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煉傳說2》桔梗王座篇 - 311．主子失德

「哇哈哈哈！儘情破壞啊！把場面搞亂啊！大鬧皇宮！」

摩耶斯還不趁此機會，好好過一過他的打架癮？當然此人很是清醒，見藍焰還沒燒到喬楚，當然就跟他保持距離了。他和變成喪屍的丹尼爾，在殺完帝僕和傀儡之後，便跟死忠於皇帝的凱林騎士們動手。凱林作為SSS級領地，強者自是不少。可是摩耶斯經過列加度莊園一役後，也是戰力暴漲！

他先是以凱旋鐵衛身份，斬殺血印帝僕，完成了一個名為『騎士的義行』的成就，皇命值上漲了些；再加上此役後他大得民心，又完成了一個『民間英雄』小成就，這就足以讓他的皇命值漲到五十幾點了。凱林強者？結果又是淪為練劍靶子罷了。

至於小冥，剛才那百多傀儡，五十帝僕，都被牠㗩㗩㗩的生吃了大半，壓抑多天的怒氣總算是發洩出來了。牠也沒忘記老規矩，輕輕推了推天佑，㗅哇一聲，意思是『小爺剛才搶怪搶太多了，剩下來都是你的。』，然後便是乖乖待機。吸收了大量血肉之後，小冥身軀完全修復之餘，好像還有些進化。只見牠隨手拾起一把長劍，滿頭問號地比著劃著……牠不會是自行領悟出騎士劍訣了吧？

天佑收起翅膀，保持魔化之身。

他走到詹姆面前，看了看他那斷掌的右臂。

「雙劍士劍訣以後就不能用了？可惜啊，還想著以後有機會跟你再戰一場的。算了吧，我們還可以比投槍。」

詹姆瀟灑笑道：「憑你這半桶水的劍技，我用單手就足夠打垮你了。」

天佑示意要繼續前進。

詹姆向旁讓出一步，就是不干預的意思。

天佑投桃報李，轉頭喊道：「摩耶斯，年紀最大的那個凱林騎士，是詹姆的爸爸，先別把他打死。」

「知道啦，會讓這廢老剩一口氣的。」摩耶斯背著天佑揮了揮手。

詹姆無奈苦笑啊。只是他知道溫泰跟赤城也有舊怨，人家如今在形勢絕好下，也只是揍一頓洩憤，也算是給足他面子了。反正詹姆跟溫泰也不是甚麼感情深厚的父子，說起來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天佑於是越過詹姆，走到赫倫面前。

一直趴著地上激動顫抖的赫倫，抬起頭來看著他絕對效忠的主人。

此時的喬楚，還在處於極度驚駭和腦筋嚴重混亂的狀態。他腦袋裏不斷重播著同樣的問題：這藍色火焰是甚麼？為何會有把皇命血統值刷光的能力？

要是連220點皇命值都不懼，那朕，還能拿出甚麼來跟此人對抗？

他是嚇到連儀容都顧不了，褲襠濕了一片，都不去遮掩一下。

「咳嗯。」此時，太后輕輕乾咳了一聲，手指輕輕按摩著側額，暗示喬楚看一下血印帝僕網絡的屏幕顯示。

喬楚一看，隨即面露猙獰。

『這傻子竟然忘了刷光赫倫的皇命值，自殺啊。』

喬楚隨即猛地喊道：

「赫倫！給朕殺了他！」

這命令似乎是有強制性的，赫倫一聽，隨即全身如遭雷殛！他那僵硬的身體，正漸漸站起身來。從其關節之間的咯咯作響，以及渾身強烈的顫抖，可見赫倫正在劇烈抗拒著喬楚施加的命令。可是，這抗拒卻沒是沒能產生任何效果。

天佑以同情的目光，看著赫倫。他雙手擺在背後，施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赫倫，你被精神操控了嗎？」

由於赫倫戴著連面甲的頭盔，看不到他的前額以及表情，因此天佑未能確認赫倫的精神狀況。

赫倫那極度顫抖的雙手，已經執著他的巨劍，並已漸漸高舉起來。

「哇哈哈哈！騎士誓約？對效忠主人的絕對忠誠？這種東西存在嗎？就說凱旋鐵衛好了，他們不是聲稱只對凱旋皇帝忠誠麼？但實際上是如何？不是淪為我爸的私兵，就是各懷鬼胎，甚至跟那萊特一樣在勾結外人，企圖謀取帝位！就連朕的生父詹姆，都說要親手殺了朕！騎士忠誠何在？騎士忠誠何在啊！」

喬楚這番話，說得在場的凱旋鐵衛們均是羞憤不已。他們當中，其實大部份都是傾向信守騎士承諾，願意為新帝死戰的。可是新帝不信任他們，甚至屢屢設計坑殺、清洗他們，他們為此也感到無比痛心，也是百般無奈。此時更是被陛下當眾羞辱，指責他們沒有忠誠可言？這讓他們的尊嚴面子怎麼過得去？不少人已是陸續拔劍，打算壓下心頭不滿為新帝而戰，即使只是給赤城大人送死，也總算保住了騎士的尊嚴。

「等等，且聽我一言。」詹姆道，「騎士忠誠，並不是盲目地助紂為虐的愚忠。若是主子失德，騎士可無需再履行諾言，甚至為了蒼生福祉，應該替天行道，斬殺奸邪，這才是騎士精神的本質。」

詹姆可是凱旋鐵衛們的精神支柱，他這番發言，讓他們均有當頭棒喝之感。詹姆身為凱旋鐵衛隊長，剛才企圖弒君，到底是無恥的背叛，還是在伸張正義？是冷血無情，還是大義滅親？

不少人都停下動作，仔細思量。

喬楚卻是勃然大怒。

「給我閉嘴！你這個弒君者，殘暴嗜血，連親兒子都不放過，還有面子大談甚麼仁義道德？你如今已成殘廢，朕也不急於對付你！」

喬楚轉向天佑。

「赤城，你到了現在，還想要把你手下的『鐵民第一戰將』勸回來嗎？你就試試看啊！且看看他把你的頭顱砍下來前，你能夠以甚麼大義，甚麼忠誠，把他感動回來吧！哇哈哈哈……」

天佑沒有理會喬楚。

「赫倫，我知道你已被施下邪術，變成血印帝僕了。我自有方法把你的皇命值刷光歸零，可是我沒有這樣做，你知道是為甚麼嗎？」

「啊！！！」赫倫瘋狂哮叫，卻是無法阻止自己把長劍高舉向天。他那極之嘶啞的嗓音，從靈魂深處爆發出的極端不屈，響徹整個宴會廳，讓眾人感到一陣又一陣的毛骨悚然。

「要是我先把你的皇命值刷光，再擊敗你的話，那豈不是坐實了你叛主之罪？」

「啊啊啊啊！」赫倫甚至咬碎牙齒，也無法阻擋自己長劍往下壓，一直壓到赤城的前額。一行鮮血，沿著天佑的鼻嘴而流落到脖子。

220點的皇命值，面對毫不抵抗的天佑，就如切豆腐般輕易。

「赫倫，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我大鬧皇宮，剛才還當眾殺了這麼多皇帝的心腹，又違抗帝命，怎麼也算是個失德的主子了。你把我殺了，絕對不損你的騎士聲譽。來吧。」

「啊啊啊啊啊！」赫倫雙目變得血紅！他驟然也變得毫不猶疑了，雙手把長劍再次高高舉起，把鬥氣修為催谷到了頂點，朝天佑當頭砍下！

乒！

長劍猛然狠插於地上！

砰！

潑啦！巨量鮮血尤如滿盤子的撥灑下來，把天佑噴成了血人。天佑擦著眼睛，把掩蓋著視線的鮮紅抹去。在他眼前出現的，竟然是赫倫從未曝光過的真實面目。

赫倫七孔流血，尤其嘴鼻仍然像水龍頭般不斷噴出腥紅。他以雙拳自轟側額，頭骨盡碎，甚至已有腦白淌出。

赫倫竟為了保護赤城，不惜自殺。

全場嘩然。

就連非常理解血印帝僕邪術的新帝和太后等人，都是一臉驚訝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會發生？自瘋帝理查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血印帝僕會違命的事例啊……」

在場不少人都是心裏仍有熱血的高級騎士，他們見到赫倫如此選擇自己的下場，都是心情激動，不少性情中人，比如詹姆，甚至已流下了男兒熱淚。

天佑也是眼眶泛紅。

他對赫倫笑了笑，道：「長著一張這麼平凡的臉，難怪要穿上一身紅甲，嘩眾取寵啊。」

赫倫一愕，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在笑中帶淚之間，赫倫砰然倒地。

天佑擦了擦眼睛，還是沒有理會喬楚，而是繼續走向另一個倒在地上之人。

萬念俱灰，尤如死人般的大仲馬。

天佑將一把銀色匕首，放在大仲馬手上，讓他握住。

「我的老友，聽我說一次，把一絲煉能力探入去。」

「……」

大仲馬的目光，漸漸又恢復了焦點。

知道大仲馬再次燃起生存的欲望，這就足夠了。

天佑轉過身來，直視喬楚。

「還有甚麼殺手鐧？都拿出來吧。」

「你你你你想要對朕怎麼了？這裏是凱旋！我是凱旋的皇帝！沒有人敢對我不敬！」

天佑一步一步地朝喬楚靠近。

「凱旋護城結界，四倍開動，壓死此人！」

天佑聳了聳肩。

「我有『戰功之王』頭銜，名義上，凱旋護城結界並不會把我當成敵人，因此你的結界，對我完全無效。」

「這這這……血印帝僕！死戰傀儡！都、都沒有了嗎？爺爺！讓你的凱林騎士們前來助我！」

「我代你爺爺回答你，凱林已經全滅了。」摩耶斯道。他正坐在倒地的溫泰背上，在挖著鼻孔看戲呢。

「眾諸侯們，現在就是你們勤王的時候！誰能給朕殺、趕跑這個赤城，朕重重有賞！」諸侯們面面相覷呢。

且不說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對赤城怎麼了，就算是有這個本事，又為何要幫助你這個已經強弩之末的暴君？

見諸侯們無人站出來，喬楚驚懼得滿頭熱汗了。

「你、你們這些牆頭草，身為諸侯，竟然違反對皇命效忠的承諾？凱旋鐵衛！凱旋鐵衛都在哪裏！現在是你們向朕表忠心的時候了！想要得到朕的信任，便給朕死戰！」

摩耶斯『呸』的一聲：「你現在倒是在向人家講承諾和忠誠了。不知所謂，有本事就把你的立場堅持到最後啊，廢物！」

只見凱旋鐵衛們紛紛站出來，而且都拔出了劍。

劈哩啪拉。

全場的凱旋鐵衛們，都棄劍在地。

「主子失德，騎士可棄而他投，不損聲望。」

「都、都都背叛朕了，所有人都背叛朕了……嘿、嘿嘿嘿……」喬楚無力癱坐在他的龍椅上。如今他是真正成為孤家寡人了。

天佑已經來到喬楚面前。

「朕要殺了你！」

「好啊，我刷光了你的皇命值，再跟你進行一場騎士對決！」

天佑掌心一翻。

只見小幽藍並沒有『啾啾』，而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不會是剛才藍焰噴太多，累了吧？

「喂！小幽藍，求求你給我再噴一次！再噴一次就好了！」

此時，在天佑頭上，天花板驟然爆開！

一把竟然長達三米，像獨木舟大小的巨劍，朝天佑頭上墮落下來。

「朕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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