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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這十五天的日子裡,除了睡覺與吃飯以外,沒有一刻是鬆懈的。傑克告訴他們許多適應競賽中的技巧,還有天氣模擬的應變措施,以及如果面對其他隊伍的時候該執行的判斷有哪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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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比預期的還早三十分鐘結束訓練,其他人趴在地上大口喘氣,康納已經不顧外面人來人往投射過來的視線,直接在訓練的區域躺成大字的姿勢,氣喘如牛地說:「我……我、我不行了!明天、天真的不能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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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所有人疲憊全寫在臉上,傑克也明白如果還繼續安排高強度的訓練恐怕會讓身體機能產生預料外的狀況,他思索幾秒鐘後,大腦立刻給出了答案,他說:「可以,明天就休息吧,但我希望你們就待在自己的樓層可別亂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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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康納直呼,「我要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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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以休息了。」安娜也累到一點也不想擺動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她完全忘不了剛才傑克要她與康納配合的作戰,除了數次的失誤之外還要在精準度上進行一些配合,對不穩定的狀態來說屬實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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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賈瑞勉強抬起頭,牽起嘴角,小幅度的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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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來到不發一語的安諾身邊,小聲地說,「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早上七點半提早準備好,我一開門我們就立刻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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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哪?」這訊息來得突然,安諾等不到回答,直接看到傑克做了個噓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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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安諾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出現。他穿著整潔的短袖上衣,外面披著一件黑色的運動外套。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他的身體幾乎每個角落都被酸痛所佔據,起床後沒多久就能感受到這種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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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利用自己的權限打開房門,他看到安諾的樣子,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便轉身領著安諾朝著研究中心的一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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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半的時間路上沒有任何地人,就連電梯前地櫃台也空無一人,只剩下看守電梯地警衛。安諾原本以為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傑克將安諾護在身後,簡單向兩人打個了招呼,並用手環的感應迅速轉移一筆金錢到兩人的帳戶裡面,同時迅速按下電梯的控制鈕,讓大門在面前敞開,離開前不忘說道:「祝兩位有美好的一天,幫我保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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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臉上浮現出笑容,下一秒又恢復嚴肅的樣子執行自己的工作,畢竟附近正有監視器在監控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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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哪裡呢?」安諾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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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按下了電梯的十樓按鈕,電梯迅速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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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諾從未去過如此高的樓層,也不知道在上面等待著他們的究竟是什麼。傑克站在電梯門前,前方的不鏽鋼板反射出安諾困惑的表情。他說道:「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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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這樣做會給你惹麻煩嗎?」安諾擔憂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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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的半個月裡,安諾已經大致上熟悉這裡的環境和規則。越高的樓層需要越高的權限,八樓以上只允許科研人員和羅倫斯自由進出,像安諾這樣身份的人如果被發現會觸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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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傑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擔保地說,「絕對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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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十樓時,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和酒精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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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一間寧靜的病房門前,傑克停下腳步,注視著安諾,輕輕地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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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光線昏暗,床邊的窗簾只拉開了一半,戶外的永夜倒映在窗戶的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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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諾的眼睛逐漸適應暗光,他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孱弱的女孩,她臉色蒼白,瀰漫著病態的氣息,然而安諾馬上辨識出她來──那是茱蒂,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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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向前,想了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視線迅速在茱蒂的身上來回移動,看著她身上插了點滴還有一些管線透過針頭插入皮膚裡,病床的兩側都有大型的器具正在進行相關數據的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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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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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諾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輕輕地把手放在茱蒂的手上,肌膚傳來的涼意讓他非常不安,不過他還是輕聲地呼喚一聲,「茱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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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微微抬起頭,睜開那對與安諾相同顏色的綠色眼睛,看到安諾出現,眼中閃過驚喜和渴望,她努力地擠出微笑,有氣無力地說:「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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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變這樣了!」安諾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他的表現讓傑克立刻介入,一手緊緊抓住安諾的手臂,嚴肅地說道:「我們出去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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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茱蒂很吃力的抬起手,但為了哥哥,為了自己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努力忍耐著病痛與命運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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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她將兩隻手打直,給予安諾一個溫暖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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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去就回,等我。」安諾鬆開茱蒂的擁抱,不過現在他有太多的疑問需要了解清楚,他便跟上傑克的腳程離開茱蒂的病房,離開前,他回眸望向自己的妹妹,對方倦怠的模樣硬是擠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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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到外頭的走廊,安諾馬上忍不住自己的脾氣,抓著傑克的識別證完全失去理性地說道:「茱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為什麼她出現在這裡,你……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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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的事情。」傑克不想再有所隱瞞,同時也沒有反抗此時此刻安諾有些失控的行為,平靜的說道:「我都有派人去你家觀察茱蒂的狀況,那個人就是瑪姬,畢竟我是男性,由我出面或許不太合適,所以我後來決定讓瑪姬去告訴茱蒂關於哥哥被徵招的事情,同時我們也提供許多藥物與一些錢,讓她可以獨立生活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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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不會有任何差錯的。」傑克眼神飄忽不定,想了想,難以啟齒地說:「但我不知道為什麼,茱蒂的病情逐漸惡化。那天我收到通知的時候,我甚至連夜開著車離開這裡,花了三十分鐘的車程趕到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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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茱蒂不見了。後來我又打了電話給瑪姬,她也沒找到茱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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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給傑克很不好受的回憶,他幾乎將貧民區晃了好幾圈,連擠滿流浪漢的小巷子他都沒有放棄找過,從結果來看都不是個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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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也有答應過人,要好好照顧你們兄妹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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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忽然間讓安諾詫異,他鬆開緊握的手,謹慎地語氣脫口而出,「所、所以……那些衣服是你替我準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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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但我不能公開說這些事情,嚴格上來說我也是受人所託。」他聳聳肩,用力地嘆了一口氣,「簡單來說就是你的爸媽,死亡前要我好好照顧你們兄妹,你應該不知道我是你爸媽的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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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諾搖頭,「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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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的了,你才五歲,我最後一次去你家吃飯的時候,你們兩個傻呼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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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真的太忙了,尤其茱蒂出生後,我跟你的爸媽參與了一項計畫,可以緩解著茱蒂身體所帶來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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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一個不小心扯得有些離題,傑克糾正自己閒聊的個性,繼續補充說道:「總之茱蒂失蹤的那一晚,當我們回到這裡時,我調閱生物識別的登錄資料,偶然發現茱蒂的基因數據庫,於是我們才發現原來她已經被人送來了十樓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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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確實有良好的醫療資源可以治療她的『夜衰症』,她的狀況隨著『太陽事件』以後,其實越來越惡化,可以活到這個歲數真的是醫學奇蹟了。」傑克透過門上的玻璃小窗,瞄見茱蒂用著坐起身低下頭的姿勢正在等著自己的哥哥回來病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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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是一件好事,尤其茱蒂脫離危險期了,所以我才會想說勢必要帶你過來一趟。」傑克突然從口袋中拿出一把摺疊小刀,輕輕地在拇指上刮了一下,立刻有一顆小小的血珠從割破的皮膚中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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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諾看傻了眼,急忙搶走對方的小刀,驚呼地說道:「你在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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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看個東西。」傑克將安諾拽進病房,當茱蒂望見兩人走進時,不自覺得露出歡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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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今天我們可以測試一下妳的權能嗎?」傑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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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點點頭,將自己的右手輕握住傑克的左手腕,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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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安諾遲疑地問,傑克馬上打斷地說:「你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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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身上散發出一道翠綠色的光芒,彷彿整個人都被綠寶石所籠罩。當她睜開眼睛時,那雙綠色的瞳孔更加鮮豔飽和。同時,光芒如同湍急的河流一般,朝著傑克的左手匯聚,緊接著,他的拇指上的傷口瞬間癒合,連一絲疤痕都未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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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茱蒂的權能;治癒。」傑克遮掩不住自己發現寶物的情緒,繼續說道:「你們這半個月來都有激發權能,也是多虧生物識別,我當初替你們注射的改良型藥物,可以強壯你們的身體、採集數據以外,最重要的就像我跟你們說的一樣,它會改變你們的基因,在不影響外表的前提下,他們組合出新的基因序,以至於你們都成為了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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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的權能在整個自由公民的歷史上來說,是極其罕見的存在,目前還沒有人擁有這種獨特的權能,所以我們也希望這股力量可以為社會貢獻,也許可以改變許多人類仍無法克服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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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裡不是有限制器嗎?除了訓練的區域以外,任何地方我們都發揮不了權能,更何況⋯⋯我還不清楚我的權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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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十五天的特訓裡面,傑克向所有人介紹起關於權能這個全新的名詞,它賦予人類擁有各式各樣的能力,在安娜、賈瑞、康納都逐漸激發以後,唯有他是遲遲沒有動作的。這一點傑克也經常告訴他,有些事情無法操之過急,也許只是摸不清楚權能的發動條件,畢竟在數據庫中,從未有人注射後是沒有激發出權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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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厲害了!茱蒂。」安諾兩手緊緊握住茱蒂,「剛剛傑克都跟我說了,也聽說妳身體稍微好轉,真的沒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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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雖然狀態還沒完全恢復,不過她仍可以做一些基本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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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努力振作起精神,說道:「沒事的!瑪姬姊姊說我大概五天後就可以出院,到時後我還能趕上哥哥的自由公民比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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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妳應該不需要參加比賽吧!」安諾這才想起這場比賽的現實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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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參加。羅倫斯先生下達了特別命令,茱蒂不必參加任何比賽,她接受治療的所有條件都經過了羅倫斯先生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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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安諾誠懇地向傑克道謝,同時為剛才失控的行為道歉,「抱歉,剛剛我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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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不在意。」傑克在安諾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雖然只是一瞬間,他努力壓下突然湧上的悲傷情緒,拍了拍安諾的肩膀,說道:「無論如何你們都要加油,在大家面前贏得自由公民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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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蒂的出現更加地讓安諾有了不可以輸的念頭,那是他的夢想,同時也是跟茱蒂一起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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