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燄瞳（北極星之一） - 18 喪禮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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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8 喪禮

時雨

Mar 1, 2024

58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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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燄轉醒時旭就在她身邊。

「嘿。」他撥開她的額髮，眼裡盡是憂心。

她坐起來，環視自己房間，雖然像是一場惡夢，但她清楚知道發生什麼事，即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開口確認：「安妮塔⋯⋯死了嗎？」

旭不出所料地點頭，她應該要哭，卻只感到深深無力和木然。

最後還是這樣。

她還以為有機會改變的⋯⋯

「如果早知道終究會這樣，我是不是不應該帶她回來？當初讓她死在那裡，是不是少受一點苦？」她很小聲很小聲，近乎喃喃自語地問。

旭坐到床頭邊牽握著她的手，「我不是她，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我知道雖然清醒的活著很痛苦，被蒙蔽的日子卻像家畜。」

「能當人，很好。她只是選擇在這裡停下來。」他平實地陳述，不是安慰，卻讓她麻木的知覺開始慢慢浮現。

「她⋯⋯在哪裡？」她悄聲問，彷彿大聲一點自己就會碎掉。

「歲川請人來幫她整理，打算明天下喪。」一般而言不可能這麼快，但安妮塔本來就是沒有身分的人，也就無所謂程序了。

舒燄點點頭，蔓延全身的痛苦讓她微微顫抖，旭坐上床和她一起靠著床頭，伸手輕輕擁著她，兩人無言看著窗外直至天明。

不知道究竟是金錢的力量，還是歲川早就料到安妮塔撐不過去。即使事發突然，歲川還是在24小時內弄到所有東西，依照安妮塔的宗教信仰，舉行了簡單隆重的儀式。

那些在這裡工作，無聲的人們也都出席，其實總共也只有十個人。

安妮塔臉上的繃帶終於被拿下來，雖然還是瘦，但她臉上的傷，甚至是失去的眼睛都被修復好，旭第一次看見她原本該有的長相，非常年輕，二十歲不到，輕輕翹起的嘴角看起來像做著好夢的無憂少女。

這明顯安慰到舒燄，她泫然欲泣地扯開顫抖的笑容：「是呀，她原本是這樣的⋯⋯」

儀式開始時，眾人讓旭和舒燄並肩站在歲川身後，聽神父站在靈柩旁唸禱詞。歲川說的是真的，在後山真的有一片小小的墓園，除了安妮塔的十字墓碑之外還有一個低矮的大理石石板墓碑，及一個風化非常嚴重的小石頭墓碑，看起來年代相當久遠。

「全能永生的聖父，求禰賜給安妮塔姐妹永遠的安息。」神父向安妮塔的靈柩劃下十字聖號。

「阿們。」

「凡諸信者靈魂，賴天主仁慈，息止安所。」神父對眾人劃下十字聖號。

「阿們。」

當眾人上前目送安妮塔的靈柩被送下墓穴時，旭不經意看向旁邊兩個墓碑，大理石墓碑上刻著：

尼普頓

願時間寬恕他貪婪的靈魂

而斑駁小石碑上刻著一行幾乎看不清楚的字：

liberaverunt animam suam

旭隱約記得這是一句拉丁諺語，但想不起來是什麼。

因為現場並沒有真的教徒，神父從善如流在完成儀式後便離開了。其他人也陸續散去，只剩下舒燄、旭和歲川站在嶄新的十字架墓碑前。

「他們在她身上找到這個，應該是給妳的。」歲川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對折的紙。

紙是病房書桌上的便條紙，舒燄抖著手打開，上頭只有短短幾行字，她始終鎖在眼眶裡的淚在讀完後終於重重落下。

謝謝。

對不起。

請不要責怪自己，妳已是我生命裡唯一的光。

「妳已經盡力了，我們都只能拯救她的肉體，但她想要的不是這個。」歲川拍拍壞抱那封信哭得不能自己的舒燄的頭，仰望著天良久後輕嘆口氣轉身離開。

旭在這時想起那句拉丁諺語是什麼了：

他們解放了自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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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燄瞳（北極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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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01 這個世界充滿秘密

#3 03 只是夢

#5 05 那斯那斯

#9 09 最後一個

#11 11 流浪動物

#12 12 原來她有傷

#15 15 前一個人

#19 19 卑鄙小人

#20 20 你可以留下嗎？

#21 21 如果沒有我

#23 23 貪婪的靈魂

#24 24 你忘了嗎？

#25 25 美夢易碎

#26 26 選擇在我

#27 27 那我呢？

#30 30 青梅竹馬

#31 31 請為我轉達

#32 32 偷雞摸狗好同伴

#38 38 二手準備

#39 39 中子彈

#43 43 我們都有罪

#45 45 結局以後？

#48 48 回家的路

#51 51 北極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