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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辦公室裡,陳青青因為昨日通安高新園區的惡性群體事件對面前的白慧蘭大發雷霆。
陳青青指著白慧蘭的鼻子訓斥:“你毫不知情?連祖輝和你什麼關係,你自己說。”
白慧蘭低頭不敢接話,一陣陣眩暈襲來,綿軟不堪的雙腿幾乎支撐不住無處可藏的身體。她腿一軟,跪在陳青青面前,涕淚橫流的小聲辯解:“他,他,他有我裸照。”
辦公室裡短暫的沉默一陣,陳青青點到為止的揮揮手,白慧蘭慌不擇路的躲出她的辦公室。
鑒於王文濤需要持續住院治療,經市里研究,白蕙蘭兼任通安高新區管委會主任的職務。
雖然和連祖輝存在私下約定,明面上光明製造的作秀還是按計劃進行。楊曼珠定下星灣酒店宴會廳,李亮亮請來和光明製造存在往來的商界朋友,他們都要在日後光明製造上市中雨露均沾,紛紛面帶喜色準時魚貫而入。
已經刑滿的陳曦戰戰兢兢的被楊曼珠推到主位的李亮亮身邊坐下。放眼望去,邀請的朋友均已到場,楊曼珠隆重向大家介紹光明製造的財務總監陳曦。
在場的人都看出,李亮亮以這樣的方式公開和楊曼珠在一起的事實,以至於有些人喝多後過來敬酒直接喊楊曼珠“李太太”,楊曼珠不做任何解釋,李亮亮倒是聽得手舞足蹈,竟借著上頭的醉意要求楊曼珠和他當眾交杯。
楊曼珠對李亮亮這樣的沒輕沒重十分反感,還是溫柔的說:“你喝多了。”
李亮亮搖晃著有些脫離凡塵的身子,不管不顧的緊緊抱住楊曼珠。楊曼珠一陣驚慌又立刻穩住陣腳,為防止李亮亮現場失控,決定就此結束這次宴會。她讓陳曦繼續招待好還在場的客人,自己扶紀修住進星灣酒店房間醒酒。
後半夜李亮亮醒來,見身邊沒有楊曼珠,空落落的下床四下尋找。
楊曼珠坐在客廳窗邊的沙發裡,面對窗外的黑夜惆悵的沉思。
李亮亮走到楊曼珠身邊坐下,關心問:“怎麼不開心?”
楊曼珠疲憊的將頭靠在李亮亮腿上,嬌嗔的說:“你今晚太放肆了,很危險的。”
李亮亮難為情的笑笑:“我一定戒酒。”
李亮亮站起,楊曼珠跪在他兩腿間,靈巧的撫弄他健壯的身軀。漆黑的落地窗上映射出她如緞的秀髮有節奏的擺動。恍惚間,她看到馬明川年輕時的模樣。莫名的黯然神傷怕打掉她全部男歡女愛的激情。她輕輕推開他站起,挑逗的在他面前變得一絲不掛,嬌媚的扭身向他拋個媚眼,一路小碎步向臥室裡的浴室走去。單調的花灑聲響起,為她婉轉的哼唱伴奏,花灑下,她卻不禁的淚流滿面。
淩晨時分,楊曼珠看到手機上亮起沙華的號碼,她悄悄溜下床,來到客廳接聽。
“曼珠。”那頭沙華的聲音顯得冰冷且壓抑。
沙華:“我明天晚上中轉香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楊曼珠:“那我們就在香港機場見。”
楊曼珠輕輕地回到臥室,李亮亮還在酣睡中,她心事重重的躺回到床上。她無意的看向身邊的李亮亮,突然感覺睡在身邊的是那年還是校長的王文濤,她驚得全身雞皮疙瘩,全無困意的死死盯著這團帶呼吸的活物直到天亮。
香港機場候機廳的一處閒置登機口的座椅上坐著沙華,他抬頭看見一身空姐裝扮的楊曼珠。一臉陰冷的他讓楊曼珠心頭一緊。
楊曼珠在他旁邊站住,若無其事的左顧右盼,接著隔著他坐下。
沙華看看四周的環境,確認這裡確實是個說話的地方,對楊曼珠擺出一副公子哥撩騷美女的做派。
楊曼珠:“到底什麼事讓你這麼慌?”
沙華頓了頓,終還是說:“萬龍集團一分錢也不再投到省城。”
楊曼珠驚訝的看著沙華,好半天沒接上話。那天肖安邦的一席話讓她想明白,紀萬龍應該在馬明川死前知道全部底細,老謀深算的他在等個合適的時機,殺人償命,不留活口。
楊曼珠將顫抖的手糾纏在一起,保持淡定的說:“關鍵是你想怎麼樣?”
沙華平靜的說:“他活著不會放過你我。他死了大家都好。”
楊曼珠顫抖的手捂上因驚訝而半張的嬌唇。從馬明川到他,斷然沒有退路,再到自己,預料之中的生死劫終於猙獰的擋在面前。不,不,不,我們都不能死,從現在開始,只有他該去死。
兩人都沉默好一陣,楊曼珠突然說:“他不投錢,我們的資金也正好。”
沙華疑惑的看著楊曼珠似乎明白些什麼,楊曼珠對沙華柔媚一笑,嫋嫋婷婷的起身離去。
沙華過些日子到達省城,為沙華的安全,楊曼珠執意讓他住進雲頂山莊。沙華讓楊曼珠去休息,自己留在餐廳倒上一杯威士卡,伴著昏黃的燈光自斟自飲。金黃的酒液流入他的唇齒之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獲得喘息,他的世界開始變得曖昧,他聞到剛才熟悉的體香,他感到溫暖的柔軟緊貼後背,他觸碰到正在給他寬衣解帶的纖纖玉手,他放下一切罪惡感抱住那心動的尤物,他開始粗重的喘息,他心醉神迷的閉上眼,只希望是一場夢而已,夢醒一切如常。第二天一早,沙華還是在身邊看到安然熟睡的楊曼珠,他試探的親吻上她的嬌唇,卻不慎將她從夢中喚醒,於是兩人又放縱的捲入山呼海嘯的翻雲覆雨。風平浪靜後,他緊緊抱著楊曼珠,內心越發的焦躁讓他心如刀割。
兩人來到馬明川藏錢的那套房子,楊曼珠從身上取出一把鑰匙,沉重的安全門應聲打開。兩人進到裡面,楊曼珠第一次打開這裡所有的燈。
楊曼珠:“現在這裡和這裡所有的錢都能派上用處。”
沙華想明白什麼,說:“外面辛苦你,我會配合你簽字所有檔保證曼華實業徹底獨立出來,但我不能露面了。”
楊曼珠的嘴唇顫了顫,卻怎麼也找不到潸然淚下的感覺。
楊曼珠關滅屋內的燈光,沙華頓時深處混沌的黑暗中,他伸手試圖尋找到位置的參照,卻慌亂的觸碰在那個熟悉的光滑肌膚。一個心跳間,他緊繃的心徹底放下,融化在溫暖和柔軟的撫慰中。
沙華心疼的愛撫楊曼珠溫潤如玉的胴體,在黑暗中幻想出她在陽光下的千嬌百媚。
楊曼珠:“求你。”
沙華:“什麼?”
楊曼珠:“把當初的沙華還給我。”
沙華:“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楊曼珠激動地哽咽道:“不會這樣結束的。有我,還有我,我們一起。”
楊曼珠回到雲頂山莊,她看到李亮亮開著門在等她。
李亮亮小心地問:“孩子今天沒帶來?”
楊曼珠將盤起的髮髻散開,在李亮亮面前甩出一道優美的黑色波浪。李亮亮看的咽了咽口水,雖然楊曼珠在生活上接受他,但楊曼珠不主動提出,他絕對不敢造次。自從在白慧蘭身上想明白他和葉莉以及白慧蘭那點事,他認清自己打心裡還是喜歡楊曼珠的。自己實在是造孽,否則怎會弄到如今咫尺天涯的天地。如今能做的,惟願她獲得幸福,
楊曼珠:“你要看孩子去奶奶那裡吧。”
李亮亮沉默的點點頭,逕自轉身回去,關上自己房門。他在房子裡貼著牆根無目的的一圈接一圈的晃悠,他無法分辨自己真實的深處何處,為何而活,何去何從。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彷徨和壓抑,他夢醒了,他很成功,他有個漂亮的太太叫楊曼珠,他買下兩套大房子,一套給自己住,一套給太太住。他決定走出自己這套的房門,接著敲開住楊曼珠那套的門,以男主人的名義的名義讓她為自己一絲不掛。
一陣門鈴聲驚醒李亮亮,李亮亮慌張的確認自己沒有衣衫不整,他小跑去開門,看見楊曼珠站在門外。
楊曼珠走進門,李亮亮慌張的後退一步,房門在楊曼珠身後關死。
楊曼珠:“我只跟你說一遍,你一定保密。”
李亮亮點點頭,讓楊曼珠裡面來說話,楊曼珠沒動身子,將一封信件交到他手裡。
楊曼珠:“接下來會很危險,你是孩子的父親,不能有事。”
李亮亮似乎想明白點什麼,遮遮掩掩的問:“你會有事麼?”
楊曼珠輕輕環住李亮亮的脖子令他內心一顫,他耳邊傳來楊曼珠柔聲細語的呢喃:“從今天起,我會每晚十二點想你發送短消息,如果某天沒收到短消息,務必打開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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