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人終於說完話,輕盈地走向那群宮女,霜寒和凌萱也趕緊衝向我。
「那傢伙剛剛沒說什麼吧?」
「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我確認玉貴人走遠,又看到凌萱深呼吸點點頭,才靠在她耳畔回答:「凌月也被送入絕望之屋過,這是她說的,我也不知道對錯。」
凌萱立刻跳起來,像是一隻受驚嚇的小貓,她顫抖稍微停止後,拋出連珠炮一般的問題:玉貴人用了什麼手段?為什麼這件事皇帝還沒處理?玉貴人究竟有多麼恐怖的背景?
然而,面對這些問題,我也沒有答案。
好半晌,我嘆了口氣:「我也沒有頭緒。你打算去找皇帝請求趕快解決嗎,還是先去找凌月皇后問清楚?」
「去找皇帝請求趕快下達懲罰,這是我們當初的計畫吧。但是既然凌月也經歷過這種事,至今怎麼會還沒解決……但是皇后的精神狀態我也挺擔心的,尤其她重生後又得到同樣的疾病。」
凌萱瞳孔一陣漆黑,糾結著這些疑問,許久才恢復過來:「還是先去找凌月問問吧。」
我點點頭,帶著夥伴們往原目標地的左方走去。
「三位妹妹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凌月端莊坐在長凳上,簡單梳理頭髮,才不疾不徐地走上前迎接我們。
凌萱伸出手似乎想抱住對方,似乎是意識到地位差距才又放下手,心疼地看了眼凌月:「聽說皇后曾被玉貴人抓去絕望之屋,是嗎?」
「沒、沒有的事。」
凌月說出這句時眼神躲閃,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我連忙乘勝追擊,向前一步跪下身,雙手拉住凌月的右手:「沒事的,皇后若經歷過同樣的事,不妨跟奴婢說說。奴婢前幾日,也才剛從絕望之屋逃脫,您知道的。」
睫毛上的淚珠滑落,她也終於不再猶豫,跟我說出了全部的事。
原來,把霜寒救出絕望之屋當晚,玉就賄賂皇宮的守衛,又派幾名宮女帶凌月到絕望之屋。那時甚至沒有人發現,是過了大概半個月,怕皇帝翻牌子侍寢會選到凌月而事跡敗露,玉才將她帶出來的。後來凌月也不是沒有向皇帝尋求幫助,只是皇帝夾在兩人之間,最後選擇勸凌月放棄。
「作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凌月,你應該要大度點。對方不過是楚楚可憐的小貴人,你跟她較真那麼多做啥?」這是皇帝當時說的話。
「這皇帝分明是受姿色魅惑了吧!」凌萱撥弄一下短髮,嘟起嘴替凌月打抱不平:「凌月不管是知識還是氣勢都比那傢伙強不少。她不過就是身材好了點,眼神魅惑了點,也不至於讓皇帝放棄皇后吧?」
「我知道,身為皇后我該要懂得寬容。」凌月眼瞳露出少見的悲傷,淚水也不斷落下:「但是,在那樣的地方孤獨待上半個月,看不到任何一絲光亮。這樣的黑暗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
「你有被關進那裡的證據嗎?」我仔細回憶前世凌萱給我看的宮廷劇:「要是有證據就好辦多了,可以交給慎刑司。」
凌月眼瞳又回到平日的迷茫,但還是去到後方櫥櫃,拿了一張紙、幾塊磚瓦和一把沾染血汙的匕首,放到我手上。
「這些磚瓦是絕望之屋特有的,質地更顯粗糙,色澤也比普通磚瓦暗沉幾分。匕首是當時精神狀態特別差,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稍微劃破手臂的血管。至於紙……」
她將泛黃紙張拿到最上層,最醒目的便是凌月與玉貴人的簽名。那是張契約書,內容不堪入目,包含願意當玉貴人的狗,願意被對方踩在腳下等等,不下二十條。
「這是恍惚時她讓我簽的,能當作證據吧?」
我也不知道,但為了讓凌月好受些,我點點頭。
「那麼,這次也麻煩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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