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明顯是一個私人辦公室,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確實在那裡。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OExLbGWua
有一名身穿西裝的男子站在玻璃窗前,房間的正中心擺放著長方型的玻璃茶几,茶几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套深色的皮製沙發。至於在它們的正後方,則有一張沒有放置任何文件的辦公桌,以及辦公桌背靠著的是一個個排列整齊書本的書櫃。
「陳局長啊……陳局長,現在已經七百萬人上街遊行啦。」男子心急如焚地說。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jdS6cuv3p
在對話的另一頭隨即傳來另一名男性的聲音: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YVIK8QfNZ
「抱歉,總統,我不太理解你想表達甚麼問題。」
沒錯了該名穿西裝的男子是克拉德蘭人民國的總統,而回答他的男子—陳局長則是該國家的國家安全局局長,她是負責管理這個國家所有執法機構。
「你當初說服我,如果只有一百萬人的話,都只是佔整個城市裡不到一成的小數反對聲音,但現在七百萬人上街遊行啊……那不就意味著這個城市有超出的一半人口都在反對政府!」面對下屬若無其事的反問後,總統便開始感到焦急並直接把擔憂說出來。
現時民國總人口大約一千一百萬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u8lf2I046
「那又如何呢,只是那天剛好是公眾假期,所以才會比較多人有時間上街遊行而已,隔一天他們就會乖乖地做回自己該做的事情,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之後?之後就沒有人會再在意這件事情啦,少擔心。」
「很難說,即使當中有五百萬人忘記這個議案,剩下的二百萬人都會提醒他們記起抗爭。」總統說:「特別是昨天呀……昨天已經有人因為這個議案自殺。」
聽到總統猶如小孩般總是憂慮的發言後,局長便輕挑地回答。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V0Kn3SLkF
「所以呢?那七百萬人都只是普通市民而不是我們警隊,他們有槍嗎?」局長先是停頓了一會再問道:「要是給你選擇,你會想看到六萬名警察還是七百萬名普通市民在街上遊行?」
「兩邊也不想。」總統合上手掌地說:「我只是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才想他們盡快通過議案。」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HlqHbYefI
「既然議案的排程早就已經定下來,明天無論如何怎樣也會通過。」陳局長聽到總統的過份的擔憂後,他臉上的輕鬆似乎減少了一點,隨後立刻問:「有必要那麼焦急嗎?我可沒有聽說過這次議案有時限性,難道還有甚麼特別事我應該知道?」
「沒有,才沒有甚麼時限性,畢竟一切都只是共和國的指示:民間近來已經不少人討論關於解除與共和國的關係,而好巧不巧這些閒言閒語剛好傳到共和國那邊。」本來把算喝一口水的總統發現杯中已經沒有水,便繼續說道:「所以他們想在這邊預先設立一套監管系統,方便日後實行跨國執法甚至………咳咳,總之現在你需要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
「……好吧。」
不知為甚麼陳局長說的話開始變少而且語氣也顯得認真,總統沒有為意繼續說道: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iPoUxbW23
「你說得沒錯,明天就能通過這個議案,但在此之前我也不想弄出太多麻煩事;要是我在這個議案通過之前將民怨提升到最高的話,對我未來退任後的路向不太理想。」總統繼續咳了數次之後再說:「我也很清楚這個後果,正因為這樣我才不斷在各種媒體粉飾和宣傳這個議案,只是沒想到居然還是引起那麼多人反對。」
「正因為媒體沒有作用才需要我們警隊的力量。」
「你們也是其中一個因素啊,明明我叫你們去終止這場暴亂,但你們卻去製造更多令他們走上街頭示威的原因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7QKEGyHqY
「很抱歉,總統,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據我所知昨天七百萬人的遊行非常和平,我們已經沒有插手而且也沒有任何暴徒主動生事。」
「我不是指昨天的事情,而是引起昨天這麼多人遊行的原因。」總統繼續解釋:「要是你們早前不主動去挑釁那些市民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今天的示威。」
陳局長聽到總統的指責後,便一臉無辜地回答:「我只是下達止暴制亂的指令,至於…實際做法是如何,就要視乎當時現場指揮官的決定。」
「不要給我來這種官腔—推卸式的—回答!」總統指向他的方向並憤怒地說。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n2NNPwLmm
「如你所說,既然現在是非常時期,我總不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責備他們。」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B6p6C2567
總統聽到下屬總是裝作無能為力後,便不禁咋舌並以反問的方式指導她。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ENuzQwD8b
「嘖,難道你們的處理手法就不能像以往一樣嗎?就不能一直放任那些示威者嗎?」
「就像五年前或十年前那樣,放任示威者直到市民也因為示威而感到煩擾,再等待示威的火焰慢慢地熄滅?」陳局長沒有等待總統的回答就再次反問對方:「既然早晚也會通過議案,為甚麼我們要躲在一旁,而不是趁機打壓那些叛亂份子?」
「我寧願市民與市民之間內鬥或者來一些瘟疫也好,也不想他們把焦點一直放在我們身上,畢竟比起這個國家的前途我更不想被共和國問罪。」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Mw5iiQKa5
「……好吧,那就如你所願繼續放任他們吧。」
其實陳局長正處於類似會議廳的地方,而會議廳裡早已還有另一名高級警務人員正在等待他與總統的對話完結。
陳局長放下電話便靠到椅背上並且深深地地呼出一口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pkOQTGQxk
「唉,他不適合成為總統。」陳局長疲乏地攤在椅子上並且嘆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rVjHsoaKE
這時候在沙發上坐著另一名穿著看起來同樣都是高級的警察回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XMcAaE5Sz
「就像你也不適合成為警隊一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9x7yfGR9F
他的話語聽起來似乎帶著嘲諷的微笑來回應,但陳局長並沒有在意。
「你也說得對。」陳局長輕嘆一口氣才回答,之後再說:「或許該由你當上我的位置…不,還是說你對怎樣成為一名總統開始有獨特的看法呢?李警司。」
「嘿,我對『總統』這個職位沒有甚麼興趣。」李警司帶著微笑補充:「或者應該這樣說,當你已經擁有足以控制整個國家的力量時,你自然不會再執著自己職位的名銜。」
雖然倆人的階級有上下位的差距,但說話時卻顯得身份反過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Ftzdncq8v
「你肯定?要是你有控制市民的方法我倒想見識一下。」陳局長把手放在下巴說。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要知道一件事;當有人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必須要好好地把握這個機會去得到更多好處,否則有一天別人取代你的位置時只會後悔莫及。」
「你仍然還是那個深不可測的指揮官呢。」陳局長像是拿他沒有辦法般搖一搖頭。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qSLyP5Nin
「那你又怎樣看?要是你對總統這個職位感興趣的話,我也可以在背後推你一把。」
「不用了,我對職位的名銜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再說儘管我當上了總統最後也要看共和國的臉色還要遭市民唾罵,這樣我倒不如維持原狀只是被市民唾罵不是更好嗎。」
倆人的對話聽起來就像多年認識的朋友明明有著互相理解的默契卻要明知顧問。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麼……」李警司從暗處的沙發上站起來再說:「接下來我必須要把注意力放在抗爭的事務上,總統那邊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就好了。」
李警司站起來的同時放下手上的平板電腦在沙發上,而平板電腦裡頭正顯示著軍用人工智慧的新聞標題。這一舉動引起陳局長注意,並讓他想拿起平板電腦的時候碰巧傳來敲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念頭。而門後的人正是陳局長的秘書,並在進入會議廳後的一刻便立即進行報告。
「局長,未來的排程都已經公佈了,你看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yv2BfKmql
「非常好,那麼這就交給你跟進了,李警司。」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YwosRksV7
「嗯,把我們現有的警力按照裝備和工具分開兩組人馬來輪流應付吧。」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5qK0obQKd
「知道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tqCCaLIoV
「還有一點,這件事我們不想在這數個月裡結束,所以他們這幾個月的申請休假可能需要重新制定了喔。」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k8bkQ1Y1Y
「嗯…咦,但我們不是要盡快解決這場抗爭嗎?」聽到李警司如此說道之後,秘書便臉帶疑惑的表情向陳局長再三確認。
「越漫長的戰爭,代價就會越高,可是死灰復燃的可能性也會減少。」李警司說話的時候帶著微笑,之後說:「啊,對了,根據總統的要求……說不定要改一改對抗的方針。」
李警司說話的時候稍微瞄一瞄陳局長的方向。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jniauOl5t
「嗯,說得沒錯喔,李警司。」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ARJbxzVOy
「待會麻煩幫我叫所有相關的人到會議室集合。」李警司把文件遞回給秘書。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w9tFly2n1
秘書沒有回覆而只是點頭回應。
畫面快進到一小時之後的會議室。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ZOLBLDi1P
「明天的對議院的戰術佈處將會取消。」李警司說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GG7IAkf0R
隨即在他背後放映著與議院相關的圖示也被關上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ISyM0C09H
面對如此唐突的指令警長們之間互相對望一陣子才有人敢問: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NFbSWcWbu
「…………請問,這是局長的意思嗎?」
「是也不是,總之這次示威遊行不會是這一年內就能結束的事情,你們現在只需要知道這麼多就足夠。」李警司沒等半秒便再次補充:「還有一點就是…未來將會分配更多人手去協助鎮壓遊行示威,不管是現實還是網路上也好,因此你們各部門之間可能會頻繁出現人手調動的問題。」
話音剛落,那名看起來似乎是後勤人員的警員問道起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Zy8qFRdNy
「那麼現在我們有甚麼需要準備呢?」
「去點算我們所有鎮壓會用到的裝備數量和使用日期,以及準備那些數年前向鐵氏重工訂購的新型鎮壓工具,畢竟現在才有機會對人使用新型鎮壓戰術,所以要好好把握實驗的機會……最好就全部都要拿出來使用一遍。」
「使用那些東西好像需要合乎特定情況和使用守則啊。」
「也是呢,因此接下來這一點比較重要,就是無論如何,在甚麼情況下也必須支持甚至鼓勵你們的下屬,即使他們當時使用不合理的武力或者濫用私刑也好。」李警司說。
聽到自己的上級居然放膽地說出超乎常理的說話後再次互相地對望。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1ny7BrACs
「不過現在遊行時有這麼多記者和攝影鏡頭,這樣的話好像有點危險啊。」
「一點也不危險,反正現在使用的機器人都沒有印上警察編號和辨識證明,再加上現在又沒有人叫你們大街大巷向全世界表演啊。而最重要的就是現在整個執法機構都是由我們掌控,因此我才會要求你們不要因一些小事就責備同袍。」
「但現在坊間已經民情洶湧,要是我們再這樣做的話恐怕……」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cLrt5KnSk
李警司立刻打斷對方的說話並且消除他們的擔憂。
「哎,正因為這種情況我們才需要更加要團結,若然在這個重要的時刻我們選擇投降或者互相怪責的話,那麼我們警察的權力和能力就會被受質疑。」
所有人默默地點頭並沉思起上來,坐在辦公椅上的李警司站起走到他們身邊並且說: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IWOZx584y
「當然,作為警察的你們要是對這些毫無殺傷力的暴徒感到害怕和擔心的話,即使選擇退出我也不會阻止你們。之不過,你們就可能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們的下屬取代你們現有的位置了。你們試想想看,現在我們現在正面甚麼?我們正在對數以百萬計的反對聲音。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歷史時刻,讓整個國家……不,是整個世界看到我們到底有多麼專業和有多麼出色。」
在演講完結的同時李警司也剛好在會議室裡走了一圈,並站在會議桌的前方說: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HVp4O1WFS
「現在外間總是認為警察就是一群低學歷的非專業人士,而未來幾個月就是讓我們逆襲的唯一機會,而且也是一場必勝的仗,你們願意跟隨我嗎?」
眾人聽到李警司的提問後,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回答:「好!」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lkivboL7I
「未來幾個月的時間將會是成為這一年裡最忙的日子,所以要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