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龍焰只對皇命值生效,被刷光光了的三人,身軀卻是絲毫無損。
嚓!嚓!天佑隨便兩劍,便是把兩名眼前的帝僕斬了。剩下那穿機甲服的洛迪克,在失去皇命護身後也沒有多了不起,被強自站起的摩耶斯瘋狂刺擊,當場轟爆。
摩耶斯出手之後,更加確認了心裏的假設。
「瘋了。這傢伙竟然尋到了破解一切皇命值之法!」
摩耶斯驚駭不已,眼前這位帝京的同學啊,真是每次見面,都會帶來大量的驚喜。
既然天佑手中的藍龍,連屬於凱旋皇帝的最高品級的皇命值,都能瞬間刷至零點,那不是等於逐鹿版圖中的所有皇命血統,都能剋制麼?雖然這只是摩耶斯的估計,但這估計的正確率應該非常之高。
『我明白了。逐鹿版圖主線的最終關鍵,原來是龍族嗎?』天佑這幽藍龍焰曝光,可是給了摩耶斯一條最有價值的線索了。
而彼邊廂,悲劇一般的死戰,亦已結束。
丹尼爾和列加度家主糾纏在一起。在白髮老騎士背後,有一把染血的劍刃,從前胸穿透而出。
「不愧是我……兒子。做得好。」
老騎士最後竟恢復了剎那的意識,最終身軀仰天而倒,強返。而老騎士身後,儘是血跡斑斑和散落一地的法寶家當……被變成死士傀儡的最強一批列加度家族強者,全部都是被丹尼爾親手解決的。
丹尼爾轉過身來,對主人鞠躬示意任務完成。
本該完全失去自我意識的他,不知為何,臉上尤有未乾的淚痕。
在場目睹事件經過的老百姓們,無一不為列加度一族的命運而感觸掉淚。最終演變成自相殘殺局面,是為勢所逼,因此也沒有人怪責丹尼爾。而對於操控丹尼爾殺盡族人的始作俑者摩耶斯,似乎大家都沒有惡感,反而被認為是作風大器,有梟雄之風。
「幸好凱旋有摩耶斯大人!」
「摩耶斯大人是平民守護者!摩耶斯大人萬歲!」
反而最後現身的天佑,由於藍焰一閃就讓戰況逆轉了,老百姓們完全看不懂是甚麼回事,只是勉強理解成「從天而降的戰神,為襄助梟雄摩耶斯而來」,更顯得摩耶斯是天命所歸啊。
當老百姓們在自顧興奮雀躍,對摩耶斯的仰慕正如日中天,沒有上限之際,這摩耶斯卻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了平民們的焦點,只顧著在照料寵物似的,為丹尼爾灌超循環又整理鎧甲……
「你還要把此人當喪屍使用嗎?你們不是站在同一陣線的戰友嗎?」天佑無奈。
「這丹尼爾的戰鬥本能不俗,變成喪屍之後,戰力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啊!或許他是整個逐鹿版圖中,繼魔嶽之後最適合當喪屍的人了。老子勢孤力弱,奇遇體質又不及你這個欠揍的,當然要收集手下,才能有力跟你們爭那桔梗王座啊。」
見天佑還是一臉鄙視的表情,摩耶斯又補充道:「他家裏人被全滅了呢,要是讓他恢復理智,他是肯定要跟凱旋皇帝死砸的,可是以他身份,只要碰到一個血印帝僕,就註定是被洗腦成死戰傀儡的命,既然如此,倒不如當老子的喪屍,反而可以免去被敵人精神操控啊。」
這番話聽來又不是毫無道理。天佑也就由得摩耶斯了。
摩耶斯搭著天佑的肩膊,一臉很熟的樣子。
「嘿嘿……天佑老大啊,你現在擁有這一門把對手皇命值刷光的利器,把那甚麼新帝的走狗們逐一殺光,對你來說也不是甚麼難事吧?那些皇命值二百多點的混蛋們,被我們刷光光後再一劍一個的斬,想想也覺得爽啊!老子可是鐵了心,要跟著你一起橫行凱旋的了!來!下一場架我們要到哪裏去打?目標應該也是血印帝僕吧?」
此時要是丹尼爾仍然清醒,大概會吐糟道:「明明剛才還口口聲聲說,只對跟強敵單挑有興趣,結果現在卻是雀雀躍躍的跑去屈機。精神分裂麼?」
這就說明,不管個性為何,心裏對於『屈機』這種行為,還是會覺得爽的。人類內心對於屈機的需求,是永恒不滅的種族共同本性,這是誰都無法否認得了的,就連戰鬥狂人摩耶斯也不例外。
「其實我趕來這邊之前,已經在城內殺了四、五個了。讓我看看下一個最靠近的目標是……」
透過那懷斯的頭顱,天佑跟血印帝僕系統是連上線的。他一查看分佈圖,便是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這一次同時殺了三個,大概已經驚動到那新帝了。現在剩餘的那些血印帝僕,都已經緊急聚集到皇宮裏去了。」
「那很好!一網打盡,最好連同那新帝一同巴掌打死,省時省力!」
「慕華和小冥等人應該也滯留在皇宮區,也是要去接應他們了。」
天佑翅膀一拍,已身在高空,再一拍,身影便是如閃電般飛速不見了。
「喂!你那麼急幹嘛!等等我啊!」
摩耶斯正要帶著丹尼爾,跟隨天佑的身影飛行離去。只見在腳下,那些平民百姓們竟然都在對他招手。
「摩耶斯大人,解放凱旋的任務,拜託你了!」
「把那喬楚踢走之後,乾脆自己登基當皇帝吧!我們支持你!」
「摩耶斯大人渾身正氣,登上帝位之後,肯定是一代明君!啊,我對人生和未來又充滿了希望!」
摩耶斯在撓頭呢。
「甚麼渾身正氣?不是在說我吧?」
他對老百姓的評價毫無興趣,當下填滿了他腦袋的,正是把那些血印帝僕完全屠光的殺人任務!
「走!丹尼爾,我們殺人去了!」
摩耶斯和喪屍丹尼爾,全速飛行!
「挑那星,想不到長了翅膀之後,這混帳的飛行速度,比使用浮空術要快了那麼多!完全追不上啊!」
本來還見到天佑背影有米粒大小的,豈知道在全速追趕之下,現在卻連身影都見不到了,只能憑直覺繼續跟隨啊。
「豈有此理!這傢伙飛那麼快,不會是為了搶怪吧?喂!留一些給老子過過手癮啊!」時間回溯到今天稍前。
當時天佑還在海上,尚未跟凱旋艦隊碰頭。
凱旋皇宮。
宮中正在舉行著又一次的奢華宴會。
自從凱旋勝出了討伐戰之後,新帝喬楚龍心大悅,幾乎每隔三、兩天便要舉行一次雲集諸侯眾臣的慶功大會。由於正值慶功期,在不好讓皇帝掃興的前提下,所有自大演武時便滯溜在凱旋,而在討伐戰中站對了隊的諸侯貴族們,全都都要『被自願』地繼續留下來,參加一場又一場似是沒有終止的慶功宴。
慶功宴上,當然也不儘是純粹的吃喝玩樂,這當中也有著太后和各內閣大臣們的幕後佈置:讓這些諸候們從陛下的各種新政中,了解新帝絕對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孩子。
重啟瘋帝理查時期的種種邪法,以血印帝僕牢牢控制城內輿輪,屠殺異己等等,透過造成恐慌抓緊帝國的管治權。新帝已有強烈暗示,如今在凱旋城內實施的高壓統治,將會漸漸複製實行到各諸侯國中。諸侯國享有近乎完全自治的行政權?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新帝在飲酒作樂之間,已經開始乘機提及,取消諸侯政制,把諸侯國通通變成帝國行省,把東大陸變成中央集權的單一行政實體的可能性了。
以上這些變化,以暗流湧動的方式悄悄進行。
在皇宮的宴會廳中,至少在表面上,還是單純的歌舞昇平。
「萊特啊!你帶來的這件玩具,真的是好好玩,朕真是玩多久都不厭啊!」
半醉中的喬楚,邊摟著歌汀大郡主瑪格麗的腰肢,另一隻手持著鋒利的長劍,使勁一揮,把某具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血肉之軀,砍下其肩膊上的好一大塊肉來!
十字架上之人,對於被砍傷,身軀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其眼神也是完全的空洞。最可怕的是,此人的心臟位置,竟然插著一柄閃著銀光的匕首!
一般來說,心臟插著匕首,乃是必死之傷。可是此人有著明顯未死的特徵:他的面部表情,正因為喬楚一劍,已表現出極盡痛苦、恐懼和猙獰,好似正在經歷著某些比死亡更可怕的激烈場景。
「別、別傷害我!我到底做錯了甚麼?我不過是想要生存罷了,為何要剝削我!求求你啊……」
痛苦呻吟、憤怒辱罵、卑微求情,悲慟訴苦……只要對此人施加外來刺激,他就會嘶盡嗓子喊出各種各樣的話來……這似乎是某種可怕記憶的喚起,外來刺激會誇張化此人以往的慘烈過去,讓他不住重覆體驗以往經歷過的痛苦。
「好痛快!朕折磨人是折磨得多了,可是反應如此劇烈,卻又永不醒來,可以無限虐待的人肉靶子,卻是從未體驗過!哇哈哈哈……」
喬楚情緒高漲起來,便是對著這十字架上之人,胡亂狂劈一通!鮮血狂濺不已,揉合喬楚的獰笑以及被虐者的慘叫……宴會中的賓客們都感到一陣又一陣的無骨悚然。
「眾卿不要只看著我玩,繼續吃肉喝酒啊!來!看看誰的酒杯沒酒了,都添滿!」
賓客們大概沒幾人在這種氣氛下還有胃口吃喝的,但不能掃了新帝的興致啊,因此還是得強行把酒肉都嚥下去……
「今天誰有興趣,過來斬這人肉靶子幾劍?來啊別客氣!」
人人噤若寒蟬。這人肉靶子遊戲,都不知玩了幾天了。最初或許有心性冷酷之人,還會砍著玩的,可是天天重覆這樣,大家都漸漸倒胃口了。
「陛下,請讓我玩一會兒。」
說話者,是萊特。
「當然!這玩具是你帶來的,你最懂得怎麼玩了!來!給朕斬到此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凱旋哈哈哈……」
大仲馬先把一瓶超循環灌給這人肉靶子,然後便是開始了新一輪的施虐。只見他每一劍都出手甚狠,似乎內心有發洩不盡的殺意,不管斬個幾劍,都無法解開其內心的鬱結……
被綁在十字架上之人,正是精神被困在《悲慘世界》中的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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