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瑪希雅彷彿看到人生走馬燈,當火球即將砸上頭時——一陣白光閃爍。
她先是一愣然後翻白眼,只見布登崁丁爾用半透明的姿態出現擊飛火球,看到攻擊來源是親弟弟時微微皺眉,布凱丁爾隨意搧手:「哥,你就算這樣也能帶她們出去吧?」
『出去?你們被困住了?』布登崁丁爾回頭看見瑪希雅抱著昏迷不醒的颯猊恩,這溫馨畫面令他感動,然後看到弗蘭克時摸下巴沉思。
「對啦!這時候不要說屁話好嗎?趕緊把妳的小公主跟寶貝學生帶出去,不然在這裡是要當花瓶喔!」布凱丁爾頭冒青筋持續將弗蘭克困住,在這他能聯合那些遺骨殘留的魔力攻擊,布凱丁爾打起來吃力,又礙於瑪希雅在這不能完全放開。
不知底下埋藏多少人骨,但是這蘊含的力量強大到無法輕視的程度,恩瑞迪姆耶家族就像冰山只露出一腳、深海之下有更龐大的秘密。
「爸,什麼都出去再說啦!」瑪希雅先壓抑怒火,明明說過她滿二十歲就會解除身上的保護術,難怪布凱丁爾才讓她跟!然後這個呆蠢的白巫師現在肯定在想為什麼兄弟姐妹不好好相親相愛要動手動腳——颯猊恩起來一定會想先揍他不看場合!
『好吧……』透明的布登崁丁爾嘆氣,輕鬆地開啟了魔法陣帶著瑪希雅跟颯猊恩出去。
「哼!你明明說過會收回防護術的!」瑪希雅冷哼,他們傳送到一間陌生的房子裡,裡面東西簡簡單單但是應有盡有,如果她沒猜錯這是父親買的屋子……家裡有個不公開的秘密,布登崁丁爾非常喜歡在各個大小城鎮買房,每次看到他開開心心拿著地圖跑過來,瑪希雅就知道他又買房子了。
別家男人都是喜歡指著屋內的珍寶炫耀來歷,她家男人是喜歡指著地圖說這裡有買新房子,座標多得跟星星有得比,瑪希雅從小到大聽布登崁丁爾說了一次又一次『以後出去冒險累了可以去這裡,爸爸特別買了房子給妳休息唷!這樣就不用費神找旅館了。』這句話……
對!有免費的房子住!她怎麼連這個也忘了!
瑪希雅吐魂——前段日子這麼辛苦是為什麼?如果人生能重來,她不會再左耳進右耳出,覺得外出冒險不可能!
『妳是第一次出來冒險,跟猊耶相處也需要時間搓和,如果吵架脫隊很危險,爸爸媽媽都希望妳平平安安的回家,等妳經驗夠了,爸爸就不會再這樣了。』布登崁丁爾苦笑地看著她,然後注視著颯猊恩:『猊耶……有提過關於自己的事情嗎?』
「沒有。」
『妳們路上都沒有聊天?』
「當然有!不過都是我在說話她偶爾回幾句,除了嘲諷我之外就是說什麼東西怎麼用這樣——好啦,我以前不該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她,颯猊恩就——勉為其難承認啦!如果是跟艾瑞克出門,搞不好現在會弄得烏煙瘴氣……對了爸爸,我們已經處理很多的宗罪碎片了!」
『這樣啊?那不錯,看妳們關係有改善,爸爸也放心了。』布登崁丁爾溫柔一笑,透明的身影越來越薄弱。
「你要走了?」瑪希雅驚訝大問,原本以為他會待在這裡一起處理颯猊恩的事情。
『是呀,我只是分出自己一小部分的魔力到妳身上,無法維持太久。而且分神的時間越久,妳媽媽那邊的情況會越危險,所以我得趕快回去才行。』
「好……」瑪希雅點點頭,她看著颯猊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決現在的問題。
『妳可以的,也不用擔心布雷爾,他現在恐怕玩得很開心吧?希望不會鬧太大,秧秧此刻只需陪伴在猊耶身邊就夠了,我雖然感情比較遲鈍,但是知道人在脆弱的時候需要陪伴,哪怕只是一個無聲的擁抱,也能緩解內心的傷痛。』
布登崁丁爾輕拍瑪希雅的肩膀,隨著音落消失在空氣中。
「但是我覺得她寧願自己一個人,也不需要我……」瑪希雅咕噥著,看著颯猊恩。
整整三天過去,颯猊恩沒有醒。
布凱丁爾在第二天時跑來這裡,他渾身是傷、身穿的白袍破破爛爛,一臉怒氣說著『弗蘭克溜了!』瑪希雅知道他更氣自己居然讓人跑了,但是想想當初在地下城堡嘗試運用魔法陣卻開不起來的強大拉力,他那情況就像隻身單挑上百名中、高階魔法師,外加弗蘭克有吞噬宗罪碎片強化力量,僅僅是讓人溜了不丟臉,還活著坐在這很強了。
他在這裡換了件新白袍後離開,布凱丁爾還得固守城堡,此時就只能依靠瑪希雅保護颯猊恩。
瑪希雅第一次挑戰全天不間斷使用感知,耗魔少但是長時間會造成頭痛,尤其這裡還是城鎮裡的房子,外面街道的人來來去去,帶有各種元素的傢伙走走停停,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會忽略到弗蘭克……雖然讓他進來也行,不是沒有勝算。
弗蘭克能打五五開得多虧地下城堡的『地利』,還有布凱丁爾不曉得為什麼不太能用聖光;只要離開那裡弗蘭克就只是吃了宗罪碎片的中階魔法師,需要她離開才能綁走颯猊恩就說明一件事情。
只要把大量的聖光砸過去,弗蘭克不死也暈。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颯猊恩得起來,她只習慣單獨行動,如果弗蘭克有幫手、她又無法一心多用來迎戰就只能再次撞攻擊讓父親出來擋。
真是需要人幫的小公主——瑪希雅在心裡酸酸笑著。
這幾天她背著颯猊恩不斷轉移陣地,感謝布登崁丁爾以前買的一堆房子有用了。
颯猊恩負責睡覺;她負責用魔法掃地、拖地、洗毛巾、洗床單、做飯、洗澡、注意周遭的情況、嘗試用傳遞術察看外面的情況結果加劇頭痛,每天都是斷斷續續的休息,有睡跟沒睡一樣,傳送陣也用的越來越得心應手。
第九天時瑪希雅已經快撐不下去,腦袋耳鳴嚴重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魔量還夠,但是長時間把感知拉開精神受到的影響不小,腦袋又燙又重猶如笨鐘。
她以為颯猊恩很快就會起來,沒想到這麼會睡。
「快點起來啦颯猊豬……」瑪希雅哀怨說著,捏捏揉揉對方的臉頰還是沒有反應,只能無力地趴在床邊。
「頭好痛喔……」
痛苦與寂寞只能往肚子裡吞,瑪希雅思考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做這些?
事情複雜來源就在颯猊恩身上,直接把人丟著也沒差,這是她以前最樂意做的。
不過這樣就會變回討厭的自己了。
瑪希雅腦中閃過一個畫面,那畫面無聲、場景在書房,布登崁丁爾摸摸她的頭說了一句話……是什麼?只記得自己就是此刻學會凝聚聖光,瑪希雅愣愣地看著下意識凝聚在掌心的光球,慢慢往颯猊恩伸過去,手掌向下。
光球無聲無息地落入颯猊恩的心裡,又一絲魔力減去。
「唉……」瑪希雅疲倦地臉頰貼床,已經無法承受負擔解除感知,隨著睏意闔上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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