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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姬與安諾道別以後,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寢室。進入房間後,她站在門口,眼前的一切彷彿在說再見。房間裡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她在這段時間裡的陪伴者,但現在,她得離開這個安靜的角落,伴隨警報聲的響起也讓他更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她的視線停留在牆上一張照片上。那是她和姐姐的合照,濃濃的感慨湧上心頭。姐姐早已離世,那是一場夜衰症的悲劇,她的姐姐懷有一個未出生的生命,但最終都難逃命運的捉弄。這張照片是她珍藏著的回憶,也是心靈深處難以磨滅的傷痕。
瑪姬輕輕地摸著照片,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她小心翼翼地收起照片,放進背包。她知道,現在不是回憶過去的時候,而是要面對眼前的現實,耳裡能隱約聽到警報的關係,走廊上出現許多慌亂跟跑步聲,沒有人清楚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只有她從安諾那裡耳聞一些內幕。
收拾行李後,她快步離開房間,向著頂樓的方向前進。途中,她發現一名仿生人正待在原地,他們似乎正在理解研究人員的驚慌失措,瑪姬把握著這個機會靠近他,向他說明這一切的發生都是羅倫斯遇襲,需要他帶領自己趕往頂樓的樓層,她指著攜帶的背包,更是撒謊地說道裡面都是醫療藥物。
仿生人沒有多做猜疑,馬上認同瑪姬的說法,率領她搭乘通往頂樓的電梯。
當她越來越接近頂樓時,她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緊張。如果安諾沒有說錯,那麼她知道泰戈爾正在那裡,與羅倫斯交戰。這是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戰鬥,她必須盡快趕到,提供支援。
終於,她來到頂樓。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禁停下腳步。曾經的美麗空中庭院現在成了一片廢墟,瓦礫與煙霧填滿了整個空間。她看不到辦公室的門,只剩下一片混亂的場景。
這裡肯定發生一場大規模的戰鬥,狼藉的畫面幾乎讓人無法判斷方向的位置性,走廊上也四處佈滿蛛網裂縫,懸掛在牆上的畫作與雕塑品都已經散落在地上,斷成碎片。
她經過一間房間,看到裡面有著許多容器,但她的權限無法開啟那個房間。她嘆了口氣,知道現在她的任務是找到泰戈爾。她繼續前進,越過斷牆,踏上斷裂的地板。
最終,她到達了羅倫斯的辦公室。桌上散落著被爆炸颳得到處都是的紀錄與報告。這是一場激烈的戰鬥,每一份報告都見證了這場災難的發生。她低頭查看這些文件,試圖找到一些能夠解開現況謎團的線索。
她發現地上躺了數具身體,她迅速把手放在頸脖,但為時已晚,她們都已經失去生命跡象,但在這些人裡面她沒有發現泰戈爾的蹤影,瑪姬四處張望,在這髒亂的環境裡面她不斷地移動視線,深怕自己錯過蛛絲馬跡。
她將凱莉等人的眼睛闔上,想必她們前段時間裡面肯定遭受到自己無法想像得到的戰鬥,甚至她可以看見因為距離爆炸中心太近的關係,身軀基本上都有一些殘缺。
煙塵與飄浮在空氣中的粒子讓瑪姬掩著口鼻繼續探索,遭到爆破關係整個辦公桌失去一半,但她從零散的櫃子中翻找著任何線索,其中有一份文件吸引住注意力。
七月五號
夜衰症始終沒有達到預期內的狀況,疫苗仍然發展得非常不順利,可以用的活體數據都出現失敗的徵兆,距離自己感染夜衰症已經過了半年,得繼續尋找可能的辦法,這都是為了活下去,一個動盪不安的社會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帶來未來的人。
我不能倒下。
我得繼續找到解決夜衰症的答案。
八月五號
這次送來全新一批夜衰症的屍體,又多了一些可以實驗的部分,希望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八月六號
四具屍體都出現無反應,我不明白哪裡出了錯,這些藥物給予權能卻沒辦法去根治夜衰症,而且這樣子的病毒究竟從哪裡來?傑克的報告提到夜衰症根據數據計算,早在太陽事件以前就出現過的案例,只是當時並沒有被人們關注跟紀載與命名,但也提到夜衰症的病毒株在十幾年的影響下,加上黑土的環境讓它變得更加殘暴。
九月一號
夜衰症的侵蝕比我想像中還來得快,右手臂已經泛黑,也經常使不上力,我得準備更多的長袖衣服才行,絕不能讓自己感染夜衰症這件事情走漏風聲。我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也抓緊時間。
九月五號
有一具夜衰症死亡的年輕人身體送來大樓,我並不抱太大期望,但還是將藥劑注射進去,希望可以得到好的回饋。今天已經出現呼吸不順暢的問題,多虧傑克跟瑪姬他們研發出一款特效藥,雖然無法根治夜衰症,但可以緩解病情的狀況。
十月三號
感染夜衰症的人大幅下降,幾乎兩個禮拜沒有進新的身體,對於疫苗的開發遇到了各式各樣的瓶頸。今天跟各國的總理會議討論人類倖存的議題,人們都對未知的夜衰症感到恐懼,但目前其他國家並沒有出現類似的徵兆,同樣他們也將壓力指向我們,只要我們不開發出疫苗,就會中斷這邊的邦交,這是絕對不可以發生的,他們也甚至會不擇手段將我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十月五號
原先那具屍體並沒有太大的變動,但同樣也沒出現排斥反應,我調查了死亡者的資料了解到他有一位哥哥叫做戈泰爾。
是因為死亡時間沒有太久?
還是因為基因問題?
我安排了一些人力幫我調查新序國所有人民的病例狀況,我想找出目前還在感染夜衰症的人究竟有哪些。
十月七號
報告出來,正在感染的人有一位年輕女性叫做茱蒂.加西亞,同樣也有一位擁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叫做安諾.加西亞。我安排人力開始籌備自由公民的計畫,決定提前展開,茱蒂的年齡不足為了避免人民說些什麼,我把希望寄託在安諾身上,或許基因的問題真的可以解決一直以來讓人棘手的夜衰症。
十月八號
迅速發布的很快,焚鷹小隊分成數個小隊伍去新序國展開招生。當天晚上安排傑克他們替新進來的候選生進行抽血,我將安諾的抽血試管跟口腔組織樣品進行夜衰症的測驗,效果出乎預料。
十月十四號
我在病痛中醒來,我知道事情不再拖延下去,我安排一些人幫我去找到茱蒂,我相信她可能會是個關鍵,倘若真的效果不如預期,至少安諾也是一個很棒的材料。
晚上的時間我去探望那名叫做泰德的實驗體,他浸泡在我精心為他準備的容器裡面,身上的夜衰症似乎得到控制,而且我將歷屆的自由公民從中挑選出一種權能,再配合控制的藥物來進行嘗試。
三十分鐘過去,泰德的身體沒有崩解。
開始出現良性適應反應,不清楚是不是夜衰症的身軀讓權能的藥物更快的發揮作用,也可能是實驗體本身的基因問題,讓兩者沒有產生一如以往的排斥。
十月十六號
茱蒂的病情再沒有緩解的藥物幫助下,侵蝕的狀態比我想的還糟糕,我命令絕大多數的研究人員努力去解決夜衰症的侵蝕。同時我也將權能的藥物要求其他人注射再她的身上。
我感到身體的衰弱,但我不能停下,還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我已經將所有的研究成果和數據整理好,希望這能夠成為後來者的參考。
十月二十號
傑克告訴我茱蒂適應了權能,而且是這些年以來從來沒有過的全新能力;治癒,在幾次的會面下,我請傑克幫我安排與茱蒂的碰面,我想親眼見證這美麗的東西。
事情果然如同我所想的,那股權能治癒了我的夜衰症,右手得焦黑逐漸恢復原本的肉色,這件事情對於人類歷史上是個偉大的里程碑。但這個權能不知道為何,卻無法阻止茱蒂自己本身的夜衰症,這件事情我也請人繼續調查。
十月二十一號
我認為泰德以夜衰症的身軀融合其他的權能是個很棒的關鍵,跟茱蒂相同是個突破,只不過差別在於兩人之間一個是生一個是死。
沒有夜衰症的侵蝕以後,我立即將這件事情報告給各國的總理,他們將會繼續對新序國提供資源補給,同時我也向他們說明泰德的實驗體,得到的更是一面的支持與讚揚,對於夜衰症除了治療以外或許還有其他的用途。
權能的綜合是個很棒的想法,但以往沒有成功的例子,至今為止我已經消耗掉不知道多少具的屍體,泰德是唯一成功的一具,目前可以斷定的應該是因為距離夜衰症導致死亡的時間恐怕沒有太久。
十月二十三號
泰德的權能融合是個突破性的發展,尤其目前的數據來看已經可以順利融合兩種以上權能,接下來就是死而復生了。
十一月七號
自由公民比賽如期進行,安諾的表現也讓我感到吃驚,傑克先前的報告提到安諾恐怕是第一位不會有權能的普通人類,也就是基因生物的失敗品,我沒想到的是他在比賽中竟然也成功獲得了跟茱蒂一樣的治癒權能,這對我來說幾乎是天上掉下來的寶物。
十一月九號
我的老天!我真的很驚訝安諾居然是權能融合的人,他在比賽中失控的情況下施展了其他的權能,然而那些權能目前可以斷定是他的隊友所賦予他的,我需要掌握更多資訊,為了完善泰德這個實驗品。
十一月十號
泰德融合第五種權能出現失敗,在身體崩壞以前,先前注射的細胞在生的權能勉強挽救了他的生命。我的身體也開始嘗試權能融合的想法,我將第一場比賽活下來的人依照權能的稀有度挑選了幾名,也剛好他們在比賽中表現良好,我省去找他們的藉口。
心靈控制如我所想的一樣,它具有強大的控制力,只要擁有這樣的權能在賦予強化的話,也許我也可以讓其他各國的總理向新序國低頭。
也不是任何權能都可以讓我隨心所欲地運用,有些劣質或者不起眼的權能,我選擇留了他們的性命但同時我也對他們進行部分的思想改變,讓他們成為我的軍隊,只要付出一點甜頭,就可以讓他們為我奉獻自己的一切。
人類與文明
即使到了這種時候都還是需要一個階級制度。
十一月十一號
為了適應雙重權能的排斥效果,我抽取泰德的皮膚植入到我的體內,夜衰症細胞迅速侵蝕我的身體,我知道只有這樣子才可以緩解排斥效果,於是我又找上了茱蒂,她復原了夜衰症的狀態,我更加確切清楚認識到茱蒂的治療權能是可以針對「目標」上進行治療。
根據目前的情況看來,我可以利用泰德的夜衰症特性結合多種權能附著在我的身上,再利用茱蒂的權能來進行中和掉夜衰症的侵蝕與副作用。
十一月十五號
茱蒂本身的身體狀況沒有太好,無法進行權能的融合,暫且我把其他人力集中在讓她康復的治療上,我得再夜衰症完全吞噬掉她之前,把她的權能拿到手。安諾贏得了比賽,他也成為了我的目標,或許從他的權能身上我更可以知道一些秘密。
記錄到這裡已經是最後一頁,瑪姬不敢置信羅倫斯在背後執行不為人知的人體實驗,也了解到之前收到要照顧茱蒂的命令,那真實的背後是多麼令人作嘔。她注意到地上有一條拖行的血跡,那條路線一路從桌面附近延伸到書櫃。
仔細一瞧,瑪姬注意到書櫃跟書櫃中間有一條縫隙,沒有完全密合,從縫隙可以看清楚裡面是一條幽暗的通道。這條隱密的通道,彷彿是時間的軸心,將她引領向未知的深淵。心中充滿著好奇與不安,她毫不猶豫地推開書櫃。櫃門輕輕擦過地板,開啟了一個通往未知的門。
通道裡,瑪姬感受到一陣潮濕的氣息。她小心翼翼地踏上階梯,隨著樓梯的轉角,她來到了一個平坦的地方。可是,她的腳底感受到了水,而不是她所預期的石磚地面。
「淹水了?」她心中疑惑。然而,當她彎腰觀察時,她驚愕地發現這不是普通的水患。地上散落著無數破碎的容器,充滿液體的碎片。瑪姬避開湧來的水流,她意識到這些碎片原本是容器的底部,而地上的液體不是水,而是被打破的實驗容器中的液體。
她的視線轉向四周,震驚地發現散佈在地上的裸體身軀。這些倒臥的人,生前都是曾經自由公民的優勝者,如今卻變成了冰冷的殘骸。他們的面容在黑暗中顯得更加蒼白,彷彿死神的手已經輕輕觸碰過。
瑪姬心頭一震,她下意識地蹲下,手指在其中一具屍體的頸動脈處探測著。沒有脈搏,沒有生命的跡象。
她站起身,繼續沿著通道前行。走廊的盡頭,是一片被戰鬥摧毀的場景。破碎的燈具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顯示出一場不尋常的戰鬥發生在這裡。地上的瓦礫和破損的設備讓她感受到一陣淒涼的氛圍。
而在牆角,一具身軀倒臥著。瑪姬心中一沉,她認出了那是泰戈爾。這位曾經粗壯魁梧的男子,此刻卻因著無情的戰鬥而遭受重創,傷痕滿佈全身,鮮血在黑暗中顯得更加慘淡。
她從攜帶的背包裡取出一劑試管,她在拔掉注射器的保護套,直接注射進泰戈爾的身體裡。瑪姬不確定這是否有作用,只是孤注一擲,畢竟距離死亡時間她也無法推敲出來,時間如果太久就沒用了,只能盼望奇蹟的出現。
等待的過程中她注意到旁邊有一扇緊閉的大門,並不清楚裡面究竟是什麼,她嘗試用自己的權限開啟,卻不料出現紅色的光芒阻攔著她繼續向前探索。
「咳……」
咳嗽聲打斷瑪姬的行為,她立刻回到發出聲音的那句身軀旁邊,身體的傷勢被微弱的綠色光芒緩緩包覆住,它們正在盡可能的修復傷口,不過時間比瑪姬預期的要短,不到三十秒的時間,效果就已經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喉嚨乾澀的泰戈爾扯著的每一字句都非常吃力。
「泰戈爾!」瑪姬隨即給予一個擁抱,將他的身體緩緩撐起,解釋說道:「這是一種細胞再生的藥物,是管制藥品,但因為我是主要負責的研究人,所以我可以獲得一些,加上我們有發現茱蒂可以在某些物體上暫時附著權能,也就是說這些藥劑也具備了治癒的權能,只是因為還在開發階段,效果沒辦法完全讓人康復,如果說是小傷口就算了,大傷口恐怕只能恢復個兩三成。」
「原來……如此。」就像瑪姬所說,泰戈爾光是要站起身體就非常難受,身體內部的器官幾乎傷痕累累,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此時此刻,他想起一件事情,低聲咕噥:「泰德……」
「泰德?那不是你已故的弟弟嗎?」瑪姬不解地問道,他看見泰戈爾的眼神裡非常堅決,似乎決定了什麼。後者解釋說道:「他……他被羅倫斯利用了,變成了可怕的東西,我必須阻止他。」
剎那間,外部傳來多處的爆破聲,警報聲此起彼落地響著,如同宣告著兩人外面正發生天翻地覆的事情。泰戈爾藉由瑪姬的手撐起笨重的身軀,一步一步緩慢地朝階梯走去。
「我得去阻止他,阻止泰德……」他肯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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