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皮爾賽斯。「第一個發現我的人是佈雷總司令。他很快便意識到像我這樣的存在絕對需要加以嚴密的控管，因為下次的失控很可能就不只是這樣了。
「接下來，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送往一個新地點，主要是為了保持低調，另一方面也是讓我可以不斷地有新的對象可以互動，訓練我的自我控制能力。不過卻從未和其他士兵一同受訓，可能發生的意外太多了，我們無法負擔這樣的風險。
「後來，我十五歲了，總司令開始嘗試將我和漢米爾頓一樣送上戰場進行實地訓練。沒想到某次與南美黑犬的談判中，在不應該看到的意外觸發了我的能力，雖然總司令已經盡力補救，卻還是被其他地區的軍方高層注意到了。
「之後的故事，您身為飛官，應該都有所耳聞。如雜草般不斷增生的衝突，無窮無盡的支援……雖然我已經成長到可以更妥當地控制自己，但每每在那些混亂的時刻，士兵的吶喊聲，槍枝的爆裂聲，漫天的塵土、昏暗的光線……或許又有那麼幾個人，是我沒有掌握好力道的？」
三人均沉默不語。
不過，這項殺起人來連想都不想的能力，不知為何，就是對漢米爾頓．佈雷沒有作用。
雖然現在的能力已經可以大致分辨來者的動機，但若是在意識尚處於不清的時刻，便很難說可不可以完全控制住了。
只有漢米在我身邊時，我才能真正的安心無虞，不必擔心這項能力是否會在瞬間失去控制，造成無法挽回的憾事。就算有人對我們產生了威脅，我也可以壓過那蓄勢待發的能力，不至於立即陷入殘暴的攻擊狀態。他同時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對我惡作劇，卻不會被意外出手殺掉的人，這點可是令漢米相當高興，他也從不放過任何可以使我不知所措的機會。
「回到現在，」這項例外包含了過於私人的感受，我先前早已再三思考過，決定不必告訴任何人。雖然只要經過有心地觀察，很快便可以發現我這項能力的盲點，不過這份真相還是留給他們來挖掘好了。
「一年前，二戰爆發後，我被送到了查爾斯頓避風頭，希望可以避免『那個計畫』。我只聽說軍事高層想將我安排進一個祕密計畫中，但我沒有想到這居然是真的……」我感覺自己的臉有點脹紅。「而且還想將漢米也拖進去！」
總司令方才好不容易獲得的好心情似乎已經全部消失了。「多年來，我都在試著要降低他們對路比亞小姐的興趣，卻沒想到他們竟然選擇在背地裡制定了這樣一個……我還以為他們已經放棄這個念頭了。這與我們的計畫完全不一樣，這麼多個日子裡不眠不休的準備幾乎都白費了……」他看著皮爾賽斯。「要不是有朱利安，我可能連做出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我當時果然沒有看走眼。謝謝你，皮爾賽斯飛官。」
「小意思而已，總司令。我只不過是嘴動的比他們派出的傳令兵還要快罷了。」朱利安看不出想法的雙眼還是盯著我瞧。「不過，現實果然比資料上記載的還要令人驚奇。路比亞小姐，先前是我失禮了，將個人的疑惑帶到正式場合實在不妥。」
該說的都說完了，此刻才開始客套的對話害我有點想笑，不過我還是回答道：「不要緊的，皮爾賽斯飛官。」
漢米將雙手放上了桌面。「我也有一些疑惑。皮爾賽斯飛官，您的手上顯然握有許多情報。那麼，為什麼您不提早通知我的父親？以及，」他頓了頓，才加上這句話。「我們那日在沙灘上的相遇是否純屬巧合？」
朱利安大笑了起來。「喔，佈雷將軍，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果然仍掛念著那晚的小摩擦！很不巧，我這裡沒有你想聽見的回答，」他笑著說。「我們的相遇完全是碰巧罷了。那是我在查爾斯頓的第一晚，請原諒我想觀光的心情。」
皮爾賽斯別有含意的語氣使我的耳朵有點燙。
我一點都不相信那晚只是巧合，漢米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但我們都沒有反駁他。我相當擔心皮爾賽斯會說出些不應該被總司令聽見的內容，漢米顯然也是有他的顧慮，兩人想了想後，都只好忍下回話的衝動。
見我們欲言又止的樣子，朱利安不禁又呵呵笑了幾聲。「哎呦，之後我們就會是戰友了，有想法就說嘛，別自己藏著。」
漢米沒有上他的當。「飛官，請回答另一個問題。」
「呦，這問題更簡單啦。」皮爾賽斯說道。「佈雷將軍，難道你不知道隨意散佈假消息會導致什麼後果嗎？」
漢米不敢置信地看著皮爾賽斯：「這種規模的預謀難道是可以與普通消息相提並論的？它早在好幾年前就有了雛型，涉及的範圍又是如此寬廣？」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70XqCorn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