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鋒 - 第一卷第一章活於絕望的世代第三節上

經過一番改頭換面的換裝後她們倆人才踏上歸途的路上。

身為高中生的林妤純理所當然地穿上校服並且背上背包來掩人耳目，至於作為她的監護人林妤凌則只是換上一條普通的連身裙。

姐姐看到妹妹一身的服裝後先是報以懷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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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可不覺得高中生在這個時間點還在街上留連有合理的原因。」

「怎會呢，作為一名努力的應考生，因為溫書而夜歸也很合理吧。」

林妤凌看著妹妹一會，之後看妹妹還是這麼活潑後，只是露出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也是呢，那走吧。」林妤凌笑著說道，之後她再突然停下來問：「呀，對了！你已經把裝備丟掉了吧？」

「嗯嗯…」妹妹只是點點頭回應。

「那就好了，要是被人搜到的話，我和你的下場應該都兇多吉少呢。」

「不會這麼幸運吧。」

「很難說，但畢竟今天鬧這麼大的事情，總覺得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說起來，姐姐你剛才有看到那個神秘人嗎？」林妤純問道。

「當然有，雖然剛才的距離點遙遠，不過還是隱約看到他戰鬥時的身影。」林妤凌一邊回想一邊以佩服和驚訝的語調說：「但我想說，他真的很大膽！」

「對喔！我都這樣覺得，不知道他是甚麼人呢。」

「應該與我們一樣都是抗爭者吧。」

繼續裝模作樣的林妤凌搖擺著食指地反駁：「嘖嘖嘖，我認為這個人的背景不簡單，因為他好像很懂得怎樣戰鬥，他甚至不怕被槍打中而且還有很多法寶可以使用。」

「唔…的確是這樣。」林妤凌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難道已經讓你迷上了？」

「才不是啦，我只是很敬佩這個人，畢竟他真是跑得很快、很靈活。」林妤純霎時間宛如那些熱血漫畫裡的角色般回答時兩眼放光充滿真誠和希望。

在一旁看著的林妤凌笑著地調侃起來。

「這個說話的套路，看來有一天你會與那個人比試呢。」

「嘿嘿，怎可能。」

「不過在我的角度來看，感覺上你的跑步速度真的可以比他更快。」林妤凌說道的同時雙手抱在胸前並且認真地說。

「真的嗎？……………或許我很能夠試試看。」

「呃…」

深知自己說錯話的林妤凌頓時啞口無言，幸好妹妹之後由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在那種情況下我覺得很難有相同的心理質素，畢竟背後一直被人追趕著而眼前又沒有能夠停下來的終點線。」

「怎樣也好，在此之前還是先向前線的同伴好好學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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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家的門倆人回家的路上就是這樣喋喋不休地聊天，但是她們倆人剛才歡愉的氣氛就在打開家門的前一刻已經蕩然無存，至於是為甚麼？

林妤凌的手已經放在大門的門把上，背後卻傳來妹妹擔憂的疑問。

「等一下，你想到要怎樣向他們解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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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妤純說完之後再一次用不安的眼神看著手上的手機。她手機裡過去數小時的來電顯示幾乎全是自家的電話號碼，而這代表著她們的父母密切關注她的位置。特別現在並非天下太平的時勢，對於零晨時份還沒歸家的閨女感到擔憂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在林妤凌的角度或許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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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你的解釋會讓他們相信嗎？」林妤凌帶著疲態以及司空見慣的語調反問，之後她在妹妹回應前再笑著補充一句：「這一回就隨便地向他們認錯吧。」

「唉，真不想面對。」

「或許他們已經睡覺呢。」

「希望吧。」

自己的父母總是不會讓人失望。

當打開大門，她們就看到自己的母親正擺著黑炭般的臭臉在客廳內守株待兔。

「下次還是早一點回來吧。」林妤凌一副安然地接受一切的語調自說，之後再低聲細語地對妹妹說道：「但不論怎樣也好，至少現在我們還可以一起面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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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電話旁邊的父親率先帶著擔憂的表情走上前迎接自己的女兒，特別是妹妹林妤純。

「你們這麼晚回來，沒有事吧？」

當然，她們剛才之所以會這麼不安，那是因為先甜後苦的展開接下來才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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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旁的母親後到她們倆人後隨即大力地拍在餐桌上，猶如將多年累積的內功都施展出來般，把餐桌上的杯子都拍飛並且將正在熟睡的貓咪都瞬間嚇走。

「這麼晚才回來！你們知不知你們的母親有多擔心你們啊！電話又不接聽…（下刪一百字）」

林妤凌面對如此多情報量的畫面後，她的臉上卻沒有擺出任何表情，並繼續專心地完成脫鞋以及放下隨身物件等等一系列的動作而沒有理會母親的斥責。

這時候在一直在旁邊看得焦急的父親打算為她們這個狀況打圓場。

「唉，既然她們都平安回來的話………」

可惜父親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暴燥的母親打斷發言。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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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父親只是灰溜溜地退到一邊默不作聲。然而，事情卻似乎因為這樣而得到轉機，就在父親剛才突然的亂入才讓母親在訓斥的話語裡加入第一道問題，這樣她們才得到說話的權利並且稍微打破在言語上單方面的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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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電視上的夜間新聞報道正在播放關於剛才的遊行示威片段。

「你們這麼晚才回來，告訴我你們剛才到底去了那裡！」

「去了溫書。」林妤純率先回答。

「真的？」母親追問的同時以凌厲的眼神盯著林妤純。

就在林妤純還在猶豫並嘴巴還處於半開合之際，林妤凌便搶先為她解釋：「那是真的，妹妹就因為在朋友的家裡溫書，所以我下班的時候順道把她接回來。」

「放屁！」母親聽到後，在怒斥的同時再一次憤怒地拍案，之後再說：「你們早上出去的時候根本就不是這一身衣服！」

林妤凌聽到後一臉愕然，她似乎沒意料到母親會這樣說而稍微停頓了一陣才反駁。

「即使把衣服換掉也不代表甚麼吧。」

「你！過來！」母親指著林妤純並以命令的語氣喊話

林妤純只是看一看姐姐之後便不情不願地走過去。

母親隨手便拿起她的背包之後先是看一看背包內再把背包裡頭的東西都翻出來，在背包頭跌出來的東西並不是書本和文具而是替換衣服和讓人難以解釋的防毒面具。

在一旁的姐姐看到後也臉有難色地在心裡嘀咕。

哎喲，早就說了要把防毒面具丟掉……………算了，反正都沒差多少。

母親拿起地上的防毒面具後問：「這是甚麼？」

「就是防毒面具。」

「我怎會不知道這是防毒面具！你們用來做甚麼！」

在林妤凌回答之前母親便搶走了說話的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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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你們不用回答了！反正所有事情我都已經知得一清二楚了，你們剛才根本就是去參與暴亂！」臉目猙獰的母親一邊對她們揮動著食指一邊放聲大罵地說：「甚麼溫習、甚麼工作、通通都是騙人的！」

「………」

面對母親的控訴，她們當下也只能虛作無聲。

她們心理很清楚自己的母親不會樂見自己參與抗爭甚至監控和控制自己的一舉一動，因此她們不會對母親說出實話，卻只能夠無可奈何地背負說謊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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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做很有型、很威風？還是你覺得自己在社會上很有影響力呢。」母親罵得滿臉通紅再一副委屈的模樣說：「我想說，我這麼辛苦地供養你們讀書不是為了讓你們做這些破事，而是做一個有用的人在日後孝敬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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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母親當下以一種猶如看到女兒誤入歧途般的表情在臉上夾雜著崩壞和難以置信，之後她看看手上的防毒面具後再把它丟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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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你們甚至不是那堆在街上亂叫的人，而是真的使用暴力的暴徒……」母親皺起眉頭望著姐姐斥責：「由其是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被人拘捕的話你會留下案底、你可能會失業、你甚至可能會坐監啊？你………唉，你是知道這樣會對你自己的人生的前途有多大影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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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

林妤凌簡潔地來回答，隨即引起母親的追擊。

「知道的話你又這樣做？」

「但……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唉…快一點完結吧…

剛才不單止抗爭，現在還在精神上遭到母親以言語的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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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感到無比疲勞的林妤凌當下只是順著母親的說話之外就是點頭承認，因為她都很清楚多餘的說話和反駁只會讓整個過程延長，而這又不是抗爭因此認為沒必要發聲。之不過這個念頭並沒有讓母親的迴響減少，相反比剛才還要更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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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選擇？好吧，那麼你妹妹呢？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中學生而且還是快要畢業的那一種呀，而你居然還帶她去抗爭？你的腦袋是不是有甚麼問題？」

黑親連環的問題都精準地擊中林妤凌的內心同時讓她陷入沉默起來。

「………」

其實林妤凌又怎可能會不清楚妹妹的狀況，畢竟在之前已經對妹妹提及過相關的事情，但奈何自己還是沒有盡全力阻止妹妹參與，而對母親親的質問無言以對。

母親也沒有因為對方的沉默而停下攻勢，相反話語的用詞和表情都顯得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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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當年放棄機會而走去入讀三流的大學我都由得你了，但你不要以為或者令其他人都可以跟你一樣這麼差好不好？」母親以語重深長的語氣說道，之後再越發激動地指責：「作為姐姐一般都應該在妹妹前作出一個好榜樣啦，但你又偏偏不是這樣做啊，你只會塗毒她！只會教她說謊！甚至去引導她破壞這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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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說語言能夠像刀子一樣鋒利無比。

當下的林妤凌沒有正面望向母親，就像正在一直比利刃所傷還是選擇垂下頭並且握緊手中的拳頭讓自己默默地乘受一切。

妹妹眼看受靶的人都是姐姐便立刻站出來打算一起來承擔。

「這不是姐姐的主意，這我自己是的決定。」

「你給我閉嘴！」母親沒有正面理會妹妹的辯解並調轉直斥妹妹：「我都還沒有說你，居然在我面前說謊！」

「我們只是不想讓你們擔心才會說謊。」林妤凌立刻站前一步並且稍微放大聲量嘗試拉走母親對妹妹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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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們這樣子才會讓我們操心。」在情緒上母親看來稍有點降溫，但嘴巴上仍然不斷地抱怨：「就正正是因為你經常與那些社會敗類待在一起才會這樣子；明明自己都還沒顧好卻總是對社會有諸多不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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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林妤凌在母親一直以來的猛烈攻勢下開始按捺不著內心那種與生俱來的反擊心態。

「不是，他們才不是社會敗類。」

「既然他們整天只會塗毒身邊的犯罪，若然他們不是社會敗類的話，那是甚麼啦！」

「他們是義士。」

「義士？」

之後母親便立刻拉著女兒的手走向電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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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他們，他們遇上警察之後就像一群蟑螂遇到殺蟲水般般四散逃亡，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義士嗎？」母親指著電腦的畫面同時冷嘲熱諷地說道，之後再多補一句：「你該不會覺得那些暴徒換上黑色的服衣戴些裝備之後就認為他們很正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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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親冷笑一聲之後林妤凌也立刻掙脫開被母親抓緊的手腕。

「我只看到他們比你大膽而且比你更有行動力。至少他們不會只懂得批評政府做得不好卻沒有勇氣身體力行走出來對抗。」在最後林妤凌更挺胸昂首地走前一步說道：「在我的角度裡他們已經比你高尚得多。」

頭一次以較有攻擊性的言詞來回答母親，在旁邊觀看的妹妹和父親也因為這鮮有的畫面而保持著啞口無言的狀態。

至於母親則繼續保持著驕傲自滿和高高在上的姿態與林妤凌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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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簡直笑話呀！你們這一代明明不斷地搞破壞還要說得自己有多麼正義凜然。現在你們所在的社會，至少都是由我們這一代用一生的時間打拼回來啊，難道你們這樣做不覺得羞恥嗎？」每當提到「我」字的時候母親總是拍著胸口同時增強語調。

這一回林妤凌顯得比較冷靜，看著對方的眼神都露流出「這個人沒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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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應該要問你怎麼不會覺得羞恥。」林妤凌回答的時候聽起來有點惋惜的感覺說：「不單止要下一代為你們處理這坨爛攤子之餘，還不認真反思一下為甚麼當初不好好地管理自己用一生時間打拼回來東西，甚至讓它變成獨裁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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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裁有甚麼不好？」母親理直氣壯地反駁：「你們所爭取的民主也只是小數服從多數，你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很偉大嗎？」

林妤凌聽到這個問題後沒有停留半秒來讓對方質疑和打斷自己。

「服從？嘿，在你的小世界就只剩下『命令』和『服從』嗎？」林妤凌冷笑地對母親說：「我就知道你從來都沒有脫離過奴隸的心態，也難怪你會不理解民主的意義。」

在林妤凌的嘲諷下，母親接下來說話的聲量以及瞪著她的目光也開始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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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呀！我就是不需要知道甚麼是民主，因為我根本就不需要民主亦不需要你們幫我爭取你們口中所謂的『民主』！」

「沒有人為你爭取喔，我們只是為了自己的未來而爭取。」

「你有想過自己追求的東西顯得自己有多卑微嗎？」接著說：「在我眼裡你們就像小孩子一樣只會吵吵鬧鬧嚷著要這些、要那些。」

「我們是『爭取』而不是『求』，我們才不是奴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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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這種人總是自把自地為了爭取一些與自己無關的東西！不單止搞碰自己未來甚至影響到別人生計的行為，真的非常自私！」母親以嫌惡的眼神看著姐姐說：「你出事就算了，可不要害你的妹妹跟你一樣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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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林妤凌沒有立刻反駁，她聽到母親說出這樣的說話後先是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後再垂下頭調整著內心的情緒。母親在一旁以為自己在吵架上戰勝了自己的女兒，卻沒有想過其實眼前的平靜只是接下來的暴風雨前夕。

在下一刻，林妤凌便開始把內心的所有問題和說話都直接從口中傾巢而出。雖然林妤凌當下沒有抬起頭，但在話語間也能聽出哀傷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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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那邊自說自語……
你覺得我很想嗎？
你覺得我們很想日曬雨淋走上街嗎？
你覺得我不想悠閑地在家裡休息嗎？
難道你就不會思考一下為甚麼我們要這樣做嗎？
你根本就甚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們爭取甚麼東西、你亦都不知道我們為了甚麼而爭取。
你覺得政府就是好，但是你又不知道政府在做過甚麼讓你覺得好。
你覺得抗爭就是壞，卻從不知道他們為甚麼要這樣做來讓你覺壞。
你連民主是甚麼都不知道，但你就肆無忌憚地詆毀別人、再將所有的罪名加諸在他們的身上。
甚麼社會敗類、甚麼暴徒、甚麼蟑螂，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想法。
你覺得自己很大公無私嗎？那你就應該傾聽別人的想法，而不是把別人的說話拒諸門外。
不單止他們，你甚至連我們的想法都不知道。
你覺得妹妹是被我慫恿嗎？錯呀，這是她自己的決定呀。
你覺得我沒有擔心過妹妹會被捕嗎？我至少一直都在她身旁看好著她而沒有讓她走到更危險的地方，但你又如何呀。
你有擔心過我嗎？你只是一味在意我沒有入讀你想我入讀的大學！
你覺得我選擇普通的大學是因為我差、因為我沒有能力嗎？才不是呀！而是我是想提早投入社會工作來減輕家庭的負擔啊！
但你又知不知道為甚麼我會這樣想呀，是因為學費呀，那是因為你當時根本就沒有能力負擔我入讀任何志願的大學學費呀。
你根本就沒有給我們真正需要的東西，就連你自己也管不到的女兒都是由我來保護！
但我們都沒有因為這樣而怪責過你呀。
而你呢？你由以前開始沒有理會過我們在思考甚麼，一直都不知道實際狀況，一直都在這裡自以為是地在這裡妄想、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來批評我們！
直到現在呀！現在的你還是在甚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一直誤解我們！
我們只是想你好好地理解我們的想法，而不是自說自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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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妤凌直視母親並且以激動的語調下把剛才的說話都說完後她們雙方都沉寂了數秒，之後便傳來「啪」的一聲，一陣前所未有的痛感在臉上擴散出來。

回過神來，才發現母親一記光耳扇在自己的臉上同時丟一下句說話。

「對自己的母親不能這麼無禮。」

在林妤凌一段吶喊後，母親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動搖。然而除了母親之外的所有人，不單止林妤凌，就連妹妹以及一直被禁言的父親也因為母親的舉動而感到驚訝。

不論林妤凌在面前母親並說了多少說話來表達內心的不滿也好，在最後也只能夠來在母親口中換來一句無關痛癢的批評來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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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妤凌沒有再母親說任何說話，而只是強忍著在眼框那一滴快要落下的淚水盯著母親。接著她便默默地轉身穿回自己的鞋子再二話不說便摔門而出離開了自己的家。

當刻林妤凌的母親眼看女兒背著自己離開後猶如還有一絲想挽留對方的心態而微微地抬起了手腕，可是下一秒便完全放下並且輕輕地搖頭就像在表示沒有頭緒。而林妤凌的父親則維持一面苦惱的模樣般搔癢著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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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沒有跟上姐姐的林妤純在聽到姐姐剛才的吶喊之後便一直皺起眉頭，或許她腦袋裡正因為大量的訊息而處於混亂的狀態，除了看到姐姐的帥氣的另一面還意外地知道姐姐在過去所遺憾的事情，更得悉母親對姐姐的看法。

最後在不同的觀念刷新之下她還是作出選擇，就是狠狠地盯著母親一眼，就在母親迴避開自己的眼神後，她便走回自己的房間。

家庭的一幕就這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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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活於絕望的世代 第三節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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