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們是瘋了嗎!」
在天空上目睹整個過程的鐵弘仁即使平時再怎樣平靜沉默,現在也難以平伏內心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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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動了。」
孫奕行把話說完後便把手中的煙霧彈丟下去橋底,之後便二話不說從天橋上跳下去車頂上。
「喂喂喂—等一下!……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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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吧,他跳下去的選擇會更多,畢竟其他機械人部隊已經推進到橋上的位置。」鐵弘源說道的同時脫掉濕透的雨衣,接著說:「給我好好地把所有畫面記錄下來,這是他們首次在示威中使用速攻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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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奕行剛從車頂跳下來的時候,剛好遇上一名準備走跳下車的機械人。在下他們兩人似乎都始料不及對方的存在而互相對視了半秒,幸好孫率行的反應比對方稍微快一點;就在機械人準備抓著孫奕行之際,他立即抱著對方的手腕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過肩摔把對方翻個四腳朝天。最後,孫奕行拔出大概上的匕首並刺向機械人的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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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掉一個。」
鐵弘源從孫奕行頭盔上的攝影機看到他剛剛從機械人身上拿起了一把手槍。
「阿行,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在霧裡使用手槍作戰,因為我們也不知道天橋底下有甚麼人。」
「當然,我也不打算把自己的位置曝露出來。」孫奕行把手槍塞進腰包裡再說道:「看好我的背後就可以了。」
「嗯,現在你背後的防暴機械人已經向前推進了十米左右,大概還有……三十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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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奕行小心翼翼地在這一片狼藉的環境下向前走,生怕驚動前方的人而讓自己陷入被前後包圍的情況,不過在他環視四周也沒有發現任何機械人的身影後便放鬆下來。而就在這個時候,附近突然傳來不尋常的動靜讓他再瞬間警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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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觀察才發現原來有示威者被雜物壓在身上而無法動彈,可是當他打算靠近的時候對方已經昏迷了。
「有人倒下了。」孫奕行平淡地報告。
「那些混蛋用這種不經大腦的戰術一定會造成危險。」
孫奕行沒有回應只是稍微搬開該傷者身上的雜物來看清楚對方的狀況,但沒想到原來地上已經一大灘血流出在地上讓孫奕行腦袋內對這件事的嚴重性等級瞬即提高。
「吚,糟糕了!這個人還流了很多血,該怎樣做?」孫奕行的反應不如剛才剛平淡面對反而變得有點不知所措。
沒等待鐵氏兄弟的反應便繼續自言自語地說:「還是先移開這些雜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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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孫奕行動手之前,鐵弘源便大聲地喝止。
「不要動她!」
「……」
孫奕行聽到命令後立刻份停下手上的動作,而耳機另一邊的鐵弘源也立刻為自己的命令解釋一遍。
「現在的你假如無法為她止血療傷的話,隨便移動她的話可能會讓她的情況惡化。」
「即使他懂得急救眼下這個狀況也不容許他做這種事。」鐵弘仁說道的同時從無人機注視著在孫奕行後方和前方的情況。
「……所以把她放在這裡不管?」孫奕行沉默了數秒後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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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這樣,至少你及早發現有傷者,那現在我們可以呼叫緊急救援隊用空中支援,盡早把她們從戰場上帶走。」鐵弘源回答孫奕行的同時拍一拍鐵弘仁的肩膀再做出轉圈手勢示意要對方幫忙呼叫緊急救援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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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等到回應的鐵弘源從電腦內打開自己製作的簡易地圖,地圖猶如一幅抽象般摻雜了不同的顏色在地圖上任何角落;不但記下了逃走路線、閉路電視的位置、人流密度最多的區域、甚至還預計警方佈防的位置和路障。
「現在你最先要解決的事情是怎樣脫離這個地方。」鐵弘源沒等待回應便說不去:「在你背後的警方防線與你相差二十米,而在你前方的機械人開始減慢步伐並且…應該準備回頭。至於在你頭頂上的天橋…已經站滿了機械人。」
「所以最短的路線是…?」
「首先你要穿過前方的防暴機械人……我想大概三十個以上。」鐵弘源代替弟弟觀看無人機的鏡頭再解說:「然後左側的地鋪應該有間便利店,你要經由便利店的旁邊的窄巷逃到另一個街道,之後再……」
「等一下先,我跑到那裡之後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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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垃圾桶的後方進行觀察的孫奕行透過稀薄的煙霧確定前方便利店的位置,亦不時回頭戒備背後狀況。在他背後的警方的防線雖然以緩慢的速度往天橋推進,可是它們一直縮短距離的同時奕行卻前方的機械人而停滯不前,因此對奕行產生不少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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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便利店的位置大概有五十米的距離,但是這五十米之間已經有三十五名防暴機械人處理高度警戒的狀態。
「實在有點遠而且太多人。」
「反正你也會使用煙霧彈作掩護。」
「太顯眼了,現在煙霧彈的存在就像在告訴給所有人知道『我來了』。」
在一開始跳下去橋底前之所以會丟下煙霧彈是因為有催淚煙作掩護而不容易被察覺。
「那些只不過是普通的機械人,又不是『黃蜂小隊』或者其他特種單位。」
「正因為這樣我更加不想在這裡用掉這個脫身的機會。」孫奕行說話的同時不斷地往外探頭到處觀望。
孫奕行無意中看到遺留在地上的雨衣後仿佛靈光一閃,之後他便拾起地上的雨衣再稍微拍掉雨衣上的塵埃然後就直接披戴在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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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孫奕行趁著煙霧完全消散之前便從煙霧的角落裡慢慢地走了出來。現在的奕行正借助全黑的裝備以及深海藍的雨衣完全地融入到黑夜當中。甚至在天空上的觀察著全環境變化的鐵氏兄弟也沒有意留到他的位置,直至到鐵弘源再次把目光望回去奕行的頭盔攝影機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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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弘源來回切換兩個畫面後先是在臉上露出半點驚訝,之後再才露出欣賞的笑容。
「你真是不簡單呢,阿行。」鐵弘源佩服地說道。
「我說,他該不會是打算……」
在孫奕行取得「吉利服裝」之後,他當刻並沒有打算立刻找地方躲藏起來,相反他直接跑上往前方跟著一名最靠近自己的機械人。
在他旁邊的數名機械人都完全沒有質疑過他的身份,可能是因為它們認為沒有人會愚蠢到混入警方的隊伍裡。
現在孫奕行的情況猶如站在鋼線上行走一樣都是步步為營,畢竟只要他稍不小心或不走運就會遭到四方八面的機械人圍捕起來。因此現在他的心跳已經活像鼓槌般敲打著胸膛。現在淌流在腰間的水滴已經無法分辨出是雨水還是冷汗。
儘管如此,他還是選擇深吸一口氣然後再融入了這支速攻小隊。孫奕行身上的裝備雖然和它們們不一樣,但是他們一樣都是站在黑夜之下同時受著雨水的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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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奕行那緊繃著的身體,就連每一步都謹慎地放在地上甚至連走路也不敢濺起半點水花。在他的腦海裡不斷地閃過各種可能的情景:可能被揭穿,可能被逮捕,可能被毒打。各種浮現在腦海裡不安的後果驅使現在還未被發現的奕行作好有限度的準備;他的手指觸摸著手上那顆讓他飛天的按鈕同時另一隻手亦已經放在腰間的煙霧彈上,這些是他最後的逃跑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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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孫奕行身邊的每個機械人都緊握著武器,而且每個機械人都都散發著紅色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情況。至於一直隱藏在它們後方的孫奕行也是如此,只是他的目光都主要在機械人隊伍中游移。在他旁邊的機械人部份正在呼喝站在行人路上的市民、而其餘機械人則架起警棍在肩膀上戒備著四周、另有數名機械人打正把示威者壓制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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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機械人壓制的示威者幾乎有半張被按壓在地上的水窪裡,雖然他已經無法從眾多機械人手中脫離,但他還是不斷地掙扎著手腳,似乎打算透過半點掙扎來移到一個較好的位置,可是鋼皮鐵骨的機械人並沒有半點理會。
即使奕行的眼球只是停留在那個被捕的示威者身上只有短短的一秒,但還是被鐵弘源注意到這個畫面。
「繼續向前走吧,現在的你沒有能力協助任何人。」
孫奕行沒有回答,而只是輕嘆一口氣再搖一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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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前方一個機械人停下了腳步,並且慢慢地往他的方向轉身。孫奕行沒有猶疑便立刻蹲下身子躲在另一名機械人身後。當下他的心跳停滯了一瞬間,然後在下一秒又狂跳不止。幸好機械人的目光環掃一周後便繼續往前進。
這時候孫奕行才鬆了一口氣起站起來,但誰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喘息,真正的威脅總是讓人來一個措手不及。
正因為孫奕行這個奇怪的舉動讓站在路旁的記者立刻察覺到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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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國家新聞社的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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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發現在警方小隊的後方有好像一個與別不同的個體,難道是警方的新型單位?我們再走近一點看看。」
「不對!他不是警察!是那個神秘人!他就站在警方小隊的後面!」那名記者就像擔心其他人聽不到一樣興奮又驚訝地大聲地叫道出來。
旁邊的機械人和孫奕行聽到這句說話後的反應同樣都是立刻望向那名記者,
即使孫奕行一早已經準備好被發現以及逃跑的心態,但是他聽到自己被揭穿的一刻還是沒有瞬間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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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所有機械人已經再次回頭盯著自己,不過其他機械人沒有立刻行動甚至都是呆站在原地,它們有些似乎也不取相信和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錯了甚麼,有些則與同僚互相對望像是等待指示。
接下來,剛才呆站在原本的孫奕行率先打破沉悶的定格畫面,他先是單手拔出煙霧彈上的保險再丟到地上,在噴發大量煙霧的同時所有機械人才意識和肯定眼前的人是敵人後便立刻從孫奕行的四方八面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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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它們眼前已經有一層厚厚的煙霧的阻隔起但是以它們的數量足以把煙霧的範圍都填滿起來,因此它們沒有半點猶疑並且都往煙霧的位置都撲上去。
然而,它們都撲了個空氣,在防暴機械人眼前的人都是自己的同僚。孫奕行就像魔術師一樣丟下煙霧後在眾人的眼皮下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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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不見了?」
就在所有人納悶的時候便有路人人高呼地提醒:「在頭上啊!」
所有人聽到後立刻往上看,才發現孫奕行已經透過緊急反制裝置噴射到三米以上的空中,剛好在一批迎面而來的機械人頭頂上飛過。
「不要望!立刻給我站起來追上去啦!」似乎較高級的警察氣憤地對機械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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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孫奕行在空中上滑行了一段短距離之後便分段式地垂直降落在地上,但由於地面濕滑的關係而讓他差點滑倒在地上。不幸的是在他站穩腳步之前他的肩膀正好被機械人抓住,正當所有人以為孫奕行會被捕獲之際的下一秒他就像金蟬脫殼般掙脫開身上的雨衣後便頭也不會就往前奔,而其餘機械人見狀後便化為獵犬便追趕在奕行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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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給我站著!」
孫奕行沒有理會直接鑽進窄巷裡,由於窄巷只勉強夠兩人通過,因此在後方的機械人行動上沒有剛才那般迅捷甚至有些機械人因為先後問題而卡在入口。
「可惡!給我讓開。」
當孫奕行踏進窄巷後沒多久,耳機內便傳來鐵弘仁的聲音給他下一步方向的指示。
「繼續向前直跑,不要停下來!」
鐵弘仁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不太平靜,而且還以一種警告的方式告訴給奕行知。隨後窄巷其中一個彎角出現不尋常的光線正在晃動。
與此同時,鐵弘仁再補充多一句重點:「巷裡其餘通道都有機械人,要小心。」
「甚麼!」
心感不妙的孫奕行立刻按下按鈕便再次瞬間飛上三米高的位置,之後他踩上去那部看起來不太穩固的老舊冷氣機上作短暫的踏板再跳到建築上的石梁位置才停下來回望地上的機械人。
所有機械人同樣地都站在地上看著孫奕行並且拿出警棍等待他回到地面上。然而,在它們的身邊突然接二連三地霧出白色的煙霧。
那本來不通風的窄巷瞬間被煙霧填滿並且籠罩起來,同時讓地上的機械人變得混亂一片。
至於在石梁上停留的孫奕行已經跳會到地面上並且全力奔跑走到巷道的盡頭,跳上那道通往商場的石梯級。
今天的示威也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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