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話
破寺 懲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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擾佛清修,喊殺震天。
由六十多名僧眾及麒麟幫組成的人牆,將後院一座華緻的舍利堂四周,封鎖得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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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爺,這座舍利堂安放了由皇帳御營的高加羅二王子捐獻的佛身,聞說是西域敦煌國的貢品,如非必要請不要弄損為上。」僧霸隨幫眾追至精舍的門外,止步不前。
莫聽天心中有數道: 「這女飛賊屢次和本幫作對,今晚誓要折去她的一雙翅膀再施加酷刑來洩忿,來人。」
顧全德在人群中步出,道: 「堂主。」
莫聽天道: 「用'天香'薰她出來,除本堂主外,所有人站在易風處,安排箭手搶佔高點。」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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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全德去後,僧霸問道: 「莫爺,貴幫的'天香'是迷香的一種嗎?」
莫聽天道: 「霸兄不是外人,不妨透露給霸兄知道。本幫'天香'雖然是含有蒙汗藥份,或許能迷倒一般常人,但對江湖好手不一定見效,其藥力主要是可釋出刺眼的濃煙,能於短時間內使江湖好手的視力受損,正是萬營主研製用來擒捕輕功了得的敵人。」稍頓道:「以霸兄的修為可凝聚內力先行保護雙眼,該可在半柱香時間內不受藥力影響,那時相信飛賊娃子早被我兩生擒下來。」
僧霸道:「好,那麼請莫爺下令行動吧,只要能保著佛身便可。」
「嘯…」莫聽天提氣發出哨音,道:「投發煙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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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下令,火武營後排隊員紛紛點燃起一根竹管的尾部,竹管長約五呎,前端削尖成槍頭狀,管身鑽有多個小氣孔,中空處塞滿了藥錦,燃點後遞向前排隊員,隊員取過竹槍後助跑兩步瞄準精舍的窗戶脫手擲去,「哇啦哇啦」斷木四飛,十來根竹槍穿窗入戶投進精舍內,不一會開始冒出濃濃白煙。
「大伙兒退。」
顧全德發司號令,本是四面包抄的幫眾開始退往東南至北面的易風位,空出了正南及西南面的臨風位置,正是'天香陣'的唯一出路。
但對被困舍內的王婷來說,所謂的生路,等待她的是一柄砍下無數人頭的醉飲殘刀,及一雙染滿鮮血的佛門妖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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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急情凶,王芝於包圍網外聞得莫聽天要出動天香陣,自問獨力難救,如不求援王婷定如甕中之鼈將慘遭麒麟幫毒手,故不再多想掉頭趕往大石匯合處求援。
箭狼擬定好計畫後,分派腳力最好的小原與萬里神駝二人,多走出里許山路繞至寺廟北面,向麒麟幫北面小隊的背部施以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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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許外東北面山頭。
「神駝大叔,可以告訴多一點外號'醉飲殘刀'是一個什麼人樣嗎?」
小原趁還有一段山路要走,正好向神駝請益。
神駝腳步不停,重呼一口氣後,道: 「是這樣的,很多武林高手都誤以為醉飲刀法是一種類似五形拳的醉猴套路,或是逍遙派的‘醉仙劍法’,是從喝酒貪杯的意態領悟出來的武術,實情是謬以千里之誤傳。'醉飲'並非指使刀者,恰恰相反,是一種令對手陷入伏醉窘態的刀法,然後再施以殘酷刀刑,其手段之殘毒走遍南北乃江湖罕見。」
小原沉吟道: 「刀法如何令人身中酒意? 真的是聞所未聞。」
神駝眼中掠過一點精芒,道: 「如果老駝沒有猜錯,定然是那一柄刀有古怪,否則根本不可能單憑武功可以令人醉醺醺使不出氣力。只不過單純以刀法而論,莫聽天確已經達至‘殘刀'的級數,故才有'醉飲殘刀'之稱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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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長居懸劍峰時只閱讀了天下劍經,對刀法知不甚詳,遂問道: 「刀法也有級數或段數之分嗎?」
神駝道:「說來話長,天下刀法何止千種。事源由百年前自蒙兵開始入侵中原說起,當年西域諸國武士的刀法確讓宋兵吃了不少苦頭,使抗軍敗績纍纍,見者膽寒心裂。及後不少武林人士開始悉心鑽研西域刀法,希望找出破解的方法。約莫在數十年前,一位嗜刀名家綜合了天下刀法諸門派系,苦心調整了一套關於刀術境界的循序,為天下刀法奠下了一道集中外地域刀藝的修習階梯。老駝也不賣關子了,那位名家便是前三代鐵力堡的鐵力。小原兄弟,讓神駝大叔告訴你,天下間亦只有鐵力才有資格議刀論劍,列出讓武林人士誠心悅服的武術段階,因為每一代鐵力必須按用刀高手的修為段階來決定鑄造佩刀的材料及方法,甚麼樣的刀才好配上甚麼樣的刀法,故鐵力堡天下無雙的鑄工就是集天下之大乘,達到一絲不苟的極致。」
小原和應道: 「原來是天下三大奇堡之一的鐵力堡,多謝神駝大叔指教。」
神駝道: 「說回刀法,那年的鐵力將天下刀藝釋列成'十段刀意',可理解為把使刀者的高低分成十級,就是沉、輕、快、 影、隱、惡、殘、絕、念及入聖。由初學的沉意達入聖的境界,清楚劃分及描述了每一段刀意的標準,而莫聽天便是達至'殘意'級別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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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腦海中諗了兩遍'十段刀意',雖然不盡明白其意,但總算能觸摸到刀法修為的一鱗半爪,心想: 「如以級數而論就是第七級別的高手,如果一會兒真的對上莫聽天時務必加倍小心才好。」
二人說了一會,里許路程不經不覺走畢,來到了一個高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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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伏下。」
神駝出言提示拉並著小原在崗頂上伏卧,道: 「麒麟幫飼養了一種專門用來負責偵查及追蹤的’訊狐‘,它們的嗅覺非常靈敏,會對陌生的人體氣味產生好奇而進行搜索。」說是塞了數片常見的薄荷葉給小原,道:「咬碎葉子連汁液塗在腮下,可暫時令訊狐嗅不到我們。」
「好的。」小原依法而為後,幽幽葉香掩蓋了體味,並轉移視線投往百丈遠處斜坡下的廟院,輕聲道:「人群都聚集在冒出濃煙的閣樓處,看來婷姐就是被圍困在那所樓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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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麒麟幫的'天香陣',他們想用濃煙薰王婷出來。」神駝解釋道。
「看來形勢非常危急,我們要等狼大哥的訊號嗎?」小原有點按耐不住。
「當然,大毛孩的計畫不單止是要解王婷之危,還要顧及咱們全體安然離去,而更重要的是……」
「是什麼?」
「哈哈…笨小子,難道來到佛壇前都不燒一柱香嗎?」
「燒香?」
小原正要待神駝解開啞謎,耳邊傳來神駝的吩咐: 「我們志在引開幫眾令他們顧此失彼,動手後你的首要任務是想辦法會合王婷助她一起抗敵,然後聽候她的指揮配合大毛孩一起脫身,記著,他們之間自在一套超乎常人的默契,不用懷疑也不要猶豫,而大叔會去馬廄搗他媽的大亂。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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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巨響驚動整座廟院。
映入二人眼中的,是前三進的寺院正門,一根燒得正旺的粗大樹幹不但撞開寺院正門,還長驅直進衝入大雄寶典,「噹……」,一聲雷嗚似的巨響,顯然是擊中殿堂的金佛身,隨後傳來重物墜地的「轟隆」沉響,於星沉夜半時刻殊異動魄驚心。
「哈哈,這次不是泥菩薩過江,直是金羅漢浴火,真正的金身難保,我們走。」
「好,阿牛也大顯身手了,小原怎可以輸給他。」小原拔出血琥珀,緊隨神駝急行的身影之後,衝向後院一字排開的紅衣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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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是什麼東西滾過來?」
「是大野猪嗎? 啊唷……」
「不是,是敵人,大家小心。」
「快轉身迎敵,豈有此理,啊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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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驟見神駝來到敵人身後約二十步外時腳下倏然加速,縮起身子如一團肉球般向前滾動直衝入人堆,首當其衝的兩名紅人背股被猛力撞得人仰馬翻,瞬間造成了混亂。
小原深深吸一口氣,低呼一聲:「小原來了。」施展自創的獨門劍八步,乘亂在人群中以血琥珀指東打西,專取敵人的膝彎下手刺去,「啊唷……呀…」,才數步間依然點倒了三名幫眾,同時深入了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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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全德驚覺後排幫眾受襲,臨危不亂道: 「箭手不要放鬆不要讓鳥兒逃走,其他人列陣迎敵。」
本是面向冒煙精舍的前排幫眾聽命後一一轉身抽出兵器,看見火炬間一道赤紅光華在己方人馬中快速穿插,劍光每劃過處皆聞得同伴受傷倒地,紛紛發出叱喝之聲:
「點子是使劍的,大家小心,列盾牌陣。」
「二人一組貼背迎敵。」
「只來了二人,不用怕他們。」
「不好,有一名賊子想逃走,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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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全德下令道: 「東組箭手,發箭欄著那頭野猪的物體,格殺勿論。」混亂中一時間弄不清楚是人是獸,也賴得去分辨。
而另一邊廂一名幫員快步來報:「顧隊長,寺廟正殿受擊,霸爺分了一批僧侶出外堂禦敵去。」
顧全德視線追蹤著憑劍步如入無人之境的小原,道:「所有人散開,由我來對付他,注意精舍內的女飛賊不要讓她逃出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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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帽蓋額,劍步靈動,赤影霍霍,紅衣人再倒下五名幫眾,傷在血琥珀之下依然累計達十一人。
顧全德施展步法跨出五大步,來到小原身前丈許騰空一躍,使出猛虎撲兔之勢,彈出暗藏前臂的一雙奇門鐮鉤,向小原的面門及前胸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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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寒芒乍現,勁風由上方壓來,小原曉得高手來迎。
忙挽了一個劍花護身,心想: 「終於有機會在實戰中試一試自創的八步劍法。」
小原心念剛起,如當日置身洞窟中閱讀劍經,腦海電閃般飛快掠過數招其他門派屬於短兵刃的招式,在眨眼間的光景,洞悉了顧全德的攻勢而發動起步法。
右足橫移一步,身體仍是在鐮鉤籠罩之中,誘得顧全德反手以鉤刺劃向他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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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足下如行雲流水般斜走艮位,當刺鋒割面仍差數寸時,矮身並以左足往離位踏去,鐮鉤剛好在右肩掠過,而顧全德怎想到對手能在狹窄的錯身之間擦肩而過,而此時躍勢剛好落地,當第二道力還沒有機會發動時,儘管腦海有了應敵招數,無奈先手已失,為了防衛右手鐮鉤只好向外橫掃。
「來得好。」小原憑步法早躲到空門,手中血琥珀正是要等待顧全德向他橫掃過來,腋窩大露於小原眼前,小原豈還客氣舉劍一指,三分斷劍鋒插入了顧全德的右邊腋窩,顧全德痛得大叫一聲,足下一軟跌了個卧八叉,一條手臂頓時舉不起來。如非小原斷去了劍鋒三寸,這一劍大有可能廢去了他一條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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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沒想到八步劍法神效大出意料,惟心中記掛著王婷沒餘暇細嘗敗敵的滋味,撇下顧全德走向濃煙密佈的精舍,剛走上數步,一抹黑影破窗而出,向他急射過來。
「婷姐…」
小原剛提聲招呼,幪著面巾的王婷身法一拐,「砰砰」,踢倒兩名紅衣幫眾,在極短促的一瞥眼間,加上一個手勢,示意小原跟著她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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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傷的顧全德按著傷臂還沒站直身子,依然大喝起來: 「箭手格殺。」
「嚓嚓嚓……」
密集的箭雨如暴風狂雨驟然而起,在幽林中有如一個巨型箭網向王婷及小原迎頭罩下,籠蓋了二人方圓五六丈逃跑的路線範圍,是久經訓練的箭雨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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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只顧追著王婷的身影,根本不察頭上有過百勁箭如暴雨灑下。
王婷的騰空縱躍突然在小原頭上方下降,揚起背上披風撲到小原頭上,「噗噗噗」,小原只覺耳鼓傳來數十下箭雨撲入布匹的密集聲音,身上出奇地沒有一處被刺傷,驚疑間仰首一看,王婷的身子如一只母雁兒保護雛鳥的姿勢為他擋去一輪暴雨似的密箭。
小原還沒弄清楚下,王婷收回「雙翼」,扯一扯小原的風帽朝西面再次拔足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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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神駝肉球早不知滾到那裡去,後方繼續傳來顧全德的號令:「飛賊身上穿了禦箭衣,改用臂弩近距離射她腳足。」
約三十名紅衣人散開陣勢,以傘形朝西面追趕,樹上黑影晃動連連,箭手亦在樹木間穿梭持高點分頭發箭阻撓二人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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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箭準頭欠奉,卻對王婷及小原總造成了阻礙,小原剛撥打了兩發較接近的流箭,前方圍牆突然撲出兩名箭手伏在地上,平肩舉起臂弩向二人下膝發出弩箭。
弩箭精小且急勁,於近距離絕對可射穿尋常的禦箭衣。
王婷反應極快,先是足尖點向小原肩府讓他斜身跌步,「颼颼」,避開了破膝之險,而自己則躍至六尺許高處脫手飛出兩柄飛刀,釘向兩名弩手的背部。
兩名弩手也非庸手,射擊後馬上滾開一旁,「噗噗」,兩柄飛刀插入土中沒能命中。
「嘯」,突然破空之聲,由王婷缺去耳殼的面龐半尺外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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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長髮輕盪,嘴角卻展現出笑意。
「哋……」
兩名剛滾開的箭手,肩頭各中一根透體烏黑的勁箭,遭活生生的釘在地上一時間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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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唇片「啜」的一聲,加上一個眼色,小原馬上會意隨她繼續朝西面圍牆奔逃。
大殿的方向,隔空傳來了喧嘩廝殺聲。
「阿牛正在大開殺戒,我也不能輸給阿牛。」小原鼓起勇氣追著王婷,回頭一看身後數名紅衣人剛好追上至兩丈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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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那裡逃?」紅衣人猛喝一聲,甩出手中長槍。
「噹」,長槍剛脫手,一根烏箭從左則飛來擊中槍端刃尖,不但打歪了準頭,烏箭餘勢折改方向「噗」的一聲,插入了那名紅衣人的前胸,槍手應聲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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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兒小心,是箭狼那賊子,盾牌手負責護著箭手,他們逃不掉的。」顧全德的聲音再次響起。
聲音剛下,柔亮的聲由後方如旋風般捲至,「盾箭手二人一組分兩則去追,中路由本堂主親自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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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寒意…..」
急奔中的小原毛管直竪,大空的背門頓感一股寒氣追風而至,心神俱震下不得不止步回身橫架起血琥珀,凝神應戰。
兩抹刀光毫無預兆分上下如電閃而至,快險絕倫。
「噹噹」,刀光被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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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莫聽天的冷哼,隨兩根烏箭隨地之聲而至,仰首運功傳音:「箭狼,你有種便出來見本大爺,藏頭露尾算什麼好漢?」叫陣說話間,手中‘殘刀’再次發動劈向侯招中的小原。
「他竟能一心二用?」小原當然沒暇等待答案,看似平凡的刀勢由左額上方斜劈而至,其強大的刀勁卻是小原一生中未曾遭逢的壓力,縱然曾在佟心劍下走過了千招,也有一種有心無力的頹唐感。
猶豫正是對敵實戰的大忌,小原腦海突然一片空白。
千鈞一髮之際,奇怪的感應由手中血琥珀傳入掌心,令他靈台一震,帶動著腳步踏入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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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小原腳旁三尺被轟出一個大洞,這一擊如打雷般驚醒了失神的小原。
「是手中的血琥珀救了小原,對,我不可以有任何恐懼,絕對不可以。」
他渾然不知二人間對敵,依然被莫聽天的無形刀意所襲,刀中'殘意'者先殘其心。
血琥珀引動了小原的劍心,為這一位新主人,避過了殘心一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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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與仇,刀與劍,只可決,不可容。
但以實力拼天下的江湖,不會有第二次的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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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歛收劍心,八步劍法反客為主。
遞出血琥珀刺向莫聽天的左下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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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爛劍?小子竟敢用斷劍來唬弄本堂主?」莫聽天腳不移足不動,吸氣收腹,騰出了劍距的時間,反手刀猛撥上揚,意在打脫小原手中的血琥珀。
小原早就沒意把劍招用老,腳步一轉,劍鋒由左至右抹向莫聽天的咽喉。
這一招可大出莫聽天意料之外,刀依然在外門,刀路不及擋格,左掌忙拍向小原握劍的前臂,更使上了內家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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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雖然長年以龜息之法睡覺養育元丹保命,卻沒有練過真正的內功,若然給莫聽天拍中前臂定然腕骨全碎。
幸好小原也沒意硬碰,腳步快速移位,每移一步便攻出半招,飄忽的劍影一時間令莫聽天有點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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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花拳繡腿如何耐得本堂主?」
不到第六招,莫聽天舞起大刀繞身兩圈,把遊走身周的小原迫出七尺之外,大喝一聲:「看刀。」
「蓬」,向小原身處的位置猛然打出一束刀氣。
「噹」,「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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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光芒彈飛上半空,小原身軀更被震跌滾出數丈。
夜空中傳來一聲冷喝:「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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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聲響由院中傳出,十數匹受驚的馬兒由牆外往內院亂衝亂撞,剛好攔截著莫聽天及其手下來勢洶洶的追趕。
馬蹄亂踏捲起濛濛沙塵,小原被一團肉球挾起。
長索捲著脫手飛出的血琥珀,被回收入樹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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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七尺有剩,好比一座小山的巨漢,舞起燃燒得「噼啪」作響的大樹幹,左衝四五步,右突五六步,在大殿中與十多名怒氣沖沖的犯僧周旋著。火種過處不斷點燃起幔布、蒲團及紙張等易燃之物,令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後院兵慌馬亂,前院鋒煙四起,本是給酒肉弄得烏煙瘴氣的佛堂,陷入了一片人為的叢生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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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霸由後院精舍來到前殿,被眼前情境激得漲紅老臉。
圓睜怒目,朝倒下的金身大佛像一看,更是怒極而罵:「臭飛賊,快還老子的寶箱。」
原來大佛身壓著一個尺許丁方的凹坑,佛像被阿牛以樹幹推倒,坑內此刻正是空空蕩蕩的別無一物,落入僧霸眼中正是有人掠奪了其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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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僧霸運起內勁雙掌一啪,透出金鐵撞擊之聲,猛然躍起朝阿牛面門一拳打去。
阿牛當然識得利害,舉起旺燃中的樹木幹往僧霸拋去,大叫道:「阿牛不玩了。」真正的挾著尾巴逃跑去。
「那來的臭野人?快把老子的寶箱還來。」僧霸豈會輕易放過來搗亂的阿牛,大跨數步避開火柱般的木幹,然後躍起使出一記‘青龍出洞’的飛腿,蹴向阿牛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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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勁含風雷之力,阿牛縱有銅皮鐵骨,如硬吃一記也絕對禁受不起雄渾內勁的腿擊而受嚴重內傷。
「霍」,「崩….」
三尺長的勺子回身撗掃,剛好擋下了僧霸的一記飛踢,阿牛手臂被震得酸麻不適,退了一步後猛喝一聲:「破戒的妖僧,跟你拚了。」
阿牛首次使出與小原對劍的招式,長勺子沒頭沒腦的朝僧霸頭上敲下去。
看似沒招式的亂揮,卻正是封鎖小原劍八步八重方位的應變招式,'力牛破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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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霸當然不懂劍八步的原理,只見四方八面都是勺子的影子,不管踏那一個方位都會迎上痛擊下來的勺子,無奈下狂喝一聲,揮起金臂徒手擋格。
「鏗、鏗、鏗、鏗…..」
連續擋得七八記,阿牛使出的狂力縱然不是內家功力也非容易抵擋,互碰下勺子由筆直曲成弓狀,僧霸硬撼後雙臂發麻也得急退,還差一點被阿牛的蠻力打散他的護體氣功。而他怎知道,阿牛比他慌張更甚,分開後棄去勺子,轉身背著他逃出數丈遠不顧而去。
僧霸看著虎頭蛇尾的阿牛,又看看自己紅腫的雙臂,咬牙切齒道:「豈有此理,本佛爺不撕開你層皮怎嚥得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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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轉功力調順氣脈,剛提步向西面廟院追去時,突然羽翼橫飛,漫天鳥擒,數十只山雞、野鴨及鴿子由數只竹籠脫跑出來,「咕嚕咕嚕」的亂叫一通,忽然身上傳來陣陣痕癢難受的感覺,不禁伸手抓癢起來。
「是誰在攪鬼?」僧霸隨手撥打擒鳥,手臂更見紅腫癢痛,始知明白中了下三流的江湖技倆。
就這麼一輪耽擱,阿牛走得無影無蹤。
僧霸狂怒下探手抓著一名手下衣領,斥責道: 「通通都是飯桶,馬上封鎖山頭搜他們出來。」一邊噴著大氣,一邊心想: 「寶箱內合共是十多萬兩的銀票,他媽的,竟敢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不知道莫聽天抓到那女飛賊沒有?」
心念剛起,正好聽見後院傳來馬嘶人叫,整座寺廟沒有一寸地方是安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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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芝放生了本是在廚房待屠宰的鳥擒後,馬上來到阿牛身旁扯著他的衣袖,引領他逃往西面外院。
不一刻,二人來到院外百多步外樹林,數匹馬兒被韁繩束在大樹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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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芝,阿牛太重,馬兒走不動。」阿牛彎著厚厚的肉唇道。
「傻阿牛,看。」王芝指著地上一堆被鋪,接著道: 「快跟著我的手法紥在馬兒背上。」
「呵…呵…」
王芝手法純熟地摺起一端並捲起被鋪,在腰間取出一條幼繩索把捲好的被子綑綁在馬背上,完成後狀若一人伏在馬背騎行,阿牛見狀拍手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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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三兩下功夫,四匹馬兒均揹上「人形被子」,王芝手起刀落切斷韁繩,暗自說了一聲:「馬哥兒,對不起啦。」短匕首朝馬股各刺一刀,馬兒吃痛長「嘶」一聲,拔足跑入樹林。
馬兒去後,追兵紛紛被蹄聲吸引過去,傳來了叫罵聲: 「賊子騎馬逃走,快追。」「直娘賊搶了我們的馬兒,不要讓他們下山。」
群僧紛紛約束剛才被神駝刺激的馬兒,重整陣容向樹林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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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聽天被馬兒一阻,含怒揮刀斬下一匹馬的馬頭洩忿後,憤然下令:「全德,封了整座九華山也要搜他們出來。」
顧全德馬上分派人手,點將後道: 「莫堂主,剛才有一名火武總營的兄弟來報訊,狄營總為了追查一名使刀的男子,剛好也來到九華山山腳附近。」
莫聽天眼神一亮,問道: 「什麼人有這等本事要狄營總親自出馬? 不管如何,派人跟狄營總報告這邊的進展,兩件事合成一起來辦,哼,有了總營的兄弟來支援,箭狼,這次要你插翼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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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凜凜,樹影婆娑,身法矯捷的黑影由樹顛躍下。
一輪手勢過後,王芝向圍在大樹幹旁的同伴道:「姐姐說他們都往西面追去,沒有派人來北面搜索。不過按他們的腳程很快便會發現馬背上是做了手腳,定然回頭再搜。」
神駝笑道: 「大毛孩真有你的,這一著調虎離山確是耍得漂亮。」轉而向小原道: 「你的雙手能保得住,不是因為我弄來那十來匹慌馬,是因為莫聽天忌憚老箭的穿雲箭技,還不快快叩謝大毛孩一番?」
小原剛才確是有一種從閻王處兜了一圈回來人間的經歷,正要言謝箭狼時,箭狼馬上截著他道:「不要聽老駝在胡謅,其實小原兄弟能抵擋莫聽天一記殘刀已經非常了不起,我們要爭取的就是這十數息的時間,好讓莫聽天分心來應付血琥珀才能令婷姐脫困,老箭要代婷姐多謝你才對。」
王芝搶道: 「你們不要婆婆媽媽好嗎? 現在小芝身上有十多萬銀票不知多麼不自在,快點離開這裡下山去吃一頓三鮮吊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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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狼聞言作勢要敲王芝頭殼,向坐在橫枝上的王婷道: 「要出這口烏氣嗎?」
王婷黛眉輕蹙,紅腫的雙目直透出勢不罷休的眼神,指一指那一座精舍,肯定的點一點頭。
箭狼啪一啪指骨,向阿牛道:「阿牛,麻煩你去折些叢葉回來。」轉向王芝道: 「妳身上該還有些火藥吧。」
王芝在腰際小包取出一個尾指大小的竹筒,道: 「就剩下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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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狼取出一根中空的竹箭,把黃色的火藥粉注入其中,然後以布條填滿空隙。
轉眼阿牛拖著四大截濃密的松葉枝回來,問道: 「足夠嗎?」
神駝代答:「我和小原再去弄多一些來,阿牛是你出場表演的時侯了。」
阿牛指著自己的鼻頭,傻呼呼道: 「要表演什麼?」
王芝喜孜孜道: 「當然是看你能把枝葉拋出多遠呢?」
箭狼道: 「婷姐要燒了那一座精舍一洩心頭之恨,阿牛,這裡大概不到一千步的距離,我把短弓換上重箭弦該可剛好射及目標,你能把斷枝拋出那麼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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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想了一想,道:「唔.....可能綁些石塊會好一點。」
箭狼咧嘴一笑,搓手道:「那麼一不做,二不休,把妖僧的巢穴燒他媽的乾乾淨淨。」
王芝一聲「好主意」,逕自去拾石塊為阿牛的助燃物料添油添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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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大殿的煙火才剛被撲熄,本該是祥和的夜空正要回復平靜之際,
「你們看,那是什麼東西?」
「黑壓壓的一團看不清楚,哎喲,墜入了後院舍利堂去,快去看看。」
「是由北面樹林飛出來的,嗯…..是一綑一綑的枝葉叢…..」
「樹枝怎可能會自己飛來的?難道是樹妖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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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蓬一蓬綑上石塊的枝葉叢由山坡遠處的樹木間投飛而出,聞得異情的僧侶紛紛來到後院察看,「哇啦哇啦」雜噪四起,葉叢由高空墜下時捲起一陣塵土葉雨,不一會在精舍四周疊起數個高高的叢葉堆丘。
「什麼人在攪鬼,大家小心,給枝葉擊中可不是說笑的。」
「喂,你們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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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侶群陷入了沉默之中。
「嗚….」尖銳的管嘯聲劃破空山,美麗的耀目弧線尾巴一飛沖天,讓眾僧侶目眩神迷。
「很漂亮,那是什麼東西?」
「是夜瑩蟲嗎?但又不像,哎喲,好像正朝精舍方向飛來….」
「不是蟲,是….箭來的!」
「是….不好,大家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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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填滿了混和火藥的碎布。
火,混合了王婷對妖僧的痛恨。
這一箭,並非為了誰去討回公道。
箭狼的箭,從來不是為了公義而發。
箭狼的箭,是為了夥伴,是為受了受了委屈的同伴而挺身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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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領先,「嗚…..」,在眾目睽睽下沒入了樹叢堆,準繩無誤發出短促「颼」的一聲,穿窗而入。
「轟隆」,「砰啦」,「蓬…..」
沖天火焰爆出一朵艷雲,「颼、颼、颼」,六根燃點著火頭的勁箭隨火光而至,「奪、奪、奪」,插入了周邊堆起的葉叢丘及樑柱位置。
葉叢一經點燃,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噼歷啪喇」的旺燒起來,冒起了沖天濃煙。
火勢漫延極快,隨東南風勢吹向寺廟內,不少葉叢火頭早被風勢捲入室內,眾僧侶亂成一團,不是喊救火便是喊救命,不分東西的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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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頭上的王芝拍手叫道:「嘻嘻,痛快!」
小原道:「看來我們很快會被發現,狼大哥,我們如何逃走法?」
箭狼收起特製的短弓斜揹肩頭,道:「剛才不說了是往西面逃嗎?」
神駝發啄道:「大毛孩真有你的。」
阿牛忙道:「敵人都往西面追去,那….那….」
王芝大起膽子,輕輕一跳去扭阿牛的耳朵一下,頑皮的笑道:「笨蛋,當他們發現了本小姐的被子機關,再加上這一把火,僧霸不馬上回頭趕回來才怪,虛則實之,西面不就是最安全的逃跑路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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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芝還沒說完,王婷一馬當先施展身法沒入了樹林,眾人豈還遲疑,逃之夭夭始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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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礫塌陷,火殘像毀,精舍經歷了一場真正的毀於一旦。
前方站著的,是一名怒目金剛也還要甘拜下風的怒目惡煞,僧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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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桶,飯桶,全部都是飯桶。」口沒遮攔之下,等同把身旁的莫聽天也罵進去了。這一晚是他佔山為王以來,首次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掉了十多萬的銀票,精舍還被燒成廢墟,寺廟內堂不少傢俱木椅亦燒毀了不少,怎不教他怒不可遏。
莫聽天倒比他冷靜得多,道:「霸爺,我們已經召來了火武營的兄弟來增援,他們絕對下不了九華山的。」
僧霸不欲在莫聽天前過於失態,稍稍收歛脾氣道:「還好有莫爺坐陣嚇跑那一幫賊子,這一筆爛帳無論如何也要追究到底。」
其實莫聽天也感面目無光,拍一拍僧霸肩頭道:「霸爺的捐失本堂主願意分擔一半,現在最重要是抽他們出來煎皮拆骨,豈容他們逍遙快活。」莫聽天當然不知道僧霸啞子吃黃蓮掉了十多萬銀票,否則定然不敢誇下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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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顧全德匆匆走來,報告道:「堂主,訊狐搜索了一輪後,小隊往西面追去了。」
莫聽天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咬牙說了一句:「真的是西面?」想了想含恨吐言:「箭狼,本堂主今晚不斬下你的雙臂來餵狗勢不為人。」說至人字,拔足向西面施展身法追去。
僧霸「呸」的一聲吐出濃痰,向剛才一起喝酒的猥瑣僧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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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們該否…..」
僧霸沉吟道:「精舍毀了絕對不可外傳,馬上安排工匠趕工復原。另外通知西岳三大廟宇主持帶齊人馬到山下聚集,本佛爺怎可以全依仗他人來為我們賣命。哼,看那一夥賊子的手段非職盜人莫屬,那些賊團非黑非白,為利是圖什麼都趕得出來,什麼道義規矩對他們來說是不值錢的東西,一但惹上了極是難纏,我們一向和他們河水不犯井水,他們該是衝著麒麟幫而來的。如果莫聽天不能抓人取貨來交代,那時間就不要怪本佛爺動用當年十八寨的情份,請出數名寨主來向麒麟幫討公道了。」
猥瑣僧道:「老大,小的馬上去通知其餘三大主持,我們該用什麼藉口呢,如若說…..好像不太好吧….」
僧霸略帶煩躁道:「管他什麼藉口,平常他們來白吃白喝還少嗎?這樣吧,就說請他們出手去討一筆賭債去,事由隨便捏造對方有點扎手就是。記著,那十多萬的銀票是咱們日後跑路的本錢,非奪回來不可,知道嗎?」
「知道,小的馬上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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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未,雛鳥啼嗚,沉睡的樹林在朦朧晨霧中轉活過來。
「啊……真吵,天還沒亮你們在吵什麼吵?」
樹底下的野孩伸一伸懶腰,打了一個大呵欠,自言自語道: 「又一天,今天該可走出九華山腳吧?」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nn2Ptrz2d
揉一揉眼睛後,腹中「咕咕」雷鳴,心想:「山腳一般都會有河流吧,找一條小溪喝飽水再上路也不遲。」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DvcrftkGE
剛剛解開了韁繩,前方草叢「獵獵」作響,一頭小動物探出小頭,蹙動著小鼻子左嗅右嗅,機靈的小圓目掃視了一周,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野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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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孩被那只像松鼠模樣的物動盯得渾身不自在,萌生出獵食的念頭:「哈,這小傢伙自動送上門來,看來肉質不太肥美,但聊勝於無,這數天吃果子也吃膩了。」
野孩小心的蹲下身子慢慢移近,並在地上拾起一顆小石子,目光一直與那只小松鼠對視沒有離開雙方的視線。
野孩以極緩慢的姿勢移近,大約距離十步左右時,握著石子的右母指用力彈出石子,射向草埋中的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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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豈知小松鼠往左方一躍避開了石子,露出一個比松鼠大上兩倍的身軀,並掉頭沒入草叢中。
「颼。」
一聲疾風,「嗚…」,哀鳴的狸子身中利箭,被釘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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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這是麒麟幫的訊狐,殺一隻也嫌少。」
野孩仰望頭頂黑壓壓的樹丫,一名全身長滿濃密毛髮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橫丫上,手扣箭桿,正斜目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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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話 完
預告: 第十六話 合壁 血鬥 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2uLN4av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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