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格鬥樂園 (後傳21 刀與槍) - 後傳07 生存

後傳07 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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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主很奇妙，祂給每顆星星賦予獨特的美，你有見過海王星嗎？它的顏色很迷人。有人愛木星的震撼，有人愛土星的星環，有人愛地球的生息。2000年前，人類相信每顆星都是一樣的，聖經卻告訴當時的人說：「日有日的榮光，月有月的榮光，星有星的榮光，這星和那星的榮光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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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說裡，老爸選擇了自己的路，他與我在各自的直線上只有一個交叉點，兩線在一點交匯過後便分離了。是的，當你捨不得一個人時，你唯一可以做的事便是決絕，雖知情非得已，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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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鬆開老爸的喪獸遺體，心知他的靈魂已往別處去，我強顏歡笑對唐寧和柳正哲說：「一切都完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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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為我收拾好急救箱，我隨柳正哲返回雙層露營巴士，柳正哲沿途沒有說話，直至在巴士上詹姆士問我：「你的老爸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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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意思告訴他我老爸其實是一頭喪獸，更不敢直說我就是喪屍格鬥樂園的太子爺，我低頭輕語道：「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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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輕拍我肩安慰我：「對於這個，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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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關心。」我們都有各自的傷感。我一個人步上觀星台，想一個人靜靜，然後巴士開動了，微風吹過我的臉上，天上的浮雲往後飄動，都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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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童年回憶像幻燈片般重現我眼前，是我小時候一次騎自行車翻倒後，老爸用心治理我膝蓋上的傷口。他跪在我腳前，毫不介意別人的目光。一生，就這一次，他用心靈打動我，使我知道甚麼是愛，愛比黃金珍貴，心靈比物質重要，沒有心靈的人，跟喪屍沒有兩樣，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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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美國最美公路----太平洋高速公路。這裡是一道秀麗而蜿蜒的公路，向左遠眺青翠欲滴的山脈，向右飽覽蔚藍遼闊的太平洋。巴士翻越山嶺，容我從另一個角度去觀賞這個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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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鳥群飛揚在礁石與沙灘上，彷彿在向末世人類發出柔情的控訴：「是誰破壞了我們的棲息地？」人禽之辨在於人有自責的能力，是造物主存在的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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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來到城鎮，已經望見城池，這時候，秋川吩咐加州人來到觀星台擺出一副如願以償的樣子，沒想到秋川會教人演戲，但因何要演這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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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詹姆士的演技簡直一流，他興奮地向城池揮手，頻頻對他身後的友人說：「到了！來到城池了！」雖然明知你在戲演，但過於浮誇總讓人心寒，畢竟你本來就是這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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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很賣力，面帶燦爛笑容，直至巴士駛到城牆前，就是那三輛橫泊在馬路上、用以阻擋喪屍前進的貨車。我抬頭望向路旁一顆樹上，猛然想起那些帝國狙擊手，其中一名狙擊手已舉起手提火箭炮瞄向我們，我立時喊道：「有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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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眾加州人表現出懵然不知的樣子，秋川則向狙擊手喊道：「不要開火，我們只是帶人進入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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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對視了數秒，狙擊手始終沒有開火，因為按規則，人們只是不准出城池，沒有不准進入城池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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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從帝國角度而言，我們這輛巴士離開城池只是為了帶更多人進入城池，進入城池的「新人」又會帶進更多金幣到城池，使城池含金量上昇，有利帝國攻佔城池後搶得更多金幣，這完全符合帝國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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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顯然是秋川的佈局，所謂帶來的「新人」本來就住在城池裡，沒有帶來更多金幣的道理，秋川如此佈局有其用意。現在我們因「帶人進入城池」符合了帝國利益，狙擊手果然沒有開火，城池的城門 (用以阻塞喪屍進入的貨車) 駛開了，巴士順利進入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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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帝國軍隊終有一天會攻進城池來，那時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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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答案，所以當巴士進入城池後，我隨秋川來到公寓，他在我開口前先回答我：「我們去找艾尼賽斯，叫他安排那些老弱婦孺匿藏在巴士內，讓他們先離開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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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續說：「現在外面的狙擊手以為我們離開城池是為了找來更多新人，所以當我們下次離開城池時，他們同樣不會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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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艾尼賽斯反對呢？帶人離開城池有違艾尼賽斯想當城主的想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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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尼賽斯不是想當城主，他只是不敢離開城池而已。」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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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肯定他不敢離開城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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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想當城主的話，之前就不會借人予我們。」秋川的話有一點道理，好吧，我們去找艾尼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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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在公寓與公寓之間臨時搭建的木板橋上，來到艾尼賽斯所住那幢公寓的3樓，他就住在槍店上面其中一個套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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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他的套房門前，我輕叩三下門，門就開了，開門的人是艾尼賽斯：「沒想到秋川的計劃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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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會帶一些老弱婦孺離開城池。」開門見山向來是秋川的風格，在他進入正題前總沒有問安，跟我交談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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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如果他們，他們真的想離開，我也不阻止，但你們會帶他們往哪裡去？」艾尼賽斯點起香烟，神情有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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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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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因何要跑到墨西哥去？」艾尼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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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逃避帝國軍隊的追捕」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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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給我說明白點？」艾尼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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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以軍區來劃分每營軍隊的管轄範圍，每營軍隊在未經中央批准下，皆不能跨區執行任務，所以只要我們離開加州軍區，便能擺脫追捕，然後進入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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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帝國軍隊捕獲又如何？」艾尼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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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先搶奪你們身上的金幣和有用物資，然後將你們押進軍營，或殺掉。」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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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他們不會殺死自己的國民。」艾尼賽斯噴出一口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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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不會視你們為人。」秋川的話讓艾尼賽斯面色變了，事實上，加州街上現時已沒有活人。為了舒緩現場氣氛，我試著轉換話題：「巴士先前在加油站一帶繞圈，是為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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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城池外的偵察兵以為我們在加州四處找人進入城池。」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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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是演給海洛伊絲看的戲呢！」秋川的心思有時周密得讓我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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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巴士每次最多能載多少人？」艾尼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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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露營巴士的事我最專業：「若不計算觀星台的話，最多能容納9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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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可以載這麼多人，好吧，你們可以分兩次載走這裡的老弱婦孺。」艾尼賽斯吐出三個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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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離開嗎？」秋川兩眼盯緊艾尼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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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尼賽斯想了好一會兒：「哎，關於這個嘛，我想我應該留在這裡，我不希望之後來的人發現我們已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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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停止廣播嗎？」秋川態度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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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停止那些邀請人來城池的廣播嗎？」艾尼賽斯又深深吸一口烟，看來這條問題對他來說有點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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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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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坦白說，我當然不會停止廣播，加州尚有很多人需要幫助。」艾尼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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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秋川預算艾尼賽斯和跟隨他的人會一併死在城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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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何時送走第一批老弱婦孺？」艾尼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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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會逐戶向他們提出我的想法，明天送走第一批願意離開的人。」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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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哈，我明白了，好吧！」艾尼賽斯強顏歡笑：「唉，你們今晚有住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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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作為樂園太子爺的我當然嚮往住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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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派人安排你們入住我們的房間吧！」艾尼賽斯向門外吶來一位年青槍手，這位年青槍手負責帶我們前往我們入住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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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子你叫甚麼名字？」離開艾尼賽斯的套房後，我問那位年青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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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費迪南德。」年青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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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美國人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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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墨西哥新移民，來美國已經16年了。」費迪南德背上有一支韋瑟比先鋒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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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多少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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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16歲。」費迪南德自信滿滿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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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用槍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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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艾尼賽斯教過我。」聽費迪南德這麼一說，我反而擔心他會成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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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離開這裡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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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保衛這裡！」沒想到我這麼快便被人拒絕，但既然他不想離開，我也不能強人所難。然後他帶我和秋川步出窗檯，走上窗外的木板橋來到另一幢公寓，沿公寓外牆上的鐵梯子上了一層，來到四樓，是公寓的頂層，視野良好，能遠眺一組網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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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迪南德帶我們從鐵梯子進入公寓，開啟套房的木門：「這裡就是你們的套房。」我下意識想給他小費，開玩笑而已：「謝謝你，我們今晚終於可以造個美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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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們喜歡這房間。」費迪南德說罷便離開。當我進入套房後，秋川轉身就走，我叫停他問道：「你往哪裡去？你不想看看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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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其他人來這裡，然後去找些想離開城池的人，我們明天上午10時出發前往墨西哥。」秋川邊行邊說，行事比我注重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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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下午時段日光能照進套房，快步走進套房想看清楚環境是否舒適，因為到了晚上，加州便會變成黑暗之城，至於因何變成黑暗之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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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緣帝國頒布了緊急狀態令，並斷了全加州的電，有趣的是，因何在「緊急狀態」下要斷電？看來只有才子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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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套房內走了一圈，對套房感到滿意，這裡的東西幾乎沒有被人動過，就像仍有人居住那樣。因何沒有人動過？據我所知，原本住在這裡的人其實是被突如其來的軍人強行帶走，他們根本沒有時間收拾房間，看看烤爐內那隻半熟烤雞便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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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末世日子裡，帝國只聚焦於金幣，他們連食物都不在乎，怎麼不會草菅人命？艾尼賽斯，祝你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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