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感觉眼前朦胧。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时会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好似眼前常有一层白雾,浓厚;不可拨见。
有时,当他想窥视他人的什么时,他却感觉眼前的白雾遮挡了那一切;像是在阻止他继续的窥视。
到底是他不想观看,还是只是他偶尔失灵的能力在作祟呢?
他内心里躲藏的不安终究是影响到了他自身。
照理来讲,他不会逃避,但是唯有这次;他不知道为什么选择视而不见,像是把不愿收拾的杂物给踢进床底下;选择视而不见。
当然,就算真的想把床底下的杂物拿出,好好收拾一番时;大脑就会被搅拌,变成混乱湿黏的脏土。大脑会变得无法控制,不断用着神经线搅动着脑浆,那个时候;他就会变得无法思考,全身的感觉神经系统会在一瞬间失灵;像是系统瘫痪。身体也会随着神经系统的腐坏而变得软烂,无法控制,那个时候;就是爬上床也无法做到。变成一滩烂泥的他只能让人任意糟蹋,任人蹂躏。
他很像是生病了,但是这个病症既没有专科医生,也没有特效药;他只能就这样软烂下去,慢慢坠入深渊;任由生命的黑洞把自己撕裂。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像是睡着一样地死去时,一股凉意唤醒了他。他这时才惊觉他是不会死的。
他忍受着这股莫名其妙的寒意,艰难地睁开自己的眼镜。才开了一点,眼睛就被强烈的光线刺痛,他再次闭上眼睛。在连续几次的开开合合后,他的眼睛才完全睁开,适应了眼前的光芒。眼睛睁开后,他马上察觉到自己的状况,自己身穿拘束衣;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完全失去自由。他怒发冲冠地挣扎,最后差点连人带椅地摔在地上。
强烈的光照下有三个人,一个不可一世的银发男人、一个面露好奇的,姿态优雅,风情万种的绝色佳人、一个凶相毕露,姿态样貌却仍然姣好的女人。这两名佳人虽是上位者的姿态,但是还是让喜爱美人的月光恢复原本恶劣的心情。月光试图忽视中间不可一世、趾高气扬的男人。男人毫不在乎地问:“睡得还好吗?”月光撇过头去,与这个让他受尽耻辱的男人对抗。看来娇蛮,面露恶相的女人不满地批评他的行为:“尊重一点,我们好歹也修复了你身体。”她瞪了黑羽雨水一眼,责怪道:“你自己说不要让事情变复杂,结果你才是弄得最复杂的那个。啊对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对这张脸似曾相识,我是桃原栗子的姐姐;妹妹给您添麻烦了。”
雨水仍是那满不在乎的表情,说:“我不觉得调教流浪小狗的事情复杂。”
那个看来风情万种,姿态曼妙的女人也说话了:“我老实说吧,把人车裂这种事太夸张了,不是谁都经得起你那斯巴达教育的。”
“你自己不也是斯巴达教育什么的吗?啊不,你那个不能说是什么教育,那是压榨。”娇蛮女人挖苦她道。
“那是比较严格的员工训练。我是压榨,你就是虐待,把一些不受教的恶魔带去自己的SM俱乐部;然后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猪,口吐恶言;百般折磨,把人给贬到最低位;简直就是垃圾,桃原希子。”
“你不也是这样吗?以工作为由贬低践踏他人,一副丑恶资本家的姿态,立春美纪子。”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都快要碰到对方的头了。
两人互不服输,不停怄气,怒火就要波及他人。她们语气的平静无法掩饰她们对彼此的厌恶和愤怒。月光也识时务地移动到他处,不被牵扯进这场战争。他连着椅子在地上跳动了几下,终于是移到了比较安全的地方。
雨水不耐烦地劝导:“别吵了,现在我们要决定这家伙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还有烧烤架拿来了没有?我饿了。”
匿大白色房间的门自动启开,外面站着的是一个相貌堂堂,衣着整齐的服务生,他推着巨大的烧烤架,毕恭毕敬地说道:“您好,这是您们的烧烤架。”原本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个女人马上就把脸转了过来,把刚才的吵闹放在了一旁。被唤作立春美纪子的风雅女人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和蔼可亲地说道:“谢谢你了,小真,放在那边就好。”看见美纪子这样秒速变脸的希子可是对此嗤之以鼻,在后嘀咕:“做作。”雨水把烧烤架拿了过来,开始摆设。烧烤架的热度逐渐上升,随着热度的上升,香味也散了出来;刺激着月光的食欲。他们开始大快朵颐,冷眼旁观垂涎三尺的月光。月光不断吞口水,试图不让他们察觉到他的窘迫。美纪子露出优雅的坏笑,拿了一块肉,凑近月光;说:“不介意的话,也来吃一块吧。”月光差点因为那春风满面的笑容而放下戒心,他谨慎、不服地迟疑了一下,之后把头伸了过去;就像一只狗。
果不其然,他被玩弄了。说时迟,那时快,在他就要咬下那块肉时;美纪子就眼明手快地把肉拿开,让月光扑了个空。连续几次都是这样,月光终于露出因为被耍了而愤恨的表情。
“哈哈,长得像猫,但其实是狗呢。”美纪子用她细滑白嫩的食指挑了挑月光的下巴,像是在把玩手上闪闪发亮的珍珠。月光不讨厌这样调戏人的美女,但是想到刚才自己像是被自己的尾巴刷了的幼犬,他就面目可憎。美纪子愉悦地吃吃笑道:“果然还是还没有被调教完的小狗呢,原饲主放养了。”听到关键的“原饲主”三字,月光马上警觉过来,忙问:“六月他们现在在哪里?你把他们怎样了?”
雨水嚼了嚼口中有点硬的五花肉,说:“好好地被审问和疗养着,建议先担心你自己。”他凑了过来,也要喂月光一块肉。月光经过刚才的玩弄,并不领情。正在观察不久,知道雨水无意,他安心地把嘴巴张开;但是肉还是被不耐烦的雨水吃掉了。月光更加咬牙切齿。
雨水啜了一口芬达汽水,说:“现在我们要问你几个问题。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你是什么人吗?”
“……”月光有些错愕,他无辜地回答,“我就失忆不知道啊……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我的事情吧。”
“只要你老实说,这里的霜降牛都是你的。”雨水豪爽地拿出一盘霜降牛肉。光泽的霜降牛肉像落到月光嘴里的雪,引起月光的食欲。月光的肚子一直在“咕噜咕噜”地叫,他已经有超过12小时没吃东西了。
“等一等!那是我们的份吧!”希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要把全部给这个看来就分不清高级牛肉和B级牛肉的小子吗?!”美纪子也惊讶地喊道。
月光眉头紧锁,饥饿就要使他失去判断力。即便如此,他也深思熟虑,最后他还是答应了雨水的条件;他终于对那盘霜降牛肉流下了口水,而那盘霜降牛肉很快就要进入他的肚子了。
“你不会对你看见的一些东西有熟悉感吗?”美纪子怀疑地问。
“有没有看了觉得面熟的人?”希子也凑上来,好奇地问。
“我倒是对你们挺眼熟的。”月光容光焕发地说道。
“请你多顾自己的命一点,不要这种时候也顾着搭讪。”希子用可悲的眼神看着月光说道。
“也就是说,就是完全失忆,头脑空空的状态咯。”雨水记在手机上,继续询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好像失忆的?”
月光紧皱眉头,拼命回忆:“……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记忆……”月光的脑袋里只有模糊的画面,像是自己的存在也变得模糊了。
“意思是指,你之前都是昏迷不醒咯。”雨水的手指在智能手机上敏捷地移动,看不出他先前还在用诺基亚手机。
“是昏迷不醒吗……我不清楚。”月光迷糊地说,“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这感觉比较像老人痴呆耶……黑羽先生,你是医生,知道怎么处理对吧?”希子自作主张地说。
“我是心外科,不看脑的。”雨水把月光的话详细记录下来,无奈地说了一句:“这样看来无底坑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你也不得而知了。”
月光愕然道:“无底坑?那是什么?”
雨水叹道:“说了会引起其他恐慌,先不说。之后你要听便可以听到了。”
“引起恐慌?这件事有这么严重吗?”月光试图获取更多情报,一直发问。
“是啊是啊,比城市里最后一间麦当劳关了还严重。”雨水敷衍道,他实在是不想和脑袋只有一片旷阔天空的小恶魔多说。月光不服气地继续问:“你的态度真敷衍,刚才那个叫草?地的可是把撒旦已经不在了的事情告诉我了。”
审问的三人毫无疑问地露出惊愕的脸,之后便恢复平静。美纪子叹道:“因为那已经完全公布了,只是年轻的恶魔不太知道而已。”她皱了皱眉头,继续说,“不如说新生种已经不大把地狱的大公爵路西法放在眼里了,只认为他是过时的老人家。他死了,对某些人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月光不知为何有些不满,不服地问:“那家伙很糟糕吗?”
“呃……怎么说呢……?”希子的语气有些尴尬,她继续说,“在年轻一代眼里是蛮糟的。他不把自己和其他恶魔们相提并论,认为自己高他们一等。这么一听,是有够像封建时期的极右传统老害吧?而且,他又是从天使变来的,还曾经是主最宠爱的儿子;光是这样的身份就有够让人不爽了吧?他还自以为是地设定一个排行榜,宣布任何恶魔都可挑战他,若是挑战成功便可取代他成为新撒旦;然后谁都没有成功过。拿政治比喻,就是台湾仍然残留的国民党,当然也有人说他地狱柯文哲……”
“我没听过这种称呼,最近的年轻人真是太放肆了。”原本一脸平静的雨水也露出了不忿的表情,他大力地捏紧了拳头。
“那个就是护着特殊阶级的盲忠信徒,切记不要变成他那个样子。”希子毫无芥蒂,头冒冷汗地说,她算是比较年轻的一代;想法也自然靠近年轻一代。只是月光虽然也是非常年轻的新生代,但是也无法苟同希子的想法。他撇了撇嘴,忽视希子。
“说回正题,小黑似乎是你的客服,你为什么不完全遵从它的指示?”
月光嫌弃地吐舌头,说:“跟它?就是那家伙乱带路害我被人袭击掉下楼耶?我宁愿自己乱走也不要再被那种家伙害。”
“我看过很多像你这样的哦。”雨水毫不在乎地回答,他继续说,“最后都在我们这里。它们偶尔会做错事,但是必要时刻相信它准没错;毕竟都是我的直属部下。我们不会害你们。尤其你失忆了,更是要遵守规矩。”雨水顿了一下,扫视了眼前破破烂烂的恶魔一下,轻语:“虽然也是我的‘眼睛’来着。”
月光的表情更是不服了。雨水又请服务生拿来一台播映机,开始播放。
播映机的影像是播映机刚出现的形式,古色古香的羊皮纸色上走过一个又一个细长高挑的大人,月光看入迷了;从未见过的复古物总是会让人感到新鲜、着迷,月光也是如此。他坐直起身,准备好好观看影像。
他才想认真起来,结果却看到了穿着黑白相间囚人服的小黑,眼部那儿还打了莫名其妙的黑色马赛克。小黑像是局外人一样开始发言:“没错,我是在5月5日夜晚12点53分遇到他的。”
“那一天,我成功调停两个恶魔帮派的纠纷,成功引导三个几乎不听人话的恶魔;与七个恶魔通话解决他们的问题,在完成了大量的报告书和契约后;我终于在12点31分下班。12点37分,我拖着疲累的身子准备先去买泡面配我的桉树叶干来当我的宵夜,而我就在我刚才提到的时间点遇见了他。”
“那是靠近城市边缘的店家的小巷里,我要去的便利店也在那附近。对,那里建得很远,可是考虑到进来这儿的旅人;建在那里是绝对没错的。那天是十五夜,月亮很圆,也很亮,所以我看他的一切看得很清楚。他浑身是血,就好像刚才被人刺杀过一次。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仔细一看那好像不是现在的衣服样式,而是70年代的样式。经验丰富的我马上就看出了他是恶魔,但是他闻起来非常年轻,与衣服不符。就在我还在观察他时,几个浑身酒臭,看起来还是未成年的混混高中生缠上了他;完全不管他是不是比他们自己高大。现在想回,他们的衣服蛮好看的,应该是住在市中心的纨绔子弟。他们东一句,西一句,摆明就是要找他麻烦。我本来想上去解围,但是才不过一会儿,那个恶魔便强力出拳;把他们击倒在地。我看那个拳头踢腿,我差点以为李小龙再世。‘喝喝喝’三声,那些混混便昏倒在地,没几个小时爬不起来!嗯?你问我他有没有‘喝喝喝’?当然没有,我帮他配音的。之后他脱掉那群混混之中看起来最有钱的衣服,自己穿了上去。正在他要离开那里时,我总算是拦住了他,跟他仔细解释我们恶魔派对的规则,帮他办好手续;我们总算在1点25分处理好,而且那家伙一直想跑;有够难处理。”
或许是渴了,小黑喝了一口放在旁边的乌龙茶,继续娓娓道来:“之后,我就先把它带到一座公寓的天台,打算去洗脑房东让他住进那儿;结果我看见他们一家人睡死,连催眠都没办法;所以我打算把他带到别的公寓。然而,2点10分,我回到现场;发现人不见了。”声音戛然而止。
“你敢相信吗?你敢相信吗?那么大个人也会不见?我惊慌失措,四处搜寻,却从未找到。之后我当然是被黑羽先生狠狠地训了一顿。⚪,我连加班费都没有讨了,他还要责备我?我真是受够了,今天起我要联合再教育营的非秩序恶魔们掀起蓝领工人革命,为被压迫;受迫害的工人们出一份力……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堵得了我的嘴,遮不了人民的眼睛!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必定会为我报仇雪恨……你说今天的再教育营里的饭?我说过了今天也是吃奶油炖菜!啊就做了一大堆吃不完啊?!要骂要叫先试着提升自己在牢里的地位啦!你这个废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我绝不会原谅你!你这个恶魔、社会败类、垃圾……”雨水关闭播映机,说:“这就是小黑的口供,请问你本人怎么想呢?”
“……”月光头冒冷汗地思考着刚才讯息量过大的影像,最后他彷徨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有醒来后的记忆。你那个时候是怎么样的状态?”
月光又皱起眉头,回忆这件事不知为何总是会让他的脑门发涨胀痛。他艰辛地吐出一句:“我那时……很累,看什么东西都很不舒服。我那时头还有一点痛,腰酸背痛,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你是在哪里醒来的?”
“我……我在一条大路上醒来。”他的表情越来越紧绷,他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
雨水详细记录,说:“原来如此,我都了解了。”说完就把烤好的肉塞进月光嘴里,月光也自然乐得享受,把刚才的头痛全部给抛诸脑后。
月光把自己吃得像一只仓鼠,雨水又问:“好,你有什么问题想问吗?”月光困惑地撇了撇嘴,晓然一切地问:“你说的路西法会是什么?”
雨水冷淡的面色总算是有了一些喜悦,他解释:“路西法会就是有才的恶魔们聚集的公会,那里人才济济,有IT高手、优秀的战斗人员、还有不落人后的后勤……”月光打断了雨水的话:“然后全部在你的控制之中吧?”
旁边的两位女性露出险恶惊愕的表情,反而是雨水这下更是高兴了,他笑答:“你果然察觉到了吗?”
“不会察觉不到的吧,贵为路西法的代理,那怎么可能不会贯彻强权和傲慢。”月光尽力凑近雨水的脸,小声问道:“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了吧?”
雨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回答:“你很清醒嘛。”
“那我在这儿慎重告诉你,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掌中之物,也不会被任何人操控。”月光严厉地声明。
雨水还是挂着那张诡异的笑脸,说:“还请别拒绝那么快,我们有好东西给你看。”在喂完月光最后一块肉后,雨水拉了拉不知是干什么用的拉杆,一声剧烈的惨叫声之后;月光连人带椅地掉进了洞里。
两个女生着急地看着掉下去的月光,希子忙问:“这不要紧吗?”“一个没弄好的话就会死掉吧?”雨水只是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不断地笑着,说:“没事的,反正有十分钟复活时间。”他继续说,“我要挑起他的欲望。”
月光厌恶地感受着从下吹出来的风和刺激的急速。他终于都着陆了,椅子深深地陷进几百张椅子砸出来的坑里,破旧、残破的椅子差点就弄伤了月光。上方的光芒逐渐消失,椅子的坟墓也随之消失。不知何时,月光的拘束衣松了,他挣脱了拘束衣;被风指引着向前走去。
地下的风很凉快,像是在吹空调。吹着凉快的风,他的心情也变得比较好,只是他依然担忧自己的伙伴。
风带着月光走向越发明亮的地方,这地方一看就是经过特别装修的,四处都装设着火炬造型的电灯;美好的古典感被现实的便利击碎。月光越往里面走,就越能感觉到空调风的奢侈和浪费。一扇铁门出现在月光眼前,铁门前站着两个人,身着清朝样式汉服。月光疑惑地看着他们,这两个守卫一高一矮,头上粘着像是清朝僵尸的符;肤色惨白,看起来还真像清朝僵尸。高个子的守卫首先开了金口:“我们是恶魔再教育营的守卫。我的名字是门神将。”矮个子的也介绍了:“我叫门神卫。”高个子语气严谨严肃,矮个子则有些轻浮,像是花花公子。高个子说:“我们有义务带你前往再教育营。”矮个子接着说:“还请务必做好抵抗前往。”一刹那,门神就跳到了月光的上方,准备攻击。月光果不其然吃了一记。高个子的神情依然严肃,矮个子的面目则是更是轻浮随便。月光举起拳头,欲反击。突然一样东西打到了月光的头,月光痛呼,但在看到掉下来的是自己的多年老友时,痛呼立马转换为欢呼。月光自信满满地拿起剑,准备还击。对面的门神们也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开始攻击。
卫神兽敏捷,每一次都能闪过月光的攻击。将的攻击则是强力有劲,每次都差点把月光给打进水泥地里。月光细心观察两个人的动作和攻击,试图找到两人的破绽。然而,这两人像是比魔斗会的参赛者强大许多,不是可以轻易突破的对象。他们看出了月光的心思,卫得意洋洋地说:“我们可跟魔斗会那群乌合之众不一样哦——”将也应和卫的话:“魔斗会的主办人实战经验终究还是太少了,自然输给你这种人。你可要知道,魔斗会之后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月光擦了擦嘴角的血,豪爽地回应:“这种事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在这之后还会举办所谓的‘公会战’吧?我还是更期待那个。”
“唉——你知道公会战啊。”
“是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公会战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参加的。”将严厉地说道。
“难说哦……?”月光不以为然地歪了歪头。
“算啦算啦,让你明白所谓实力的差距,应该也不会这么狂妄了。”卫在五指之间变出了像是云雾的白气,白气全部凝聚在一起,就像泡沫。月光警戒地提起剑,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攻击。
卫又把大量的白气凝聚在手上,看来就要发射。月光警觉地要砍掉他手中的白气。奇妙的是,下一秒,白气就朝四处炸开来;像是炸弹。白气在一瞬间变为白光,照亮了整座隧道。月光因为白光的刺激而一直闭着眼睛,无法抵抗。将淡淡地说了一句:“时间到了。”他们绕到月光背后,把他踢进了大门里。卫欢欣地说了一句:“愿您愉快。”
被强光刺激到的月光过了好一阵子才睁开了眼睛,只见里面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正在粗鲁地搏斗,鲜血和牙齿遍布满地。场地全是损毁的痕迹。他们像是野兽一样厮杀着,不管任何规则和人道。这里每一秒都有人被痛揍在墙上、地上,遍布伤痕和黑青。月光还被一个被扔来他这里的人吓到了。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把旁边无辜的人给甩出去,让斗争越发激烈。他们不断扬起沙石和泥灰,让它们沾染上自己的血液。别人的拳打脚踢是他们的勋章,他们的鲜血是胜利的彩带。
月光缓缓地站了起来,哗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被眼前的场景气氛给感染,决定也冲上前去。
门外的计数表滑动到了一。
“把那种家伙放去那种魔窟,很快就会死吧?”希子有些反感地问道。
“我要彻底激发那家伙的血性。”雨水兴味索然地摆了摆手,说,“一周后,我就放他出来。”
“那么一周后要怎么样呢?放走他吗?”美纪子谄媚地问道。
“不,还要留他在这里进行观察。”
“那么接下来要给他什么样的惩罚?把他放进我的SM俱乐部来当我的椅子?”
“亲爱的希子小姐,不是人人都像你那样恶趣味。”美纪子讽刺道。希子还未反驳,美纪子就先开口问了雨水,“还是你想放进你的内脏储存库里以准备下一个富商的内脏?”
“那样就不能用了。就放在你那儿吧。”
“好的。”美纪子诱惑地笑道,她优雅地轻声细语,“我会好好款待他的。”那声听来就像女神的低吟,但是女神的低吟里是淹死水手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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