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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憐風來家裡做早餐之後,安娜突然變乖,往後的幾天都待在家裡睡覺,沒有出門去找女人約會過夜。對此,身為女兒的涼冰和薔薇應該感到高興,媽媽終於不再亂跑,但對於分開十年,好不容易有機會再「相愛」的表姊妹來說,她們處境艱難,只能繼續假裝,雖然同睡一間房,以前也常偷偷在安娜睡覺的時候小心做愛,可不知為何,如今看到安娜在家獨自喝酒抽菸的背影,好似某種禁令鐵條,禁錮著她們的身體靈魂,好像如果在她眼下觸犯那樣的逆倫重罪,神會把兩人打下地獄,被火燒、被雷劈、被水淹,永世不得超生……
「薔薇,婚慶公司剛剛來電話,妳不用帶涼冰去試伴娘的禮服嗎?」
表姊妹憂鬱了幾天,幾天後的下午,安娜講出這句話,這句話宛如一道聖光,給了薔薇希望,她整個人立刻精神起來。安娜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吐出一口白煙,給自己倒酒,讓這一對表姊妹再次住進這棟屋子生活後,她的菸抽得更兇了,不過她姪女也太傻,都沒聽到家裡電話有響鈴,她講她就相信了?果然有些人長到二十七歲都還是孩子。不,她自己就算到了五十歲也是幼稚得不行,根本沒資格笑誰。
「明天妳們再去婚慶公司,今天車子被威娜她們開去送貨了。」安娜接著說,薔薇猛力點頭,走過姑姑身後,小跳躍的步伐,直奔後院要向表姊報告這個可以獨處的好消息。
「薔薇,禮服我有準備了。」涼冰闔起書本,她斜臥在後院的躺椅上,薔薇自然的趴在她身上。
「拜託,涼冰,姑姑這幾天不知道是被所長馴服了還是吃錯藥,這些年三天兩頭不在家,但妳一回來,她好像特別苦悶,一整天除了下田之外的時間都在家裡喝酒,到底是監視妳還是擔心我?」薔薇沒發現自己說到關鍵,涼冰嘆氣。
「我媽有分離焦慮吧。」
「分離焦慮?」
「女兒相繼結婚,有了自己的家庭跟生活,媽媽變得孤單,難免的。薔薇,妳看這屋子這麼大,未來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住了。」
話題變得感傷,薔薇也不好沉溺在這種失而復得的愛情中(還是沒有未來的那種)。兩人坐好在躺椅,涼冰摸了摸表妹的頭。
「不然妳搬回來。」薔薇背對涼冰說,稍微坐離表姊遠一點。
「薔薇,等我搬回來,妳就是別人的老婆了。」涼冰這話傷人,但也是不爭的事實,薔薇回望她。
「妳是什麼意思?當初先走的人是誰?誰先結婚生小孩的?妳現在是要怪我嗎?」表妹的語氣聽得出怒氣,涼冰不忍跟她吵。
「沒有,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每天看我媽跟所長秀恩愛,或是跟她一起變成酒鬼。」
涼冰拿書站起身,見表姊想逃,薔薇拉住她。夏日的午後斜陽照上她倆牽起的手,涼冰也是拿表妹沒辦法,響亮的蟬聲在耳邊,從蟬的角度看,這是一個求愛的季節。
「好,薔薇,我們明天去挑禮服,伴娘的禮服。」涼冰特意把伴娘的禮服這句話加重,這一個月最重要的提醒。
薔薇不得不放手,涼冰走回屋子裡,安娜吃著下酒菜,看了女兒一眼沒說話,但也像說完了全部的話。十年前,涼冰離家去讀醫學院的時候,母女倆什麼話都說完了。三個女兒當中,凱莎最讓安娜放心,也最懂事,所以她從沒打過凱莎,反倒是常常被凱莎安慰、開導,大女兒就像顆小太陽溫暖她,讓她還不至於想自殺;小薔薇心思單純,最容易被騙,需要人引導,她教訓一頓之後就很聽話,可惜運氣不好;至於涼冰,頭腦最好,也最叛逆,她打完這ㄚ頭……這臭ㄚ頭竟然還是趕在表妹結婚前回來,真的很敢。
涼冰上前幫媽媽把玻璃酒杯倒滿酒,跪坐在旁邊,態度很恭敬,像是在道歉。
「涼冰,有一天我會被妳氣死。」
「像路春媽媽氣死妳……啊、啊……媽,很痛……」
話語未完,安娜用力捏住涼冰的耳朵,涼冰痛得求饒,但是沒用,再來就是熟悉的挨打。聽到表姊說痛,薔薇衝進屋,但見安娜對涼冰發怒,這種情況她也無能為力,只能選擇安靜的跪坐到涼冰身邊,像在替表姊求情,安娜這時不打了,頭痛欲裂,但頭痛的原因不知道是酒喝太多,還是看見這兩個瘋了的女兒,鬱悶煩躁。
「不要提活著出去,死了也沒回來的人。」
結語是安娜說的,冷酷無情嗎?表姊妹低頭相看一眼,心知肚明,之前她們聽奧娜說過,安娜超級「戀愛腦」,「戀愛腦」到什麼地步呢?安娜當年差點就要因為愛,跟路春一起加入反叛軍。所幸奧娜及時發現,極力阻止,不惜用鐵鍊把妹妹鎖在家裡好幾個月,直到她冷靜。姊妹因為此事,感情破裂,直到多年後,安娜和瞳丹結婚,兩人才和解。但狗血的是,瞳丹因公殉職之後,路春惦念著安娜,竟然不怕死的跑回來安慰她、照顧她,兩人舊情復燃,私下同居,一直到被人舉發。因為這件事,奧娜差點被處罰,這也是為什麼安娜明明是一個平民,卻是軍方的重點保護(監視)對象,即使她在瞳丹跟路春死後,和女兒們在鄉下過著農婦般的生活,軍方也不放心她。
「涼冰,贍養費的事,我真是懶得理妳,妳可真大方,多少條件多少錢都願意給彥,現在好了,妳別想我會借錢給妳,妳一個醫生要跟我借錢?妳錢都花哪去了!那個什麼雪伊嗎!還有,薔薇,結婚的事,妳自己看著辦,這婚是妳點頭自願結的,沒人強迫妳,妳要讓妳母親丟這個臉,我不知道她會怎麼修理妳,妳跟涼冰……」安娜怒視著完全不敢抬頭的表姊妹,火氣衝到最高點。
「晚上叫所長來吧!我沒心情煮飯給妳們吃!」
安娜真的生氣了,聽房間拉門關上的聲音力道之大就可明白,兩個女兒膽顫心驚,薔薇拉了拉涼冰的衣角,關心她被打的地方痛不痛,涼冰握住表妹的手說:「沒事,妳知道我媽的脾氣,所長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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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怜风来家裡做早餐之后,安娜突然变乖,往后的几天都待在家裡睡觉,没有出门去找女人约会过夜。对此,身为女儿的凉冰和蔷薇应该感到高兴,妈妈终于不再乱跑,但对于分开十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再「相爱」的表姊妹来说,她们处境艰难,只能继续假装,虽然同睡一间房,以前也常偷偷在安娜睡觉的时候小心做爱,可不知为何,如今看到安娜在家独自喝酒抽菸的背影,好似某种禁令铁条,禁锢着她们的身体灵魂,好像如果在她眼下触犯那样的逆伦重罪,神会把两人打下地狱,被火烧、被雷噼、被水淹,永世不得超生……
「蔷薇,婚庆公司刚刚来电话,妳不用带凉冰去试伴娘的礼服吗?」
表姊妹忧鬱了几天,几天后的下午,安娜讲出这句话,这句话宛如一道圣光,给了蔷薇希望,她整个人立刻精神起来。安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吐出一口白烟,给自己倒酒,让这一对表姊妹再次住进这栋屋子生活后,她的菸抽得更凶了,不过她姪女也太傻,都没听到家裡电话有响铃,她讲她就相信了?果然有些人长到二十七岁都还是孩子。不,她自己就算到了五十岁也是幼稚得不行,根本没资格笑谁。
「明天妳们再去婚庆公司,今天车子被威娜她们开去送货了。」安娜接着说,蔷薇勐力点头,走过姑姑身后,小跳跃的步伐,直奔后院要向表姊报告这个可以独处的好消息。
「蔷薇,礼服我有准备了。」凉冰阖起书本,她斜卧在后院的躺椅上,蔷薇自然的趴在她身上。
「拜託,凉冰,姑姑这几天不知道是被所长驯服了还是吃错药,这些年三天两头不在家,但妳一回来,她好像特别苦闷,一整天除了下田之外的时间都在家裡喝酒,到底是监视妳还是担心我?」蔷薇没发现自己说到关键,凉冰叹气。
「我妈有分离焦虑吧。」
「分离焦虑?」
「女儿相继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跟生活,妈妈变得孤单,难免的。蔷薇,妳看这屋子这麽大,未来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住了。」
话题变得感伤,蔷薇也不好沉溺在这种失而復得的爱情中(还是没有未来的那种)。两人坐好在躺椅,凉冰摸了摸表妹的头。
「不然妳搬回来。」蔷薇背对凉冰说,稍微坐离表姊远一点。
「蔷薇,等我搬回来,妳就是别人的老婆了。」凉冰这话伤人,但也是不争的事实,蔷薇回望她。
「妳是什麽意思?当初先走的人是谁?谁先结婚生小孩的?妳现在是要怪我吗?」表妹的语气听得出怒气,凉冰不忍跟她吵。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每天看我妈跟所长秀恩爱,或是跟她一起变成酒鬼。」
凉冰拿书站起身,见表姊想逃,蔷薇拉住她。夏日的午后斜阳照上她俩牵起的手,凉冰也是拿表妹没办法,响亮的蝉声在耳边,从蝉的角度看,这是一个求爱的季节。
「好,蔷薇,我们明天去挑礼服,伴娘的礼服。」凉冰特意把伴娘的礼服这句话加重,这一个月最重要的提醒。
蔷薇不得不放手,凉冰走回屋子裡,安娜吃着下酒菜,看了女儿一眼没说话,但也像说完了全部的话。十年前,凉冰离家去读医学院的时候,母女俩什麽话都说完了。三个女儿当中,凯莎最让安娜放心,也最懂事,所以她从没打过凯莎,反倒是常常被凯莎安慰、开导,大女儿就像颗小太阳温暖她,让她还不至于想自杀;小蔷薇心思单纯,最容易被骗,需要人引导,她教训一顿之后就很听话,可惜运气不好;至于凉冰,头脑最好,也最叛逆,她打完这ㄚ头……这臭ㄚ头竟然还是赶在表妹结婚前回来,真的很敢。
凉冰上前帮妈妈把玻璃酒杯倒满酒,跪坐在旁边,态度很恭敬,像是在道歉。
「凉冰,有一天我会被妳气死。」
「像路春妈妈气死妳……啊、啊……妈,很痛……」
话语未完,安娜用力捏住凉冰的耳朵,凉冰痛得求饶,但是没用,再来就是熟悉的挨打。听到表姊说痛,蔷薇冲进屋,但见安娜对凉冰发怒,这种情况她也无能为力,只能选择安静的跪坐到凉冰身边,像在替表姊求情,安娜这时不打了,头痛欲裂,但头痛的原因不知道是酒喝太多,还是看见这两个疯了的女儿,鬱闷烦躁。
「不要提活着出去,死了也没回来的人。」
结语是安娜说的,冷酷无情吗?表姊妹低头相看一眼,心知肚明,之前她们听奥娜说过,安娜超级「恋爱脑」,「恋爱脑」到什麽地步呢?安娜当年差点就要因为爱,跟路春一起加入反叛军。所幸奥娜及时发现,极力阻止,不惜用铁鍊把妹妹锁在家裡好几个月,直到她冷静。姊妹因为此事,感情破裂,直到多年后,安娜和瞳丹结婚,两人才和解。但狗血的是,瞳丹因公殉职之后,路春惦念着安娜,竟然不怕死的跑回来安慰她、照顾她,两人旧情復燃,私下同居,一直到被人举发。因为这件事,奥娜差点被处罚,这也是为什麽安娜明明是一个平民,却是军方的重点保护(监视)对象,即使她在瞳丹跟路春死后,和女儿们在乡下过着农妇般的生活,军方也不放心她。
「凉冰,赡养费的事,我真是懒得理妳,妳可真大方,多少条件多少钱都愿意给彦,现在好了,妳别想我会借钱给妳,妳一个医生要跟我借钱?妳钱都花哪去了!那个什麽雪伊吗!还有,蔷薇,结婚的事,妳自己看着办,这婚是妳点头自愿结的,没人强迫妳,妳要让妳母亲丢这个脸,我不知道她会怎麽修理妳,妳跟凉冰……」安娜怒视着完全不敢抬头的表姊妹,火气冲到最高点。
「晚上叫所长来吧!我没心情煮饭给妳们吃!」
安娜真的生气了,听房间拉门关上的声音力道之大就可明白,两个女儿胆颤心惊,蔷薇拉了拉凉冰的衣角,关心她被打的地方痛不痛,凉冰握住表妹的手说:「没事,妳知道我妈的脾气,所长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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