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幕後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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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件事能比「被身邊最信任的人出賣」更讓人心酸。他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好管家,是我爸爸眼中最忠心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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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管家因何要出賣我,當我向他說出有關地下實驗室的事時,他先說出去打個電話,回來後又問我有關唐寧的事,現在有人要殺唐寧,假若我如實答覆是我將唐寧帶走,同時管家又與殺她的人有關連的話,恐怕我也會有生命危險。我嘗試撒出一個謊來:「甚麼少女?我沒有帶走過少女,若是帶走了,怎麼會告訴你?我下去只想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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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擺出一副法官般的架子來:「你的爸爸不在地下實驗室,實驗室只有一些生化技術人員和實驗品。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帶走了一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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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管家現在開始盤 (問) 我了!我的態度也強硬起來:「我再答你一次,我沒有帶走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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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口裡沒有一句話能瞞過他:「你把那個少女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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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就在三樓,但我不會告訴管家,問題是,如果我再跟管家糾纏下去,恐怕他會找上三樓來。於是我辯稱:「太累了,我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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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想轉身離開時,麥柏蘭出現了。麥柏蘭是我一名御用保鑣,我還以他要來救我:「來得正好,護送我回睡房。」誰知麥柏蘭將手伸進大掛,拖出那把沙漠之鷹手槍,平放在胸前展示給我看:「少爺,請帶我去找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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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麥柏蘭!難道你忘記是誰發薪水給你嗎?我這句話顯然只能留在心裡,我一看見槍,便意識到造反的人不止管家一個。我隨即戴上悲情面具:「麥柏蘭,我沒有帶走任何人,怎麼連你也不信我?」其實是我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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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管家和麥柏蘭之間動彈不得,我假裝生氣,想藉此發難離開,然而沙漠之鷹確實有點霸氣,稍微一動便打擊了我發難的信心,我只好避重就輕沿牆邊溜向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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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尚未搞清楚沙漠上因何會有鷹時,麥柏蘭的另一隻手已猶如鷹爪般抓住我手臂:「少爺,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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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the 弗!我已經很累了,有甚麼待明天再說吧,同時請收到你的鷹爪,你抓得我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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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柏蘭:「少爺,你現在就帶我去見那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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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柏蘭這次是來真的,他那把沙漠之鷹手槍的槍口已點到我下巴上來。我實在萬料不到,我的保鑣竟然會用槍指向我,是誰會有這樣大的力量操縱他們?儘管舅父的勢力會因我爸爸的失蹤而壯大,也不足以讓我的家族變天!背後一定還有別的一股更強大力量在操縱,問題是這股力量為何要找唐寧?她極其量只是一件實驗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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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管家和麥柏蘭接二連三的質詢,現在我的形勢變得不利,我嘗試改變策略:「為甚麼你們要找那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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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前面的麥柏蘭沒有回應,反之站在我後面的管家回應了:「那個少女會傷害少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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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傷害我的人顯然是你:「怎麼?她會傷人的?糟了,我將她留在掛屍摩天輪下的機房裡,但忘記鎖門,你們快點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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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聽後吩咐麥柏蘭帶我去掛屍摩天輪:「帶少爺去找那少女。」管家你不是剛說她會傷害我嗎?怎麼要帶我去找她?還想將我當作囚犯般押去掛屍摩天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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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唐寧就在大宅三樓,且她應該未知管家正在找她,我應該怎麼辦?麥柏蘭拉著我的手臂要我行,我發力抽回手臂:「我懂得摩天輪怎麼去,不要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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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管家的房間,朝摩天輪方向走,我走在麥柏蘭前面,不住想辦法脫身,恐怕去到摩天輪交不出人,還是被麥柏蘭押回大宅。麥柏蘭身材高大,足足有6尺4吋高,但我若不甩掉他,便無法回大宅帶走唐寧,問題是我能將她帶到那裡去?樂園以外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街上已經沒有警察,社區上最有權勢的人都在樂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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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大宅門前,我已無計可施,不得已放手一搏。我心想,只要我一踏出大門,就拔足奔向摩天輪,看你這個龜蛋麥柏蘭敢不敢開槍?若這樣逃不掉,我大可以辯稱:我不過想早點到達摩天輪所以用跑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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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依計行事,當我左腳踏出大門,就深深吸了一口氣,繼而發力拔腿就跑!不料麥柏蘭這個龜蛋真的向我開槍,連警告也沒有!「砰」、「砰」、「砰」!他連開三槍。我被他的槍聲嚇得向前猛撲,整個人一飛沖天,飛插向大宅下那條小瀑布。這個動作是我自小夢想去試,只是管家一直禁止我這樣做,如今為了避難,逼不得已完成這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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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噗」的一聲,成功跳向瀑布下面的人工湖。跳進人工湖後,我閉氣沉在湖底,不敢將頭伸出水面窺探,擔心麥柏蘭再向我開槍。我沿湖底潛游往湖邊,一面游一面在心裡罵:「你這個龜蛋麥柏蘭,我早晚會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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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湖邊,在月色淒美而昏暗的深宵裡,我緩緩將身體鑽進湖邊那堆蘆葦草叢,心想沿草叢往外爬,必定能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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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有一把武士刀架在我脖子上來,來者正是我最愛的保鑣秋川貞夫。怎麼是你?難道連你也背叛我嗎?雖然死在劍俠手裡我比較甘心,但我若這樣死掉,就再沒有人保護唐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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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你想怎樣?」雖然刀已架到頸上來,秋川想怎樣已相當明顯,但在沒有更好的對白下,還是這樣問他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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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要往哪裡去?」秋川同樣問得妙,我現時正在走難,可以往哪裡去?真實的我當然不會這樣說,而是:「秋川,可否救救我,麥柏蘭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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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收回武士刀:「暫時伏在草叢裡。」是晚我一時被人用槍指下巴,一時被人用刀架頸項,現在秋川對我有甚麼指令,我都照單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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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瀑布上的麥柏蘭大喊:「秋川貞夫,可有找到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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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直視秋川雙目,因為我不想親耳聽到我最愛的保鑣也要出賣我,誰知他回答麥柏蘭:「找不到!」甚麼?秋川沒有出賣我!且在我最危難關頭保住我。但既然麥柏蘭這樣問秋川,就意味秋川也成了他們的人,極其量秋川對我仍有一點忠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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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頂端與草叢之間約有30米距離,所以那個龜蛋麥柏蘭在黑夜裡看不到我也很正常,加上他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對我來說反而是一種保護色。現在麥柏蘭教懂我一件事:世上沒有太複雜的事,只有太複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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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柏蘭在瀑布上不停用電筒照向湖面,秋川向我打手勢,示意我跟他離開。這一刻我沒有甚麼值得信任的人,姑且跟他走一趟,因為我想從他口中得知,為甚麼這麼多人一夜間背叛我,抑或背叛了我的家族?至此,我仍不敢透露任何有關唐寧的事予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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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秋川,他是個寡言的武士,心裡卻暖得足以溶掉冰川。我問他:「為甚麼你剛才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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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麥柏蘭離開後,我從草叢裡出來,一直跟在秋川的後面,我不厭其煩地再問他:「之前你用武士刀架在我頸上,之後又救我,這是出於甚麼原因?若是錢的問題,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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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打斷我的話:「我們先到安全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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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的地方?「還有安全的地方嗎?在我家大宅,連那個服侍我爸30多年的管家也叛變了!難道你也要出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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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停下腳步:「有人將老爺的資產全部買掉,包括這個樂園和全部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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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我爸爸不可能願意賣掉這個樂園?我問秋川:「我爸爸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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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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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現在往哪裡去?」我問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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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樂園」秋川再度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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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去掛屍摩天輪,便證明秋川不是為了找唐寧而來的,不枉我多年重用他,但我不願離開樂園,因為離開樂園我便救不到唐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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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秋川耳上的免提通訊器來了訊號,他用指紋輕掃通訊器上的感應器,接通了話:「是,我仍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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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個晚上沒有蟋蟀和其他昆蟲的叫聲,秋川也沒有刻意迴避我,我隱約聽到通訊器內的人,正是我第三名御用保鑣格拉咸:「那個小笨蛋走不出樂園,我們已將整個樂園的圍欄提昇電壓至20000V。你得盡快回到地下實驗室,1小時後,我們會將樂園內全部喪屍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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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咸你這個龜蛋,竟然說我是小笨蛋!還要放出樂園全部喪屍?那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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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簡單回答格拉咸後中斷通話,然後面向我:「少爺,現在只有大宅是安全的,因為大宅具有基本防衛系統。格拉咸和管家會在短時間內前往地下實驗室,這時你便能回大宅暫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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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微微低下頭:「少爺,如果管家切斷大宅的電源,防衛系統的儲備電力就只能運作48小時,48小時後,大宅失去電力,系統停止運作,最後,強化窗戶和大門雖然可以勉強擋住喪屍群,但如果出現喪獸,你就必須逃跑,因為喪獸連混凝土牆壁也能衝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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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喪獸的爆破力我很清楚,過去我經常到喪屍格鬥場看喪獸格鬥。現在我必須盡快回大宅找唐寧,不然被其他人或喪屍先找到她,她便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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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如果我能避過這一劫,將來又能重掌家族大權的話,我必定給你加薪,現在暫時跟你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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