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回過家去找老爸,最近跟他聯系的那一次就是在醫院裡打的那一通電話,這一天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想要跟他聊聊天的想法,於是就預先通知他晚上我會回來吃飯,順便探望一下他老人家。
我買了好酒好菜後就往老爸家裡走去,沒想到走到門口時就聽到家裡傳出吵鬧的聲音。我沒有急着按門鈴而是躲在大門後想偷聽一下家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結果很快就打聽到老爸又因為犯事而被母親大人在責罵了。
「你說!我兒子進了醫院你為什麼不通知我!」母親大人聲音之洪亮就連隔着兩道門的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你那時人還在日本嘛……我要是告訴你了的話,你在那邊還不急瘋了?」而老爸的聲音在有比較的情況下就顯得十分微弱,感覺就好像獅子和小貓在相互對嗆着。
「那你說!仲佑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母親大人在咄咄逼問他道。
呵……老爸看來要完蛋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吃了許小姐下的麻藥而住院的,因為當時他趕着去打麻將,所以沒有把我的話聽完。
「那個……好像是泌尿系統出了問題了,所以要留院檢查。」
……………………你才泌尿系統出了問題!!!我看老爸你腦袋也出了問題!!!!
「哎呀……這樣啊?這孩子該不會在外面玩瘋了吧?你待會兒得好好說他兩句。」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你明明才是最令人不放心的那個!!再說老媽你怎麼這麼輕易就相信了!
「都這麼晚了,仲佑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母親大人的聲音裡帶着一點擔憂。
「你太多憂慮了,經常這樣對身體不好的。凡事應該往好的方向想,說不定仲佑他只是在來的路上被車撞到而已,沒事的。你別老是在想這想哪的,趕快去煮飯吧。」
「哪倒是……」
居然附和了!?我真的是他們兩個親生的嗎?我是從垃圾筒旁邊撿到的,對吧!肯定是撿回來的吧?
快被兩老氣死的我不斷快速地按着門鈴,像是要把怒氣都發洩在無辜的門鈴上,而老爸聽到後很快就把門給打開了。
「喲?這麼巧?才剛剛講完你,你就到了。」老爸嘻皮笑臉的拉開了鐵閘讓我進來。
「老爸,被老媽發現你說謊的話,下次進醫院的可是你了。」我白了他一眼後走進了屋子裡。
老爸聽到後就急忙滿臉堆笑讓我別把他又跑出去打麻將的事告訴給母親大人,我奸詐地笑了一下:「那麼你應該懂得怎麼做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故事嘛,我會講的,而且知無不言,言而不盡,這樣總可以了吧?」
在吃飽後,母親大人在收拾碗筷,而老爸則扭開了白酒的蓋子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在三杯下肚後,他就開始給我講起當年上山下鄉時的故事了。
還記得你爸我當年十八歲,因為運氣不好被派到一個鳥不拉屎的窮小村裡種田,那時候的日子可苦了,早上天還沒亮就得起床,幹活幹到天黑才能回家休息。剛開始的時候,我腦子裡每天都在想怎麼才能逃離這裡去別的地方找活幹,不過因為工作太累的關係,我每天回家後連想這個的餘力都沒有,而我也沒想到後來幹着幹着就慢慢地習慣了這工作,所以逃跑的念頭也就被我拋諸腦後了。
我那時種的是米,所以一天三頓吃的全都是白米飯,雖然說剛摘下來的新米非常好吃,但是吃的時間長了沒有配菜來下飯還是會變得難以下嚥的。所以我經常會跟我當時一個叫武痴的好朋友上山去摘點野菜什麼的來下飯,偶而抓到田鼠或者蛇什麼的我們兩個都會一起分着吃,感情非常好。不過說是分的好像有點不太合適……因為我們兩個不論是誰找到吃的都會把對方叫來,然後看誰搶得比較快。
起初我是搶不過武痴的,因為那傢伙好武成痴,滿腦子想的都是功夫,而且一天工作結束以後我都快累成狗了,他居然還有多餘的體力去練招式。所以每次搶吃的時候在速度和力氣上我都比不過他,但是!你老爸我是動腦子的人,正所謂硬件拚不過別人就拚軟件,武痴把一切發展腦袋所需的營養都用了在肌肉上,所以他這人是不怎麼聰明甚至可以說有點蠢蠢的。而你爸我就不一樣了!我可是每天都絞盡腦汁,想盡辦法去偷懶的人,在軟件上的比拚我是比較佔優的!
(這種丟臉的事別那麼自豪地說好嗎?)
於是我在每次吃飯時都會弄些小動作,比如說偷偷把他的碗啊、筷子啊什麼的全藏起來,等他找到的時候我都快把東西吃了一半了。有時候則是在他的筷子上塗辣油,往往在他吃完第一塊肉後整鍋東西都是由我來消滅了,因為那時他肯定是在忙着找水喝。而最令我吃驚的是他一次都沒有懷疑過那些事情是我幹的,到今天為止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我手腳太利索沒被發現,還是因為武痴他太蠢所以沒有發覺。
(一個太壞,一個太蠢。)
有一天我們兩個閒着沒事幹,又打算上山看看能不能找點什麼東西吃,我們拿起了繩子和鏟子說走就走了,那天運氣不錯,被我在山路旁邊找到了一個兔子窩而且還從裡面掏出了一隻又肥又大的野兔,正當我們高興着晚飯有着落時,遠處突然傳來陣陣汽車的引擎聲。
我就在想「奇怪了,在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汽車?」,很快的一輛後方被黑布蓋上的大貨車就在我們的面前出現並駛過,那汽車經過時我能聞到有一股非常強烈的血腥味,到最後不僅僅是聞到,我跟武痴都能看見有血從車的後方順着車牌流下,於是在車子駛過的地方形成了一條血路。
武痴看到我一臉疑惑就跟我說:「發什麼呆?第一次看到運屍車嗎?」
「運屍車?什麼運屍車?」
「就是運送屍體的車啊!山的另一邊是個刑場,三不五時就會處決犯人,而那些犯人的屍體就是由這車運去別的地方處理的。」
我聽到後就樂壞了,哇靠,我從來都沒看過死刑。這玩意實在太刺激了,我讓武痴帶我去刑場走走,結果被他劈頭就罵:「神經病,殺人有什麼好看的?待會兒被那些冤魂纏上了怎麼辦?再說運屍車都走了,也就是說已經處決完畢,你去到那裡也沒什麼好看。」
我覺得武痴這回說的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既然運送屍體的車都走了也就是說那裡已經沒戲好看了,去了也是白搭,所以我只好把這念頭給打消然後提起剛抓到的野兔準備跟武痴一起下山回家。這兔子還真不老實,已經被我用繩子牢牢綁緊了但四肢和身體仍然在不斷的掙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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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武痴,注意一點別踩到血。」我提醒着走路從來不長眼的武痴說。
「咋了?武爺我平常就是這樣走路的。」武痴一臉傻乎乎地說。
「血,晦氣,死人的血,更是晦氣。」我出於好意地再三提醒武痴,可是他根本聽不進去,繼續視地上的血跡為無物繼續大搖大擺地在路上走着。
把這看在眼裡的我就只能搖頭嘆氣,心裡想着你這傢伙要是被什麼纏上了老子我可不管你。
我們就這樣一個大咧咧,一個小心翼翼的走着回小村,在快要抵達小村時手上的兔子突然猛的一晃從我手上掙脫並滾到了旁邊的草叢裡。我罵了一句就俯身彎腰想把兔子給抓回來,不過我的視野被長得又高又茂盛的雜草給擋住,只能靠聽牠因扭動身體掙扎時和雜草產生的「沙沙」聲來確認牠大概的位置。
草叢裡有很多虱子和其他不知名的小蟲子,我的手臂和脖子很快的就被咬得腫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包,癢得我快要忍不了了。而在旁邊看着的武痴等得不耐煩終於開口讓我趕快把兔子抓回來然後走人,天馬上就要黑了。
我聽到就嗆了回去,讓他今晚若是還想吃兔肉的話就趕緊來幫忙找,不然待會牠掙脫了繩子大家都沒得吃,武痴得知到嘴邊的兔肉可能要飛走時,縱使心中很不情願但也走進了草叢裡幫忙搜索。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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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聲音明明就是在這附近,怎麼我就是找不着?正當我疑惑着的時候,武痴卻得意洋洋地大聲說:「嘿!被我找到了,耀祖你看你多沒用,找個被綁着的兔子都要找半天。」
怎麼回事,那聲音並不是從武痴那邊傳出來的啊?我正想開口嗆回去的時候武痴舉起了他從草叢中抓到的東西。
不過……那不是兔子…而是一條染滿了血的人腿。
武痴發現自己居然是提着一條人腿後立馬就把它給扔掉並跳出了草叢並驚慌地指着裡面說:「腿……腿,人腿啊!」
我雖然膽子大但此刻也不敢走過去撥開草叢一探究竟,由於村子就在不遠處於是我跟武痴兩人就一路狂奔跑回了村子跟上頭報告了這件事,村長見我們兩個神色凝重不像是開玩笑,於是就叫上了兩個壯丁讓我們倆帶他去現場看看。
到了那裡以後,那兩個壯丁就從草叢裡搬出了一具血淋淋的女屍出來,看樣子是死了沒多久而已。武痴見到後就問:「這女人是不是從運屍車裡掉下來的啊?」
我打量了屍體脖子上那長長的傷口以及身上的打扮後說:「我看不像,一來那車子從來都不經這裡,二是這女人身上的打扮不像是個死囚,三是我沒聽過那個刑場是用割喉的方式來處決犯人的。」
如此推斷是出殺人事件了,不過女死者身上的財物全都還在身上,看來並不是單純的殺人搶劫案。由於事態嚴重,村長派了人去隔壁村的派出所裡找人來處理。不過被害人不是我們村子裡的人,在家屬來認領前我們不能私自把她給埋了,只能放在村外的一家義莊裡等人來把她領走。
村子裡的人聽到村外有人被殺後就像炸了窩似的,每個人都想要去看看那女死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可是村長怕兇手還會找別人下手就讓村民趕緊回家鎖好門窗,天黑了就別再外出。同時他更讓一些壯丁晚上在村子裡巡邏,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出沒。
「你們兩個,今晚就去義莊裡住吧!隨手幫忙照看那女屍,別讓野狗啃壞了。」在鄉公所裡村長指着我跟武痴說。
「啊?為什麼啊!我不要!」武痴聽到後心裡有一萬個不同意。
而我更是不情願了,平白無故的碰上死人已經是要倒霉的先兆,要我再跟這冤死的女人的屍體住上一晚,真是多多神仙都保佑不了我啊……
「沒辦法,現在義莊那邊沒人照管,我們又不能把屍體擱在那裡就算,要是被野狗啃壞了,家屬來認領時我們不好交待。」村長給我們解釋道。
「要是那殺人犯找上門來了,我可怎麼辦?」我問。
「你們兩個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怕什麼,有事就趕緊跑!」
「我不管!要不我也幫忙巡邏好了。」武痴還是不依。而村長已經因為自己工作量突然增加了而有點煩燥,聽到武痴還在囉囉嗦嗦後就說:「巡邏的人已經有了,總之今晚你們兩個就負責看守義莊,這是命令,不要再煩我了。」村長講完後就讓我們兩個立馬出發,不得有誤。
武痴跟我只好灰溜溜的走出了鄉公所,我看着從別家飄出來的炊煙說:「唉,已經到嘴裡的兔肉都被摳了出來,還落得守屍這種苦差事。最重要的還是要跟你一起守,屌。」
「我還不跟你一樣!你吵個屁……」武痴聽到後馬上還擊,就這樣我們兩個人吵吵鬧鬧的頂着月光走到了村外的義莊去。
義莊那裡破破爛爛的,從遠處看不難發現屋頂已經破了好幾個大洞而且房子四周都佈滿了蛛網,我跟武痴站在門口凝望着這陰陰森林的義莊不敢走進去。
「喂,耀祖,你不是說自己懂一點驅魔除妖之術,不如你先請吧。」武痴目不轉睛的看着義莊跟我說。
「放屁!你也不是常吹噓自己的武功打遍天下無敵嗎!怎麼你不先進去?」
「我的無敵只限於人類啊!裡面要是有什麼妖魔鬼怪就只能靠你了。」
哎,這傢伙就是靠不住,村長應該是早知道這一點才讓我陪他來守夜吧。
若是再互相推來推去的話,天亮了恐怕我們還是待了在門口沒有進去,凡事都得有人開頭,這一回怕是要由我來帶頭了。我壯起膽子拿着手電筒打開了義莊大門走了進去,門被打開的那一刻發出了「咔咯咔咯」的聲音,同時間有一股發霉的味道傳進了我們的鼻子裡。
我拿着手電筒四處照着時發現有一副破舊的棺木正安穩地放了在義莊的中間,如無意外那中午發現的女屍應該正在裡面躺着。
為了讓自己心裡安穩點,我早已在左手的小指上綁上了紅線,而脖子上也掛好了張神算給我的用來關閉天眼用的佛牌,現在紅線沒有收縮也就是說這裡沒有靈體存在。
義莊是用來放置屍體,守夜的人要是累了可以到旁邊的那一家小屋裡稍作休息,不過我跟武痴兩人壓根就沒打算在這裡守夜,只想到那小屋裡睡個一晚上就權當是交差了。
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之際,武痴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並指着棺材說:「耀祖,你看,那棺材板好像沒蓋好的樣子,要不要去看看?」
我馬上後白了他一眼:「死人又有什麼好看的?你若是怕閒着沒事幹今晚就在這裡睡吧!我可不管你了。」說罷我就又準備走了,可是武痴仍然死死抓着我的衣袖不放。
「不行,村長說過別讓屍體被野狗、老鼠跟啃了,現在那蓋子沒蓋好說不定屍體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被牠們啃過了,要真是這樣我們明天怎麼跟村長交待?我看我們還是檢查一下再去休息比較妥當。」武痴一本正經的跟我說。
唉,這人就是死腦筋,喜歡沒事找事幹。可我聽到後也找不到理由推辭只能乖乖的提着手電筒往破棺材走去。
「喂,武痴你別老拉着我,這樣不好走。」我甩開武痴的手然後徑直走到棺材前面。
那女屍不會突然撲出來吧……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用空出來那隻手把棺材蓋給推開後馬上用手電筒照了進去,那女人的屍體果然是安然無恙的躺了在裡面,不過她一幅死不瞑目的樣子,眼睛張着大大的直盯着屋頂。在手電筒的燈光照射下她那張死人的臉就顯得更加慘白。
我看到後心裡馬上罵了一句有沒搞錯……村子那幫大老粗果然不懂得要幫死人蓋上眼簾。
「怎麼樣?有沒被啃壞了?」武痴別過頭眼睛閉得牢牢的不敢看過來。
「你怕什麼啊?中午不就已經見過一次?」
「中午跟晚上怎麼可以相提並論!趕快了!我想走啊!」
嘖!還不是你讓我來檢查的?現在又吵着要走。於是我就快速地掃視了女屍一眼,發現屍身上除了脖子上那深深傷口外就沒有被啃過的行跡了。我本着好心就一邊唸着阿彌陀佛,一邊幫女屍合上了眼簾,這樣她的遺容也會好看一點,不會那麼容易招邪。
在完事後我把棺材重新蓋好然後就領着武痴到旁邊的小屋休息去了。
我們兩個打開小屋的門時,因為動作太大把天花上的灰塵都震了下來,一時間小屋內灰塵四濺嗆得我跟武痴兩人不停咳嗽,我摀着口嘴用手電筒照了一下來看看裡面的環境,我發現天花中央還有一盞燈,作為開關的線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於是我就走上前拉了拉結果那燈沒有亮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裡面的烏絲斷了,還是這裡根本就沒有電接過來。
我沒有帶蠟燭過來,一直用手電筒的話恐怕很快就會沒電了,所以只好跟武痴出去外面撿些枯枝燒來照明,反正義莊外全都是樹不怕沒有燒的。而武痴雖然不情願但是怕黑的他更加不能接受在黑乎乎的小屋中待上一晚。
來到外頭,我吩咐武痴別走太遠後就自個兒彎腰在撿樹枝,今晚的月色不錯是個滿月,外面的能見度還是可以的。那時候的環境相當安靜的,沒有汽車或者其他的嘈音,在野外能聽見的就只有一些不知名的鳥叫聲和一些蟲子的鳴叫。
很快的我們就撿到了一大堆枯枝,但沒想到在我跟武痴回去的途中,他突然看到草叢中有一雙發着綠色的眼睛在盯着我們!我看到後馬上倒吸一口冷氣,該不會是碰上野狼了吧?
那雙眼睛慢慢的開始從草叢裡移動並向我們接近,未幾,一個黑色的物體就從草叢裡跳了出來。
「喵嗚……」
原來是一隻黑貓啊……差點沒被嚇死,而武痴看到是黑貓後也舒了一口氣,接着他居然蹲了下來開始逗弄那貓想跟牠玩,我看到立馬扔掉手上的枯枝衝了過去阻止他。
我一掌拍到他背後說:「你傻丫你?黑貓能隨便招惹的嗎?」
武痴被我罵了以後一臉無奈地說:「不就是隻貓而已,有那麼嚴重嗎?」
我抓住他的耳朵哄了過去小聲地說:「你這蠢貨……靈體最喜歡就是附在動物身上借牠們的身體來觀察目標,你要再不走被什麼遊魂野鬼纏上了我可不管你!」
武痴聽罷馬上一個小跳步遠離那黑貓,嘴裡還輕聲唸着有怪莫怪。
我們在回到小屋後就生起一個小火堆,小屋裡頓時就敞亮多了,我跟武痴坐在火堆旁邊吃着從家裡帶來的大餅,乾巴巴的一點都不好吃,還沒吃完喉嚨都快要渴死了,我們沒有帶水來只好一邊抽煙一邊吃餅,這樣感覺會舒服一點。
在吃完餅後,我們在地板上放了一塊布後就直接躺在上面睡覺了,不過在上面輾轉反覆了很久都沒法入睡,現在回想起來,在這種就只有死人才能睡得着的地方,我們這些大活人能睡得着才怪!
「耀祖,現在什麼時辰了?」躺在旁邊的武痴問我。
「大概子時左右吧……」我憑自己的感覺說。
「媽啊……快點天亮吧……我好想回家。」武痴開始抱怨起來。
「咔嚓」
突然間,義莊那邊好像傳來了奇怪的聲音,我就馬上噓了一聲讓武痴安靜下來然後集中精神豎起耳朵來聽。
義莊方向先是傳來了一陣木板與木板磨擦的聲音,然後就是一聲沉重的「咚」。
那聲音聽起來……感覺就好像是棺材蓋子被移開然後掉到地板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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