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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来客-下

諾蘭霜

Oct 11, 2024

70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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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川的车到医院，医院附近的民警已经接到事先通知，对下车的杨曼珠进行全程保护。杨曼珠没来得及向马明川再说上一句话，眼睁睁看着马明川的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市公安局会议室里，马明川听取专案组组长陈华东的案情简报。在领事馆街发现两名嫌疑人，击毙嫌疑人一名，一名见无路可逃吞枪自杀未死，伤者已在医院抢救，目前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在市郊明镜湖上的小船，解救被绑架人质一名，船上的嫌疑人当场全部击毙。

会后，陈华东在马明川办公室密谈。

马明川：“不是提前行动的吗？”

陈华东：“没想到那个杨曼珠。”

马明川：“她在医院都交代些什么？”

陈华东：“她说和纪修打赌输了，要穿纪修的衣服在领事馆街走一个来回。”

马明川长出口气：“我明上午去见政法委刘书记，这次一定要系统性的清理清理，不能再容忍他们打着归国侨商的身份干非法勾当。”

陈华东：“目前省城的警力是不够的，需要外调。”

马明川端起热腾腾的浓茶慢慢啜饮，内心对陈华东极度不满。陈华东故意等他下达狙杀纽扣人的命令并亲自出面保纪修周全。这下彻底暴露自己站队哪边，和那帮人结下解不开的梁子，如果不攒草除根，下一个暗杀目标大概率会是他自己。

陈华东起身离去，马明川陷在重重心事中，只顾得一口接一口的喝浓茶。

马明川联系叶莉，叶莉自从怀孕以来，担心辐射对手机敬而远之，看到是马明川的来电才不得不接听。

叶莉赌气的娇嗔道：“咋啦？才想起我来。”

马明川：“你马上去88号，杨曼珠参合了外面的事。”

叶莉惊得从床上坐起，她已显怀，动作不得不相应的保持缓慢。

叶莉：“我在88号的日子，从来都没发生这样的事，这下可算是开了眼破了戒。”

马明川：“不许动手。”

叶莉早就想找机会敲打敲打杨曼珠，这没轻没重的小骚货，这些日子和马明川走的太近。可马明川最后这么交代，她气的在那头捂着肚子和胸口喘上好半天。

马明川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没开灯，眼前的黑暗一遍又一遍的幻化出杨曼珠邪魅的音容笑貌，他坏笑着凝神望去，那鬼魅的身形又淡入无尽的黑夜里。

马明川的手机响起一个陌生号码，但他还是接听。

“明川叔。”那头的声音让马明川听得七窍生烟。

马明川语气平淡的问：“你还缩在天上天？”

那头：“我有他们的重要线索。”

马明川：“在哪里？”

那头：“凌晨四点，莲花村码头。”

马明川看看表，此时是凌晨零点，还有四个小时。

凌晨四点，莲花村灯火通明，并非是人们在起早贪黑的忙碌于生计，而是整个莲花村连同它临近的海上区域被海关和公安团团围住。省内自改革开放以来最大的走私案就此被扒出冰山一角，而这其中的以偷渡到美国的莲花村人组成的跨国犯罪团伙，在随后的日子里被省城公安近乎于灭族的方式连根拔除，以至于莲花村族谱里就此消失一支。

88号的叶莉专用套间里，杨曼珠跪在早已睡去的叶莉面前，没开灯，套间的一切只有隐隐搓搓的轮廓，她不记得到底跪了多久，她看着有些臃肿的叶莉，生出莫名的兴奋，仿佛那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已经被献上祭坛，只等着跪地祈祷的她站起后手起刀落。

杨曼珠开始意识恍惚，她迷迷糊糊的感到有人从后面轻轻拍她的肩膀，她混混沌沌的仰头看到马明川，她两眼一黑软软的瘫在地上纹丝不动。

马明川弯下腰将杨曼珠抱起，正准备带她离开，叶莉被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弄醒，看到马明川和靠在他怀里的杨曼珠立刻急了。她回复曾经的灵活和矫健，一个侧翻从床下到地上，追上一步试图拦住马明川。

马明川回过头，静如止水的双眸泛起杀气逼人的微澜。

马明川：“她已经受罚，你现在怀孕，我也没得要。”

叶莉被马明川逼得又好气又好笑，想撒泼又不敢。

叶莉站在马明川身后大声挖苦：“那你悠着点，别改天对我说你为她烧的油尽灯枯。”

马明川将昏迷的杨曼珠带回她的房子，他抱着她走出电梯，看到李亮亮站在对门里。

李亮亮默不作声的取出一把钥匙，将杨曼珠房子的门打开，马明川走进去，回头看看李亮亮，李亮亮颇为拘禁的站在门外，马明川没坚持要李亮亮也进来，径直将杨曼珠放进客厅的沙发里。

马明川走回到门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李亮亮本人，不由得仔细上下打量他。

李亮亮被看的很不自在，忙解释：“曼珠昨天给我的钥匙，说如果她第二天早上没回来，就帮忙把她房子里的私人物品寄回到县城的家里。”

马明川：“她孩子和她奶奶呢？”

李亮亮：“她买了一套小房子，安排她奶奶和孩子去那里住。”

马明川：“你知道孩子是你的吗？”

李亮亮唯唯诺诺地点点头。

马明川：“我要走了，你去陪陪她。”

李亮亮面露难色：“我不能进去，她对我说过，她可以去死，但我决不能靠近她。”

马明川恨不得扇李亮亮巴掌，李亮亮的轮廓里确实有自己的身影，但这家伙就是一块嫩豆腐，说不上是个骗色的坏男人，但这样的懦弱确实没半点他的样子。

“那你忙吧。”马明川关上门，搬把椅子坐到杨曼珠对面。

杨曼珠在约么一小时后苏醒过来，看见端直坐在自己对面打瞌睡的马明川，赶紧挣扎着坐起，她腿一软踉跄几步，还是稳住步子，小跑进房间拿来一条薄毯子给马明川盖上。

毯子一触碰到马明川，他立刻醒来并警觉地观察周围，确认只是杨曼珠，才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马明川：“你胆子真大。”

杨曼珠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昨晚吓死人家了。”

马明川拿开毯子，给杨曼珠披上。

马明川：“不光胆大，还特别能撒谎，你那笔录，陈华东看的哑口无言。”

杨曼珠柔声柔气的小声说：“人家该说的都交代了。”

马明川站起：“为什么要救他？”

杨曼珠脸一红，如实说：“他像我一个朋友。”

马明川：“那你这个朋友不简单，值得你搭上性命也要救。”

两行热泪从杨曼珠面颊滚落。

杨曼珠：“对不起，给你添麻烦。”

马明川默然，撇下黯然神伤的杨曼珠，慢慢走到门口，扭动门把手打开门，将钥匙挂在门把手上。电梯门打开，他头也不回的快步走进电梯里。

缓慢下降的电梯又急速上升到16层停下，电梯门再次打开，马明川冲出电梯，拼命地按杨曼珠的房门门铃。

杨曼珠惶恐的走到门前，通过猫眼确定是马明川，赶紧开门。

门打开，杨曼珠没来得及开口，已被马明川紧紧抱住。她放下一切矜持和伪装，贪婪地和这炽烈的男人融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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