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進來,說是要見您,不過兄弟姊妹們都不敢隨意放行。」對方正急切地說著,一手揮向微微敞開的木門。那扇木門的隔音效果實在太過驚人,我想就算方才漢米和總司令沒有吵起來,我們也不一定會注意到外頭有一場紛爭正在進行。
「本來打算等到您處理完事情後再來打擾,但對方居然開始要威脅我們,這才只好……」
佈雷總司令沒有回話,只是一個勁地按著他鼻樑與眼窩的連接處,努力讓自己不要再次大發雷霆。
幾次換氣過後,總司令放下了手,向那名不時緊張地瞄向門外的男人說道︰「我知道了,讓那……讓他進來吧,我知道對方是誰。」
男人點點頭,欠了欠身,但早在他來得及轉過身前,皮爾賽斯飛官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悄聲無息地出現在了門旁。扶住門扉,彬彬有禮地向對方一笑,朱利安低聲與他說道:「有勞了,謝謝你。」
我和漢米同時挑起眉毛,看向了對方。這人當真是我們認識的那名皮爾賽斯飛官?
不過,轉念一想,方才那名兄弟說他是因為什麼才來敲門的來著?
彷彿聽見我思緒一般的漢米低低笑了聲,聳了聳肩。
「朱利安.皮爾賽斯,兄弟姊妹們會怎麼想?」模仿著總司令的口吻,漢米非常小聲地向我說道。
這幼稚的舉動竟一致戳中了我們倆的笑穴,我身體不禁微微一歪,嘴角險些失守,漢米自己則是在講完後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幸虧那扇門帶上的聲響正好掩蓋了這頭的動靜,我們趕忙在兩個大人將注意力轉過來之前暗暗清了清喉嚨,揮去笑意,站直身子。
皮爾賽斯嚴肅地伸出手,握了握佈雷總司令的手掌。顯然這般正經的舉動就算對總司令來說也是很不尋常的,因為他並沒有如同我們預期的那般向朱利安破口大罵,而是在微微一頓後,直接示意他在距離最近的椅子上就坐。
朱利安甚至還沒坐穩,便開始急切地將身子往總司令的方向傾去,一手快速地在空中比劃著。從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總司令只蹙著眉,不時地點點頭,過程中完全沒有浪費時間提出問題的反應來看,這件事可能相當嚴重。
不愧是有過軍事經驗的飛官,皮爾賽斯將音量控制的恰到好處,不至讓總司令聽不清,又能夠讓一段距離之外的我們辨識不出那低沉而不間斷的聲音究竟是由什麼內容所組成。
效率極高的朱利安非常迅速地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話後,才靠上椅背,讓自己喘上幾口氣,找回呼吸的節奏。幾秒鐘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稍稍轉過頭來,瞧了我們一眼。不發一語地抓抓鼻頭,他又多打量了我們一會兒後,才再次看向總司令,以明顯大了許多的語調向他說道:「所以說,你覺得呢,威廉?」
總司令在皮爾賽斯先前不知道提到了什麼後,便已將臉埋進了手掌中,直到現在都還沒抬起頭來。從方才對漢米的咆哮,到現在這般直接的將情緒暴露在我們面前,或許真如同漢米說的,威廉.佈雷已經到極限了,這樣的失態是我們從未見過的。
朱利安在褪去那輕浮的態度後,渾身散發出的氣質都跟著不同了。一雙黃色的眼望著總司令沉思著,本來凌亂的黑色捲髮也在他無意識地一再輕撫之下服貼了許多,熨燙平整的襯衫更是令他看上去沉穩了不少。現在的他真的有點軍官的樣子了。
「漢米爾頓,路比亞小姐。」片刻過後,佈雷總司令才終於抬起頭來,向我們喚道。
方才已經等到有點恍惚的我趕緊讓自己回過神來,敬了個禮,朝長桌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漢米沉默地走在我身邊,替我拉開椅子後,才在他父親的另一側坐下。
斜前方的朱利安並沒有像先前在巷內那般輕挑地試圖激怒我們,只抽了抽一邊的嘴角當作招呼,我和漢米也向他點頭致意。
總司令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在面有難色地看了看我們後,又轉頭向朱利安,說道:「我沒有想到他們真的做出了這個決定,朱利安。」
皮爾賽斯摩娑著下巴,表情也並不是很好看。「眼下若還有更迅速又不會折損兵將的方法,還請總司令不吝提出。」
總司令閉上了眼。「哎……希特勒那傢伙,要是沒有他這個人……」
「勢必也還是會有其他人挑動戰爭的。一次大戰才剛結束,現今的世道這麼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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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后里謝還好我有想到十點前要更新啊啊啊啊
昨天才誇下海口說會更到1800... 總之明天會補上(妖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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