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稍息后,终于也要轮到月光。月光略显不安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手指扭扭捏捏地扭动着,就像几只不安分的毛毛虫。月光看着不断更动的晋级表,在心里紧张地倒数。他感觉有人狠狠地割了他的心一刀,就算伤口痊愈了;那痛感和疤痕还是挥之不去。他的这股不安全来自于一群不安分饮酒生事的流氓。就在刚才,月光想拿出镜子查看六日的状况,就被一群饮酒生事放浪癫狂的醉汉给撞到了;把镜子摔碎了。醉汉还无理取闹地诬赖月光,月光差点把他们杀了。在给那群醉汉充分的教训后,月光向兴阳要多一把镜子,他却说镜子只有一把。月光差点就要越级挑战他。他的焦躁、不安和怒气像魔药一样混杂了起来,像是沼泽一样紧紧绑着月光,使他无法脱身。他偶尔站起,消解烦躁地踱步。他还被别人批评:“唉你挡住我看不你没有请你继续啊啊啊不要那样看我你做的都是对的不要再那样看我了对不起请原谅我啊啊啊啊——”就算身后的噪音消失了,月光的心情也没有平复。
“没事的,兄弟,六月小妹只是被关着;牢房也是单独的,不会遇见什么凶神恶煞的人。”大暑安慰。
“我是在担心其他的事情……”月光说道,他的脚终于不文雅不安地抖动了起来,把旁边昏昏欲睡的海棠给震醒了。
“那么,下一位便是立夏乃月光!请你上来面对你的下一位对手!”主持人宣布。
“叫我了,我上去。”月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面色虽些许惨白,却依然看来威风凛凛,生龙活虎。他冷静地走向竞技场,看见自己的对手。那也是一个壮汉,坐在起重机上。
月光一下就猜到了结局,暴躁地喊道:“已经够了!”
“我刚才全部都听到了,你知道起重机的厉害之处吧?”壮汉义正词严地问道。
“是啊但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谈!”月光大声地抗议。
“不管怎样,只要你觉得起重机很厉害,那你就有资格进入我将在来日精心建立的起重机王国。”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想到除了挖土机教育家和水泥神圣教,还有起重机帝国。”月光嘲讽道,奈何眼前人不明白月光的话中话。
“帝国吗……不错的称呼。若是将来我的起重机帝国建成了,你就来成为我国的大臣吧!”壮汉盛气凌人地指示道。
“你有想过吗……?我可是天天都在想,起重机大正神圣帝国的风景……千万架起重机在街道上矗立的风景……每个人家里都有一台起重机,每个人都驾着起重机,每个人都发自真心地热爱起重机……那简直就是良辰美景……”
月光露出很难看的表情,他不懂他为什么他要听这些。
“我不要,我一向来都要居人之上,我绝不甘屈于他人膝下。”月光傲慢地说道,当然就算他愿屈于他人之下,他也不会加入什么起重机奥布力斯神圣帝国。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壮汉的起重机开始怒吼闹腾起来,他说:“我名为早泽起也,身负建立起重机大正神圣帝国职责!”观众席下起也的兄弟眼神死,虽然他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那是什么啊?!”月光快吐了。
就在胃部翻滚搅动的当儿,起重机举起了各种重物,朝月光扔去。月光自信不疑地举起剑砍碎重物,击毁重物,一切看来都是那么轻松。虽然不知为何重物上刻着10到6的数字。月光沐浴在碎裂的沙石之间,勇敢无畏地向前冲去,就像毒龙的英雄。
突然之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袭来,使月光的脖子后位全是冷汗。月光机警地急刹车,警戒地提起剑,寻找恶寒的来源。在这当儿,起重机又袭了过来,月光连忙放出黄雷防御。重物的号码已经到了3,月光感受到的恶寒越来越严重,冷汗也冒出得越来越多。重物终于到了1,起重机的吊绳突然袭来,月光想把绳子砍掉;却被突然出现的两根吊绳刺进了脖子。强烈的痛感自脑部传到颈项,大脑提醒的痛感使月光惨叫出声,却又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吊绳的刺紧紧地勾住月光的喉咙,根本就无法叫出声音。回过神来,月光被勾绳吊起,豆大般的血珠流下;弄脏了竞技场的地板。观众发出一声能够感同身受的惊呼,像是体验的是自己。月光不敢挣扎,他知道要是自己挣扎了自己就输掉了。海棠忙求大暑解说,大暑紧张地流下一滴冷汗,说:“他真正的能力不算起重机,而是上吊的起重机。勾绳是像上吊绳子一样的构造,攻击的重物上的号码是死亡倒数,吊绳就是上吊用的绳子……”随后,他感叹,“还挺酷的。”
“他快死了哦!”海棠大声提醒。
月光试图把勾绳抓出去,但是勾绳很紧,若是一使劲;便会把自己颈项里的东西也给拖出。月光可恨地看着起也,起也也嚣张跋扈地看着他,像是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起也说:“只要吊绳吊的越来越高,就会越刺进去,你还有一分钟会死。”他发出恶魔的劝诱,“现在,你只要投降认输,向我臣服;你的痛苦就可以早日结束,你也可以不用死。”他的眼珠像是漩涡,就要把月光吸进去。月光露出可恨的眼神,随后露出胜利的笑容。就在大家惊讶不已时,雷龙剑已经从上方刺了下来,放出攻击力高的红雷;刺穿了起重机上部,再发出怪物的怒吼;像是警告猎物的野兽,剑发出惊天怒吼,震响了这里所有的恶魔与人。受了如此雷击的起重机自然撑不住,无法运作;把月光扔了下去。月光及时伸出翅膀,平安着陆。他的脖子的伤口终于暴露出来,那伤口触目惊心,像是野兽的咬痕。死了一次,重生的起也不解不忿地问:“你不是一直握着剑的吗?为什么……”月光忍痛擦了擦自己脖子伤口的血,血就这样弄脏了自己的领子,像是白花染血;触目惊心。月光得意洋洋地解释:“我用你刚才认出来的铁块和水泥钢筋看出了我的剑的复制品。我可是很爱惜我的剑的。我猜到你的一些心思,所以先这么做了。”月光爱不释手地握着自己的爱剑,随后把复制品扔去一边。他说:“它是我的老友,我不可能让它做配角的事情的。”他的态度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小心翼翼地收回剑,让它好好休息。他的伤口也在缓缓地恢复,不过一会儿,脖子上毫无疤痕;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本来很不服月光的起也在看到对剑倾注十分爱意的月光后,也同理了起来。他伸出手,要和他握手:“我能理解,我也是不甘我的起重机成为配角的。”不知为何聚光灯全打在了他身上,使他看来刺眼万分。天生天养的月光在面对这种人时,却会觉得胃在翻滚。
“不我俩根本不一样。”月光把手放在后面,回避一切起也可以捉住他的手的机会。
“虽然我现在失败了,让我的爱机沦为了配角,但是我必会东山再起。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是要建立起重机大正神圣帝国的人!”他转身离开,看来潇洒自在。月光只觉得肚子真的开始不舒服了,应该是他饿到胃痛了,毕竟这么晚了;他什么都没吃。观众欢呼着胜利者的诞生,在经过多次爽朗俐落的战斗,月光的风评在恶魔和人之间上升了;是的,终于上升了。
主持人也受不了地大喊:“不要了吧!”
月光走下竞技场,大暑自然前来祝贺。他情绪澎湃兴奋,不断地称赞月光刚才有勇有谋的行为,也问了那问题:“你说你和这把剑结缘已久,是什么意思啊?”
月光完全没想过会被问这个问题,他微微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也写满了疑惑。他咕哝道:“我……不知道耶。”
大暑更是疑惑,他问:“你们不是老友吗?为什么不知道?因为你失忆了?”
月光的眼睛里的迷惑更多了,他说:“或许是吧?我醒来时它就在我身旁了。而且我跟它一见如故,所以我想我们已经相处已久。我的大脑一直在提醒我要好好爱惜它。”
“嗯嗯——这样啊,那我也不多过问了。你刚才在一瞬间砍出一把复制品真厉害。平时你在锻炼刀法吗?”
“确实平时就在练习。我也会像现在这样炼出几把复制品。虽然看起来脏脏的,但我平时还是有在清洁保养。”月光跟大暑说话时总是难免有几分烦腻,因为大暑就是烦躁制造机,但是现在没有。大暑的过度热情也难掩他对爱剑的爱意。
“你还会炼成啊?”大暑有些惊喜。
“只要支付一些pt,谁都可以做到。
月光这时看见了前来祝贺的兴阳。他露出不屑的眼神,但还是兴奋地问:“那么,能对上你了吧?”
兴阳笑容满面地解释:“我刚才说了,还有两位。”他比划了“二”的手姿。月光想继续追问时,一直在后唯唯诺诺的手下终于都站了出来,说:“你的对手是我。”他透露自己的身份:“我叫樱园浅行,是草地兴阳先生最信任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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