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耀祖你往山邊跑幹嘛?回家的路在這邊啊?」
「別吵,要嘛安靜的跟上來,要嘛你自己先回去。」我避免打草驚蛇於是就躲到草叢裡,躡手躡腳地往那白道服男人的方向走去,武痴由於搞不清楚我在幹什麼又不好意思扔下我一個自己回去,只好乖乖地閉上嘴跟在我身後了。
那男人好像還沒察覺到我的存在,他一邊唸咒一邊揮動着手中的白符。我為了看清楚他是不是在收集那些冤靈就再次把張神算千叮萬囑讓我一定要掛着的佛牌給解了下來,不解還好,一解差點沒被嚇死。
那男人身邊居然聚集了數以百計的亡靈,恐怕都是那些死囚被處決後所化成的,只見它們被一個接一個的被吸進白符裡面,而白道服男人在看到如此大量的亡靈後不但沒有感到絲毫的恐懼,反而面帶笑容的把亡靈收進符內。
他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如此大量的亡靈肯定不是一個道人可以應付的,他收集這些亡靈是有着怎麼樣的目的?我雖然沒有想明白,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肯定不是用在好的方面上。
轉眼間那些亡靈就被他全數收入了白符內,他滿意地笑着將白符收入懷中然後隻身往深山走去,而我跟武痴就準備動身跟上去想瞧瞧他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沒想到走了幾步後他突然間又停下來不走了,他慢慢的轉過頭把視線放到我跟武痴的身上然後露出了一個令人心寒的壞笑,他指着藏身在草叢裡的我們後就悠然離開了。
他那一指明顯就是「啊……你們在這裡,我已經發現了。」的意思。可是沒理由啊!我們跟他之間的距離少說也有三十米以上,而且我們還藏在草叢裡,按道理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他發現的。
正在我搔破頭皮都想不通的時候,武痴忽然抱臂道:「這到底是什麼鬼天氣?這麼大一個太陽頂在頭上我居然會感到冷……」
我轉過身一看,發現有一股陰氣從武痴背後散發出來,同時間還有一隻類似嬰兒的小手從他的後頸處伸出……
「怎麼了?我背後有什麼東西嗎?」武痴疑惑地問我並且想要回頭去看但被我立馬就阻止了。
「別回頭!別講話!還有別問為什麼!」我喝止了武痴,他聽到後就像是被點了穴似的愣在原地不敢再動。
很快的那小手現出了原形,那是一個兩隻眼睛都失去眼珠子的嬰靈,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小鬼」,它眼框裡空空如也,只有兩個黑洞在臉上,只見那小鬼在不停地往武痴頸後吹氣,雖怪他會覺得冷!
在這種地方有小鬼出現是不尋常的事,它肯定是被什麼人飼養着然後聽從飼養者的命令才附在武痴背後的,而這一次我用膝蓋想也知道是那白道服男人指使它這樣做的。
嬰靈本身應該是純潔無睱的,但我眼前的這隻小鬼卻充滿了邪垢之氣,一定是那男人常利用它幹什麼壞事才會使它從靈魂上產生了質的變化,如今它已經有妖魔化的徵兆如果我現在不把它打散,一旦幻化成妖恐怕將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幸好嬰靈的能量比較弱再加上現在正值陽氣最重的午時,單憑我的話還是能夠應付的,我手中緊握着張神算給我的佛牌走到武痴的背後,那小鬼察覺到我的舉動後開始對我張牙舞爪的。
佛牌除了可以暫時關閉我的天眼外還有着辟邪的作用,如果可以給它的天靈蓋來上一掌的話即使不能一擊打散也能讓它受個重傷。
我舉起攥緊佛牌的手開始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小鬼,它見我一步一步的接近就把自己的威嚇升級,它脫離了武痴的後背改為懸浮在半空面對着我,身上散發的陰氣比剛剛還要強烈,不過我知道這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小鬼的能力還沒強到能傷害活人,頂多就只是在讓人迷路、耳語和背後吹吹寒氣。
看到它作出這樣的舉動後我就更加確定它只是外強中乾,用來忽悠一些外行人還可以,但我可不賣這帳,於是就逕直朝它的位置走去,那小鬼見威嚇失效後居然慌了起來,我見機不可失舉起佛牌朝它就是一掌!
「切……」我拍完後不禁皺起了眉頭。
因為拍下去時的手感告訴我那一掌落空了,看來那小鬼知道不是我對手,所以在佛牌碰到自己前就化作一縷紫煙逃跑了。
我暗罵了一句後讓武痴跟我再度追趕那白道服男,可被小鬼耽誤了一下後男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我沒有因此放棄,因為他在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足跡,我就順着它們一路追趕。
「喂,耀祖,你到底在找什麼啊?」沿途一路追隨我的武痴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我。
「剛剛有一個男人在刑場那邊收集亡魂,我總感覺他會用來使壞於是就追上來了。」我看他這路上都聽從我的吩咐沒有講話,也該是時候跟他講講發生什麼事了。
武痴聽到後不解地問:「亡魂?是那些死囚的亡魂嗎?他收集來幹什麼?」
「……我就是想要弄明白才跟着他啊!」
沒想到走了沒多久後足跡居然消失了!因為原本我們一直是在泥地上走動着,現在泥地沒了變成了岩石,所以在上面不會有足跡留下,也就是我們唯一可以找到他的線索斷了。
跑了大半天居然把人給跟掉了!我氣得直跺腳,媽的……那人到底跑哪去?我記得有人跟我講過這山頭裡有很多暗洞,是以前的人挖礦時留下的,稍一不慎就可能掉進去,所以我不敢繼續貿貿然的繼續追趕。
正當我想要放棄之際,頭頂上卻傳來了數下嘲笑聲,我抬頭一看發現那身穿白道服男人居然就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山頭上,他手上拿着一把淡黃色的木摺扇在山頭上俯視着我跟武痴,他一邊給自己搧風一邊嘲笑着累得像隻狗似的我們。
我看到後馬上無名火起三千丈,媽的!敢嘲笑老子?要是被老子我抓到後不把你的皮扒下來我就不姓佐!我氣急敗壞的朝着那男人所在的位置走去,沒想到我光顧抬頭盯着他看,沒有留神到腳底下居然有一個大洞!當我踏了個空感受到那離心力時已經太晚了,武痴想拉我一把也拉不住,結果我就那樣重重的摔進了那洞裡。
幸好這高度大概只有兩層樓左右高,雖然這一下是死不了但也足以把我摔得眼冒金星,我揉着疼痛無比的屁股坐了起來活動一下手腳。
嗯……還能活動,應該沒傷到筋骨,不過屁股可真的疼的要命。
「耀祖!你沒事吧?」武痴緊張地趴在洞口邊沿上朝我喊道。
「我還好!那男人現在還在那山頭上嗎?」
武痴抬頭看了一眼又接着說:「沒有,他人已經不見了。」
「嘖!」我咬着下唇不甘地說:「這回可真是被他給耍了。」
「要我去追嗎?他應該沒走遠的,說不定還能追上他。」
我搖了搖頭說:「別了!我怕你也會跟我一樣不小心跌到暗洞裡,我現在試着爬上來,快到洞口時你拉我一把吧!」
我說罷就走到洞壁,沒想到在接觸到洞壁後才發現它光滑得很,手根本沒辦法牢牢的抓緊,別看這裡只有數米左右高,要爬上去簡直是困難無比。儘管如此我還是試着攀爬但每次沒爬到幾下就會從上面滑了下來。
後來多試了幾次,手掌心就開始冒汗,爬了離地還沒一米就因為太滑而失敗。
「怎麼樣?能爬上來嗎?」武痴在見到我多次失敗後不安地問。
「不行啊……這洞壁太滑了,我根本沒法使力。」
「那怎麼辦?」武痴焦急地說:「要不我立馬跑回去找根繩子把你拉上來吧?」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更好的方法了,我只能點頭讓武痴趕快跑回去找根繩子來救我,不然像我這樣爬法恐怕到死也沒能離開這洞口。在他臨走之前我讓他放點大石塊或者插幾根樹枝在洞邊作標記,免得他回來時找不到這裡。
在他離開後我開始四處打量這洞裡的情況,憑着陽光的反射勉強能看到有一條路從我這裡伸延到洞的深處,裡面黑呼呼的什麼都看不見,偶而還會聽到有怪聲從裡面傳出來,我安慰自己那只是風吹過時所發出的聲音而已。
以我的觀察來看,這裡以前估計是一個礦洞,如今因為礦已經被挖光所以廢棄了。
武痴這樣來回少說也可能要花上兩、三個小時,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我只好坐在地上抽起煙來。
「呼。」我從嘴巴裡噴出白色的煙氣然後依偎在洞壁邊。
在我吞雲吐霧兩眼放空發着呆時,我突然察覺到腳邊有一個四方形的東西被半埋在泥土中,在好奇驅使下我將那玩意從泥土中挖了出來,沒想到原來是一盞破舊的礦燈,我把玩了一番後發現這玩意居然還能使!
我拿起礦燈照了一下洞的深處,結果不照還好,一照就不得了!因為我看到燈光所照到的地方有一個人形的物體正瑟縮在一邊!那東西發現有人在用燈照自己後居然慢慢的站了起來,腳步蹣跚地朝我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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