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乃月光将有权挑战草地兴阳!”这句话在竞技场里响起时,观众席自然又开始喧腾起来。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草地兴阳和这个派对新秀的战役。月光自然对他们的讨论很感兴趣,曾有几次想加入他们的谈话,然而都被他们惶恐地拒绝。理由很简单,月光就是个流氓,没人敢惹流氓。
“你真是非常不受欢迎耶……”海棠不禁吐槽。
“是那群人察觉不到我的魅力而已。”月光的笑容满怀杀意。虽说如此,月光还是问大暑要情报:“草地兴阳最强可以达到什么地步?炎暑魔斗会的主办方不可能只有那点实力吧?”
“那是肯定的。那家伙的实力达到恶魔排行榜的前五十名。对于你来说已经算是越级打怪了。我知道你想问,那么为什么前五十名的恶魔没有来参加这场大会?那是因为前五十名的恶魔会注目期待比这更强的公会战,他们会在这之前养精蓄锐。他们会招募拉拢一些恶魔加入以公会成员更加强大,或是与其他的队伍合作形成恶魔联合。所以他们对认为这种私方举办的大会只是乌合之众的狂欢,就算得到邀请也不会来。”月光现在是115名。
“公会战?”月光听起来兴致勃勃。
“是恶魔之间的交流会,也是私营的。不过这有首席投资加入,所以会比这种大会来得正式。这个大会也是为了从中投票选出最适合成为公会首领的人,所以也会有很多观众。公会战每隔四年8月举办。当然不是加入这场战斗的人只要票数足够就能成为公会首领的。每个战斗者可以竞选不同的项目,也可以纯粹把它当成获取更多pt的副本。所有战斗者的表现会得到观众和负责此项目的电视台评论,最后再由观众,选出合适的人选。”大暑仔细讲解。这让月光不禁想到了最近不声不响的某个总裁,心想他是否也在等着这场大会。
“为什么恶魔也会有普选……?”海棠懊恼地问。
“那听起来比这有趣,我之后也要去参加那个。”月光饶有兴趣地说。
“我们人数不够。”大暑直截了当地打破月光的幻想。
“什么?!”月光差点跌倒。
“想要参加这个大会最多需要10人哦,你有办法在一个月里聚满10人吗?”大暑问。
“组队是个痛苦且尴尬的行为。”海棠在旁火上加油。
“咕……听起来超讨厌的……我没法跟一些脑袋是大肠的东西沟通。”月光呻吟。
“是啦组队就是注定要遇到比袋熊还笨的人。说他们是海月水母都是抬举他们。我只要想到文化祭我要跟只是要短裙却完全不懂怎么量长度然后还跟我大声讲‘我不会啦’的傻妹组队我就脑中风。”海棠深有同感地说道。
“例子很精湛哦。”大暑称赞。
“虽说如此,但我们可以选择加入公会哦,这样也不用愁找不到人。”大暑热切地提议。
“我不要。”月光无理取闹地拒绝。
“就知道你会是这句。”
“我知道你很期待,但我们也要揭开这场大会的秘密,之后的期待和计划都要在之后谈。再说,你刚才也是竭尽全力吧?你等下会很辛苦哦。”大暑说。
“我知道。”月光答道。钟声终于响起,属于月光的最后一战终于拉开了序幕。月光决意毅然地踏向竞技场,在那里看到了看来强大壮大的草地,一下一上的模样像是小动物在看着捕食者。然而小动物也有自己战斗的方式,月光的眼睛如剑闪亮,姿态如太阳一般煦煦生辉。那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姿态。他踏着优雅的步伐,走向草地兴阳,心怀对那个少女的念想;开始了自己的战斗。
战斗场地依然是刚才的城墙,城墙散发着腐尸之味,暗沉的颜色和尸渣让人如临末日。月光和草地分别走到城墙的对角,在视线被蒙蔽之处开始自己的战斗。月光还是一如既往先发制人,跳过高墙,来个措手不及。草地这边自然也是有对应方法的,手轻轻一挥,脚轻轻一踏;城墙就高过了月光,挡住了月光的去路。月光从城墙跃起,展开翅膀看着轻松自如的草地。草地舞着,舞着,城墙就封住了月光的各个去处;像是困住青鸟的鸟笼。月光试图以复制品的电击击破城墙,城墙却牢不可破。草地轻轻地哼起歌,城墙就往月光处迫近,试图压扁月光。月光只好拿出真货,以真货巨大的威力击破了城墙,主持人对词大做文章:“立夏乃月光终究还是拿出了真货!他这是打算显现自己真正的实力了吗?!”月光无暇理会主持人的多心,他逐个击破不断冲来的建筑物,逐渐靠近草地。
他看准了草地的每一个舞蹈动作左脚抬起时,建筑物就会往直冲来。右脚放下时,建筑物就会往下。摆动右手时,建筑物就会横向阻挡他的去路。活动左手时,建筑物便会从对面袭来,极力地把他往后推。若是一个转身,建筑物便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虽然竞技场的观众都深刻了解这是在进行嗜血残忍的战斗,也还是忍不住惊叹草地的舞技。草地像天鹅一样优雅,却又像斗士一样残忍。看着急速冲来的月光,他停下了舞步。那个时候,月光来不及惊讶,停止,就被地上突然冒出的城墙直击了腹部,被打到天上去。月光自然是咳出了几口血,被冲击的途中他还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这点痛对他来说还算小事,所以他也不担心。他的大脑必须思考为什么草地兴阳停止了还可以发动自己的攻击,为什么草地兴阳什么都不做了。不只是月光,其他人也在打量草地,思考他的行为。月光吞下自己的血,算给自己涌上血气。月光又冲了过去,决定看清这个人的秘密。然而,城墙不知为何又钻了出来,毫无预警。月光这次终于闪过去了,城墙不断从四面八方冒出,像是打地鼠的游戏。城墙的速度越来越快,月光终于又被击中了几次。月光被一道城墙给压在地上,城墙施着力,试图把他压扁。
月光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无能之辈。所有人震惊地看着那个月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地抬起城墙,使劲把它扔去一边。草地也不由自主地惊叹月光的坚韧不拔。在扔城墙的那一刻,月光的眼光扫到了一丝血红。
月光努力转动大脑,辨析那是什么,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他就像一个芭蕾舞者一样翩翩起舞,双脚自由自在地舞动着。有人为之诧异,有人暗自窃笑。就在大家都一头雾水时,月光注意到了脚上的血红色魔纹。魔纹闪着诡异的红光,就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月光的双脚,就像是淫妇在祈求欲爱。月光绷紧全身的肌肉,试图阻止自己的动作。然而魔纹像是牵线木偶的线一般牵扯着月光,让月光曼妙起舞。
“他一直停不住耶。”海棠也费解万分。
“那个城墙施了特别的魔咒,所以被打破也不要紧。”大暑警戒地分析。他指着城墙隐约闪出的红光。往那红光看去,确实可以看到闪着危险可怖的红光的魔纹。
“那家伙没有察觉到吗?”
“不是没有察觉到,是那些魔纹被城墙的魔力隐藏起来了。城墙魔力过大正在,自然无法注意到那些微小的魔力。”
见到时机成熟,草地又跳起舞来,舞步跟月光完全不一致。月光狐疑万分,草地的城墙又冲了上来。月光的大脑自然是发出了警告,然而身体却无视了这个命令,让他被城墙打下;那下坠就像被猎枪打中的野鸭,如此不讲理和残酷。
受到那么强烈的冲击,月光的身子根本无法在一瞬间缓过来,身子却还是不受使唤地继续跳舞。月光在心里咒骂,草地却悠然自得地来到他面前,莫名其妙地牵起了手;月光的手自然不听使唤,牢牢地放在草地手里。身体无法控制,但脸部肌肉还可以控制。月光露出嫌恶的表情,眼前人却无视了这一切,牵着月光欢欣地起舞。月光的心情不欢快,但身体很欢快。草地像是在操使着牵线木偶,摆布着月光。明明是牵着手一起跳舞,月光却完全跟不上舞步,不断地摔跤和踩到自己的脚。月光连一瞬间的停止都不能进行,只能在疲累中痛呼。草地突然放开了月光,像是音乐的变奏的舞步变换。突然阴影笼罩住了月光,月光恐慌地抬头一看,一座城墙往月光所在处倒下。
月光连忙变换自己跳舞的方向。下一秒他的腰却被抱住了,手又被牵住,继续着跳舞。月光自然是跟不上草地敏捷的舞步,又摔了几个跟头。他恼怒地问:“这到底是什么?!”
“这位先生,无需在意。只是我想跟你跳一支舞而已。”草地毕恭毕敬地说明来意。他碧蓝色的眼睛闪着光,像是黑暗里狡猾的狐狸的眼睛。
“我看这不只一支吧!”月光骂道。
“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舞步,要是有个不小心就会死哦。”他嘲讽地提醒道。果不其然,又有城墙冒了出来,欲攻击月光。月光一个闪躲,却扭到了自己的脚。扭到脚对月光来说不算什么,但也是对一直跳着舞的他是一种折磨。月光痛苦地呻吟,愤恨地看着对面那人,那人的笑容是越来越狡诈;毫无先前的亲切。他的脸色像是恐怖故事里假面人那样可怖,又像是黑暗中突然冒出的娥眉月。月光恨恨地看着眼前那人,把剑刺进了自己的双脚,决定砍掉自己的双脚来摆脱这个魔咒。
“立夏乃月光要砍掉自己的脚吗?!也不是不可行但是风险也实在太大了!立夏乃月光真的要做得那么绝吗?!”主持人大声喊道。
“没差吧,那家伙就是一直在自残啊。”海棠不是很惊讶。
“可能砍掉自己的脚也没用。魔咒可能漫步全身了,如果想要彻底消除的话那就得死一次。”大暑看着在月光身上蔓延的魔咒分析。
月光也可能是意识到了魔咒已经遍布全身,所以在最后关头收手了。他的脚沁出大量的血液,然而那些很快就会恢复,不算小事。所幸大脑并没有被这些魔咒操控,他还可以思考。突然,他灵机一动。
月光终于不再挣扎,任由自己的身体跃动。海棠问:“唉他放弃了哦?!”“不……他应该有自己的考虑。”大暑也猜不到月光的心思。
另一边的草地则是面露警戒,自己也跳起舞来,像是想要阻止眼前人。
月光已经无视人群,自个儿愉悦地跳起舞来。大暑露出浅浅的笑容,说:“他似乎又找到对策了。”说完,马上从那里跑开了。海棠不知所措地看着突然跑走的大暑,看着这个让六日留意万分的男人。
月光像是城里的月亮,无视他人,自个儿照耀着某个地方;看来自由写意。草地的舞步则是完全紊乱了起来,他知道月光已经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了。
那样的月光在海棠眼里,看来就像一颗明星。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六日会那么在意月光了。
旅人不可能不追求天上最闪亮的明星。
那边的草地深了个呼吸,重新控制自己的步调。他试图去挽住月光来改变他的节奏,可是月光也自然轻而易举地闪过。他在竞技场上欢愉地笑着,他已经陷入无中忘我的境界了。
现场的恶魔都明白了,他在试图让草地失去控制。
突然,尖锐刺耳的重金属音乐响了起来。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大暑他们在靠近竞技场的地方奏响音乐,声音响亮刺激;影响着现场每一个人。这下,不管是谁,都沉浸在这被炒热的气氛中;开始喧嚣沸腾不已。就算草地身为主办方,也不能随便喊停,因为大暑他们确实不算违反规则。
只有海棠明事理地讲了一句:“现在是比谁更加卑鄙源之助吗?”
虽然以草地的立场落败也无所谓,但他拿了钱做事,他不能就这样失败。他再次叫出了城墙,试图阻止月光。月光随着重金属的歌曲舞动着,他各种巧妙地闪过了袭来的城墙。无可奈何,草地也随着音乐摆动起来,跳舞是他的强项;他绝对不能输在这儿。
两人面对着,试图把对方拉进自己的世界里。最初,两人还势均力敌。然而在最后,草地逐渐失去自己的节奏,逐渐慢了半拍。城墙逐渐失去控制,逐渐崩塌。原因很简单,过于强劲刺激的音乐已经影响了草地的思绪,他再也无法奏响自己内心的音乐自由舞蹈;就像鱼儿没有了鳍,鸟儿没有了翅膀。他又变回牢笼里的青鸟,再也无法自由飞翔,宛如那个把他的所有囚禁住的夜晚。他的能力原理是他必须让自己的舞步跟上拍子,若是没有他的城墙就会逐渐崩塌。月光深知自己的计谋,又与大暑心灵相应一点通,所以从没乱过拍子。月光并不了解大暑接下来要演奏的曲子,但他深知他的计谋,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他都要继续下去。这是个赌博,但月光也算是个赌神。
渐渐地,草地已经跟不上月光的节奏了。他的身体也陷入了疲累之中,他的体力已经跟不上这澎湃强劲的音乐。他终于忍不住喘气,挥使着楼墙,打算跟月光一决胜负。月光也露出自信的笑容。现在的他还舞动着,但是已经无需烦扰。真正的胜负要开始了。月光高举起剑,剑闪着黄与红的光彩。大暑雀跃地尖叫:“是新招式!”
由真正的雷龙剑使出的大范围和攻击力强的黄雷和红雷击向了草地,草地连忙唤出自己最强的城墙抵挡攻击。草地等级高,就算他失去了大多力气,只要还能抵挡那他就不会败北。城墙不断从土地冒出,月光从容地窃笑,草地不理解他这样的笑,月光把剑插进大地里;用着红雷强大的力量击碎土地里的城墙,阻止着草地能力的继续发动。激动的红龙终于无法隐藏自己,从大地冒出,竞技场瞬间被一道红光围绕;就像大火烧了竞技场。大地崩裂,天雷作响,草地的帝国就要如此消逝。强烈的红光和黄光不断交错,在那炫目刺眼的光芒里,草地竟然瞧见了帝王的身影。月光嚣张地大笑,他已经把胜利握在手中。
游戏音效不断响起,直到月光达到等级上限。魔斗会竞技场被搞得一团糟,过强的攻击力直接贯穿了竞技场的天花板,一望无际的星空一览无余;就像是人们获得了自由,这里像终于获得了阳光。四处都是崩塌掉落的石块,观众尖叫着逃跑。原本阴暗诡异的大楼在星光下闪烁。工作人员绝望地看着这种残局,之后可有他们忙了的。一旁疗养的樱园看见被打飞的草地,眼里尽是错愕。魔斗会的奖品也刚好飞来月光的手上。月光开心地启用上限突破道具,然后发现。
您目前等级上限必须要特殊道具才能解除。系统如此提示。
原本雀跃万分的月光的情绪立马转换,现在的他是头愤怒的火龙。他暴跳如雷地把道具丢到一旁,喊:“有没有搞错啊?!”他在废墟里乱跳乱叫,好像暴怒的大猩猩。
差点被瓦砾活埋的大暑和海棠灰头土脸地看着这个乱跳乱叫的大猩猩,不确定要不要去安抚他。
月光自暴自弃地上去扇了身为主办方的草地几巴掌,骂:“喂,是时候把六月还给我了吧!她之后要请我吃芋圆的!”
“哇!不要打人!”海棠连忙上去阻止。惊飞也终于抛下摄影机跑来安抚月光。大暑只是无奈地苦笑,之后去把自己乐团的伙伴从瓦砾里拉出来。
完全昏过去了的草地自然无法回应月光,月光暴怒地把草地扔去一边,打算自己去找六日。
谁知,现场发生了剧烈的地震。许多人匆忙地逃窜、哭喊。工作人员非常冷静地指挥现场人员离开,有人吓得脚软不敢移动,比如海棠。在一阵剧烈的巨响后,有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瓦砾里跳了出来,但那不是竞技场里的任何人。
那是巨大的三头狗,它此时正是灰头土脸,对着现场所有人呲牙咧嘴。看清所有人后,它发出惊天怒吼,像是要摧毁这片天空。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明白这里为何会出现这样只在神话里出现的生物。
三头狗看上了脚软无法移动的海棠,向她冲了过去。海棠这下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刚才顾着逃跑的月光和大暑想要急忙赶过去,却来不及。眼见海棠就要死于三头狗爪下,又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了,抱走了海棠。在看清那个身影后,月光变得目瞪口呆。
那是六日,她的身下是马的身体,身上却依然是人。那样的她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人类。她神色凝重地看着呲牙咧嘴的三头狗,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月光在一阵目瞪口呆后,喜悦地叫出了声:“六月!”
六日也喜悦地回应了月光:“月光!”
他们总算再会面了。明明只是几个小时没见,他们却感觉与对方分开了几年。
“你这是什么姿态?”月光按捺不住的好奇心问。
“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是眼下得先帮助这孩子。”六日回应。月光自然自信满满地回答:“我知道。”他补充了一句,“我是你的合伙人,是肯定会帮助你的。”
在六日怀里的海棠看着脱胎换骨的六日,心里尽是无法掩饰的惊喜和心动。虽然她早知道她是个有必要时就会出手的女人,但是这样一次英雌救美真的很让人心动。
她掩嘴,极力隐藏自己内心的喜悦和心动,她想问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然而她还是透露出自己的心声:“好帅……”
六日只是疑惑地放下平时就不太对劲的亲友,说:“海棠,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发生什么事,你先离开这儿。”
海棠痴迷地说:“太好了,六日说的我肯定就懂。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懂我们初三时你跟我讲的数学题到底怎么做。”说完她轻飘飘地离开了。
向来义气相挺的大暑自然也留了下来,要一起对付三头狗。他喊:“这种事怎么可以不叫我呢?!”不只是大暑,许多有实力的恶魔也留了下来,准备打这个大型副本。
三头狗当然是发出威慑的怒吼,阻止前行的人。六日自然也打了头阵往三头狗冲去。马儿的腿脚使她比平时快了几倍,她变出冰箭,向三头狗射去。三头狗的身体被锐利的冰箭射中,发出一丝惨叫。不只是六日,其他恶魔也在努力对付这只三头狗,争取着大量的pt。当然,这里不管是谁都很了解,之后就是恶魔们的内讧。他们会互相厮杀,以狩猎自己想要的pt。可以说,这里的大家都是捕食者,也是盘上美餐。
三头狗也不甘示弱,前脚猛烈地踩着大地,弄出巨大震响;试图威慑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恶魔们。恶魔也并没有因为这般肆虐而止步不前,像是小孩玩闹般的向前,对眼前的胜利露出微笑。
三头狗再次发出惊天怒吼,危险的蓝色光波聚焦在三头狗的各张嘴巴上,蓝色光波聚合在一起,向恶魔们冲去。恶魔们尽力地闪开,看见蓝色光波在废墟里炸开来,蓝色火焰凶猛地熊熊燃起。有一些恶魔们被攻击到了,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和呻吟声。他们被蓝色火焰烧伤了,火焰不断灼烧,巨大的烧伤口折磨着这些恶魔。他们被迫退场,被迫放弃眼前的pt。月光问六日:“这大家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它突然就暴动起来,像是在警戒什么。”六日不安地解释,她继续说,“在那之前都还好好的。”三头狗乘势强攻,攻击越来越猛烈,蓝色光波的攻击变得越来越强。他们连忙躲在暗处,躲避接下来的攻击。他们急忙讨论这方的攻击。
“突然就暴动起来?那种猛兽?”月光疑惑地问。
“在那之前一直都是乖乖牌。它看起来很凶,但其实很温驯。”
“完全没有说服力。”月光无力地吐槽。
“在那之前……”六日陷入了回忆里。
双腿在不停地活动着。
汗水不断从头流至脚底,整个人就像浸在水里一样湿润。就算全身的粘腻一直在纠缠自己,也不能就此停止脚步。恐惧在身后追着,怪物的影子总是试图吞掉她。她的脚又是酸痛,又是疲累。大脑散发出的本能感却一直对她发号施令,不能停下,绝对不能停下。然而就算多不想停下,命运的操纵者也会有他的法子绊倒她。或许是真的精疲力尽了,她终于在某一处摔倒了。使眼前怪物更加兽性大发的鲜血自膝盖流了出来。灰尘是专属于她的调味料,鲜血是她的酱汁。怪物得逞地放慢脚步,悠然自得地靠近她。她无力地坐着后退,对眼前的怪物是无计可施的状态。明明现在是崩溃至亡的场景,她也没有嚎啕大哭,眼泪从来不是她的熟人。她脸色发青地看着眼前的怪物。怪物流着瀑布般的口水,对眼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之物张开血盆大口。就在六日认为已经手足无策的时候,流露出内心的恐惧时,一股湿润粘腻包裹住了自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湿是更湿。在漫长的错愕和恐惧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看了看这头不明所以的巨兽。他们的眼睛已习惯黑暗,已能看清对方。那凶恶奇异的面孔竟然不再狰狞可怖,取而代之的是犬科固有的傻里傻气和天真懵懂。仔细一看,这诡异的脸竟然还有三张。它们都用着傻里傻气的表情看着六日,露出跟人一样大的舌头。六日这下是始料未及,她现在真是难以言喻自己的心情。她防范性地退后了几步,傻气的三头狗却缓缓地跟了上来,还是那副活泼可爱的嘴脸。六日流下几滴冷汗,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往某处扔去。三头狗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四只脚在地上引起巨大震响,然后喜滋滋地把石子捡了回来;只是到六日手里时已变成了碎末。六日不禁打了个寒战。她紧张地看着这头看似只会在神话故事里出现,做为反派的生物。三头狗依然在伸着舌头,口水泛滥成灾。
六日终于壮起胆子,摸了摸它的其中一个头。得到如此优待,三头狗中间的头更是喜形于色。其他的头感到些许不忿,也伸了过来要求爱抚。六日的双手这下可是忙不过来,摸完这个还要摸其他的。六日也终于放下了一百颗心,和三头狗快乐地相处起来。
他们完全忘了自己身在囚牢,快乐地玩你丢我捡、相互翻滚。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他们沮丧地蹲坐在一边,最后六日还是鼓起干劲,决定和三头狗逃出这里。
最初三头狗还听不明白六日的指令,三个头不断出现分歧,差点就把自己打成重伤。最后三头狗达成了共识,先放下以往的成见。三头狗发挥出来组队合作和犬科的优势,不断嗅闻着这里,试图找出回去的路。
一人一狗的旅程就这样开始了,因为有彼此的陪伴,出发的路不再可怕。
走累了就稍微休息一下,饿了就吃一吃放在六日口袋里的紧急食粮。一人一狗的旅途毫无紧张感。牢笼意外地大,他们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就算走到双脚酸痛和饥肠辘辘也没有看到一丝光芒。
他们沮丧地在某一处休息,三头狗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打算开个小差。刹那间,它双眼睁大,三个头都警戒不安地朝着黑暗某处呲牙咧嘴。
看见刚才温驯可爱的三头狗变得如此狰狞,六日又变得不安起来了。她轻抚三头狗的皮毛,试图让它冷静下来。可是三头狗反而更加暴动,甩开了六日。六日被扫至某处,背后露出一点鲜红。六日捂着发痛的身体,被突然走来,面目狰狞的三头狗吓了一跳。三头狗脱去了刚才的温驯乖顺,取而代之的是兽性狂暴。它发出响亮的吼叫声,狂踩大地,对六日发动了攻击。深感不妙的六日不得已地逃跑,逃跑的过程之前月光给自己的升级道具掉了出来。
六日错愕地看着掉出的升级道具,恐慌地看着逐渐靠近的三头狗。
“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六日凌空地踢了踢自己的马腿,马腿看来健壮有力,不容小视。这是与水马女王的合体,升级如此功能便解锁。
“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决定啊,挺了不起的啊!”大暑称赞。
“老实说对我一个战斗经验那么少的人来说这种决定还是太过鲁莽……”六日不安地转了一圈,看着自己粗大的马身,她的不适感不断上升。
“但这还不是挺能干的不是吗?”月光反问。
“我很羡慕你何时何地都可以如此有自信……”说着话时,月光自作主张地摸了摸六日水蓝色的马尾毛,说:“这毛真是顺滑,不愧是水马的女王啊……”话才刚说完,就被因为被摸了一下一个激灵的六日给踢到一米远,引起了三头狗的注意。看见猎物的三头狗暴动地嘶吼,癫狂追来。月光自然是也出卖了六日和大暑,三人连忙对付。
“立夏乃月光你故意的对吧!”六日大骂。
“对。”月光毫不否认。
“好了别吵了它又要射出光波了!”大暑喝止。果不其然,三头狗又发出强烈的一击,蓝色火焰再次灼烧了月光前方的大地。月光他们承受不住这灼热的温度,节节败退。这火如地狱之火一样灼热,月光他们无法承受。月光他们又找了一处隐蔽自己。月光忙问六日:“那家伙有什么弱点吗?”
“像狗一样……算吗?”
“不不狗狗生气时也是相当难应付的,尤其是我们不是专业的。那种又是特别夸张的。”大暑精准地吐槽。
“没有想过加上拘束纹吗?”
“它太强了,克制不住。”六日无奈地说道。
“等等,你刚才是不是说它是从地下出来的?”月光突然问道。
“对啊,又怎么样?”
“这可以啊,我有一个法子了。”月光机灵地说。
“什么?”两人自然是对月光投注疑问。
“你想看,那家伙说不定也被关了很久吧?你想,被关了很久的家伙总不会没有伙食吧?”月光说。
“确实……!那么,去找特别大块的肉就可以了吧?”六日喜悦地回答。
“确实如此。”月光轻笑。
“但是我们去哪里找那么大的肉?而且我们要确保它吃下啊?”大暑比划了一下。
月光说:“我们先去找那个主办方。”说完就要走,但是又想到了正循着味道寻找猎物与已经被狩猎伤害的恶魔,他们的脚步就停止了。他们最后还是缩在一角讨论要如何引开三头狗。
“我们派一个人当诱饵去引开他,大暑,拜托你了。”月光很没良心地提议,不,是命令。
“有没有心啊?!”六日喊。
“哦哦,交给我吧!”大暑还是接下了这艰巨的任务。
“良心好痛!”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引起三头狗的注意?它现在这么激动,说不定根本就不会理我。”大暑说。
“那还不简单?”说完,月光就要割自己的脉,把自己的血散在大暑身上。这样的举动引起旁边两人尖声惊叫。
“不!不要自残!”
“请再自爱一点!”六日和大暑急忙抱住他阻止他。
“那大暑就割你自己的啊,不要割我的。”月光完全不理解问题在哪。
“不不是换个对象就好了的……”大暑头冒冷汗。他烦恼地继续说,“我尽量试试让它的注意力全在我这。”说完,他不顾旁人阻止地逃出遮蔽处,对三头狗发出攻击试图让三头狗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身上。三头狗果然将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对他大为光火。三头狗决定先解决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恶魔,大暑的突袭也让恶魔们纷纷效仿。大暑以着自己的个人魅力引导着他们将三头狗包围成一团,不让它去追六日和月光。六日和月光机警地在大暑负责引诱的瞬间就跑开前往主办方草地兴阳所在的地方。
“那个草地兴阳会在哪里?”六日问。
“那家伙被我打到重伤,肯定会在救护区那里。”月光回答。
“你确定他会帮我们吗?”
“他不帮也得帮。那头狗从竞技场的地下钻了出来,主办方一方一定责无旁贷,他们肯定要帮我们的。”过了一会儿,月光扮出有点失望的表情地问,“……你都不说我很强哦?”
“呃……”面对月光突然的疑问,六日有点无言以对。六日只能不好意思地说:“你很厉害……很强,有一点……那么帅。”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月光马上就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好对付。虽是那样得意洋洋,但看起来还是非常帅气。
“……”六日实在是被个男人弄得无言以对。她是有喜欢的人的,但是立夏乃月光的步步逼近让她感到强烈的罪恶感,而月光的举止行为确实是会让她动心。
就像回忆中的那个人……
六日连忙摇头,试图甩掉那不堪的记忆。那记忆对她来说是不堪回首的,她只因为一人一时的高兴而被狠狠伤害。
她捏紧拳头。
此时在救护区。
虽说海棠是被抓来当人质的人,但是还是要帮忙救护工作。救护区的每一个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有人忙着医疗,有人忙着搬运,有人忙着使唤别人;有人忙着痛打使唤别人的人。惊飞也不落人后地在帮忙,只是它总是在帮倒忙。
草地在亮光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强光一度让他闭上眼睛。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强光,看见了隔壁正在照料自己的樱园。樱园正在绞着布上的水,然后小心地把它放在草地的额头上。草地有些错愕,他觉得自己有些难堪,但是现在的他只能保持沉默;任人摆布。樱园也是一直沉默着,好似炼金。
他们之间的气氛由于沉默而变得尴尬诡异,好似身在迷雾中。最后还是樱园先启开了话闸子:“我这是第一次看你被打败。”
“……那是当然,我输时你又不在身旁。”草地终于还是不服气地对话,他向来对这位多年老友有着一股不服气。
“没想到会被那么年轻的家伙给打败啊,现在的新人也是不能小看。”
“那家伙不是什么新人,那是怪物。爆诞的怪物。”草地满怀感悟地说,“完全没看过那种怪物,都不知道是不是买了挂。”
“不是令人期待的新人,而是不可靠近的怪物吗?”樱园一唱一和地回答。
“可不是吗……?”一直目望天花板的他终于看向了樱园,谁知那张平时淡定自若地表情竟是不安和失望。
看见他这样的表情,草地露出自嘲的笑容,问:“你不是已经决定跟我绝交什么的吗?”
樱园终于忍不住话里的哭腔:“这种时候谁还管那种东西啊……?”他克制不住自己不断往下掉的眼泪,不断用手背抹去。
看着眼泪决堤的樱园,草地不由自主沉默起来。最后,他只说:“我没办法,我很需要钱。”
“你应该知道,我特别喜欢跳舞,特别喜欢。但我没钱学舞,只能在跳舞教室外面看那群富家公子跳舞偷学。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更加精进,要改变这种状况;就需要钱。但是我跟我家都是穷光蛋,没钱。就在那个时候,那个男人找上我了,说帮他做事就有钱拿;我当然是接受他的条件了。”说着话时,他哽咽了,“但是,我好像遗忘了你们,明明我们一直在一起……一直……”最后,两个大男人终于无助地哭了起来,哭声就像针掉在地上;很小。两个大男人都在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但是这也捡不回他们丢失的东西。他们之间的时间早已一去不返。
“哈啰哈啰哈啰!草地荥阳在这里吗?!我找他有事!能不能请他跟我说一下竞技场那头狗平时都吃什么?!哦哦,你在这里吗?!哦,你哭啊!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快快!”月光像强抢民女的恶霸一样出现了,他是故意的,连叫错名字也是故意的。六日闭上了眼睛,选择视而不见。海棠也选择直接路过,假装不认识。只有惊飞感动地喊出:“月光大人!”
草地兴阳和樱园浅行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大烂人,最后放弃了思考。草地从地上站起,有气无力的动作可见他还未恢复。他朝月光摆了个手姿,让月光他们跟上。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这里是地下牢房其他的入口,也是最坚固的入口。”
他们来到了一件暗房,草地打开了隧道门,隧道门里也是布满灰尘和蜘蛛网;就像小说中的蜘蛛地狱。草地不安地破开挡住入口的蜘蛛网,豆子般大小的蜘蛛爬到了他的身上。他拿出了手电筒,照亮前方从未有过光的道路,领着六日和月光下去。下去的楼梯布满了青苔,非常湿滑,他们必须要小心走。隧道里闷热潮湿,他们才走了几步就满身大汗。循着手电筒的光望去,他们可以看见被啃成碎块的骨头,已经干掉的血迹和被啃得东扭西歪、锈洞满布的栏杆。六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明白了三头狗过的是什么生活,也难怪它会有突然的应激。
“……三头狗它发生过什么事?”六日终于忍不住寻求答案。
“很简单地大乱了一场,因为它的主人消失了。”草地不带任何感情地回复。
“所以就是不乖,被关在这里,然后对把它关在这里的人产生应激反应了吧。”月光毫不在乎地推测。
“没错,但它突然发神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安抚那家伙,最好就是用这东西……”草地用手电筒照射四周,最后被突然闪过的一抹红吸引住了。他庆幸地捡起,那是绑着红宝石吊坠的牛尾巴,不知三头狗为何对这东西如此珍惜。
“这是……”六日打量着这东西,她不知为何对这东西有着深刻的印象,像是她曾经拥有过。
“是现在依旧行踪不明的别西卜的私物。”听到这三个字的月光表情马上变了,他机警地问:“那个叫别西卜的恶魔……失踪了吗?”
“没错,除了玛门这个地狱大头目,现地狱已经没有可以被称为首领的人物。他们都在十年前的大清洗失去了许多力量,特别是地狱现在的领头人萨麦尔,现在只是不睡就不行的老头。”
“别西卜意识到现在的地狱已经无力回天,于是出发寻找其他可以扶持地狱的力量,自那之后就一无所踪。”六日再次捏紧了拳头。
“可是,不是说好是由恶魔的战斗能量输往地狱以维持下去吗?”月光怀疑地问道。
“那只是权宜之计,就是所有恶魔打起来也产生不了那么多的能量,别西卜还有其他的考虑。顺带一提,这件事只有我们名次比较高和存在时间比较久的恶魔才知道。”
“这么说来,你是暴食的恶魔呢。肯定是你最想知道给予你力量的别西卜去了哪里吧?”草地转过身去,准备带他们离开这里。
六日只是急促不安地捉紧了自己的衣角。
“是从人类中选出1000多名人类成为恶魔,在那之中选出合适的魔王来维持地狱,还是依赖这个星球最原始的力量;都是别西卜在考虑的事情。”正当草地还想说下去时,月光突然插嘴:“你从刚才玛门、别西卜什么的,那个传说中的撒旦——路西法,去了哪里?”
“……”草地不知为何默不作声。
“喂,别当哑巴啊。”月光神情除了怀疑,还有不安,或许是因为这里的气氛过于诡异;就是他也觉得不适起来了。
“路西法,死了。”草地的答案事他身后的两人大为震惊。月光暴怒地冲上前去,揪住草地的领子,大骂:“恶魔是不会死的!尤其是那个大撒旦路西法!你别给我胡说八道!”他面部表情扭曲,像是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被摧毁了。
草地表情冷漠,他淡淡地说:“是真的。他被他的半身杀死了。一直以来,只有他的半身才可以杀死他。是路西法钦定的代理人通知的。”他挣脱月光强而有力的手,走入暗房,去准备给三头狗的食物。
沉浸于震惊的月光迟迟无法反应过来,他的头部开始胀痛,像是脑袋在试图撬开什么。这点胀痛他完全能够忍受,令他烦躁的是他空落落的内心。他终于明白了大暑的话,记忆是多么重要。他终于发现自己是迷路的旅人。
六日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最后也是得偿所愿。她扯了扯月光的衣角,试图让他回过神来,但是月光的震惊、焦躁并不为所动。六日的心跳又加速起来,今天让她不安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另一边厢。
大暑他们已经成功削弱了三头狗,三头狗也喘着大气,就是它也射不出光波了。它目前正与大暑他们对峙着,仍做出警告的呲牙咧嘴的表情。大暑担忧地看了看后方,嘀咕:“兄弟他们到底……”说曹操,曹操就到,只是不知为何月光他们表情格外凝重;大暑一看就知道有事发生了。草地淡定自若地拿出牛尾巴,三头狗看到这个,眼睛果然就直了。它的表情更加狰狞,发出警告的嘶鸣声。草地没有一丝紧张,他捏紧了牛尾巴,三头狗果然就痛苦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它的身体出现了手指的印,身体被捏得像是缩了一圈。六日本想出声阻止,却被樱园喝止了:“放心,它不会死的。你也想有一只乖巧的小狗吧。”六日紧张地看着那被狠狠捏紧得牛尾巴,心跳不断加速。此时夜幕才刚退去,黑暗终于被驱散,却驱不走人心里的不安。东方的鱼肚白还在揭开云层,人们还未驱散夜晚的黑暗。
三头狗在地上打滚,试图脱离这般痛苦。它的内心被迫冷静下来,身体变得不像是自己的身体。它的动作逐渐迟缓,它就要昏过去了,但它依然不放弃地露出狰狞可怖的表情试图恐吓眼前的恶魔们。恶魔冷漠、不安地旁观这头不受教的怪物。就在三头狗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六日还是站了出来,试图阻止草地他们:“已经可以了!我来养……我来教它!所以请手下留情吧!”
三头狗困惑地看着这个为它挺身而出的少女,草地他们目无表情地握着牛尾巴,端详这个无知的少女。草地摇摇头,说:“我想我们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它是不受控的怪物,我们不可能冒这个风险。”六日无助迷惘地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三头狗,再看了看眼前人,跪了下去;放低自己的身姿。
月光震怒地看着被迫下跪的六日,想拔出剑来,却被大暑阻止了;大暑用眼神示意月光,让他冷静看待。月光仍然是把剑拔出的姿势,只是被先前镇静了不少。
他们有些错愕地看着这样下跪的六日,樱园不忍心,他跟草地交头接耳;草地点了点头,决定答应六日的要求。他说:“六月六日,我们答应你的请求,但是绝不可疏忽怠慢。”他们眼神凌厉,像是要吃了六日。六日点头如捣蒜,月光也把剑收了回去。月光和大暑立马扶起六日,不再让她侮辱自己。六日放下心头大石地转过身去,决定给三头狗上个拘束纹,然而三头狗却又猛地发起攻击;它完全失去了控制。
下一刻,三头狗却遭到了强烈的电击,一声剧烈的惨叫后便倒了下去。就在所有人都惊愕不已时,一股优雅慵懒的声音却出现了:“真是的。”那股声音从天上传来,抬头一看,一个男人站在电磁浮盘上,伴随着刚升起的鱼肚白出现。他的姿态看来高傲美丽,就像一只孔雀。他身后的太阳光使他看来伟大神圣,像是一尊神像。他打了个哈欠,他为昨夜的熬夜疲惫,他嘲讽地说了一句:“这么不受教,我真为你的主人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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