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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琴道:「風雲寨原來亦有明確分工,尚有軍師這樣的安排?」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S3fFYtXO8
張全笑道:「除了沈老之外我們就是一群粗人,又有什麼分工了?最初是大夥兒鬧著玩,稱他軍師來消遣他來著,後來風雲盟成立,四方來歸的旁門左道人士不明所以,便跟著大夥兒喊他軍師,加上他確實有學識,亦有智謀,久而久之便習慣了,因此他就莫名其妙又成了風雲盟的『軍師』了。」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A7m9zKEZT
莫離想了想,問道:「張伯既然與沈老一樣都是風雲寨元老,那對當時李大俠與沈老的計畫內情,應該也略知一二了?如今村裡人不願出村,是否便與風雲盟後人這層因緣有關?」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C251VxTGl
張全嘆了口氣,續道:「正如你們所猜想,村裡人不讓孩子們接觸外界,便是因為我們是風雲盟遺孤的緣故,這還得從當年風雲盟土崩瓦解說起......起初,按照李大俠與沈老的安排,這村子本來只是暫時的居所,為的是讓風雲盟眷屬能有一個避世的地方,待江湖風波一過,李大俠一名在常德經商的朋友,便會安排此地居民撤離此處,接他們到更寬裕的地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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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與榆琴同時心想,既然數十年後沈老等人依舊在此,想來必有變故了。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z4J7TrhUY
果然張全續道:「但天有不測風雲,在風雲盟覆滅八年後,那富商的生意遭逢重大挫敗,自身難保,因此他修書一封,遣人將信與一馬車的物事送到此處,交到沈老手上,信中表明自己家財散盡,再無餘力助村民度過難關,有負李大俠所託,當真是無顏面對諸位云云.....隨信附上的馬車,便是他竭盡所能準備的物資,內有一些銀兩、衣料、種子、農具等許多物事,品項繁多,令人咋舌,由此觀之,那人多半是有什麼便給什麼了。」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94awBvnbv
榆琴嘆道:「生意場上禍福難料,那名富商自身難保,卻還能為這村子做到這種地步,也算得上義氣深重了。」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OGfSnbp2l
張全贊同道:「可不是嗎?後來沈老也曾前往常德,去尋那富商的大宅與店舖,想退還一些銀兩,但那宅子卻已轉讓他人,據當地居民所說,這富商生意失敗後便舉家離去,再也沒人知道下落。」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QtPzKSCPl
莫離道:「你們歷經風雲盟大亂,最終流落到這荒山溪谷自力更生,生活想必頗為不易,你們卻還願意將銀兩退還,令人敬佩。」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rSiOlCc3D
張全道:「莫兄弟讚謬了,我們這群人雖出身草莽,大字不識幾個,但江湖義氣還是知道一些的,況且當時村子在沈老的經營下,生活上已沒有剛來時那般拮据了。」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FxINhdOGP
莫離點頭讚道:「沈老真不愧為『軍師』,想來他必有良策以解村中物資缺乏之苦。」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MojU81Aj3
張全卻笑道:「這村子得以衣食無缺,當時沈老確實居功厥偉,但他可沒想出什麼了不得的法子,只不過重操舊業罷了。」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10M6dhqEY
莫離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重操舊業?」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pIPU3yLY
張全臉上忽現一絲不懷好意的神情,道:「從前風雲寨幹什麼事,他便幹什麼事了。」莫離這才想起,風雲寨便是當山賊起家的,那沈老自然是重新幹起那沒本錢的買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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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全又道:「但你可別誤會,風雲寨盜亦有道,當年姜寨主開山立寨時便有嚴令,『仁人義士不劫、窮苦百姓不劫、清官忠臣不劫』,所有成員一體遵行。姜寨主說,我們為生活所逼,萬不得已才落草為寇,決不能拿起刀子便翻臉去為難與我們同樣落難之人,而清官與忠臣都是國家棟樑,害他們便是存心讓天下,有更多如我們這般走投無路的人......因此即便當時風雲寨已然不在,沈老行事卻從未背離風雲寨的理念。」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GgKiytrLy
此前莫離對張全的印象,一直是一位話不多,也不特別引人矚目的老伯,原以為他上了年紀,對許多事已漠不關心,但此刻聽他說起當年風雲寨種種,張全的語氣與神情卻變得有些激動,雙目也彷彿重新燃起了火光,像是在說一件令他十足自豪之事。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HXaAwxthD
榆琴也嘆道:「姜寨主身在綠林,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卻仍能堅守原則,真是難得。」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3qIexcdme
張全只微笑點點頭,瞇起雙眼,回憶道:「我還記得最初那幾年,有位著名鹽商的車隊時常來往襄陽與平陽之間,那人靠著打點官商關係,不僅在賣鹽生意上牟取暴利,更靠著豐厚家底操縱許多民生必需品的價格,臭名遠揚,我們得知他的車隊常來後,便三天兩頭找他們開刀。」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5ZEDc1k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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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問道:「既然是大商人,那風雲寨想來收穫頗豐了?」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VRKndL9Q9
張全卻搖搖頭,笑道:「前兩回確實如此,後來他有了防備,車上物資明顯少了許多,但我們卻樂此不疲,搶他就是為了解氣,哪管有沒有賺頭?哈哈!沈老那時為了掩人耳目,還訂下『搶一休三』的規矩,搶他一次便放過三次,教他摸不著頭緒!」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SBnnL6Cy8
榆琴也忍不住臉露微笑,問道:「這位富商整日被搶,總該有些防備,或者索性不走這條路了吧?」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egOxaC5ge
張全拍了拍腿,說話也大聲了起來,答道:「是呀!我記得是在第四回......還是第五回動手的時候?他的車隊忽然蹦出幾名劍客,身手好生了得,正巧那一回軍師與寨主都不在,我們十幾名弟兄被打得灰頭土臉,當真是踢了大大的鐵板,幸好我們這群混山裡的,總會一點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本事,那幾人防不勝防,這才讓我們得以全身而退。」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xBKZv9NFo
莫離問道:「劍客?」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36sb8yJai
張全嘆道:「後來我們把那些人的家數,對沈老說了一通,他說我們是遇上華山派的劍俠了,沒給人桶穿幾個窟窿,算我們好狗命,至於華山派的人怎麼去保那富商,其中緣由就不是我們能得知的了。」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9yQTC2R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