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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城池外的帝國狙擊手給我們一個訊息:城池只准入、不准出。詹姆斯無意離開城池,純粹為將帝國救護車駛出城池,結果被狙擊手一槍擊斃。反之,秋川帶著10名墨西哥人回來,這10個人帶著背包,喬裝成富有的倖存者,因此帝國默許他們進入城池,沒有對雙層露營巴士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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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城池後,巴士停泊在槍店旁,外觀上多了一點灰塵,大概是從前往墨西哥的路上沾來。我站在公寓三樓套房的窗旁,見墨西哥人陸續從巴士上下來,艾尼賽斯命人帶領他們上公寓安頓,為他們分配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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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估計這10個墨西哥人是秋川用從黛芙妮太太借來的10個金幣僱來,但怎麼世上有人會為了金幣願作死士?要知道即使是100名槍手,恐怕也不是4-5名狙擊手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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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眺望城池外的街道,方發現城池外有大量喪屍聚集,看來喪屍圍城已經開始,帝國發動總攻擊的日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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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和柳正哲同樣帶著背包,隨那10名墨西哥人進入公寓,問題是秋川也有行李?他的行李是甚麼?不一會,秋川二人步上套房來,我開門迎接:「沒想到你們帶著10個倖存者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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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墨西哥毒犯,會協助艾尼賽斯留守城池兩晚。」秋川闊步踏進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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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黛芙妮的金幣僱用他們嗎?」待秋川二人進入套房後,我順手關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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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10個金幣用來購買炸藥。」秋川將背包放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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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10名墨西哥毒犯因何要協助守衛城池?」我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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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炸藥的帳單作為抵押,若艾尼賽斯不支付20個金幣購買炸藥和僱傭毒犯,明晚我便將炸藥和僱傭兵帶回墨西哥去。」秋川打開背包,將內裡的炸藥交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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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藥有甚麼用?手榴彈和地雷才能守衛城池,數量也不足夠。」我接過兩筒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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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藥是用來炸開槍店地窖與下水道之間的混凝土牆。」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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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挖不穿地窖下的混凝土牆,通不過下水道,便無法逃出城池。噢,原來秋川你沒有忘記救艾尼賽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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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囑艾尼賽斯,若非帝國攻進來,切勿使用炸藥。」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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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無故使用炸藥會招惹帝國提前進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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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艾尼賽斯肯支付炸藥和僱傭兵的20個金幣,便歸還10個金幣予黛芙妮太太。」沒想到大戰當前,秋川的帳目仍然分明,說罷,他便帶著帳單去找艾尼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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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海洛伊絲現在怎樣?」唐寧拿出瓶子為柳正哲的水壺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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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她交給車上一對加州夫婦照顧,現在85名加州人暫時住在當地一所教堂內,教堂的神父應允了他們。」柳正哲開啟手提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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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柳正哲開啟電腦,我不禁好奇問道:「末世時代,怎麼你能長期有電玩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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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是從街上的電動車取來的,同時我現在不是玩,是要駭進帝國加州軍營的電腦系統。」柳正哲雙手在鍵盤上閃動,他在末世前曾勇奪美國電競世界賽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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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何要駭進帝國軍營的系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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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資料,我計算出他們明晚會派兵攻城池來。」說起話來,柳正哲總掛著一副笑臉,像個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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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得知他們明晚會派兵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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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顯示,他們調派了數輛裝甲車和坦克,這不是恆常動作,這數量與城池規模符合比例。」柳正哲嘴角插著一支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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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帝國明晚是否攻進來,我也得去告訴費迪南德,秋川很快找到艾尼賽斯,回來後巴士便會帶走所有願意離開的人,然後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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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沉重又猶豫的心情去找費迪南德,沉重的是因為我的錯誤決定使費迪南德雙目失明,他的眼睛被硫酸濺中,恐怕會永久失去視力。至於猶豫的是甚麼,我倒不太肯定,總覺得有些事令我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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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費迪南德兩爺孫的套房,我輕叩門數下,然後聽到費迪南德的爺爺回應我:「不用叩門了,進來吧……」費迪南德爺爺的語氣比上一次略帶一點憂愁,大概是憂心費迪南德的傷勢,但這次我不是來探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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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迪南德爺爺,請準備一下,我們即將離開城池。」我以沉重的聲調表達了我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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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離開了。我衷心感謝你,感謝你為我取來擔架床。」費迪南德爺爺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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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的個人功勞,費迪南德也付出很多。」我將視線移向費迪南德的睡房:「我預算我們15分鐘後起程,我去通知費迪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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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他在睡房裡。」現在費迪南德兩爺孫都受了傷,行動不便,所以我得幫助他們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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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費迪南德的睡房,見他正在熟睡,回想起來,我們昨夜的確經歷了一場大戰,需要多一點休息,所以我又回去找費迪南德爺爺:「費迪南德爺爺,我先幫你收拾行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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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路臣先生,謝謝你,我的行李就是我床頭那個背包,沒有別的需要收拾了。」費迪南德爺爺真灑脫,簡單的人生就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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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去幫助費迪南德收拾行李,可以告訴我他的行李有哪些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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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路臣先生,麻煩你,他床腳下有一個背包,是他的行李,另外衣櫃內有一些衣服,都是他的。」費迪南德爺爺指向門後的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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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之煩而已。」我為他們執拾行李期間,秋川帶著4個人和擔架床來找費迪南德爺爺:「費迪南德爺爺,我們要起程了。」費迪南德爺爺點頭表示同意,那隨行的四個男人便扶費迪南德爺爺上擔架床,費迪南德爺爺忍痛發出低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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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對我說:「去找唐寧,帶她上巴士,上車時不要太張揚。」費迪南德兩爺孫就放心交給秋川好了,我回套房去找唐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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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回到套房後,我找不到唐寧和嬰孩,她的行李卻留在客廳上,那麼,她帶嬰孩到哪裡去?去找黛芙妮太太嗎?於是,我又往黛芙妮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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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黛芙妮的套房,黛芙妮回應我沒有看見唐寧,但黛芙妮已經準備好離開,所以我先帶黛芙妮上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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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槍店旁,登上巴士一刻,份外感到街上的冷清,黛芙妮安靜地登上巴士,縱然巴士具有單向透視的玻璃窗,但若城池外的狙擊手發現有加州人上了巴士,巴士也不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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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同樣找不到唐寧,這樣,唐寧究竟在哪裡?秋川和柳正哲,與及所有準備離開的人都已齊集在巴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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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只好對秋川說:「我回套房再找她一次,如果找不到她,你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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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等你30分鐘。」秋川截鐵斬釘回應我,他對我的語調比末世時代的街道更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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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回套房,邊輕喊:「唐寧?你在不在?我們得離開了。」半路上,艾尼賽斯出現在我眼前,他帶著10名墨西哥槍手和10多名加州槍手決定留守城池:「唐寧尚未上巴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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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不到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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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派人協助你去找她!若我們找到她,便叫她去找你,你會在哪裡?」艾尼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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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找我,叫她直接上巴士,巴士30分鐘後出發前往墨西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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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時間這麼緊迫,好吧!」艾尼賽斯轉身吩咐後面的眾槍手:「你們給我去找一個叫唐寧的少女,然後叫她登上槍店旁的巴士。」若有20多人一起找,相信很快找到唐寧,這樣,我負責回套房找唐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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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套房後,見唐寧的背包仍在客廳,說明唐寧沒有回來,但她知道巴士快要離開,怎麼她這個時候玩失蹤?我愈想愈擔心,決定先寫下字條,準備到外面去找她,忽然,有嬰孩在我身後說話,說出一句不可能由一個未滿一歲、且令我心寒的話來:「奶路臣,你在找深愛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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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在找唐寧的話不至令我心寒,令我心寒的是,怎麼一個嬰孩能用如此流利的話說出我的心聲?我回頭一看,正是唐寧,然而說話的人不是唐寧,而是躲在唐寧背背的那嬰孩,他用刀架在唐寧喉嚨上,這個情形混沌了我的思緒,是否有一個嬰孩正在挾持一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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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眼睛,清楚看到是我們救出的那個嬰孩,現在他不但懂說話,更懂挾持人:「抱歉我忘記給你起名字,嬰孩閣下,可否先給我搞清楚兩件事,一是你叫甚麼名字?二是你因何懂得挾持人?是誰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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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問我因何要挾持你的愛人才對。」嬰孩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反而成熟地糾正了我的提問,我倒沒有按照嬰孩的糾正發問,而是問:「你究竟是誰?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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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你不必知道,你只須幫我做一件事。」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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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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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告訴秋川,你和唐寧會留在城池,然後叫他離開。」好一個不肖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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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何你要我們留在城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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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現在挾持你。」好一句我現在挾持你,枉我天天給你煮牛奶飲,當你的養父。無奈他確實挾持了唐寧。我不得已向嬰孩妥協:「好的,我會照你的意思去辦。」說罷,嬰孩躲在唐寧背後目送我離開,我步出套房,去找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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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一直想,怎麼一個嬰孩能做出這樣的事?難道他不是人類?是喪獸?是有人將人的靈魂值入嬰孩的大腦裡去?幕後者是格拉咸嗎?不,那個嬰孩的語氣說明他就是格拉咸!要我打發秋川離開,是為了取我的命去換金幣,若是如此,一旦秋川離開,我便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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