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傳 03屍城真相
我們把在加油站便利店救出來的女孩帶上巴士,希望當她醒來後可以告訴我們有關加州的事,加州現時變成屍城。另一方面,柳正哲從A.I.讀取的資料也可以告訴我們:是誰藉A.I.向我們動殺機。
現在,我駕駛雙層露營巴士緩緩跟在傑恩的轎車後面,目的地是米婭爸爸駐守的帝國軍營,她爸爸是一名帝國少校,預期會為我們提供補給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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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加州野外,偶爾會看見一些搖搖晃晃的喪屍在公路上行走,猶如障礙物。傑恩愛車深切,不願他的林保堅尼沾有屍血,於是他的轎車讓路給我,意思是讓我的巴士為他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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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馬路如虎口,只怪你們這些喪屍胡亂橫過馬路。我踏下油門用低檔高速的戰術撞開並輾過站在路中心的喪屍。傑恩哥,你怎麼總要將髒事留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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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咕咚」一下又一下的碰撞聲並不悅耳,甚至有種予人心寒的感覺,這種聲音只有在末世時期才會聽到,生靈塗炭的末世時代尚會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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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段路,公路上的喪屍就愈多,似乎是一種趨勢,這說明甚麼?難道前方有甚麼東西在招聚喪屍?當巴士再向前行駛500米時,我看到答案----公路上有近50輛汽車正遭受喪屍攻擊,部份車輛撞成一團,擠塞在公路上,車上不少活人被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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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慌亂躲避,躲在車內的活人撥起玻璃窗,希望阻止喪屍攻擊,但喪屍發狂撞破窗子,被抓傷的人很快變成喪屍。嘈!那輛小型卡車已被喪屍攻進,車內傳出慘烈的呼救聲,繼而有鮮血沾到卡車的玻璃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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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七人車也失守,車主棄車逃跑,卻跑不到幾步就被多頭喪屍抓住,喪屍的大口咬破車主頸部的大動脈,車主頸部的肌肉都被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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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間有人成功突圍,跑離公路,可惜又被草叢裡撲出的喪屍拉倒,再拖進草叢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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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抨!抨!抨!」多下槍聲從巴士觀星台上傳出,原來秋川決定出手救人。然而他的子彈有限,應付不了公路上百多頭喪屍。多頭喪屍聽到槍聲後紛紛衝向露營巴士來,我毋懼這些喪屍,露營巴士在喪屍群面前是一座無堅不摧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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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集中火力支援公路上那輛休旅車,車內有一個男人,手抱嬰孩,正被10多頭喪屍圍困,男人的手掌被喪屍整隻咬去,他咬牙切齒、忍著劇痛抱住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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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正哲加入救人行動,拿出韓製大宇手槍,我也取出攔截弩步上觀星台加入戰役,唯有傑恩躲在自己的轎車裡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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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箭雖貴,人命更可貴。我一箭又一箭擊中休旅車旁四圍的喪屍,可是男人斷腕上噴出的鮮血又引來近廿頭喪屍。情況變得更險峻,那男人定睛望向我,彷彿哀求我保護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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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對不起,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不料,那個男人放下嬰孩,推開車門衝出休旅車,廿多頭喪屍隨之撲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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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血濃於水的策略成功引開大批喪屍,但男人撐不到10秒就被喪屍群扯碎、分屍,碎肉分散在公路上。喪屍瘋狂地飽吃人肉,人算甚麼?難道只是利齒下的充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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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數量有增無減,除了公路外新來的喪屍,被咬死的人又成了新一批喪屍,他們反咬自己的親友、子女。我不願看見剛才那個捨命救子的男人反咬自己的嬰孩,所以我給他頭顱補一箭。先生,我一定會救出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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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七彩激光在日光下起不到作用,我的銀箭已耗盡,秋川和柳正哲的子彈也差不多。當最後一個活人被咬死後,喪屍群的表現才回復平靜,通通蹲在地上慢慢咀嚼人肉,公路上已釀出300多頭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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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川見喪屍群平靜,便步出雙層露營巴士,他取出武士刀步向休旅車,一劍又一劍劈掉旁邊意圖走近的喪屍,直至他來到休旅車前開啟車門,抱出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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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秋川為人冷漠,但在眾人中,秋川是最富感情的。我很認同他一句話:對沒經歷過傷痛的人而言,感動只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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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回巴士後,秋川將嬰孩交予唐寧。是的,露營巴士很快會變成孤兒院,就如戰後到中國傳教的傳教士們,都將教會變成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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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已沒有別的活人,我駕駛巴士繞過棄置的車輛繼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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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公路上的喪屍跟樂園內的有點不一樣,它們有的穿破衣,有的年老不便,不像是到訪樂園的尊貴遊客。加上這裡離樂園有相當距離,喪屍的活動範圍一般不會這麼廣,除非……它們另有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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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人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只要他抓來一頭喪屍放在社區裡,那個社區便能急速發展成喪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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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帝國初崛起時也用過類似手段,他們派人將帶有愛滋病的血針筒在社區內亂刺,目的是製造社會恐慌,恐慌是動亂的基礎,政府推行任何措施都正中下懷,因為措施的推行代表人民正處於危難之中,等於加劇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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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柳正哲從巴士會議室來到我面前:「奶路神……」聽見這稱呼我就意識到,我的樂園闊少爺形象已經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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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們分析了A.I.的數據,結論是,爛面女A.I.的IP (用於連線的網際協定地址) 來自新世界帝國加州一個軍營。A.I.內有一段指令十分可疑,指派它的人要求它到市內偵察財富,並以最有效的方案剝奪相關財富,包括用上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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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指的加州軍營,是不是我們正前往的那一個?」我心裡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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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柳正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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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露營巴士顯然是財富象徵,怎麼辦?幸好我沒有受傷,受傷的人是傑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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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幸好你的外表比較像個司機……另外,A.I.的鏡頭會將影象傳送予軍營,A.I.是一台無人機器,由軍營內的軍人遙控。」柳正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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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那麼若軍營內的軍人認出我家巴士和傑恩的轎車,說不定會再次傷害我們,這樣,我們不能前往軍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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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明白了。」柳正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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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比較笨嘛……我們得告訴傑恩。」我將巴士慢慢停下來,傑恩的轎車也跟著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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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離開巴士,只走到觀星台上喊道:「傑恩,之前傷害你的A.I.是我們現時前往的那個軍營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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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恩面有難色:「不要緊,我爸爸是帝國上尉!」你爸爸的確是一名帝國軍官,但之前那名上士照樣想殺你,就算你能保住性命,也不等於我可以,畢竟秋川和柳正哲曾槍傷那名上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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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恩的態度十分強硬,硬得像個復仇者,所以我寧願及早跟他分道揚鑣:「傑恩,你們要小心點,我們另有地方去,再見!」傑恩輕揮右手作道別,眼也不望我一下就駕車離去。傑恩哥,我只想你知道,在軍營內,上尉不是最高級的,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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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傑恩的自信沉默了一會,在下到巴士二樓時巧遇唐寧,她喜悅地對我說:「女孩醒了!雖然身體有點虛弱,但只是給她一點吃便會好轉。」明白,對於加州因何變成死城?我以金田一句台詞作回應:「一切的謎題都要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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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秋川和柳正哲都來到中房,見唐寧旁的女孩邊飲巧克力,邊吃樂天小熊餅。吃了一點東西後,她的精神狀態稍有好轉,我嘗試問她第一個問題:「小妹妹,你叫甚麼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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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洛伊絲。」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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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多少歲?」唐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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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歲。」海洛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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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哪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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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送到帝國軍營。」海洛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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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軍營?不是傑恩他們正前往的那一個嗎?「你為何在便利店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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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將我和媽媽救出軍營後,爸爸想到便利店找食物給我們吃。」海洛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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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難道那具瘦骨如柴的女屍就是海洛伊絲的媽媽?我不敢直接問:「為何你如此消瘦?你在軍營內沒有東西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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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把我們逮捕後,將我們送到軍營裡去,在那裡每天都只有一碗水和一片麵包吃。在進入便利店時,媽媽已經餓死了,爸爸將媽媽帶到便利店內……」海洛伊絲眼角開始泛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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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爸爸在那裡?我們幫你去找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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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軍人追到便利店來,爸爸叫我留在店內,然後他出去了。」海洛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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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軍人為何要逮捕你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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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說城鎮有緊急情況,我便隨爸爸媽媽上了軍車,去了軍營。」海洛伊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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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情況?甚麼是緊急情況?我還想再問海洛伊絲一些問題,但秋川給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和柳正哲跟他出外面談一談。好吧,傾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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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A.I.的目標一致,緊急情況只是帝國找來的藉口,剝奪人民財產才是目的。帝國將人民全部送往軍營,也是為了方便他們洗劫市內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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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軍營容不下所有人民。」柳正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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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下的人怎樣處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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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看見加州的喪屍嗎?不聽命離開的人都被喪屍除滅。」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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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滅人民?就是為了瓜分人民財產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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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先找補給品,然後回到便利店,嘗試找回海洛伊絲的爸爸。」柳正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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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但不能留守多於一個晚上,因為追捕海洛伊絲的軍人可能會回來。」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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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為了瓜分人民財產嗎?」我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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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離題了。」說罷,二人回到會議室去。我則自嘲道:「只怪我思維獨立,好吧,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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