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整整七天，晚上的時候，凌萱終於回來了。
「萱貴人，您終於回來了！」
霜寒上前迎接凌萱，她雖然沒有迴避，眼神卻飄向旁邊的花圃，看起來心不在焉。垂頭喪氣的樣子，讓我頓感不妙。
她在外頭的池子洗好澡，進了平樂苑，換上乾淨的旗袍坐到床上，我才終於問出口：「慎刑司判決的結果怎麼樣？」
「我無罪，太監宮刑並逐出皇宮，至於枝妃……」
聽出凌萱的哭腔，霜寒怕她下一秒就滴下淚珠，急忙打斷道：「跟奴婢講講小主您在慎刑司的調查過程吧，慢慢講，不著急。」
原來，慎刑司的官員起初也沒想要認真審判，打算判凌萱跟枝妃死刑，太監完成閹割流程就草草結束。拿他們的話說，「女性穿著露骨才會讓男性起非分之想」。是凌萱找出枝妃平常嚴嚴實實的衣服，又對皇上拋媚眼暗示，跪著求著才開始認真判案。
「這什麼陳腐的觀念。」我嘆了口氣，這種觀念在現代都沒有被完全破除，更何況是重男輕女的清代。或許人類就是這麼賤的物種吧，看著同類被侵害，都只會怪受害者。
「啊，這樣的話奴婢也聽過。」霜寒趕緊站出來打圓場：「不過，只因為這種理由就選擇潦草應付，確實不應該，請萱貴人繼續講。」
不過，即使慎刑司秉公處理也很難定奪懲處，光是案件是否成立就是個問題。當時的目擊者只有我和霜寒，都是平樂苑的人，沒有一個較為中立的證人。因此被太監指控，他跟枝妃只是「你情我願」，而凌萱為謀取利益裝正義。甚至在第一次定罪時，太監完全無罪，枝妃判處死刑，而凌萱必須滿門抄斬。
後來，凌萱申請模擬當時自己的動作。太監以為是她自投羅網就爽快答應，躺在地上打著如意算盤，好在凌萱也不是吃素的。她拿出作為防身武器隨身攜帶的辣椒水，模擬時還沒按下發射開關，太監就本能地後縮，眼中的懼色難以隱藏。之後她的反擒拿、壓倒、噴灑，經官員判定都是合理的防衛表現。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X9SaZCfW
「哇！不愧是萱貴人，一聽就感覺特別帥氣呢。」
「可是枝妃沒有這些防身術，更沒有準備道具，她的反抗手段都顯得過於柔弱，官員只覺得這是她設計的一種玩法。」凌萱嘆了口氣：「最後宣判，枝妃因為跟太監的私下行為，以及誣陷太監浪費國家公帑，判處死刑。」
「嗯嗯，不愧是萱貴人……等等，判處死刑？」霜寒從沒想過凌萱會失敗，因此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是的，死刑。」
見凌萱滿臉掙扎的表情，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試圖像前世那樣，在事情發生前解決它。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tFNMfJS9
「死刑什麼時候執行？」
「明天早上，砍頭。」凌萱低下頭，想隱藏住淚水：「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沒用的。她會死，可我們必須留著，為了凌月，也為了其他能被我們幫上忙的妃子。」
前世，凌萱跟我確實看過幾部宮廷劇，也討論過「必要的犧牲」這件事。但是當時她還自信說，必要的犧牲都只是不夠強大罷了，當我們用現代思維，很多必要的犧牲其實都另有解法。我開始在腦海中翻找無數機械，找到的答案竟是剛轉生時跟凌萱的囈語——設計投石器。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Pf06mjOw
是，我們是得留在宮裡，先不說凌萱這樣的正義使者會不會想整治一下清宮，光是治好凌月的病都是個困難。但若是把枝妃像石頭一樣彈射出宮，只要外頭找好人接應確保她生命，也不是不行。
而自己在宮中，似乎就認識一個同樣熱愛正義的人……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o31130f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