮陷入危機,本來蒲台鎮中你是鎮長,仰賴著的是強大的經濟實力,掌控商會與財源,方才能與擁有武裝力量的摸金幫相庭抗禮。而張致綁引狼入室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商會所謂的財力在災難降臨時,顯得毫無用處,必須在他的庇護之下才能苟延殘喘,畢竟財富在多,沒有命花也是無用,對吧?」
「殿下這番說辭有明顯的漏洞,如果真是如此,那張致邦又何必放我們這些權貴進入地道,並且庇護我們?老夫若死了,他不是更省事?」
「因為他深知大鵬鳥之禍只是一時,在那之後仍然需要你的財富來替他養兵,如若你身亡了,他也沒有本事吃下整個蒲台鎮商會,與其如此,此時施恩予你才是更聰明的做法。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初與大鵬鳥接觸的,不只他張致邦,還有你何老爺,更甚至呼從始至終,金烏教就是你暗中扶持,用來對抗摸金幫的力量。」
聞言,何昌意緊張地說道:「你、這不過是你的推測罷了,何來的徵兆,更是毫無證據!」
「本殿可是來自大應皇朝,在宮闈之中,這樣的勾心鬥角、爭權奪利比比皆是,對本殿來說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你要證據的話,那封不遠百里送到墨甲軍之中,引公輸炎來到蒲台鎮的信,便是證據,目的便是要以墨甲軍的力量,制衡張致幫!」
「不過是一封求援信,誰人所書,誰人送出皆有可能。」何昌意說道,語氣卻沒有否認的意思。
「確實,不論是信紙還是墨水,甚至乎筆跡都像是平民百姓,幾乎是毫無破綻,但送信出這封信的,卻是信鴿。」
「哦?」
「本殿納悶許久,不論是在大荒的時候,還是疾風營之中,墨甲軍的信鴿只要一飛出,便會被蒼鷹給劫殺,為何這封求援信能送至公輸炎的手中?所以,本殿懷疑了。」
「興許是城中有許多人,送出了許多封求援信,就算蒼鷹能截殺,也總有漏網之魚。」何昌意說道。
「或許也有這種可能,但本殿曾經向張致邦探問過,摸金幫基本上是依附地道作為根據地,根本沒有養育信鴿的習慣,而向來在蒲台鎮內經營信鴿傳信業務的,除了老爺你的何家商會,就只剩下以禽鳥為信仰的──金烏幫。」
說及此處,何昌意倒也不再否認了,只是替應玄雅又斟了一杯茶,說道:「呵呵呵,殿下可真謂是明察秋毫,曦和確實是有老夫有合作關係,但也不過是一樁生意,我助他在蒲台鎮內站穩腳步,他替老夫制衡摸金幫,至於其背後有沒有人,殿下何不直接去找曦和?更甚者直接去找大鵬鳥也行吶。」
應玄雅將茶喝盡,反問道:「如果沒有張致邦帶路,本殿今日可能見到何老爺?」
「確實是不可能。」何昌意笑了笑,又接著沉聲問道:「殿下今日所作所為,那公輸炎可知曉?墨甲軍可從來不容許這般陰謀詭計,利己貪生的行為。老夫也更是不明白,殿下此番大費功夫,究竟是有何目的?」
應玄雅沉下臉,露出了陰暗的表情說道:「何老爺視張致邦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那公輸炎對本殿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何昌意捻了捻鬍鬚,陰沉地說道:「那麼殿下又要如何替老夫,拔除掉張致邦這跟芒刺呢?」
「只要下次的蒲台會議的作戰分配上,何老爺配合我、贊同本殿的排佈──」
應玄雅放下杯子,轉過身道:「張致邦將必死無疑。」
而在應玄雅離開過了一陣子之後,何昌意的管家才再度回返密室,何昌意見狀便問道:「張致邦可走遠了?」
管家點了點頭道:「奴才是看著他進地道才折返的,老爺與十三殿下的對話,可萬萬不能外傳。」
何昌意沉聲道:「你都聽見了?」
管家有些緊張地說:「奴才會爛在心底。」
「也罷,如若連你都信不得,老夫又能信誰。」何昌意神態放鬆了下來,又接著說:「你的看法呢?」
「這十三殿下不過是十二歲稚兒,老爺真要信他?」
何昌意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哪裡是甚麼稚兒,此子簡直就是妖孽。但倒也無妨,不過是一封舉薦信,一次在會議上的支持罷了,老夫也不會損失什麼。」
而此時在地道之中,應玄雅一人獨自走在長廊之上,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身形看似從容,實則十分警戒。
此時,張致邦忽地出現在其身後,探問道:「殿下都跟何老爺談了些甚麼?」
腰間的佩刀雖然沒有出竅,卻透出了隱隱寒光。
張致邦走近應玄雅的同時,右手已經反握在刀柄之上。
殺氣,壓抑不住的殺氣。
「本殿與何昌意所談的內容,張叔不全都聽見了嗎?」應玄雅淡然道,停下了腳步,眼神直視張致邦。
後者也停了下來,手卻仍是握在刀上:「殿下詐我?」
張致邦認為,應玄雅只是在試探他是不是真的聽到了兩人對話的內容。
「地聽器也算是不易製作的精密工具,想必叔現在依然帶在身上吧。」
張致邦鬆開了握刀的手,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從衣甲上的囊袋中掏出了一件工具,一呈現圓弧狀,貌似嗩吶,另一頭卻是由一根銅線連接到一個能掛在耳朵上的貝殼上。
「殿下既然料到我能竊聽,為何還說出那樣的話?」張致邦納悶地問道,想來這名殿下必有一番籌謀。
應玄雅卻是歪著頭,眼眸中閃著一絲湛藍色的星火,笑著說道:「因為本殿,確實是要你死啊。」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JK86WeNfW
*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hmbjGCMAD
在應玄雅得到了何昌意的引薦信一天過後。
城南,何公古堡處。
這是一座廢棄許久的古堡,是蒲台鎮長何昌意祖上發跡時所建造的,如今已經荒廢多年,顯得蛛跡斑斑、杳無人煙。
然而,不同於看似荒廢的外表,古堡內的樓閣上,卻有一股積蓄已久的力量,正群聚於此。
此時,此地正是金烏神教的秘密基地。
曦和道人坐在榻上,凝重地望著手中的書信。
「反覆看了這麼久,究竟在看甚麼呢?」烏烈問道。
「由何昌意引薦,卻是來自大應十三皇子所書的密信。」曦和道人將信往前一推,遞給了烏烈。
後者仔細了端詳了一陣子,然後不小心把下巴驚的掉了下來。
「這小子在想啥?」烏烈來回踱步了幾下,又接著說道:「他說他是金烏真神的信徒,這話鬼都不信的吧?」
曦和道人甩了甩拂塵,說道:「重點不是這句鬼話,而是他看穿了主上的目的,並且給上了不錯的誠意。」
與此同時,信件的內容也透過一旁一頭夜梟的眼睛,傳達道了與其視覺共享,遠在龍桑塔上的鴞的腦海裡,而鴞也將其內容轉述給了大鵬鳥聽。
「如若真的如那位殿下的安排,這將會最好的契機。」鴞說道。
「如果真是如此,但便試試也無妨,本君便先看看這娃兒的誠意如何。」大鵬鳥淡漠地說道。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o0LWO7PfK
*
在那之後,地道內的眾人再度召開了蒲台會議。
此次會議的主軸,大致上有兩個。
其一是由曦和道人所提出,與大鵬鳥正面議和,並起替其找出聖童,讓金烏正神能夠成功轉世降臨,來換取生存空間的說法。
然而這樣的說法,不僅僅是墨甲軍一方,就連想著保存實力的摸金幫,更在乎利益的城中權貴,還有平民百姓的代表都不贊同,雙方因此鬧得不歡而散。
除了應玄雅以外,因為他推舉身邊的宗衛昆三,並說昆三就是那個聖童。
這話倒是連金烏教教眾都不信,只當應玄雅在胡鬧。
最終,金烏教決議不去干涉生還者一方的行動,但其勢力也不會協助其他生還者與大鵬鳥作對,金烏教教眾更會自此退出地道之中。
他們認為即使沒有地道庇護,大鵬鳥也不會傷害金烏教之人。
而其二,正是討論在發現了蒲台鎮四個方位有術法湧動的痕跡後,部屬試探與反攻的相關事宜。
主持會議的,依然是暫時的共主齊風。
然而先前連會議都沒來參與的應玄雅,卻分外的積極參與討論。
雖然他的身分不凡,但對眾人來說他也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十二歲娃兒,按理說眾人雖然不好意思名面上直接斥責他,卻也不會把他的意見當一回事。
然而,對於應玄雅所提的方案,公輸炎表示贊同,柳三娘跟金子陵沒有意見,畢竟應玄雅的排佈雖然不算特別精妙,在戰略跟戰術上卻也都在理,但令人訝異的是,何昌意跟本來已經不參與討論的曦和道人,此時卻是意外的大力表示支持,這讓齊風跟剩下的農民代表都傻了眼。
肯定有貓膩吧?你們這些人不管管嗎?
身為暫時共主的齊風正想著如何抓回主導權,卻在此時訝異地愣住。
因為應玄雅,竟然跟摸金幫要了一張大羊皮,然後一筆一畫,鉅細靡遺地將整個蒲台鎮的地圖給默了出來!
「殿下看過蒲台鎮的地圖?」張致邦傻著眼問道,因為應玄雅所畫的地圖,也包含了他摸金幫沒有對外公開過的地道的部分。
「在疾風營時跟小巽子要了地圖看過,怎麼,當本殿都沒做好準備嗎?」應玄雅得意地說道。
洛陽魔星過目不忘的本事,眾人雖有耳聞,卻只當作是朝中之人逢迎的馬屁話,此時見到卻都是驚呆了下巴。
「殿下可有聽過一個話本理的故事,主人公叫作曹沖?」齊風刻意地問道。
「三代以前的左相之子的故事嗎?本殿自然是聽過的。」應玄雅淡然答道。
聞言,齊風沒有再多問甚麼,只是陪笑著點了點頭。
於是乎,這場關於排佈分配如何查探法陣的會議,就在有些人讚嘆,沒有人反對的情況下,玄之又玄的變成由應玄雅主導。
而會議結束後,只見一名十分和藹的老人家找上了應玄雅,正是農民代表老李,他看著這個能當自己孫子的小殿下,面露擔憂地說:「殿下,老頭子有話不知當不當說。」
面對眼前的長輩,應玄雅一改平日盛氣凌人的模樣,微微笑著答道:「爺爺請講,娃兒聽著呢。」
「殿下啊,可曾聽過一句古話,叫作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過剛易折,慧極必傷?」
應玄雅先是愣了一愣,接著罕見地放下了所有戒心,就像個普通的十二歲小孩一般,撲進了老李的懷裡。
「本殿,才沒聽過這些呢。」
這一刻,不知為何,他想起了武帝爺了。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HoA7woOW6
*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iBsZOPuoB
蒲台鎮,城北處有一寒光潭。
此時風聲簌簌,在水潭面上吹起陣陣波光。
岸邊盤踞著數百隻有著淡藍色羽毛的大鵝,身形比野狗還大,頭頸長而彎曲,有著一張扁平的大嘴,正是蒲台鎮中與謠天鵝齊名的碧水鴨。
其名雖鴨,實際上卻是鴨跟大雁混種,生性本來就蠻橫,在這波受到秘境化作用之後,更是妖化的異常兇猛。
此時水潭邊不遠處的草叢裡,初十七正小心隱匿著蹤跡,觀察著這群水鳥的動向。
「徐行,有感受到陣法運作的波動嗎?」說話的是柳三娘,這個時候即使如她這般的強者也很是緊張。
「有,但不太明顯,看不太出甚麼端倪,可能要再深入一點,才能找出陣眼。」一名看上去有點過於消瘦的年輕人說道。
此人穿著墨甲軍的常規服飾,卻沒有披戴甲冑,腰間配著的也不是標配的長劍或彎刀,而是一柄鑲著墨綠色晶石的木杖,乃是墨甲軍疾風營帳下,諸葛巽的參謀──徐行。
會有這樣的三人組合,則是應玄雅的意思。
因為在當時反攻群妖們的過程中,第一個提出感知到蒲台秘境中有隱密的陣法再運行的,就是眼前這個看上去不太起眼的年輕人,他發現的甚至比齊風與柳三娘要早。
而徐行的除了疾風營參謀,還有個特殊的身分,那就是十分罕見,萬裡無一天生便是祝靈境的人。一般來說,祝靈境其實是修為達到金丹境之後,透過特殊的方法能演化出的變境,又或者該說是一種技術。
能在觀想天地六相的的過程中與其共感,能透由吐納呼吸方式「祝由」其意象,並產生共鳴,最後藉由消耗自身的真氣跟靈能,將其施展出來。
簡單來說,就是使用法術。雖然這個說法並不能完全概括祝靈境。
例如說公輸炎的明火訣也是祝靈境的應用,卻不屬於法術的範圍。
而天生的祝靈境者,則是即使沒有修成金丹,卻具備祝靈境能力的人,當然相對來說,這樣的人在達到金丹境之前,所使用的法術威力自然是弱的很多,但一但結成金丹之後,都必會成為十分強大的存在。
而此時三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探知這個陣法的虛實,並嘗試破除它。
「殿下說過,此行以試探為主,並非此時要破陣,我們還是不要太深入為好。」初十七伸手攔下了太過趨前的徐行,警戒著周圍說道。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此陣的陣眼就在水潭裡面。」徐行說道,又接著說:「殿下的直覺沒有錯,這確實是一個將蒲台鎮內的生機轉化成屬性能量的陣法,名為九死轉生陣。」
「九死轉生陣?」柳三娘驚呼,這可是曾經喧囂一時,如今已經銷聲匿跡已久的魔門所使用的陣法。
陣法的作用,則是透過奪取他人的生機,將其轉化到一人之身,進而達到強化修為,甚至是將垂死之人強行拉出鬼門關的一種陣法。
「不錯,而且如果我們探知的情報沒有錯的話,這樣的陣法在蒲台秘境之中,一共有四個。」徐行補充道。
「大鵬鳥在秘境之中搞了四個這樣的陣法要做什麼?莫非真如小殿下所說,那已經坐化的彭祖真要奪舍重生?」柳三娘疑惑道。
徐行卻是搖了搖頭,解釋道:「據古籍所記載,凡金丹境大成者,如果不幸肉身消亡而靈識尚存者,可透過靈識結合金丹後,進行一次不可逆的奪舍,條件是被奪舍者本身不可結成金丹,又或者曾經凝結過金丹。所以九死轉生陣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奪舍,但一但使用金丹奪舍之後,原本的金丹便會破碎,致使奪舍後不但修為大跌,新奪得的肉身更會變得極為虛弱,更甚者可能一奪舍之後,新的肉身承受不住的話,就直接死了。」
「你的意思是,這九死轉生陣,就是為了這種情況佈下的?」柳三娘猜測道,又接著問:「那為何佈了四個,有必要嗎?」
徐行點了點頭,拿起摸金幫提供的地圖說道:「就四個陣法佈置的地理位置跟規模來看,彭祖要的恐怕不簡單,四個大陣分別設在城北的寒光潭,城東龍桑塔,城西小黃鶴樓,還有城南的何公古堡,分別對應了水、木、風、土,四種屬性元素,其中風乃是流動的化消,水、土、木則是相互而茂盛的生長,如此便是暗合了陰陽與生滅,一旦讓奪舍重生的彭祖得到這樣的力量,不僅能保全住金丹,他也將會成為金丹境巔峰的存在。」
「也就是說到了那個時候,不論是公輸炎還是齊風,甚至我們所有人聯手,不會是他的對手吧?」初十七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那大鵬鳥對我們的反攻不甚在意,也不著急著對付我們,眼下我們在秘境之中與外界隔絕,有那些妖物們與我們耗著,只要有了傷亡,不論是妖是人都會成為九死轉生陣的養分。」柳三娘推敲道。
「但反過來說,大鵬鳥現在避著我們,也就代表在轉生之前,他沒有把握贏過我們聯手,至少在與公輸首領大戰之後,更確定這點,對吧?」初十七反思道。
徐行點了點頭,讚嘆道:「所以我才說,殿下的直覺十分精準,不是破壞陣法暫緩危機,便是要想辦法逼大鵬鳥出來正面對決。眼下我們不僅僅是耗不起,更是有了時間的壓力,一但給大鵬鳥積蓄的足夠的能量重生,我們便是滿盤皆輸。」
初十七與柳三娘對視了一眼,而徐行又接著 說:「我們此行即使破不了陣法,也必須找到其陣眼,我才能借此判斷,我們究竟有多少時間。」
徐行語霸,卻忽感到一絲殺氣,下意識地低下了頭,竟是堪堪閃過一道迎面而來的水刀!
「轟隆!」此時三人身後的一棵矮樹,竟是被這水刀給攔腰砍斷!
「嘎嘎嘎,小娘子推敲的真不錯,但本君想你們可能沒有這個機會了!」一道混濁且尖銳的聲音傳來,竟是直立著身子,足足有著一頭灰熊般大小的碧水鴨!
「唷呵,看來是被逮著正著呢。」柳三娘看上去不慌不忙,卻見其右手不知不覺握著一口冷冽碧寒的青蛇劍。
而此同時,數百頭齜牙裂嘴的碧水鴨,已經將三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唉,我就不該答應諸葛先生的要求,這下又要一番勞累了。」徐行扶著頭,看上去有些不情願,但卻是左手捻著法指,右手提著法杖對著空中轉了三圈:「百華訣‧竹影徐來!」
只見三人周圍三十尺的範圍內竟是憑空長出一片竹林,將三人護在其中。
而在此時,蒲台鎮的另外兩個陣法所在之處,也同樣展開了對峙的局面。
齊風與蘇伯陽帶領著墨甲軍們來到了東側的龍桑塔,塔頂的周圍不斷有著蒼鷹在空中盤旋,而在塔前,一頭巨大的章否領著一群猴子猴孫與齊風等人對峙著。
城南的何公古堡處,一頭體型巨大的雙頭犬妖,傲立於古堡前,身後是數百隻齜牙裂嘴的犬妖。而將何公堡處包得水洩不同的,則是由張致邦所帶領著的摸金校尉。
除了因為人手不足而沒有安排試探的小黃鶴樓之外,這一次的行動雖然是定調為試探,然而實質上扣除掉因傷留守的公輸炎,還有已經舉教離開地道的金烏教之外,整個生還者的聯盟可以說是精銳盡出了。
然而這樣的安排,卻也讓留守在地道之內的戰力,顯得十分空虛。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LwfaFA32E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2HAfLCP1o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8UT7AVafu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d79bJcf8k
1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zkvsOyT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