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煉傳說2》桔梗王座篇 - 018．懷念的大湯勺

「打開牢門。」

天佑和三武侍，進入困著小冥的鐵牢中。

天佑同學已經沖過了澡，換上了帝京制服，變回短髮，鬍子也刮了。這都是三武侍的親自侍候。她們也實在看不慣主人野人般的形象啊。

依著指示，小冥把牠的巨大嘴巴，張開到了最大的程度。看這架勢，似乎連一頭北極熊，牠都能夠一口吞了吧？

天佑同學額邊綁了一個手電筒，然後便把上半身，探入了小冥的嘴巴裏。

這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只見小冥目光滿是飢餓的鋒芒，整個身體在興奮顫抖，看來瀕臨失控的牠，正在強忍著要把天佑同學一口嚼爛的強烈欲望……

甚至牠的嘴巴裏，都在分泌出大量的口水，讓天佑同學渾身濕透之餘，還嘩啦啦地滴到地上。

三武侍為了保險，也在小心翼翼地撐著小冥的嘴巴，一邊在對牠溫言安撫……不過小冥若是真的暴走，這些措拖很可能都是沒用的。

天佑同學仔細尋找著小冥體內的不尋常處。

「……好像有幾處正在輕微蛀牙的跡象。小冥，你有沒有好好刷牙啊？甚麼？不知道甚麼是刷牙嗎？好好好，待會我讓智孝她們教你……」

雖然是有少許蛀牙，但應該未至於到了引發牙痛的地步。

「牙齒和口腔都看不出有問題來，舌頭的顏色和舌苔狀態……也很健康。喉嚨呢？看顏色應該沒有發炎，摸摸看…這裏痛嗎？這裏呢？」

小冥嘴巴突然開開合合，好像隨時要咬下來的樣子

「主人！你不要再刺激小冥了！牠要打噴嚏啦！」

要是小冥一打噴嚏，兩排牙齒就肯定會緊緊合上……太可怕了。

「好好好！我就不碰好了。」

天佑同學也是驚出了一頭的冷汗。

「喉嚨也沒有異常……是在更深入的位置嗎？」

天佑同學看著那粉紅色又滑又黏的消化道，以及從食道盡頭不住升起的陣陣詭異寒氣……他咬了咬牙，鑽進了小冥的食道裏！

「雪炫，夏榮，你們要抓緊我的腳踝！掉進小冥的胃袋裏的話，我便是渣都不剩了。」

「好、好的。」雪炫和夏榮緊緊的抓住主人，前額也滲出了緊張的汗水。

天佑同學把自己當成一團食物，蠕動著身體，慢慢深入小冥的消化系統之中。

他到處摸著管壁，尋找任何不尋常之處。

「以小冥的消化能力，大概牠的胃袋是不會有問題的。出事的部份，應該就在消化管道之中。」

天佑同學越探越深，幾乎整個人都鑽進了小冥的嘴巴裏，僅剩下腳踝暴露在外邊。此時只要小冥骨碌一吞，天佑同學就完了。

在小冥的食道盡頭，竟然不是胃袋，而是通往一個黑色漩渦似的神祕空間……這便是牠身為冥鬼一族的最大奧秘……小冥吞下的血肉，就是透過掉落到這神祕空間裏面，產生了吸收對方能力融入己身的效果。

天佑同學要是掉進這漩渦胃袋之中，大概誰也救不了他了。就是把他打死，他也不敢把手伸進這個空間裏去啊。

大概這裏就是天佑同學可以探查的盡頭了？

「找到了！」

透過手電筒的光芒照射之下，反射出刺眼的銀色光芒。

「那是……骨頭？原來小冥是卡到魚骨頭了嗎？」

那尖尖的會反射著光芒的異物，就正好卡在漩渦胃袋和食道盡頭之間的連接部位。那異物其實已經有超過一半在漩渦裏，僅剩下約三吋左右的尖端部份露出來，甚至這露出來的部份，已包裹著一層薄薄的肉膜。

這異物周圍的食道管壁都在紅腫發炎，接觸處還在流出血膿。

在食道深處卡到了東西，又拿不出來，就連吞口水都會劇痛！別說是小冥，就是給普通人，都會發瘋啊。

大概以小冥的知識，還不知道世上有「醫生」這種物體，所以就只能以暴力發洩自己的不適了。

「小冥，你忍著痛，我替你把東西拔出來。」

天佑同學手中變出掌心蓮，似乎要替小冥「動手術」了。

三武侍緊張兮兮地留意著小冥的動靜。

「㗅哇！」

小冥突然像是觸電了的樣子！看來非常痛楚。

而且伴隨著痛楚，情緒驟然轉差，怒意上升。

「小冥！你要撐著啊！」

「你要記著主人在你的嘴巴裏，千萬不可以咬下去！」

可是似乎小冥真的覺得非常痛，牠渾身顫抖著，似乎就要大爆發，把血盤巨口狠狠的嚼下去……

「雪炫，夏榮！一起撐著小冥的嘴巴！」

三名弱質纖纖的少女，六隻小小巴掌，死命撐著巨大骷髏的嘴巴。

可是雪炫和夏榮本來是要抓住天佑腳踝的，現在被逼著要放手，天佑同學便是整個人漸漸滑進小冥的肚子裏去……

狼狽啊！

就在天佑同學就要消失在小冥的嘴巴裏之際。

「成功了！」

天佑同學興奮地道。

頓時，小冥好像驟然得救了似的，巨大的軀體整個放鬆下來，軟趴趴地癱伏在地上。

三武侍撐開小冥的嘴巴，把天佑同學拉了出來。

「原來小冥是卡到了這個，覺得喉嚨痛不欲生啦。」

天佑同學攤開手掌。

那是一柄閃著銀光的匕首。

「咦？怎麼這麼眼熟……」

三武侍一看，似乎都認得這把匕首啊。

天佑同學也點點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追用來『收割氣運』的匕首吧。」

提起了『追』這個人，三武侍都不禁泛起一道寒意。即使當時大家都是當局者迷，對追所做過的事情了解得不夠全面，可是如今事過境遷，大家都已經從各種八卦渠道當中，得知到追當時的所作所為。

在去年的榮譽學季，『追』可謂是在新生一屆當中，其中一名最可怕的人物。

論煉能力值或是戰鬥水平，追是絕對有資格被列作一線的，但跟最頂尖的幾名天驕比起來，似乎就差了點火候。

然而他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他的「收割」能力，為他人帶來的傷害，是永久性而且不可恢復的。

被譽為是高盧分校中十年不遇的兩大天驕，大小仲馬兄弟，就是分別被此人『收割』，令其修為盡失變成廢人不特止，甚至連其『氣運』也遭禠奪，徹底抹殺其翻身的可能。

甚至在虛淵之瀑時，此人還要對藍雪琪及天佑下手，企圖達成「四大天驕氣運加身」的野望。最後他當然是失敗收場，被提燈戲諸侯的削弱效果所欺騙，他以為自己定能十拿九穩地收割掉天佑同學……豈知道，由此至終，能夠收割天佑同學的機率，根本是低得不值一提……勉強嘗試之下，當然是慘敗收場了。

追最後的下場，就是被小冥吃掉。

當時正值榮譽學季，所有同學都受到帝京的「強返機制」所保護，即使被殺也不會死亡，只是被送返指定的地點又繼續參與任務。

追被強返復活之後，才發現對自己最重要的那把匕首，竟然丟失在小冥的肚子裏，沒有隨強返機制變回到自己手上。

「這把匕首，就是追同學『收割』能力的關鍵吧。難怪小冥吃掉了追之後，好像也沒有把『收割』能力學會的樣子，原來是消化不良啊。」

三武侍對這把匕首都相當之避忌。

「主人，這把匕首的能力太可怕了，不如把它丟掉吧？」

「收割能力實在是太邪惡了，即使這把匕首目前在我們手中，我覺得也不應該對任何人使用，傷害性太大了……」

天佑同學撓頭了。這把匕首……不好處理啊。

「咦？」

匕首竟然在天佑同學手中，漸漸消失不見！

然後，天佑同學的腕錶，閃出了一個系統訊息。

「A級危險品處理程序啟動。『收割之匕』已被官方充公。天佑同學將會得到等值之物，以賠償失去這件道具的損失，詳情稍後公布。」

竟然被官方充公了。

「這樣也好。這種見不得光的法寶，被帝京官方收去，大概是最安全可靠的處理方法吧。既然官方都說有補償了，那就不計較了。」

三武侍也認同這樣的處理方式是最好的。雖然感覺上是有點被動，官方也是有點霸道啦。

小冥已經睡著了，似乎正在恢復著過去這幾個月來的消耗。

天佑摸著小冥的頭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冥睡覺呢。大概這些日子以來，牠實在是被那柄匕首害得慘了。」

還好，小冥失控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

智孝道：「這幾個月以來，志玲姐姐也不知替小冥收拾了幾次爛攤子了，現在小冥終於治好了，她也可以鬆一口氣來了。」

天佑同學摸著下巴：「嗯……奇怪啊。」

「奇怪？」

「按照我對志玲學姐實力的了解，她若是要囚禁著小冥的話，小冥是絕對不會有逃脫的可能，畢竟天草堂這樣歷史悠久的頂尖校內組織，要控制著小冥，總不會說做不到吧？

那就是說，志玲學姐是故意放鬆守備，偶爾給小冥暴走而出的機會。

至於這麼做的目的，其中之一，應該是想要透過小冥的靈魂連繫，感知我的情況，以及想要察知我何時回到煉界。畢竟牠是跟我共享靈魂的寵物，對我的感應是最強的。

而另一個目的，便是想要從小冥的失常行為當中，找出導致牠為何如此的原因。她大概未必猜不到如何治好小冥的方法，只是她為了尊重我，不想在我回來之前便輕舉妄動吧？

再說，故意把小冥的逃獄說成是『意外』，未必不是志玲學姐故意借力打力，利用小冥來作打手，到處跟某些人做點小惡作劇，惡心對方一下啦。」

天佑同學邊說邊分析，已把前文後理都梳理好了。

三武侍露出了吃醋的表情。

「怎麼主人對志玲姐姐好像蠻了解似的？」

「對啊。主人說起志玲姐姐時，就好像是關係很好，相處多時的自己人般……這不尋常啊。」

三武侍跟天佑同學在榮譽學季中才相識，自然不知道主人跟志玲學姐相處的那一段。

天佑同學撓頭解釋：「其實我在去年修煉學季時，就曾經領教過志玲學姐算計他人的手段了。在仙術煉氣塔時，她為了替我衝破修煉瓶頸，竟然叫我不要問為甚麼，修煉時總之不能專心，最好邊吃零食看雜誌，隨便練，把基礎打得七零八散……若不是這一招結果有效，我想我當時回去後就要捏死她了。」

天佑同學說起連志玲的壞話來時，越說越起勁。

「這個連志玲啊，別看她一副白羊座做事衝動的樣子，其實她肚子裏的惡毒算計可多了，折磨人的法子還層出不窮呢。我還記得去年的時候，她住在我家時，就每天都把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志玲姐姐，跟主人在現實世界，是同居的關係？」

「呵，說是同居，倒不如說是跟一頭洪水猛獸共處一室，死命求生的一場大考驗吧……既是暴力狂，又是躁鬱症……」

「你說誰是暴力狂和躁鬱症？」某人在天佑背後溫柔地問道。三武侍都嚇得退後三步了。

「還有誰啊？明明長著一副火辣的身材，又老是穿得那麼少，卻是守身如玉得緊，稍稍騷擾一下，便是被她直往死裏打啊……身為美女，又是學姐，應該要大方一點吧？」

天佑同學發現自己的耳朵漸漸被扭成麻花，然後被吊著往上提升。他轉過頭來一看……

「志、志玲學姐！」

「說我是暴力狂，還不是因為你老是在討打？」

連志玲招牌大湯勺侍候！

轟隆一聲，天佑同學被轟在牆上，陷出一個人型深坑來。

「這情景真讓人懷念啊……」

楊穎和詠琪剛來到，就見到天佑同學被打，志玲又被激怒了，都忍不住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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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懷念的大湯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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