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很美 - Chapter 4-4 他的前女友

　　這堂課很有趣，雖然只是通識課程，但該有的資料還是應有盡有，老師的講解也十分通俗易懂，再加上符雅妮本身就對人文相關的知識極感興趣，很快便沈醉在心理學的神秘世界之中了。

　　…雖然時不時就有道視線把她從知識海中抽離出來。

　　符雅妮有些不悅地反應過來，並在那道視線再次投射過來的時候，猛地轉過去，和另一側靠牆座位上的女生對上了目光。

　　她錯愕地發現對方是上次在愛卡咖啡廳見到的女子，那個和周澧在店裡爭吵起來的人。對方見到符雅妮轉過來和自己對視，倒也沒有一絲被抓包的措手不及，面上表情一如符雅妮印象中那樣冷冷的，面色陰鬱，眸裡的情緒難以辨別。

　　她們的對視沒有持續多久，實際上不過幾秒的時間，卻令符雅妮感到煎熬難耐。最後還是對方先移開視線的，符雅妮心情複雜地收回注意力，盯著投影卻什麼也聽不進去。

　　那個女生，大概是周澧的前女友吧。

　　符雅妮暗暗猜想，心煩意亂，最終還是忍不住朝支著頭上課的周澧瞥去。

　　周澧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視線，疑惑地回望。

　　「怎麼了？」

　　符雅妮頓了頓，遲疑地問：「你沒有其他朋友也上這堂課嗎？」

　　聽到她的問題，周澧微微一頓，嘴邊勾起一個幾乎看不清的弧度，看向符雅妮的目光變得玩味。

　　「...沒有。」

　　「但——」周澧語鋒一轉，把支著頭的手放下來，整個身體微微面向她，挑起了一邊眉，「如果前女友也算朋友的話，那就有。」

　　瘋了吧！符雅妮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她不期望會得到正面回應，卻沒想到周澧回答的這麼直接。

　　在周澧的身體轉過來後，符雅妮能清楚看見對方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彷彿早已看穿她的意圖。符雅妮的腦袋嗡嗡作響，被他的回答炸得一片空白。

　　「我、我——」符雅妮的臉漲紅，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好。應該說她也不知該做何反應才是。

　　最後還是周澧主動替她解圍。

　　「她從剛剛就一直在看這裡，對吧？」周澧問，見到符雅妮默認，他表情無奈地解釋道：「我們之前分的不太愉快，所以妳不用理她。」

　　符雅妮默然，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呢？自己不過是局外人罷了。於是符雅妮也只能點點頭，不便多做評論。

　　——畢竟，感情這種事太過敏感，一個不小心越過雷池，就會落個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地步。她可不願冒險。

　　臨近下課之際，符雅妮輕聲問：「你等等要去幹嘛？」明明是打算跟他保持距離的，但只要一見到周澧，她就忍不住動搖決心。

　　這堂心理學是早上九點十分到中午十二點的課程，周澧頓了頓，才笑著回答：「我等等要和社團幹部開會，然後再趕去上課。」

　　「喔，這樣啊。」符雅妮點點頭，掩下失望。她原本想問他要不要共進午餐的。

　　就在她失望之際，周澧又道：「不過我晚上會去西門，要不要一起去？」

　　「嗯？」

　　在符雅妮愣愣的目光下，周澧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我…是要去看一組街頭藝人的表演啦，他們很厲害，要不要一起去聽聽看？」

　　「當然，如果妳沒空就算了。」他又急急補上一句，一雙被陽光照得如蜂蜜般的琥珀色眼眸裡隱隱有期待的光芒，一副害怕會被拒絕的模樣。

　　「我有空。」符雅妮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奇怪，稍微收斂了一下，正色道：「聽起來很有趣耶，我也想去看看。」

　　周澧的眉眼彎彎，嗓音溫柔：「好，那晚上見。」

　　「我先走囉。」

　　「嗯，掰掰！」符雅妮和周澧揮手告別，自己則慢吞吞地收拾書包，嘴邊的笑就沒掉下來過。

　　就在她背起背包走到教室後門的時候，那個氣質高冷的學姊正好也和她的朋友一起走到了後門。

　　對方面上情緒冷淡，畫著漂亮眼妝的單眼皮瞥了符雅妮一眼，率先從後門走出去，符雅妮緊挨著他們身後走出教室。

　　忽然，那個學姊停下腳步，轉身盯著符雅妮，她身旁的朋友不解地望著他們兩人。符雅妮的手不自覺抓緊書包背帶，不曉得對方打算做什麼。

　　只見女生不懷好意的目光對著符雅妮快速地掃過一遍後，帶點紫色調的小巧粉唇輕啟，聲音和那天在咖啡廳聽到的很不同。

　　「妳不是周澧的女友吧。」

　　她聽上去是那麼淡漠，用的甚至都不是疑問句。符雅妮聽著就很不愉快，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她說的是事實。

　　符雅妮緊繃著臉，「不是，怎麼了嗎？」

　　「沒什麼，」聽見意料之中的回答，她揚起淡淡的微笑，符雅妮總覺得她眼底有些得意的意味，「就問問。」

　　語畢，她也不等符雅妮反應，轉身甩頭留給符雅妮一個冷傲的背影便走了。

　　符雅妮被這荒唐的突發事件氣笑了。她不是清純的小白兔，哪會不知道對方在給她下馬威？

　　符雅妮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這種事並不值得她生氣，反而讓她覺得對方很可憐。

　　畢竟，如果周澧真的還有絲毫和她復合的意願，那麼符雅妮上學期就不會在咖啡廳裡聽到周澧不耐煩地應對、也不會聽見女生的啜泣。更不會在一個暑假過後，還得靠在符雅妮面前旁敲側擊的方式來獲得信心。

　　畢竟周澧的態度符雅妮是親眼見證了的。

　　符雅妮甩甩頭，勒令自己不要再去思考他人的感情事。界線感是很重要的，無論是實際應對上的、或自己心理上的思考，都得給自己設個界線，不然只會讓感性細膩的她心累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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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星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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