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上走遠，凌萱瞬間像是小孩子一樣，在四周跑來跑去，高舉手吶喊道：「金手指，我要金手指！」
「冷靜點，凌萱。」我努力奔跑，伸出右手抓住她的裙襬，才勉強制止住她幼稚的行為：「話說，金手指是什麼？」
「就是很厲害的系統啊，因意外轉世到不同的世界，尤其是選個妃還這麼恐怖的清代！」她嘟起嘴，戲謔誇張的語氣說：「不是應該都要配備超強的系統嗎？我看小說都是這樣的。」
「你小說看多了吧。」
我翻了下白眼，卻不曾想凌萱是多麼孩子氣的少女。不等我阻攔，她就躺到地上翻滾，她的壽衣——不對，是中國風格洋裝——沾滿了灰塵，角落還不小心被一小段樹枝扯破。她就這樣在地上打滾，嘴中還嚷嚷著：「我不管！我要金手指！」
看著凌萱的撒波，又看了看附近，幾名宮女狐疑的眼神看向凌萱。我連忙遮住她的嘴，在她耳邊小聲提醒：「凌萱，別忘了這裡是王宮附近。」
她似乎意識到了，拍了拍灰塵，從地上站起來。
「凌萱，我們不需要金手指的。我有現代醫學知識，你有音樂細胞，我們可都沒忘記前世所學，這在某種程度上說已經算是金手指了。」
「我知道啊，我要金手指也不是想要超強系統。」她點點頭，眼神逐漸失去高光，眼角甚至噙出一滴淚水：「我不過是想知道，現在凌月過的還好不好。」
隨著她清冷的嗓音，我逐漸陷入回憶中。
某個假日下午，我跟凌萱一起去探望她妹妹。那天，我們一起欣賞凌月喜歡的宮廷劇，一起讀凌萱最愛的小說。甚至在閒暇之餘，我教導她們基因常識。凌月除了不喜歡說話，眼神略顯空洞，其他地方和正常女孩無異。
直到告別的傍晚……
凌萱將我帶到花園角落，塞給我一張腦部檢查報告書，凌月的名字下方，大腦中含有無數花斑。
「你妹妹的檢查報告，是變異型克雅二氏病？」
凌萱點了點頭，深深嘆口氣：「前陣子，家裡因為缺錢，買了異常便宜的牛絞肉。雖然有聽過瘋牛病這個詞，但我們以為發生概率很小，沒想到意外還是來臨了……」
我思索了片刻，仔細從腦海中翻出一點安慰的話語：「看她的狀態，大概還有十三個月左右，多陪陪凌月吧。」
凌萱眼眶中滿是淚水，搖了搖頭：「這是兩個月前收到的報告書。凌月看起來很正常，只是怕你難過而已。」她抽噎著撲到我懷裡：「晚上她一個人面對幻聽該有多恐懼，身為姐姐的我也真是失職，甚至連摀住她耳朵，告訴她不要害怕都做不到……」
「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燙金色的雲彩照映在凌萱臉上，她咬著牙說：「要是我身為姐姐能賺多點，不要讓家裡缺錢，就不會買來路不明的牛絞肉了。」
「沒事，至少我們現在研究的方向正能幫助你妹妹。」
「也是呢，這次，做姐姐的我要爭氣點啊。」凌萱回望屋內的妹妹，她依然乖巧地坐著，就像一個木偶一樣。凌萱握緊了拳頭發誓道：「凌月，這次至少身為一個合格的姐姐，我一定會救你的。」
「染熙，你還好嗎？」
凌萱的關心將我拉回現實，我連忙比出一個沒問題的手勢讓她放心。她看了眼天邊的雲彩，許久才苦笑了一聲：「作為姐姐，我一直都很失職，對吧？」
我摸了摸她的頭髮：「或許作為一個研究員來說算是失職，但作為姐姐，選擇放棄夢想去守護家人，真的特別盡責。我相信凌月知道姐姐很努力，會好起來的。」不忍心看她再流淚，我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而且，這一世我是姐姐，是我該做好姐姐不讓你傷心的。」
許久，她終於綻放笑容：「那姐姐答應我，凌月會生活地好好的。」
「我答應你。」
ns 15.158.61.20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