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平樂苑時已是戌時,坐在門前享受晚風,我們三人聊起計畫。
「熙答應,萱常在,你們想到辦法了嗎?」
凌萱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右手托住下巴,瞪得大大的眼睛閃爍星光:「霜寒妹妹覺得我可愛嗎?」
「啊,當……當然可愛。」
「這就對啦!」她的嘴角勾出一個美麗的弧線,空出的左手比了個勝利手勢,語調自信中帶點囂張的上揚:「我天生就是可愛小蘿莉,差點就要成為偶像出道那種,我對自己的外貌可是很有自信的。」
「蘿莉?」
看到霜寒懵懂的眼神,我一邊象徵性地捶了下凌萱,一邊想著話語打圓場:「就是很可愛的意思啦,我這邊也想好了,可以跟凌萱合作的計畫。」
「染熙姐姐好厲害啊,是什麼計畫呀?」霜寒還沒有任何反應,凌萱就開始拉著我的手晃呀晃,頭蹭到我懷中撒嬌:「來嘛,跟我說一下嘛,這樣我們才能合作啊。」
「真拿你沒辦法。」
我推開凌萱,讓她跟自己保持一段距離,正要開口時,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庭院前。
她被自己的護衛們圍在中央,手輕輕摀著嘴,眼中透出曖昧不明的光芒:「喲,來者不善呢。」
凌萱幾個箭步衝到庭院,卻被攔了下來,只能狠狠瞪一眼玉:「來者不善?來者是你吧!」
「哎呀哎呀,凌萱妹妹忘了嗎,在宮中要叫我玉貴人才行呢。也罷,這次就放了你吧。」她隨意撥弄深黑頭髮,語氣裡滿是不在乎。
我不疾不徐走到庭院,位置剛好與她對峙,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過幾秒才皮笑肉不笑地開口:「玉貴人這次造訪平樂苑,有何高見要與奴婢聊聊呢?」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呢。」對方神情認真了幾分,瞳中帶著敵意:「只是,聽說你們跟皇上打賭,要代替我的地位成為他的心尖之人?」
凌萱雙手圍住腰:「那又跟你有啥關係?」
「有夢想是好事,但過度的樂觀,只會是白日夢般的幻想。」一陣風吹過,她的長髮也隨之拂起,非但沒有弄亂她本來的造型,反而顯得更加魅惑動人:「膽子真不小,我一定會十倍奉還的。」
「這不是過度樂觀,染熙姐姐一定做得到的!」
「好了好了,這種扮家家的遊戲,我也看膩了。」玉貴人打斷凌萱的話,自然地談起下一個話題:「你們當初打賭是說,要是沒有達成,就會飲鴆自刎是嗎?」
我點點頭,她的笑聲如同惡魔的呢喃:「那份毒酒會是我自己做的,放心,會讓你們活久一點的,多體驗一下,什麼叫千刀萬剮。」
凌萱聽到這些描述,嘴唇早已煞白。
「對了,這次有加入一種劇毒。感覺嘛,差不多就是五臟六腑被十幾層丹煌離火灼燒,距離燃盡只有幾尺,卻始終搆不著的痛。你們,還可以吧?」
看著凌萱左顧右盼,身體顫抖的嚴重,臉上滿是汗珠。我知道,現在是我該行動的時候了。
我將目光瞥向身旁緊張兮兮的小女孩,喚了一聲她的名字:「霜寒!」
「請問熙答應有何吩咐?」
「我命令,把玉貴人趕出平樂苑。」
「我不過是講些事實而已,染熙妹妹這是要做什麼啊,難不成你們怕了?」玉只是搧了幾下手中的摺扇,輕蔑眼神掃了凌萱一眼:「忘記說,現在給我磕頭跪下,發誓做我永遠的奴婢,那賭約要取消也不是不行。」
「就憑你這種人?」我眼神恢復溫柔,看了眼小女孩,重複命令道:「霜寒,請幫我把玉貴人趕出平樂苑。」
霜寒點點頭,怯生生走向玉,將凌萱擋在身後。空氣一陣凝結,能感受到霜寒呼吸聲愈發快速,我的心臟也加快搏動——一方是她曾經的主人,一方是她現在的服侍對象。霜寒,這個向來怯懦的小宮女,這次會如何決斷?
「玉貴人,請您離開平樂苑。」
玉不屑地嘖了聲:「啊?我不過是跟她們聊聊而已,你做什麼啊?」
霜寒閉上眼幾秒,睜開的瞬間,瞳孔迸發光芒:「這是熙答應的命令,她是平樂苑的主人,請尊重。」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DFofyVsQh
「好吧好吧,反正你們會後悔的。」玉的眼中竟多了些許詫異:「霜寒,你離開我也不過幾周,翅膀硬了啊。」
「請您現在離開!」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9zg9O5YOB
霜寒冰冷語調中帶著不耐煩,最後玉也只能帶著護衛們離開。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jptF25fIW
我上前將凌萱抱住,帶回平樂苑內休息。
床邊,見她眼皮不斷閃動,我輕聲安撫道:「凌萱別怕,我還沒說我的辦法呢。」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M9KbX2o8a
「也贏不過……」
「會贏的喔。」這是我少數打斷凌萱說話的時候:「我這裡的辦法是,皇帝喜歡玩多寶格,最主要是解謎的趣味性。那麼我們蓋一間類似密室逃脫的空間,你寫出的十全武功記,我寫的各種詩詞,甚至是霜寒跟我兩個人,都是其中的寶物,再安排你做為結尾處的最後一個驚喜。這是不是也算一種多寶格?」
「是。」凌萱總算睜開眼,從恍惚的狀態脫離出來:「可是……」
「會贏的喔。」我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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