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鴉 - 遊艇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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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遊艇

諾蘭霜

Dec 3, 2024

68

8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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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青給楊曼珠的電話在楊曼珠回到省城後如期而至。

陳青青略帶嚴厲的說：“今晚來一趟我家。”

楊曼珠覺出這層怒意不是沖自己來的，但面上還是唯唯諾諾的答應會準時過去。

晚上，楊曼珠在陳青青家裡一出現，陳青青變怒不可遏的從座位上彈起，低聲訓道：“一群混帳，你也混帳。”

楊曼珠站在原地，低著頭不敢再上前一步。

陳青青壓壓火，讓楊曼珠坐到自己身邊。楊曼珠一路小碎步走過去，挨著陳青青坐下。

陳青青：“是趙永明主動的？”

楊曼珠看著陳青青犀利的眼神，不眨眼的說：“是他讓我跟去北京的。”

陳青青思索片刻說：“趙永明再來省城，你親口帶個話給他。”

果然，趙永明不久聯繫楊曼珠，要紀修來省城面聊，她也要在場。楊曼珠答應會安排好一個乾淨的地方，並告知人在三藩市的紀修。

省城的機場設在海邊，距離市區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距離。趙永明下了飛機被楊曼珠親自接上，車子轉頭向海邊開去。趙永明一路沒做聲，也沒對駕駛位的楊曼珠展現出半點親切，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讓周遭風景快速的消失在身後。車到海邊碼頭，趙永明在車裡看見一艘白色遊艇，很滿意的露出一個微笑。

車子在靠近遊艇處停下，楊曼珠下車，給趙永明打開車門，趙永明靜逕自走上遊艇，楊曼珠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上去。

遊艇不大，趙永明走兩步便看見紀修的替身沙華戴著墨鏡站在駕駛位。沙華聽到腳步聲，回頭確認是趙永明，熱情的向他揮揮手。

趙永明在座位上坐下，沙華離開駕駛位，在趙永明對面坐下。楊曼珠走到駕駛位，開動遊艇，稍頃，遊艇在海上拖著長長的尾流劃出一個半徑巨大的圓弧。

沙華笑問：“永明叔，怎麼樣？”

趙永明並不急著開口，一本正經的慢慢搖頭，似乎遊艇上的楊曼珠和沙華根本不存在。

沙華：“永明叔指示，我們一如既往地照辦就是。”

趙永明：“日後的事，在大陸的歸楊曼珠，大陸以外的歸你們。”

楊曼珠和沙華都聽得心裡一顫，都面上不露聲色的靜候下文。

趙永明：“中美貿易摩擦升級，你父親又死了，你顧好大本營，穩住根，過去那些年就沒白辛苦。”

遊艇開到接近公海區域靈巧的調頭，向出發時的碼頭開去。

沙華和顏悅色的問：“我聽永明叔的，但她答應嗎？”

遊艇緩緩靠在碼頭邊，船速慢下來，趙永明起身，走到楊曼珠身後，不誤玩味的說：“她的命不由她，從此歸我。”

遊艇停好，楊曼珠回身，怯怯地面對近在咫尺的趙永明。沙華知趣的跳上碼頭。趙永明讓楊曼珠將遊艇發動，遊艇再次向海上開去，趙永明伸手在身後摟住楊曼珠，輕撫她的柔軟，她滿面潮紅的急促呼吸起來。

楊曼珠扭頭看向岸上，岸上已不見沙華的身影。

楊曼珠貼在趙永明耳邊顫聲說：“這裡離岸上太近呀。”

趙永明點點頭，卻沒有要放過楊曼珠的意思，只是稍稍放緩節奏好讓她開船。

遊艇輕巧的飄蕩在蔚藍的海上，岸邊只剩下大致的輪廓。遊艇順著一段滑行漸漸停下，趙永明急不可耐的將楊曼珠攬入懷中，伴著起伏的海浪，兩人在這片空寂的天地間忘乎所以，瘋狂的尖叫直沖天際。

遊艇再次劃出一道長長的水線，向岸邊折返回去。

快到岸邊，楊曼珠說：“陳青青讓我給你帶話。”

趙永明先是一愣，接著伸個大大的懶腰，顯得剛才讓他無比滿足

趙永明：“她要我對你負責。”

楊曼珠有些害羞的點點頭，顧慮的說：“可是我怕。你這樣直接，我要怎麼交代？”

趙永明：“沒事的。你聽話就好。”

遊艇靠上碼頭，趙永明先上岸，楊曼珠上岸時腳一滑差點摔倒，趙永明伸手一把穩住楊曼珠，楊曼珠這才上到碼頭來，她驚慌失措的看著趙永明，趙永明對她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趙永明仰望無盡的天穹，隨意的抬抬下巴：“有我和你師姐，你會像那片雲，黃土之上，唯你高高在上。”

淚水恰到時機的滋潤楊曼珠的眼眶，讓她顯得柔柔弱弱楚楚動人，她泛出一抹謙讓的羞怯，快步向車子走去。

車子到達機場，楊曼珠透過後視鏡看出後座的趙永明對自己有些不舍。

楊曼珠扭過身子，誠心對趙永明說：“我陪你回北京吧。”

趙永明心裡一顫，卻還是不假思索的冷冷回應：“做好你該做的。”

趙永明下車，快步走到機場入口，還是不舍的回過頭來尋找楊曼珠的車子。他分明看到，楊曼珠的車子飛快開出機場路段，緊接著機場外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響。他心裡咯噔一下，顧不得體面，拉開一輛剛下完客的計程車車門，命令計程車立刻把自己帶到機場外。

司機有些懵的開出機場一小段路便不得不因為不遠處的車禍現場放慢行進速度。

趙永明赫然看見，楊曼珠的車子被一輛大貨車攔腰撞上，車子整個被擠壓進變形的道路護欄，而車裡的楊曼珠生死未蔔。

一個心跳間，趙永明從痛心疾首恢復如常。他平靜的讓司機繞開事發區域，用餘光搜尋可能的楊曼珠的殘影，確定這是徒勞，他讓車子繞回到機場入口外，以輕快的步伐向安檢通道走去。

趙永明剛到北京，在美國裝死的紀萬龍打來電話，楊曼珠命大，皮外傷，沒破相，其他都完好。

趙永明不耐煩地反問：“我認識這個人嗎？對了，老哥，外面不都說你死了嗎？”

紀萬龍一時語塞，半天沒接上話。

趙永明語氣冷淡的說：“老哥現在對我意見很大。”

紀萬龍儘量用沉穩的聲音壓抑心中的怒火：“我只想導演一齣好戲。但楊曼珠這車禍有點意思。”

趙永明淡淡地說：“無論誰幹的。中國大陸和你那邊必須切割，還在大陸的我會另有安排。”

紀萬龍：“你的安排我同意，美國這邊開始風聲鶴唳了，萬龍名下已經有一家上市公司正在接受SEC調查。”

醫院特護病房裡，楊曼珠疲憊的閉上眼，白天生死一線的經歷在她腦子裡不斷盤旋，她不寒而慄的睜開眼，試圖在這不大的空間裡找到些許慰藉。

趙永明抵達省城前一晚，丁佑民又一次靜靜地推開楊曼珠在88號套間的門。

楊曼珠看到丁佑民一陣驚慌，忙告誡：“你趕快走吧。這裡陳華東圈起來了。”

丁佑民：“換個方式理解，或許我不該被抓。”

楊曼珠無奈的扭過頭去：“你要怎麼樣？”

丁佑民：“明天，你在機場送完趙永明，車子一定要快快開。”

楊曼珠回過頭驚疑的看著丁佑民：“你想要我死嗎？”

丁佑民嘴角掛著詭譎的微笑反問：“你哪回死成了？”

楊曼珠無神的看向天花板，長長的出口氣，點點頭算是答應這樣的預警，她收回煩亂的思緒試圖和丁佑民說上幾句，已經不見丁佑民的蹤影。

趙永明在機場下車後，她的車子剛發動，赫然看到丁佑民站在前方不遠處向她壞笑。她深知危險已經向自己步步緊逼，她很害怕，她很想逃開，還是一咬牙猛踩油門超速離開機場泊車區。幸好她讓車子不顧一切的異常超速，大貨車只撞到車子後半部，她人被碎玻璃劃傷，算是有驚無險的撿回一條命。

病房門打開，楊曼珠的思緒來回到現實，一位白大褂悄無聲息的走進來。她趕忙坐起，警覺地盯著白大褂的一舉一動。

白大褂戴著口罩，可楊曼珠認出這身行頭下就是丁佑民。

楊曼珠生無可戀的哀求：“你放過我吧。”

白大褂隔著口罩輕聲說：“我馬上要離開大陸。特地叮囑，馬明川他們有一筆信託在新加坡銀行，你絕對要答應趙永明的任何要求。”

楊曼珠眨眨眼，顯得頗有怨氣但無處發作。

白大褂淡淡的補一句：“否則你前夫就白死了。”

楊曼珠沒來得及任何反應，白大褂鬼魅般退出病房，一閃身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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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卷一 -或生-引子

#21 j卷二-或死-籌碼

#44 卷三-白鴉-變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