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上課鐘聲剛響，班長趁老師還沒來匆匆上台，一下子忘記要講什麼，支吾了會才開口，「那個......就是......下午的體育課！對啦！剛剛來不及考的數學，會借一堂體育課來考試！大家今天還是要準備！」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578M66s2
全班一陣哀號，順勢討論起身旁同學的進度，有些嘲笑有些嬉鬧，直到班導出現才安靜下來。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V62aiot8
葉金達拿起桌上的水壺喝水，語氣輕鬆，「各位同學，今天下午呢，會有校外人士來學校參訪，他們會隨機找人問問題，如果你們遇到了，請據實回答就好，不用有壓力，更不可以說謊！他們主要想關心同學們的平日生活，看有沒有課業壓力、家庭失和或情緒失調，你們這個年紀難免會遇到這些問題，之後也隨時可以來找班導，或找輔導主任。」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6BuJiB3h
他說完便看了看手錶，拿起粉筆準備繼續寫黑板，「等一下時間到，抬飯班的自己先離開，不用舉手。」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OdVZIoWl
時間持續流逝，葉金達知道身為班導師難免使用課堂時間處理班級事務，如何拿捏這個比重他每年都在調整和嘗試。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z8FvS02A
終於下課鐘聲響起，他拿起水壺啜飲，讓有些緊繃的喉嚨稍微休息一下，接著回辦公室放東西。長廊上主任迎面而來，一把拉住葉金達，悄聲了幾句。他面色有些凝重地點頭，放好課本講義便往樓上的會議室移動，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靠著桌子等候。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l5AebcPK
「您就是葉老師？」男子起身，用手勢請他入座，「我是靈象局局長，叫做陳益凱，可以叫我益凱就好。」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5Xfc8KMp
「初次見面，還是先稱呼您局長。」葉金達聽到靈象局三個字遲疑了會，但還是拉開椅子，有些謹慎地觀察著對方，「請問有什麼能幫忙的？」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4eYaXVvP
「是這樣。」陳益凱抽出胸前的小冊子，翻到插著筆的那頁，「主要想了解一下，你應該認識方文樺？你在師大的學妹，現在在濟方高中？」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lB6XTW9t
「是，我認識她。」葉金達腦中立刻浮現出方文樺的長相。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bOxkzbt9
「你們還有在聯絡嗎？」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5chxQbre
「不好意思，想先請教局長，她發生了什麼事情？」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GJP7b4EX
陳益凱仔細觀察對方的神情，接著點點頭，「有一位女同學跳樓身亡，方老師涉嫌長期洗腦和教唆，我們想瞭解這背後是不是有組織，是否已經滲透到校園。」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hqtGmLGs
這個發展完全超出葉金達的想像，愣了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這......我第一次聽到，抱歉。」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AkMGzT2K
「了解。」陳益凱拿起筆，在冊子上寫了幾個字，「我相信你是完全不知情，可以談談你們是如何認識的嗎？」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g8MijhOm
葉金達開始回想過去，腦中浮現許多零碎的片段，他只能一段一段簡單陳述，越想越不敢相信她竟然會教唆學生自殺。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mtyOpaS2
陳益凱記下幾個關鍵字句，偶爾發問，得知方文樺的老家和雙親住處。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wW9vfSg1
「請問方老師還在學校嗎？」葉金達擔憂地問。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Ta7L946E
「方文樺已經被警方收押，正在做進一步的調查。」陳益凱突然直視對方的雙眼，面色凝重「靈象局內部有一份報告，分析過去二十年邪教信眾的身家背景，雖然其中不乏高知識分子，但經濟條件不佳，或財務狀況出問題的也不在少數。」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gaHtaK0D
葉金達愣住，但大概猜到他的意思。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7CVwc079
「或許命懸一線還是能勉強過日子，但只要那條線斷掉，通常也是誤入歧途的開始。」陳益凱抽出一張黑色的名片放在桌上遞給葉金達，「有需要請記得打這支電話。」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JgzrbzZ3
他拿起名片端詳，上頭根本沒有任何資訊，只印了電話號碼。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mhfjcn0d
陳益凱收起小冊子，再次感謝葉金達的協助，起身離開。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iGvd8W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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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在審問結束後被帶往一間獨立牢房，有一張床和一座馬桶，空間不大，但還算乾淨，不像有使用過的痕跡。等警衛鎖上鐵門離開後，他才盤腿坐在角落，閉上眼睛沉思。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mppDQxPT
「誒！」一道聲音從外頭和牆面縫隙傳了過來，「你是信什麼被抓進來的？」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rNdwO0QK
「哦？」和尚心生好奇，「有信仰就會被抓嗎？」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u8W3VLKDh
「不是啦！這個地方專門抓怪力亂神的。你是騙錢？騙色？我跟你說，這裡沒有人站我們這邊，連律師都不能見，你在外面如果沒人脈，恐怕很難離開囉！」隔壁牢房的人一開口便滔滔不絕。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ZG6BvYSwA
「你打哪來的？」這個人似乎被關了很久，一逮到機會就說個不停，和尚有意想多了解一點，故意詢問對方的來歷。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S4aVQqnr
「我喔，我原本在南投的一間小廟當主持，雖然那邊規模小，但該有的都有，我常常通靈，傳聖旨給那些信玉帝的人，解決人生煩惱，也跟他們雙人靈修，唉你是不是以為我要騙色？我跟你講，那邊都是老人跟阿桑，哪裡色得起來？只是私下當面講比較容易讓他們相信，也比較甘願捐錢。」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qJWEATe2
和尚簡單嗯了聲，目光放在欄杆外的景象。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HXP0b8CJ
外頭是單調的水泥牆面，通道狹窄，幾乎只能一個人通行，左邊是剛才進來的入口，右邊是死巷，上方有一個冷氣通風口在角落，勉強維持著人體尚能適應的溫度，顯然在密不透風的地底，不需要過多的空間來維持空氣流通。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YmVrj3Qf
「我那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可能......報應吧？或是中邪了，鬼迷心竅什麼的，她比我大足足一輪，都快要當阿嬤的人......我真的有病，幹了她之後就覺得好噁心，什麼都演不下去，結果被她告發，隔天就被抓來這裡了。」隔壁的聲音突然低沉不少，開始唉聲嘆氣。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91bskdLjH
「我根本搞不清楚狀況，還以為這裡是拘留所，明明已經講過我不會通靈也不懂法術，但那些人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也不能跟外界聯絡。你知道現在是幾年幾月幾號嗎？」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TonIP3DZ
和尚將日期告訴他，換來漫長的沉默。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cWygiNrC
那個人擤了擤鼻子，換了另一個口吻，「雖然我傳玉帝的假聖旨，但其實啊，我是信濕婆的，我是濕婆的嫡系傳子，當年在嘉義，張寶樹師父親自傳授我西域一帶的密傳佛法。」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RHybTahA
「哦？」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BYTROVgE
「你還沒說你是為什麼進來的？」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xO9HahTM
「我只是發現了真相。」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XKz3CjPc
「你恐怕比我更難離開這裡，唉。」那人似乎爬上床，傳來木板搖晃的聲響，「多睡點，看開點。」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lBOc8LUT
「是嗎？好像一切才正要開始。」和尚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1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V1fL02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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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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