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鋒 - 第一卷序章因殘酷而成為底牌

聽說越漂亮的東西都越毒。

剛好有人贊歎這座城市很美麗，但我還是相信都是發心自內心的稱贊。就像這間坐落於河畔的拉麵館，雖然拉麵館身處於城市的一方，但由於只是一河之隔才能欣賞到在河對岸那些歷史猶久並且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鄉村建築。

剛端上來一碗熱騰騰的拉麵，豐富與到位的配料再加上餐廳那種古色古香的裝潢風格，讓作為食客的我頓時深呼一口嘗試感受身處異國的氛圍。然而，傳入我鼻腔裡的氣味並不是那陣預期芬香撲鼻的豬骨濃湯而是一陣陣夾雜著不同層次的惡臭味。

由於餐廳的前方就是猶如河流般急促的行人路和車路，因此汽車的汽油以及煙民的煙味總是不盡人意地漂過來。至於在餐廳的後方則是一條不時散發著硫化氫的河流，因能基於河流的現況就像一條正在堵塞的車路般總是堆放著沉積以久的垃圾而造成今時今日的局面。再加上餐廳打通了通往兩側道路的大門，因此坐在餐廳正中心的我剛好可以一次過感受兩種的不同環境因素所組合而成的風味。

啊，沒錯了，到最後卻因為河流沒有妥善管理而導致拉麵館糟殃。

看來現在唯一能夠慶幸就是我舌頭上的味覺還沒有因為難以忘懷的臭味而扭曲甚至變得麻目。

可惡，剛剛還有垃圾車經過。

儘管如此，坐在我對面的倆人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可以津津有味地享受他們的食物。

這倆個人其一個是名叫鐵弘源，至於坐在他旁邊的人則是他的弟弟鐵弘仁。他們是軍工企業鐵氏重工總裁鐵世海的兒子，亦我認識為數不多的朋友裡頗可靠和聰明的人。

至於我是誰？

我的名字叫孫奕行，只是一名普通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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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弘源看到孫奕行正瞇起雙眼在盯著自己後便疑惑地問道。

「有甚麼事？」

「沒甚麼，我只是在好奇為甚麼這麼臭的情況下還能夠吃得下肚。」

「別人請的午餐是最好味的。」鐵弘源風騷地回答。

我就記得某一次與他們的打賭輸了而要請他們一餐，可是我卻忘記了打賭的內容是甚麼。

之後孫奕行只是盯了鐵弘仁半秒，之後鐵弘仁便立刻說道：「當你習慣在工場裡吃飯的話就不會對環境因素有太大所謂。」

「嗯，再說我們今天的目的不只是在這裡吃午餐這麼悠閑，所以不好好把握時間的話，就來不及準備明晚的作戰了。」

所謂的目的就是…

等一下，想到這裡可能又要舊事重提。

話說上周發生遊行示威的時候，我和其餘兩名示威者合力把囚車劫走並且從抗爭現場帶走了大四十多名示威者，然後再獨自一人消失在示威的人海裡。至於為甚麼我能夠站在所有監控設施的視野之外並全身而退呢？

那是因為我們在遊行示威的前夕實地勘察過一次附近的環境，將所有閉路電視的位置和盲點以及逃生的路線和安全點都記錄下來才能夠展開下一步的行動。

而待會我們就需要把之前所做的準備在這個新的遊行地點重新做一次。

「說起來，自從上次的行動之後好像沒有更多相關的消息甚至連半點反應也沒有。」孫奕行說。

「嗯，最理想的情況就是他們沒有任何關於我們的資訊，而最壞的打算就是他們已經為捕捉你而部署好相關的應對方法。」

這也是預料之內，我也很難想象他們遺失配槍後會沒有任何反應。

之不過…這種感覺有點討厭。

在資訊不足的情況下感覺只要走錯一步就會掉進對方的陷阱裡，可是遊行還是會繼續進行，因此我也不能因為未知的因素而就這樣停止下來。

鐵弘行把拉麵的湯全都倒進胃袋裡之後再對自己的哥哥說：「不是已經肯定有嗎？我記得你昨晚才提及過他們有甚麼新玩意啊。」

「呀，差點忘記，聽說他們最近準備投入了新型的機械人到示威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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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甚麼特別呢。」孫奕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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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總之就是一些針對示威的機械人，至於具體是怎樣就不知道了。」鐵弘源聳肩之後再說：「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為你而設，但我覺得還慬慎一點比較好；至少你不能夠再寄望自己能夠重覆上次的事。」

鐵弘源似乎有點擔心正在收走餐點的待應會偷聽他的說話，所以說話的內容變得相對隱晦。

「這就是所謂敵不動，我不不動。」鐵弘仁心領神會地說道。

「唉，不管怎樣也好，反正都是聽你的指令。」

吃撐了的孫奕行背靠在椅背同時悠然地欣賞著相隔一河的景色，剛好有兩名正在跑步的少女正以飛快的速度在拉麵館外一閃而過，同時帶走了孫奕行目光並貶眼的下一刻已經了他的視線範圍並跑到過河橋的位置。

為所有正在奮鬥的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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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啊……我不行了。」

剛才還在跑步的續漸放慢腳步並且帶著微弱的喘息往前方呼喊。

前方另一名少女只是聽到叫喚的聲音但聽不見內容，因此她便到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同伴沒有跟上所以便立刻跑回後方。

「姐姐，沒有事吧？」

「沒事沒事，你繼續跑吧，我先休息一會就會追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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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就休息？姐姐，你別開玩笑了，你也只是跑了一陣子而已。」妹妹驚覺甚麼事情般以懷疑的眼神質問：「還是說故意放水或者根本不想和我比賽啊？」

姐姐立刻擺手搖頭地否認妹妹的猜測。

「怎會呢，只是你姐姐我已經老了，接下來是你們這些後生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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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相差四年而已。」妹妹一陣呢喃過後便嘆：「啊…想當年那個前學界選手—林妤凌到底在那裡？」

因此姐姐頓時彈一彈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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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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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名字叫林妤凌，而妹妹的名字則是林妤純。

「不要說我的全名。」林妤凌假裝訓斥的語氣說道之後再溫柔地摸妹妹的頭然後再說：「現在有你這個校隊選手取代我的位置就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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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到現在我也不明白為甚麼姐姐你會放棄這個機會。」

「因為我已經看到四年後的我會被你超越，所以我才果斷放棄成為運動員的想法。」林妤凌笑瞇瞇地回答。

林妤純又怎會因為這種回答而賣賬。

「怎會可能，可不要一臉認真地說大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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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了。」雙方沉默了一陣，之後林妤凌才回答：「其實也不是有甚麼特別的原因，只是覺得早點出來工作賺錢好像實際一點。」

「哦哦…難道姐姐有甚麼想買嗎？」

「不是。」

「難道有甚麼地方想去？」

「不是。」

「難道！你是打算去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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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妹妹說完之前頭頂便傳來疼痛的感覺並打斷了說話。

「不是啦！」

「那到底你有甚麼打算啊！」妹妹抱著頭頂問道。

林妤凌被妹妹問起一連串靈魂的問題後，沉思了一段相頗長的時間。

當一個人願意放棄夢想去賺錢的話，賺來的錢多半都是為了未來而作出的選擇。

至於林妤凌是否這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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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妤凌輕輕地搖頭否認再說：「我只是覺得職場會有比較穩定的收入而已，你也不是不知道政府對運動員的支援有限。」

「就只是這個原因？」妹妹半信半疑地再三確認。

「嗯，沒錯，正因為這個原因再加上三年的大學生活才會讓跑步的技術稍微退步了一點。」

「我看已經不止有一點點呢。」

「所以呢，接下來就由你來代替我在運動場上追夢吧。」

誰知下一秒瞬間被對方拒絕了。

「才不要。」

「咦！為甚麼！這個情況不是應該會答應嗎！」林妤凌驚訝地問道。

「因為我已經決定了要參與抗爭。」

林妤凌聽到妹妹這樣的宣言後頓時啞口無言之後再以認真表情嘗試迫使妹妹退縮。

「……不可以，那裡對你來說太危險了，再說你現在也只是一名高中生應該專注學業才對。」

「但姐姐也只是一名大學生。」林妤純鼓起泡腮後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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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相同呢，你姐姐我……」意識到自己被設下圈套的林妤凌瞬間沉默起來上，之後再以僵硬的表情問：「你是甚麼時候發現的？」

與此同時，林妤純瞬間露出邪惡的笑容，但她很快就收起來並且擺出乖巧的模樣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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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你半夜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把我吵醒了，但正因為這樣才剛好讓我看到你把抗爭的裝備偷偷地了藏起來。」

「呃，唉—百密一疏。」林妤凌抱頭低聲自語，之後發現被帶走了思緒後再拉回話題中心：「咳咳咳，但即使是這樣也不代表你可以加入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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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怎樣也好我都已經決定了。」

妹妹說完之後便轉身向前走。

林妤凌很清楚妹妹只要決定了做一件事就很難去改變她。

「……為甚麼你突然會有這個決定。」林妤凌一副像是擔憂的表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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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肯定，畢竟原因有很多；可能只是我看不順眼，也有可能是朋輩的影響，但我覺得最大的原因是我不想活在一個總是要看著別人幫我爭取的世界。」原先背著姐姐的林妤純突然轉身之後再悠然地說道：「作為一個有手有腳的人又怎會習慣坐以待斃呢。」

「但…你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姐姐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現在真正能做的事情並不多，況且我的我的特長就是跑步，絕對可以在這一方面有更大的作為。」

「跑步嗎……那裡始終不是運動場而是戰場，很多事情不如你想像中那麼簡單。」

「我知道，正因為這樣那裡才能夠成為我的戰場。」妹妹回答的同時指向在河對面的城市。

「唉，好吧…好吧…但你要答應我，絕對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啊。」

「那就更不可能啦。」看到姐姐露出呆滯的眼神後再笑著說：「既然現在我已經跑得比姐姐快的話，恐怕之後你連我的背影也看不見啊。」

「這就難說了，來吧，我們再比試一次！」

就這樣，在兩人的交織之下第二回合的比賽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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