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噢!爸爸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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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秋川成功將米婭3個朋友從機動遊戲自由落體上救回雙層露營巴士,然而這3個朋友被變成了手機、貓和風,至今我們仍沒有甚麼頭緒去幫助他們恢復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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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士下層後方的會議室裡有一張U型黑色純棉沙發,U型沙發的出口對著開放式廚房,所以這個會議室通常是我用餐的地方。U型沙發的弧位上方有一部投影機,銀幕可以從會議室與廚房之間的天花板上伸下來,但我不喜歡在這裡看電影,因為在主人房有一台32吋大電視,在那兒躺著看電影才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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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領各人來到會議室,一起討論如何幫助這3位變形朋友回復人形,討論中唐寧一直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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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是傑恩:「變成手機之前,我曾在自由落體上聞到一股怪異氣味,不久就睡著了,當我醒來後,就變成一台手機,米高和哈利也變成了貓和風。」貓是米高,他發出「喵」的長叫聲;風是哈利,他吹起涼快的微風,二人彷彿和應傑恩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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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雙手握住裝滿熱巧克力的杯:「我們很難知道那股怪異氣味是甚麼,即使知道,也不等於有助傑恩他們恢復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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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沒有在沙發上,他斜倚廚櫃:「是催眠氣體,顯然是有計劃行事﹐我認為是地下實驗室裡的人用傑恩他們做了變身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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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實驗要利用我們?我們只是遊客!現在米高變成了貓!叫我們以後怎樣?」諾娃緊抱貓兒身男友,是米高才對,使米高一直喵喵叫,不過米高維持做貓可能比較好,《人貓之戀》是具吸引力的小說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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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米高的喵喵叫忽然轉了調,轉為吼叫式的喵,難道貓真的有第六感,知道我在想甚麼?非也,是有一頭蝙蝠型的小型喪獸出現在巴士窗外,雖然從體形上看,是屬於小型,但牠用兩爪猛烈拍打防彈玻璃窗,使窗戶發出「隆隆」聲,又用利爪割向強化碳素車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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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是否承受這種持續的攻擊,還看喪獸被注射的生化激素是甚麼級別,如果注射的是4A級,這樣,儘管是小型喪獸,同樣有能力擊破防彈玻璃,4A級是巨型喪獸專用的生化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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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被持續猛擊的防彈玻璃窗開始發出不妙的碎裂聲,若防彈玻璃真的被衝破,我們必死無疑,因為車外不知不覺間已聚集了一大批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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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有另一頭小型喪獸從巴士三樓觀星台上撲下,從後一頭咬住蝙蝠型喪獸的頭顱,又用兩手扣住對方雙翼,這下突如其來的伏擊相當成功,使蝙蝠型喪獸瞬間處於劣勢,動彈不得,「噗」的一聲被壓在地上。出手的小型喪獸正是一直伏在車尾引擎上的「小獸」,不枉秋川給你飽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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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優勢只能保持30秒,戰情出現急轉,有近十頭喪屍集體撲向小獸,是蝙蝠型喪獸發出的高頻聲召集了這些喪屍迫近小獸。小獸氣力雖然很大,一手抓破一頭喪屍的手臂,奈何以寡敵眾難以取勝,小獸只有兩爪,同一時間內難敵愈來愈多的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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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獸決定鬆開蝙蝠型喪獸,這是明智的策略,因為當小獸鬆開對手時,對手即趁機飛走,喪屍群也跟著蝙蝠型喪獸的高頻聲離開,讓小獸成功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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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獸揮舞兩爪,一爪向前劈掉一喪屍的頭,一爪轉身直插另一喪屍肺部,使屍血像芝麻糊般灑滿地上,如此電光火石的反擊,說明了小獸擁有強勁戰鬥力。小獸一連擊敗多頭喪屍,直至牠見喪屍群陸續散去,才放下兩爪,若無其事地返回車尾,抓住引擎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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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牠展現戰鬥模式以前,我完全沒有想過小獸也有智慧,此時,唐寧終於開口了:「小獸本身也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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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喪獸怎麼是人類?」我是樂園的太子爺,據我所知,喪獸是從動物基因突變中培植出來,怎麼會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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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自己以前在地下實驗室工作的一些事。」唐寧逐漸恢復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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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續說:「在巨額投資和多年究研下,生化科學終於取得驚人突破,科學家成功將人類的靈魂從大腦中抽出,雖然不是百份百成功,一旦成功抽出靈魂,便能將之植入人造腦 (用活人腦組織改造而成) ,再將人造腦放入不衝突的喪獸頭部,人的記憶 (靈魂) 便能完全放入喪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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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活人改造成喪獸是違反樂園條款,爸爸作為集團主席,他必定反對。」我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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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你爸爸聘用我,就是為了參予這項實驗。」唐寧終於想起了我最不希望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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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手機、生化貓和生化風,也是這項實驗的成果。」唐寧不應該在巴士內說出真相,這樣,難免要承受米婭和諾娃對她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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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深宵時份,大家何不先睡一覺?我向大家建議:「現在大家都累了,不如先去休息,明天再作討論,我給大家分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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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唐寧只是參予了研究項目的其中一部份,將傑恩變化手機的,必定是另有其人,說不定是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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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時候將我知道的事說出來也無補於事,所以我領大家上巴士上層:「米婭和諾娃,你們睡尾房吧,那房間比軷大,是雙人房。唐寧,你睡中房吧,雖然房間較窄,但房內同樣有一張雙人床,蠻舒服的。至於秋川,跟我一起睡車頭的主人房吧,那裡除了三面環窗,還有玻璃天花供人望著星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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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秋川拒絕了我:「不,我自己在會議室的沙發上休息便行。」沒想到秋川對我如此冷淡,好吧,我懂的,你是浪人嘛,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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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我回主人房看了一部1988年的動畫《阿基拉》,動畫雖然年代較遠,卻是經典,我尤甚喜歡電影中的科幻背景,推出後對世界產生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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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不等於想睡。隨手關掉電視機,躺在床上望向透明天花後面的星際,人算甚麼?縱然我是樂園太子爺,家族一度位列在羅斯柴爾德、摩根和洛克菲勒家族後面,家父更是享負盛名的樂園大亨。如今……爸爸啊!我只想見見你,我很怕,我不知道現在應該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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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我很搗蛋,最喜歡將爸爸八世紀的金幣偷偷放進馬桶的水裡去:「爸爸,不要罵我,我正在做科學實驗,我證明了金幣是沉落水底的。」其實我渴望爸爸能主動跟我說話,我,我妒忌爸爸愛金幣多過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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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忽然有人叩門,是爸爸嗎?我從雙人床起來,伸手趟開了門,原來是唐寧妹妹:「怎麼了?睡不著?想起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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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讓人類進步是正義的想法嗎?」唐寧垂頭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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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個……讓人類進步沒有分正義與不正義,或者人類的進步,本身也不一定正義。」我停頓片刻後又說:「因為有時,人愈認為自己進步,愈容易掉進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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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參與生化研究,是希望人類有一天可以製造生化器官,幫助殘障人仕不再依靠金屬或塑膠義肢,讓他們恢復正常人的身體和自信……沒想到,最終傷害了更多人。」唐寧說話期間眼淚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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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的,但怎樣讓風注入意識?」我好奇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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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安慰我嗎?」唐寧收起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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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的,有人類意識的風最適合安置在空調裡……」我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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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笑了:「人類的靈魂被大腦內一些電磁波拉住,所以一般人的意識都留在大腦裡,但當大腦的電磁波下降、因死亡而停止或被另一股更強大的吸力拉出時,人類便會出現靈魂出竅現象。重點是每組大腦電磁波都對應特定的靈魂,所以要先分析每顆靈魂對電磁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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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開啟自己手機的筆記續說:「至於生化風之間,存在著一股電磁波,用以拉住哈利的靈魂,與及用其波動性產生不同程度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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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風之間用甚麼作導電體?是金屬嗎?我們只要找到這些金屬,便能擊破風裡咒語!」我興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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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要這樣做,導電體不是金屬,是水份子,若然破壞水份子的組織,有可能讓哈利的靈魂煙消雲散。」唐寧果然比我細心,我又問:「靈魂是物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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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質的定義過去是錯誤的。」唐寧的研究確實震撼了我的知識:「宇宙裡其實不存在物質,物質只是使人類活動受阻的一種力……上帝和人類的意識與活動也是一種力,只是力的層次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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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太抽象的事我聽不懂,我大學是主修金融政治……我們可以怎樣救回傑恩?」我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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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靈魂出竅,便說明傑恩他們的身體仍有可能被保留,保留在地下實驗室裡,也有可能被棄置。」唐寧舉頭望向天際,彷彿向天上的父祈禱。我想,傑恩應該及早適應當手機,因為管家很喜歡丟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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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唐寧心裡怪責自己,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為了開解唐寧,我對她建議:「我去廚房取些小吃,一起邊吃邊看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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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唐寧點頭讚好,我走到下層廚櫃找小吃,忽然,我感受到地板上有一陣陣震動,繼而發現有一龐大身影出現在懸崖上。龐大身影續漸迫近,我見其胸前插著一支銀箭,牠是曾經在爸爸書房裡襲擊過我的喪獸,真是冤家路窄,我慌忙取了小吃回到主人房,預算要用主人房的電腦系統操作巴士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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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回到主人房時,唐寧因怕被喪獸發現而躲在床邊下面。我蹲下安慰她:「不用怕,巴士上的防彈玻璃窗具有單向透視、防窺隔聲、防曬隔熱等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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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聽到單向透視,心才鬆了點,但大型喪獸有能力擊破防彈玻璃仍是問題。我和唐寧跪在床邊,見大型喪獸已經來到雙層巴士旁邊。大型喪獸非常高大,身高超過3米,牠的頭正好對著我們眼前的窗,使我們近距離目睹牠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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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的樣子相當醜陋,肌肉也龐大得跟身體不成比例,兩肩上都有大角和長滿小長,這些角像犀牛角,手臂上有刺青,甚麼?喪獸有刺青這麼潮?我仔細觀看這些刺青,上面寫著一首詩:「噢!爸爸我愛你,因為你,我才衣食無憂,你的臉美如酒,不論如何氣候,我的錢也很足夠。」正是我小時候寫給爸爸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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