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韻取下放置在泊車位的單車,用剛才那串鎖匙中的一把,解開了單車鎖。這次我沒有看錯,那個月亮鎖匙扣我確實曾經見過,丟掉的隨書贈送的掛飾,和這個鎖匙扣是同款。為什麼她暗戀的人會送這個鎖匙扣,我心中不禁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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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車頭尾都裝有照燈,而車尾有後座。在晚間騎單車沒有頭尾燈的話會違法,不過單車載人本來就是違法行為,守了法例,卻又守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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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地裝了頭尾燈,但好像載人也會犯法呢」
「是啊,你害我成犯罪者了」
「我們是共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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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韻將背着的背包放在車頭的籃子上,笑着地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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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共犯也太滑稽了,不過不騎單車,行路去的話也是個折磨人的選擇,還是不計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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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她的單車,我背着一個比書包大一點的背囊,就這樣坐在後座是否真的可行。至少我在單車上的幾十分鐘內,要保持背着背囊的姿勢,感受背囊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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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詢問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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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背囊好像比較重,要不你的放在籃上,我的背在前面好了」
「這樣不太好吧,你踩單車時不就會很辛苦嗎」
「嗯——也對,那回程由你踩吧,那樣就放你的背囊上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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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她騎在單車的前坐上,打上照燈,我也立即上到後坐。她踩動踏板,車輪就開始滾動,緩緩地向前行。在行人路上騎單車好像也是違法的危險行為,不過夜晚的街道很靜寂,途中並沒有遇到很多路人,即使是全力踩踏板加速,應該也不會撞上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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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雙手搭在文韻的膞上,晚間陣陣秋風吹過來,她的頭髮如波浪飄起,髮尾差點扎到我的頸,令我有點想要撫弄她披散的秀髮,伸出手想要觸摸,但還是作罷。坐在後座並沒有很舒服,但是這個位置很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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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天色明朗,沒有多餘的雲,掛在高空中的月亮還是我喜歡的彎月。大概我就是十分鍾愛彎月,才會想要得到那個掛飾,而它正是文韻身上帶着的鎖匙扣,這到底是巧合還是遇然,我無從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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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是我很喜歡的彎月」
「……是呢,我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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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望向天空,不知道她所看見的彎月,是否同樣令她聯想到那個鎖匙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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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象徵團圓的圓月,我更喜歡有虧缺的彎月。因為滿月後,完美的圓月將會漸漸缺失,就像是從高峯走下坡一樣,但只要轉換角度思考,不完美又帶有缺失的虧月,卻會漸漸走向圓滿的階段,令不完美的我深深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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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被在殘缺之中映出不完美的美態所吸引,又或許單純是我看不慣完美的事物,不見到不完全的一面就不能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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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意外文韻會擁有這個鎖匙扣,但又覺得不是很意外。她很適合這個鎖匙扣,大概不論是什麼飾物都很適合她,只是這個彎月鎖匙扣曾是我十分喜愛之物,如今再次見到它由文韻持有,沒有一點喜悅是假的,但一想到那是由她暗戀的人送的禮物,就感覺不太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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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之前說的流星雨許願,你想到什麼正經的願望了嗎?」
「為你許個願望那個嗎?說出來就不靈驗了,所以不告訴你」
「是這樣的嗎,真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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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我已經想過,但是為他人許下願望,卻擅自滲入自己的慾望,這種事我又怎麼可能向本人說出口。我確實不是個心胸廣闊的人,僅僅是聽到她提起暗戀對象,就已經對這個不知姓名的人生出莫名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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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努力踩單車的文韻,又是想要許什麼願望呢?我坐在後面看不到她的臉,她是否滿臉期待,還是沒有波瀾,和往常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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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某人,被某人喜歡,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我不會因為璘曦和影玥結成情侶而鬱悶,其他朋友在中學或是大學的不同階段,談戀愛交上男朋友,我也不會不高興,更是從心底裏覺得與我無關的事,真的怎樣都無所謂。但當提起戀愛話題的是文韻的時候,我卻不能置身事外,反而會十分在意她口中的暗戀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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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坐在她的後面,看着她的後背,吹着柔和的秋風,就令我心身舒暢。璘㬢,或是其他的朋友,並不會讓我生出這樣的想法,唯有文韻,才會想要待在她身邊。會有兩種完全不同的反應,我已經心裏有數,因為文韻對我而言並不同於所有的朋友,我發現了她是特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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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單車徑,逐漸遠離市區,天空上的星星亦隨着光害的減少,而多了好幾顆明亮可見。經過河道,上過斜路,文韻踩了超過半小時的單車,根據地圖的導航,我們就快到達目的地的水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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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換了日期,是未成年人不該還逗留在外面的時間,就算是成年人,晚夜還是暗藏危險,還好途中沒有遇上麻煩的事,能平安無事來到觀星地。這裏的人流比想象中的多,不少人已經擺好了觀星的設備,像是望遠鏡,觀星圖、摺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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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入去,在堤壩旁的一處找到空地,文韻安置她的單車在一旁,我們便張開野餐墊,鋪在地下,再擺上軟墊,然後安放帶來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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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峯期是深夜兩點左右開始,也就是說我們將會徹夜不眠。我已經習慣熬夜,但是這次的流星雨觀賞,大概是我人生第一次,或許亦是最後一次,會和文韻一起,在郊外的地面,一同目擊天上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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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
「畢竟不少愛好者會每年都來看」
「這樣啊,那你中三那時看不成,之後還有去看嗎?」
「沒有喔,不如說早就放棄了這個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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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區只能看到零星的星星,在郊外的星空卻如同海砂一樣,仿佛遍佈整個夜空,數之不盡。閃爍的星星,還有就像是無限地延伸的天空,帶來靜謐而神秘的氣氛,這樣的光景是我第一次見到,實在是太過美麗,令人讚嘆不已。最重要的是,我能和文韻一同目睹這個畫面,更是加添了特別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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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有在那之後沒有再想看流星雨,除了感受到挫折之外,大概是沒有同行,欠缺足夠的動力。所以我本來沒有打算再去看流星雨,但經文韻的邀請,又再一次燃起死灰,一方面想要圓滿當年的遺憾,另一方面我亦很期待和她在一起,共同度過這個只有一次的特別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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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韻和我一同躺在鋪上軟墊的野餐墊上,很硬的地面,郊區的晚間溫差,都是不舒服的體驗。雖然有穿着禦寒的外套,但似乎我比自己想象中更怕冷,忍不住打冷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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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就在我咫尺之間的文韻,穿得比我單薄,是否感到足夠的溫暖呢?我靜靜地轉過頭看向她,她也在看着我,像是旋渦要將我吸入去一樣的墨綠色的眼眸,同樣地閃爍着異樣的色彩。她牽起我的手,輕輕扣着手指關節,她的體溫瞬間傳達到手心,十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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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很冷,沒事吧?」
「嗯,現在很溫暖,而且我有帶暖包」
「那就先不要用暖包,保持這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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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微用力握着我的手,我也沒有鬆開的打算,就這樣手指之間彼此交織,並且挨着她的身體,隔着衣服的布料,感受不屬於我的體溫。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比我要大的手,不屬於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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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繼續牽着,不要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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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沒有想過邀請朋友來陪你看嗎,像是史璘㬢她們」
「沒有想過呢,也不好讓人陪我做會被駡的事」
「一開始就找我不就好了,我完全沒問題的」
「謝謝你肯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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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陪我一起看流星雨,甚至在我放棄了的時候主動找我,文韻為什麼會這麼想要和我看流星雨,她又願意陪我到什麼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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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夜色並不會持續到永遠,迎過最黑暗靜寂的一幕,黎明就會到來,晨曦將會驅散黑暗,帶來光明,眾星的光芒亦會被蓋過,那時能看見的就只剩下破曉的晨光。既是這樣,我寧願落幕不要到來,就算是永遠的黑夜也不在乎,因為只要過了今晚,所看見的一切都將會成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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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手心傳來她的溫暖,像是熾熱的火焰,不斷燃燒我的心,淋浴在火焰中,使我平靜,但又使我急躁。她又是怎麼想的呢,如果她也是抱着相同的想法,兩人的想法能同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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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市區的囂鬧,感受郊區的愜意,我們靜靜地躺臥在地上仰望天空,等候流星雨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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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意外的舒服,開始有點想睡了」
「我帶了黑咖啡和魔爪,你要喝來提神嗎?」
「那我要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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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時間的流動沒有感覺,像是過了一段時間,又像是只過了不一會。旁邊的文韻不經意地打了個呵欠,看似有點疲倦,或許是因為她並不常熬夜,不習慣在這個時間仍然保持清醒。要是睡着了,搞不好會錯過高峯,而且穿得這麼單薄睡在室外,着涼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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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一直牽着的手,我們坐起來。我翻找放在一旁的背囊,取出兩罐飲品,遞給她黑咖啡。她接過後,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猶豫了一會,然後拉開拉環,喝下一口,隨即一臉苦澀地吐了吐舌頭。我看着她的反應,也拉開拉環,啜了一口加了一堆糖的碳酸飲料,不自然的甜味令我不禁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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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苦,你居然當這東西是水一樣喝」
「才沒有當水喝……苦就喝魔爪吧,這個很甜,你應該會喜歡」
「不,咖啡就好,我想試試你平常都在喝的味道,而且喝了這麼苦的東西,瞬間醒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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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為文韻會喜歡喝這種甜的能量飲料,才買了罐天藍色的口味。不過從結果而論,兩者都是提神的飲品,其實喝哪個都無所謂。只是她勉強地再喝了幾口咖啡,臉容扭曲,露骨地展示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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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喝不下去,就不用勉強自己,我也不想勉強自己喝糖水,所以我將手上的天藍色鋁罐,遞到她嘴前。她沒有抗拒,我就微微往她嘴裏傾倒,她很配合地張開嘴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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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很好喝,是芒果味的,我很喜歡」
「嗯,我們交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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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之後,她立即擺出很美味的笑容,果然這是她會喜歡的口味,那一開始不喝自己喝不慣的咖啡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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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過我手上的天藍色鋁罐,遞給我她喝剩一半的黑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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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來說好喝的飲品,我卻認為太甜,難以入口,又同樣地,她也不喜歡我每天都在喝的黑咖啡。她的喜好對不上我的喜好,這是早就知道的事,但是能了解她的喜好,即使無法令它也成為自己的喜好,感覺也不是一件壞事。不會主動喝的芒果味魔爪,現在我覺得它的甜味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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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罐裝咖啡後,我也喝上一口。這是平常喝的牌子,和往常一樣的味道,同時亦是文韻忍受不了的苦味,一但這麼想,喝慣的咖啡突然有種清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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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沒有見你喝啤酒了呢」
「又不喜歡喝,而且我現在根本就不能買得到酒精飲品」
「那為什麼那天要突然灌水一樣灌了好幾罐?」
「……也沒什麼,只是一時衝動而已」
「嗯哼——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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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我不藉着喝酒,沒有勇氣對面那時的文韻,這是膽怯的行為,最終我亦沒有說出想說的話,反倒是不應說的全部衝口而出。但是我仍然無法對當事人坦白,還是只能含糊地編出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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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玩味的眼神盯着我,沒有再多說幾句話。她再喝多幾口手中的能量飲料,就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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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手機時間,網上搜查觀星狀況,新聞實況報道指出現在的天氣環境良好,看來今日真的是十分適合觀看流星雨。我也躺下來,凝望即將來到高峯期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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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等待已久的重頭戲終於壓軸出場。以眾星閃爍的夜空為舞台,一顆顆流星的火花劃破夜空,留下一道閃爍的光跡,在一瞬間比鄰近的星星更璀璨美麗,卻又在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踪,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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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雨比煙花更快消逝,就像是螢火蟲燃點生命,化作短暫的光輝。不過是刹那之間的事,卻又如同是永恆一樣,令我十分着迷,原來五年前的我想要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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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韻又是怎麼想的呢,看下流星雨,是否同樣覺得艷麗,心中有所感動,又是否如她所說要許下保持現狀的願望?如同我想珍貴這個時刻,想要連同她的存在一起收藏在我的回憶之中,但願她能同樣地珍貴和我在一起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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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雨在我眼中會是這麼的美麗動人,很大部分是因為有文韻的陪伴。若是只有我一個人的話,莫說是親眼見識流星雨,我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觀賞地,就算真的來到這裏,我想那時所看見的天空,一定缺乏足夠的色彩,即使是再閃爍的紅火流星,也是單調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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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我所看見的景色,確實值得舊時的我那麼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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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尋流星雨的軌跡,默默在心中許下願望。我想要一直待在文韻身邊,並不是保持現狀,即使她轉學離開本地,無可避免地分開,我仍然想要和她再會,延續不想中斷的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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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持有的鎖匙扣,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我原來擁有的物品。在和她成為朋友之前,我就暗暗地關注着她,不單是因為她顯眼的混血臉龐,更是因為我有種在哪見過她的既視感,她那雙如同綠寶石一樣的眼瞳,有種熟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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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中一、二都不同班,基本上只會在走廊偶爾撞見她,雖然有既視感,但是她本人並沒有和我打過招呼,甚至連眼神接觸都沒有,讓我以為所謂的曾經相遇過只是幻想出來的情境。但我記得中三的開學日,她第一句對我說的話,是語氣十分生硬的一句「我想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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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雖然有點訝異,沒想到她對我有興趣,但還是沒有多作理會。只是由那日起,直到我有自覺以來,她就一直跟在我身邊,一起分組,一起吃午飯,在學校的時間幾乎都佔有她的身影,不知覺間,她的存在已經構成了我生活日常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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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想要待在她身邊,妒嫉她口中的暗戀對象,被她盯着、被她觸摸,被她擁抱,會令我悸動,甚至是幻想過被她奪去嘴唇。這些都不會是對普通朋友會有想法,至少我未曾對其他的朋友萌生出一點的心動,一點的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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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流星雨,十分有詩意,我很喜歡」
「我們很走運,今年的觀星條件很好,能看到這麼美的畫色,實在太好了」
「叡詩,你的名字很好聽,我也很喜歡」
「總感覺你今日說了好幾遍喜歡」
「是嗎,遇到喜歡的事物,直言喜歡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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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向文韻,她的目光已經不在天空,而是近在身前的我。看下流星所說出的感想,並不是沒有波瀾,平淡的字句,她也是同樣喜歡着所看見的流星雨。喜歡流星雨,也喜歡我的名字。和她四目相交的瞬間,心中的鼓舞不斷膨脹,她的眼瞳比看到流星雨更加觸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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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察覺到自己的真心,想要和文韻一起的心,源於對她不同尋常的感情,那是名為戀愛的感情。我大概是喜歡上文韻,而且在很久以前,對她的感情已經種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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